第十二章 脱离关系
“村长爷爷,你是一村之长,我们都听你的。现在我想请你给我们做个见证,你看成不?”其实灵儿就是不说,在场的人也全是证人,但是灵儿这样一点出来,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若是将来赵氏反悔那么村长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的。 “成,我给你们做这个见证。”村长心里也是生气,生李大白话他们的气,更是生灵儿的气。这孩子乍就答应的那么快,可是现在他也不好出面反驳,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想到这儿不由得看了一眼痴傻的赵河,叹了气。灵儿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有了计较。 “第一,这个房子给我奶,算是我爹为了我哥向奶奶赔罪的。这几年我爹娘开荒开了十亩地,去年开春上了地契虽不是上等良田,也是上等中田。这地给我二叔,二婶又没立户就是给她也办不了契,所以给二叔。”说完看着大伙都纷纷点头,就是李大白话也没有说什么。这个时代就是这样除了夫死、被休再就是二十五岁还没有嫁出去老姑娘才能去镇上办立户,不然的话女人是不能有这些不动产的。灵儿这才接着说出下面如同炸雷一般的条件: “村长爷爷,你也是知道我们家的,当年是如何分出来的?现在又是如何变成这副田地?相信大伙心里都清楚,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爹是我奶亲生的,可我和我姐不是,再加上我们是女孩儿早晚是别人家的人。所以,我的第二个条件是与我奶家包括二叔一家断决关系。将来我爹要是清醒了,想走动那是他的事儿,与我姐妹两个不相干。要是我爹一直不清醒我们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做主,比方说婚丧嫁娶啥的,他们老赵家无权干涉。如果你们应了,咱立个字据,我们爷三儿带着我娘立刻从家里出去,只带几件换洗衣裳。家里的一切东西我们都不拿,不管是锅碗还是我爹的农具猎具。要是不应,那我们就啥也不给你们。逼急了,大不了就把我娘葬在家里头,或是我们姐两一头撞死在我娘的棺木上,让天下人戳咱们红松屯的脊梁骨。”如果灵儿她们真的被逼死了,那么这件事儿就大发了,名声自然是臭了,到那时候,村里的姑娘小子们就只能本村婚配了,别的村就是死也不会嫁娶的,这也表明了名声的重要性。 “成,我们答应。”赵氏高兴的大声道。反正两丫头早晚得出门子,这样最好,要知道那猎具农具的可是最值银子的了,他家有啥她还不清楚,那些东西得值十五六两呢。就算是用过的,也没坏,都是这几年赵河一点点置办的。 “那好,麻烦村长爷爷给我们立个字据,省得将来有罗烂。”灵儿的话立刻得到了赵氏等人的热烈响应,李大白话更是打发自家儿子去村长家取来笔墨,生怕晚了灵儿后悔。对于灵儿的决定敏儿一点意见也没有,她认为自己让meimei处理这事是最正确不过了,看来以后得让meimei主事儿才行。 后面的事情就顺利得多了,灵儿让村长及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赵氏、李大白话等人都在上面按了手印,正面按不下就在背面按,印了满满一张纸。灵儿看了才发现问题,除了村长和赵氏的手印能一下子找到,其他人的手印都不知道谁是谁的。不过她可不管那么许多,只要是在上面按了的,将来定会做证,古人还是很重视承诺的。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防止将来自家富裕了,赵氏等人来找麻烦,现在有了这个,别说把房子地给她们,就是把手里的银子全给她们都行啊。所以,灵儿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也算是了断了一桩心事。 阴阳先生见这边完事了,就开始准备下葬仪式,灵儿和敏儿带着赵氏去了房间。在赵氏的见证下,收拾了几件换洗衣裳,就出了门。无论是敏儿还是灵儿都没有上山,只是把王氏的灵柩送到山脚下而已,根据习俗女人是不允许去坟地的,就是送葬也不行。 “灵儿,你……” “张婶,我……”张婶和灵儿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上嘴。张婶示意灵儿先说: “张婶,我想问问你家老房子能不能租给我们?”张婶一听,气道: “租啥租,反正也是空着,你们搬进去住就是了。当时你说给他们房子的时候,我就寻思着让你们住到那儿去,咱俩想一块去了。”张婶知道灵儿手里有钱,但是不想也知道她定是把大部份或是全部都给了赵树。她家又不是揭不开锅了,乍能要她们房钱。 “张婶,咱们边走边说吧,这儿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敏儿见这儿还有旁人就把两人拉走了,现在的她们还是低调点好。 “看我这记性,走走去看房子,我刚就告诉你张叔了,等他们下山就把人打发了,带着你爹去我家。”张婶边说边走。灵儿很是感动,这张叔和张婶是真的关心她们,比那所谓的亲人可强太多了。到了门外,张婶嘱咐道: “你们在这儿等等,我家去拿钥匙。”看着张婶快步离开,灵儿才真正的打量起这所谓的老房子。昨天晚上急冲冲的又是从后门进出,所以并没有注意看,现在看来也还不错。 房子座西向东面向村子,门前是村里的主道。这条主道的走向是自东向西,在大约五分之一的位置向南最后捌入官道。她家原来的位置在东山的山脚下属于村东,而这个房子却是离西山较近属于村西。延着门前的路向南走差不多五百米的距离就是官道。上次她们如果不是延着东山脚下走荒草甸子上官道的话,就必须得从这条路出村。那就等于是从村子里走一圈在官道上回到她们当时上官道的位置,因此当灵儿说走山脚的时候张婶才没有反对。房子后面是一很大的院子,种着许多的蔬菜,过了菜地在左边角落是茅房;正中间一扇单扇的小木门就是她们昨天晚上走的后门了。出了门大约有二十米左右就到了河堤,说是河堤其实并不高也就是一米多高。这条河是村里自己开凿的河道,当时就是为了生活用水,所以河水并不很深,就是河中心最深的地方也没有两米。河上有个独木桥,过了桥还有几户人家,然后就到了西山边上的荒草甸子。 随着取来钥匙的张婶进入院子,发现前院并不十分的大,除了正房和左侧的仓房就没有别的什么了。打开位于房子正中的房门,进来后是与自己家差不多的厅堂,只是这个厅堂面积小些也没有炕只是一张饭桌和几张凳子。对着房门的墙上有一个门框并没有门,过去之后就是厨房并没有杂物间,在厨房的角落里是盖着木盖子的地窑。从厨房出来,就见厅堂左右各有一扇门,左手边是张婶以前的房间,右手边是二丫的房间。里面的格局都一样,可以说这一带地区的格局都差不多。全是房间的一半都是炕,大部分人家是钉个简易的木架子外面用布帘遮着,也有更穷的人家连遮都没得遮。像是生活好一些的会放上翻盖的箱子或是前边有门的炕柜。许多穷苦人家地上只放一两个凳子或是小木墩,只有生活好些的才会有家具,而这个时代的家具样式基本上就是根据摆放位置制作的上翻盖的箱子,柜子也很单一都是双开门的,里面有两个或三个的横板做的隔断。其他的就没有了,灵儿也不知道是这个时代就这样,还是只有她们这个地方才这样。
事实上,这个时代的家具就是偏于简单实用,没有像现代那么多的种类。参观完整个房子,之后,敏儿和灵儿都很满意。这房子虽说旧但并不破败,看样子张婶经常过来收拾。对她们来说能有个住处就非常不错了,何况还是这样周整的房子。 “张婶,咱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这房子我相中了。租我们就住,白住的话我们马上走。”灵儿,此时看着灵儿的小样儿,张婶才意识到这只是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娃娃。 “呵呵,看你的小样儿,像个小大人似的,小心长不大啊。”张婶是想到就说的性格,结果一句话说得灵儿真心高兴不起来,她就是大人好吧。 “灵儿说的对,张婶,我们的情况你最清楚了,我们不能白白的住你的房子。”敏儿也觉得不能白占人家的便宜,别说她们手里有钱,就是没有也不能白住。 “张婶,你帮了我们好多了,如果不收的话,我们就算住也住不安生呀。”灵儿使出决招眼神,张婶立刻被秒杀。 “行,行,行,我一个月收你们三十文,你们要是按年给就给我三百文。别插嘴这是村里的规矩,我没少要你们的,咱们这地界少有租房的,都是卖或盖的,这还是前年有个外乡人在村长家租厢房的价格呢。”张婶说的不假,这价格也公道。灵儿认为便宜那是因为她手里有钱,要知道,这一文钱就能卖一个rou包子,两个菜包或两个馒头了。当然不是纯白面的,而是玉米面和豆面渗的。由此可以看出,棺材有多贵了吧。那可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呀。这样的物价也让灵儿放心不少,赵树身上的银子足够他生活用了,当然一切顺利的话。 “行,明天我们就给你钱,现在手上没有。”灵儿有点不好意思说着,昨天她们回家之前将剩下的银子藏在发现林蛙的那个池塘里了,就是防着赵氏她们的,得晚上才能去取回来。 “行啊,你个小机灵,我昨个还寻思你把银子藏塘子里干啥呢?”敏儿这才意识到meimei昨个的怪异举动来。 “那你乍不问?”灵儿以为她也想到了,才没有问的。 “我当时光着急了,也没多想,现在才想起来。”也不能怪敏儿,毕竟她是一个真正的古代农村的十岁孩子。 “行了,时辰差不多了,你张叔和你爹快家来了,走去我家给他们做饭去,这一天连饭都没点儿了。”张婶边说边带着姐妹两锁门离开。 因为阴阳先生给看的时辰是巳正三刻(10:45-11:00)从家出发,午初一刻(12:15-12:30)下葬最吉利。所以大家都没有吃午饭,完事之后本应该是管饭的,但是主家这种情况只能是一个人意思意思的给几文钱就行了。倒也算是两相满意,钱可比饭实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