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雨中柔情
香楠跟着快步小跑,用衣袖遮着头顶,突然感觉头顶上雨停了。【】好奇抬眸,才发现原来是程思义将雨伞遮在了自己的头顶上。 “二爷。您这是?”话还来不及说完,程思义已经将雨伞塞到了香楠手中,然后猛地将她横身抱起,一步并做两步向自己的翠安堂飞奔。 香楠着实吃惊,然后又有些温暖和羞涩。 “爷,快放我下来,这让人看见了怎么好!”瞬间感觉脸颊guntangguntang的,虽然她是穿越来的,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禁忌,但这种近距离的异性接触还是会让不经男女之事的她脸红。 “外面下雨,谁会出来?再说,就算看见了,他们谁敢说什么?”程思义口吻不以为然,一副我是大爷谁敢造反的样子。 是啊,他们是不敢说您什么,但保不齐会说我什么啊!香楠不禁在心里腹诽,但也只好让程思义抱着自己。 终于回到翠安堂,程思义直接将香楠横抱进了屋,这才将她放下来,又吩咐玉琬去熬姜汤,吩咐玉梳去找干衣服。 “您快别惊动她们了,这些事我自己来做就成!”香楠更觉得不好意思了。 “没事没事!爷的吩咐,谁敢多嘴?!对了,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诉你,你太单薄了!再胖一点才好!”程思义不以为然地抚抚她的额头,笑意淡淡地说起了别的。 香楠一怔,回过神只剩满面彤红。也不知是该感谢他还是讨厌他,原来刚才假装好心地抱她又是在变相地吃豆腐吧,但是心里不知为何却生不起气来,反倒有些怜惜他。看到程思义额头上挂着雨滴,于是随手拿起手帕上前踮起脚轻拭他的脸颊,“你也湿透了,快换身干衣裳。” 程思义露出温和恬淡的笑意,一把握住那只正给自己擦雨水的芊芊素手,柔声笑道,“心疼了么?我替你挨了雨淋,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香楠顿时没好气地睇他,怪不得大发慈悲抱她回来,原来是先吃豆腐然后趁火打劫!完了还要在自己跟前卖乖:你看,你又欠爷的人情了不是! 亏她心里还觉得过意不去,好心好意地给他擦雨水!早知道就不该同情可怜这厮!还心疼?肝疼好不好! 香楠扬眉冷笑,“爷想奴婢如何报答?”其实香楠是个拧脾气,别人的滴水之恩她都会记得,但对方越是提醒她,用恩情拿捏她,她偏不在意,反之,对方越是不在意,她倒时刻记得要还。这也许就是人人都有的逆反心理吧。 程思义侧过脸颊,一脸嬉笑地指指脸颊,意思是让香楠赏一记香吻。 香楠冷冷睇他一眼,默默地凑上樱唇,柔嫩的唇瓣刚要触到程思义的脸颊,只听“阿嚏!”一声,香楠着着实实对着程思义脸上打了个喷嚏。 “对不起,奴婢不是有意的!”香楠一脸歉意,转身捂住口鼻又装模作样地打了几个喷嚏。 “不会是着凉了吧。赶快把姜汤喝了暖暖身子,你也不要总惦记着服侍我了,赶快把湿衣服换了!”程思义似乎丝毫没有不快,反倒一脸关心地上前打量她,拿过玉梳端来的姜汤递给香楠,“没想到你身子骨这么弱,稍微淋点雨就会伤风!真是该好好调理一下了!” “爷,您还是别cao心奴婢了!您也快换身干衣服!还有,秦姨娘那还等着咱们送伞呢!”香楠说着拿起油伞要向外走。 却被程思义一把拦下,“你伤风了,别再淋雨了!我吩咐别人去!”说着夺过香楠手中的油伞,到门廊下喊来玉琬,吩咐她去送伞,“你再带把伞,把这把伞还给秦姨娘去,她此刻在怡然亭等着呢。” 玉琬领了吩咐,拿着伞退下了。 香楠径自在碧纱橱里换了衣服,又喝了姜汤,顿时感觉暖和了许多。从碧纱橱出来,见程思义也换了干衣服,脸上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的样子,便上前试探,“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香楠,其实秦姨娘她……”程思义神色犹豫,话到一半却顿住了。 “秦姨娘怎么了?”不知为何,一想起秦姨娘,香楠心里就莫名地不舒服。 “秦姨娘其实是程世英送给我的女人,当时我不比现在,不能不给大伯一个面子,便将她收了房,升为姨娘。”那时的他羽翼未丰,还不好跟东府叫板。 香楠怔了怔,显然还不明白自己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正是叫做嫉妒! 只是别开眸子,略带一丝幽怨道,“爷为何要跟奴婢说这些?”口口声声强调身不由己,其实看秦姨娘艳丽出众的姿色,不也正中某人下怀吗?! 程思义挤出一个淡淡的苦笑,挑眉冷冷揶揄,“好吧,我只是希望某人不要吃秦姨娘的醋。不过看来,我的担心多余了。” “您这话什么意思?!我不过是您的奴婢!只管伺候好您!您的姨娘与奴婢又有什么相干?!您对奴婢今儿摸一把,明儿亲一口的,什么时候又在意过奴婢的想法了?”香楠心里也蓦地升起一股怨恨。话既然说到这里,索性把憋在心里的委屈全倒出来。 她是人,不是玩物,但也更不想和秦姨娘相提并论! 程思义默默凝视了她一阵,呵呵一个冷笑,“左一个奴婢右一个奴婢的,还真把你我的界限划个清清楚楚的。我说,你怎么就是个养不熟的呢?!你以为是个人我就会摸会亲吗?” 这个傻丫头,还不是因为爷喜欢! 香楠想起刚刚程思义抱着自己在雨中飞奔时的场景,心底突有一阵热流流过,但还是垂眸咬了咬樱唇犟嘴道,“奴婢是依照您的吩咐行事,您忘了曾要奴婢记好自己的身份。”
程思义默不作声地冷笑,原来两人初遇时的过往她还历历在目。冷静下来,心头的熊熊怒火渐渐偃旗息鼓,她这副样子反倒说明她很在意秦姨娘吧! 程思义负手转过身,脸上恢复成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口吻甚至轻松而愉悦,“好吧。你去我的库房里拿对玉如意来,包好了,等会和我一起拿去秦姨娘那。”程思义说着将耳房的钥匙递给她。 程思义和秦素恩在凉亭里定好的约会,她自然一字不漏地听到了,这会又要替程思义去挑送给秦素恩的约会礼物,香楠自然从心底里反感,“爷,奴婢淋了雨不舒服,能不能让玉琬跟您去?” “玉琬做事毛手毛脚的,我不放心。你这么能犟嘴,我还真没觉得你哪不舒服!还是你去吧。”程思义不容分说地吩咐完,径自打帘出屋了。 香楠见他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轻踱到回廊下,侍弄起几盆花草。这几盆花草平时都是摆在院子里的,估计是因为下雨,被玉梳玉琬搬到了庑廊下。 凌香楠扁扁嘴,心想去就去,谁怕谁,拿起钥匙径自走到东厢耳房前开了门进去。 这一进,才发现原来平时不怎么显眼的小耳房里简直是一座藏了金山银海的宝藏。古玩、字画、金银玉器随处可见,光是菩萨、佛像就有各种材质的不下十尊,每一尊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一看就知价值不菲。依次打开几个大红漆箱子的盖子,只见里面按材质依次装满了金、银、玉器和首饰珠宝,香楠还在地上无意中见到了一粒成色绝佳的红宝石,也不知是哪个器物上脱落下来的点缀。 如果这个时候,她随便捡上两三件,偷偷带出府兑换成银两,暗中交给哥哥,就说是哥哥做生意赚来的,自己赎身的日子岂不是指日可待?但是凌香楠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人在做,天在看,她要光明磊落地做人,用自己的辛勤劳动赚钱,这样以后就算自由了,日子也过得心理踏实。更何况,程思义那么精明的人,想必对自己的私房一清二楚,少了哪一样一看便知。 抱定这个想法后,香楠很快在红漆箱子里找了一对玉如意离开了,然后锁好耳房,来到程思义面前请他过目,“爷,奴婢挑了一对不大不小的,您看行吗?” 岂料程思义根本看都没看一眼,只是专心侍弄着跟前的花草,“你觉得行就好。时间不早了,换身衣服跟我去趟秦姨娘那吧。” “这是耳房的钥匙。”香楠说着递上钥匙。 “钥匙就先放你那里吧。”程思义话一出口,香楠立刻感觉有点找不着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