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不是所有道歉都能被原谅
zi幽阁尉迟枭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只是觉得这世上沒有一个人值得自己为他低头.遇到婉依以后.这种可笑的想法也就彻底的被打破了.那个女子值得他承认自己做的很多地方不好.值得他屈尊降贵去认输服软.所以真的到了需要这样做的时候.他也不会吝惜. 这种意识在尉迟枭的思维里并沒有特别的难以理解.是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沒有感到为难.感到不可思议.就像每个人都会道歉一样.他也会.他也不是那样的高不可攀不可一世. 婉依的眼神犹在错愕.从前尉迟枭对她的改变.一点一点的潜移默化她都知道.现在竟然连这样郑重其事的道歉都肯.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感动并不等于就可以原谅. 尉迟枭低着头不敢看婉依的眼睛.婉依的眼睛沒离开过低着头的尉迟枭.“好了.你的道歉我听到了.你可以走了.” 她不知道尉迟枭到底在因为什么道歉.可能是这个人做的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吧.但是不得不说这句话很受用.尤其是在那样一个一统天下无比尊贵的人的嘴里说出來的. “我知道那时候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为了那时犯下的错误.我已经付出代价了.你也给过我惩罚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婉依.我的过错就真的那么不肯原谅吗.” 他知道自己错了.也尽力弥补了.甚至就连江山天下都拱手相让了.为何就换不回这个人的回心转意. “原谅.当然可以原谅.可是.你道歉我就要原谅吗.尉迟枭我不是圣人.你给我的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杀的.你给的伤害不是一句抱歉就能当做沒发生的.你知道吗.打从进宫那一刻起.我的心沒有一刻不痛.” 双手紧握成拳.按压在自己的胸口.失去孩子时锥心刺骨一样的疼.好似再一次发生在身上.婉依用尽全身的力气.保证自己可以直立的站在这里.如果从前的一切可以不去计较.小哥哥的伤痛可以原谅.凌美人的罪过可以原谅.那些都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犯下的错.至少那个时候自己对他的只有恨意.沒有一点感情. 可是.后來那个用洛尘的身份对自己的伤害呢.他杀了自己的孩子.作为一个父亲.他杀了他自己的亲身骨rou.不管那个人是尉迟枭还是洛尘.都不可避免这一血缘的牵连.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转过身.婉依背对着尉迟枭.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每每想到自己那个沒出世的孩子.都像重新经历过一次凌迟一样.那种痛她真的沒有勇气.也沒有力量再去承受. 尉迟枭.就这样结束吧.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继续了.就给彼此一条活路.何苦两个人都生活在过去的痛苦中. “我不走.即便过去不能被原谅.我也不能走.你不爱蓝远.自始至终你爱的都是我一个人.不管那个人是洛尘还是尉迟枭.你都是属于我的.只能属于我.”像是一头豹子在宣示自己的所有权.尉迟枭赤红着双眼.猛地拽过婉依的身体.顾不得两个人身上的伤.把着婉依的肩头摇晃. “你知道吗.自从你走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我知道你也是这样.否则你也不会无声无息的就选择嫁给蓝远.你要是真的恨我.就该大张旗鼓昭告天下你的幸福. 而事实上.蓝远真的不是能够给予你幸福的人.你的人会出现在这苦寒的塞外就是最好的证明.婉依离开他.我才是能给你幸福的人.” “怎么给我幸福.让我眼睁睁看着你的怀里抱着别的女人.还是吃尽苦头之后兴高采烈的去告诉你我怀了你的孩子.在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你亲手杀死.尉迟枭.你够了.谢谢你所谓的幸福.但是我陆婉依真的不需要.” 婉依的话像是一把尖刀扎进尉迟枭的心口.那个孩子也是他心里的痛.但实际上他并不知道.婉依所说的另有其事. 越來越挣扎的婉依.在尉迟枭的禁锢下有些偏执的疯狂.她受的委屈并不想说的明白.在尉迟枭看來这是一种小女人的无法理喻.手上的力道加重.征服这个不输于男人心怀气质的女子.是他这一刻唯一想到的事. 剧烈的挣扎之下.两个人的伤口都渗出了血丝.婉依忍者痛.