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绝处逢生
尉迟枭突然止住了脚步闷着头不说话。身侧的婉依这才顺着尉迟枭的眼神望过去。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前方不远处是一处断崖。婉依犹不敢相信的向前走了几步。直到可以望见下面层层缭绕的白雾。终于确定他们这是被逼到绝路了。 “你说这是不是天亡我们。”婉依的语气淡定。仿佛是在交谈今日的雪下得出奇的白。染白山林间。染白彼此发。 尉迟枭微微一笑。手在婉依头上安抚下。大掌顺着如瀑长发一直向下。直到了婉依腰间。才开口道:“或许吧。老天是要惩罚我们对过去的不珍惜呢。所以要我们在这里为彼此殉情。” “嗯。”婉依靠在尉迟枭身边。将腰带的结又紧了紧。 “那时说过的话可都作数。” “什么。”尉迟枭突然的一句。让婉依摸不清头脑。他们一路上并沒有说太多话。这里风大雪大。稍一张嘴就灌得满口的风雪。 见婉依似是对自己亲口说过的话并沒有太深刻的印象。尉迟枭好心提醒:“你说过。我欠你一场婚礼。着腰带就是我们的同心结。我们要生生世世的在一起。现在是践行承诺的时候了。云儿。你怕吗。” 是有多久。沒有从这张口中听到云儿这个称呼了呢。久的婉依都要忘记了。忽然再次听他说道。心里竟是一道电流划过。“若是有來生。我还要做你的女人。等你让我成为这世上最美丽的新娘。” 目光坚定的说完。婉依的手插入尉迟枭的掌心。十指紧扣在一起。像是两颗心从來沒有过的贴近。近到沒有一丝缝隙。 突然双双回过头來的两个人让舒黎察觉到不好。前方该不会是有他们的救兵到了吧。要不然这两个人怎会笑的那般洒脱。 “放箭。”又是一道军令下。箭雨纷纷划落天际。在皑皑的白雪中划出亮丽的痕迹。像是曾经那一场以为耀眼的焰火。婉依曾经为之驻足过的焰火。尉迟枭曾经为亡妻释放过的花火。 可是箭镞并沒有招呼道任何一个人身上。而那两个刚才还并肩而立的人。此刻已然不见了踪影。“追。” 一声号令。身后的侍卫沿着尉迟枭他们留下的脚印一直走到悬崖边。再不敢向前迈进一步。 陡峭的山崖。风呼呼的刮过。舒黎觉得自己再在这里沾上片刻。人就要被刮到山崖下了。命令士兵到悬崖下寻找尸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虽然这里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悬崖绝壁。舒黎仍不死心。他不会给他们任何可能逃生的机会。 舒黎带來的侍卫。急匆匆从山上到了山脚下。找到悬崖的位置。别说人影尸体。就连一直鸟也不见。这里只有一望无际的雪白。相较于山上还有树木在。这里就显得单调了许多。 忽然耳边传來士兵的惨叫声。声称自己看不到东西。接着一而再再而三的兵士捂住自己的双眼。皆是目不能视。 好端端的眼睛怎会看不到。于是有人猜测。使他们触怒了山神。山神出來惩戒。第一时间更新舒黎沒有办法。只能带着受伤的人离开山谷。放弃寻找婉依的计划。 其实这只是雪盲症。可惜蜀国人常年身处南方。根本不曾见过雪。更不会有雪盲症的常识。长时间盯着皑皑白雪看的久了。这才短暂失明。可惜舒黎处置不当。只是很多人都真的是失明了。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的。悬崖绝壁的底下。却有人因此获得了心生。牵动腰间的带子。婉依知道自己还沒有死。而她的不远处就是尉迟枭了。睁开眼。努力适应这里的光束。目光聚集的地方正是尉迟枭。 转动自己的身体。婉依才发现。自己一直被尉迟枭紧紧抱在怀里。难怪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自己竟然毫发无伤。那他呢。 婉依急忙从尉迟枭的身上怕了起來。嫌要见的绳子碍事。扯了几下。奈何自己一直怕带子断了。系了一次又一次。到现在想要解开都难。从悬崖上摔下來。刀剑早就不知道摔倒哪里去了。从头上摸下來一只簪子。婉依一点点划着绳子。 尉迟枭需要止血。需要喝水。需要食物。而这些。她都必须暂时的离开他。才能将他照顾的更好。婉依的额头已经见了汗水。一滴一滴的滑落下來的汗水迷湿了婉依的眼睛。一袖子囫囵过去。竟是不争气的红了眼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从來沒有这样无助过。从來不知道。也不敢想象。沒有尉迟枭的世界。仿佛天都塌下來了一样。 “你一定会沒事的。等着我。”终于将腰带斩断。婉依想弄些水來给尉迟枭清洗伤口。 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与山上的悬崖峭壁冰天雪地不同。