心里尚存一点理智.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來. 八两就在不远处.如果自己出了声音.势必要进來帮自己解围.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也就一定会引來更多的人. 尉迟枭并不知道婉依的潜意识里还在为他考虑.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人.脑子里只有看到这个女人屈服在自己身下的渴望. 折了她的翅膀.磨平她的棱角.甚至拔掉自我保护的刺.看着婉依的身体再一次呈现在自己眼前.尉迟枭的脑中空白一片. 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就是最可怕的最原始的兽欲.可惜的是一个是迷失了心智的肆意践踏.一个是神智清醒的把每一丝痛楚都放大无数倍的感知. 他再一次强要了她…… 床上鲜红的血渍.被汗水一点点晕染开.一点点蔓延扩大.婉依不喊痛.甚至放弃了挣扎. 再一次的她恨这个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的人.可是更恨这个连自我保护都不肯的自己.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把尉迟枭推出去.她软弱.从沒有过的软弱. 从前支撑自己的还有恨.有报仇.可是现在.连报仇都沒有了. 尉迟枭你赢了.站在胜利巅峰的那个人永远是你. 当尉迟枭清醒过來自己犯了如何一个滔天大错的时候.婉依已经在整理房间.身边已经沒有了可以连这种私密事情都伺候自己的可以信任的人了.尉迟枭用他的手段他的暴力.把婉依孤立成一个沒有一点依靠的个体.甚至就算是伤害.还在尽量的保全他.而他自己尚不自知. “你的手流血了.” 尽管婉依换了衣裳.重新包扎了伤口.还是难以止住手臂上伤口留下來的血. 那几刀她割得太深了. 轻一点.哪怕一点点.都怕自己的手法被识破.加大尉迟枭暴露身份的危险.可笑的是他自己却毫不畏惧会招惹过來的麻烦.想想自己还真是杞人忧天.
婉依心里只有对自己的自嘲.并不理会尉迟枭的大惊小怪.这伤口是她亲手划上去.到底有多深.有多疼.她自己怎会不知道. “别做了.快停下來.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上些伤药.” 扔掉婉依手里的衣物床单.尉迟枭就要给婉依包扎伤口. “不用了.我这里沒有药.” 婉依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麻木的像是一个沒有了灵魂的木偶. 此时此刻叫她如何还能有表情.她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她什么都不能做.催眠自己不要再次恨上这个人.尉迟枭就是一种蛊.比蜀国的任何一种蛊都厉害.爱上他会痛.恨他也会痛.最可怕的是就算是恨都会被他轻而易举的转化成爱. 可是尉迟枭还是在婉依古井无波的眼中.沒有一丝情感的话语里捕捉到了重点:这里沒有伤药. 那么自己那里为何有那么多的伤药.吃的用的敷的应有尽有.而且是从昨夜开始一股脑的被八两塞进來的. 对了.说是行宫里來了刺客.这么大的事舒黎为何沒有在这里加派人手.而且很快的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难道…… “你身上的伤是自己弄的对不对.你说话啊.” 婉依手里的东西被尉迟枭抢走摔落子啊地上.索性就坐在那里不去看发疯了一样的尉迟枭.也不再说一句话. 越是安静的沒有一点动静的婉依.越是让尉迟枭心慌.那种感觉好像在预示着失去.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让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难道这一切就要白做了吗. “我知道你还沒有原谅我就对你做那样的事.是我不对.可是婉依.我是真的想你.我想你想的都要发疯了.你能理解我眼睁睁看着蓝远带走你却无能为力的心情吗.对不起婉依.这种事再也不会有了.我发誓.我尉迟枭用列祖列宗的万里江山发誓.再也不会了……” “想要我的原谅.”打断了尉迟枭的不知所云.婉依真的不想再听下去了.即便对这个人失望透顶.她决定了的事还是要继续下去.那是对雪迟国百姓的交代. “真的可以原谅我吗.”仿佛是一曲天籁.尉迟枭喜出望外.迫不及待的求证. “只要你出去.你走出这个房门.并且再也不会來.那么从前的过往一笔勾销.我都可以当做圣女也沒发生过.”食指指着前方的房门.婉依心灰意冷的闭上双眼. 顺着婉依的指尖看过去.修长姣好的手指美丽的恨不能一把卧在手心里.可是为何它指示的意义却是那样的决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