这里竟然是郁郁葱葱的大树。不远处还有流淌的河水。有开放的五颜六色的花朵。鸟声啁啾。彩蝶飞舞。俨然一处世外桃源。 被眼前的景物看的呆了片刻。婉依只觉得这是上天对他们的垂怜。老天不想他们死。便给了这样一处绝好的额养伤的机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用宽大的树叶包裹了些溪水过來。清甜甘冽的味道。让婉依更加的确定。天无绝人之路。 尉迟枭身上多处重伤。最致命的还是胸口那一道。看上面愈合的疤痕。也知道这伤口的日子也不短了。可是仍然裂开。渗出血水來。“如果沒猜错的话。这就是就我是挨得那一刀吧。”听小哥哥说过。那一刀此刻就刺进了尉迟枭的胸口。要不是因为听了这话。婉依也不会吓得。立时就出了行宫。前去找雪姬打探消息。更不会将雪姬的身份暴露出來。给了蓝远机会。 婉依來不及自责。当下就尉迟枭要紧。第一时间更新赶紧取了水。喂尉迟枭喝下去。虽然撒了大半。终归是聊胜于无的。 找來些枯萎的叶子。婉依升起了火。这河水中有鱼。她也就省去了找食物的功夫。直接在水里抓了鱼。回忆着以前小世子烤鱼的样子。第一次做出來还蛮有成就感的。 还好尉迟枭命大。护住婉依摔落山涧。身上之断了肋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倒是很少、享受婉依的服务。
自从尉迟枭睁眼醒过來。婉依就一直忙前忙后。嘘寒问暖。那种从前只能在环宇身上看到的笑容。尉迟枭终于可能看到婉依这样对他了。 “你笑起來真好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尉迟枭是由衷的赞美。婉依却白了他一眼。“就会胡说。有那闲工夫怎么不想想咱们怎么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干嘛。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留下來多好。”他可是记得。婉依喜欢这种亲近自然的感觉。那时候沒能留在雨巷。尉迟枭心里悔恨的紧。 可是婉依以为尉迟枭只是闲來打趣。嗔怪道:“何时你也学的这样油腔滑调了。从前的王者威仪呢。” 尉迟枭傻傻的干笑着:“哪里有什么王者的威仪。那都是吓唬别人的。对你。从今以后都不会有了。”像是一种许诺。尉迟枭说的语重心长又极其认真。 婉依本想还说些什么的。待看清楚尉迟枭的神情。也不好再反驳他。怎样都随他了。这样羞人的话都说出口了。还被他听了去。婉依每每回想起來都恨不得找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她那天说的那一番慷慨陈词。是以为尉迟枭昏睡过去。根本不会听到自己说的什么。哪想到尉迟枭竟是一字不落的记下了。 婉依气他假装昏迷。他还有理有据的说是婉依让他记下么否则就是下了地狱也不会让放过他。婉依更加的无地自容了。羞红的一张脸灿若红霞。 尉迟枭不是沒有想过要怎样才能离开这里。可是现在行动不便。如果真的走了出去。能不能最快的找到自己人还不一定。万一是蓝远的人先找到他们。那和死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呆在这里。 尉迟枭的顾虑婉依不是沒有。所以也就陪着他在这里。相对安静的地方。让两个人祛除了心中的戾气。 尉迟枭鼓了几次勇气。才敢问出口:“你还恨我吗。” “恨。”婉依犹豫一下都不曾。直接了断的打断了尉迟枭所有的念想。“干嘛不恨。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当然要恨。” 一句话把尉迟枭说的沒有了声音。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婉依怎么肯能会不恨自己。后背无力的靠在石头上。触动背上的伤口。尉迟枭一皱眉。嘴角“嘶”了一声。 “是不是碰到了伤口。瞧你。总是这样不注意。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尉迟枭很想说。多大的人他都想让她來照顾。照顾一辈子。可是回想起婉依刚刚才说恨。说的那样坚决。那样不遗余力。心头盘转了几回的话。还是闭了口。 婉依此时却淡然道:“我虽恨你。可是同样的也爱着。爱之深恨之切。你给我的每一道伤口。曾经都那样的让我痛不欲生。我怎能不恨。可是你的温柔。哪怕只有片刻。也让我牢牢刻进骨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