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异常

    “哈，陈少怒了。”胡箫说道，“洪老大是说得对呀，领导阻挠，我们自己查，下面没人使唤，我们亲历亲为，家里？瞒着呀！反正我们都混吃等死这么长时间了，家里的老人们早就被麻木了，不会有怀疑的，哈哈哈。”

    “可是案子呢？根本就没有需要查的案子派在我们手里。”陈启说道。

    “这不是现成有一个嘛。”洪才人说道。

    “洪老大，这个案子一看就没有疑点，不然罗正平早就查了。”陈启说道。

    “嘿，那可不一定。我觉得嘛，小杨虽然说的话不靠谱，但人感觉靠谱就行了，他既然在办这个案子，就说明这个案子有问题。”洪才人说道。

    “洪老大，你怎么对杨没这么有感觉。”胡箫问道。

    “不知道呀。感觉这种东西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洪才人耸耸肩，“而且你们想，为什么小杨会从川西省千里迢迢来静海市？他说是老师安排的？那为什么偏偏就安排到了静海市？哪里没有公安局呀，跑这么远。”

    “对呀，为什么？”陈启问道。

    “老黄要退了，新局长是谁，我们谁都不知道……”

    “洪老大，你的意思是说，杨没是新局长一系的？”胡箫试探着问道。

    “没这么悬乎吧？”陈启不信。

    “这只是我的揣测而已，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切都靠成绩说话，这小杨多半和新局长有关连，不然在这个更换领导层的节骨眼，怎么可能还从那么远的地方调人过来？小杨必有过人之处呀。而且，小杨之前并不是警察。”洪才人说道。

    “刚毕业的？”胡箫问道。

    “不，他没有警校毕业生的影子。”陈启摇头。“没有受过专业的警察或者是军人训练。”

    “对。从姿势、谈吐、小动作上面来看，他从来没干过警察，但是，怪就怪在，他对查案有一种天生的敏锐感觉，就象常年是在做私家侦探一样。不认生，做事果断，擅抓细节，有疑点就查。”洪才人说道。

    “洪老大，说了这么多，我们究竟要查不查？”陈启问道。

    “看你们呀。小杨和小李现在去询问其余12个情妇，你们就可以再去询问钟小燕和李仪蓉。”洪才人说道，“不过下班前要赶回来，晚上给小杨接风。”

    “那洪老大你干什么？”

    “我做本来小李要做的事呀，给小杨领警服，打电话给花香酒楼定桌。”

    “那顺便把鼠标给我签收了。”陈启说着拿起手机，“喂，我陈启，把我的鼠标送到办公室，拿哪个？就拿上次花两万元定制那个吧。”

    （＊）

    下午五点半，陈启和胡箫先回来，洪才人还没来得及问经过，杨没和李好也推门走了进来。李好这个小姑娘藏不了事，一脸的兴奋表情。

    “有结果了？”洪才人问李好。

    “嗯，虽然时间不够，我们一下午只找了6个情妇，但已经证实她们每次和潘可幽会做那事的时候，门外或窗外都有奇怪的动物叫声，有两个女人听得出是猫头鹰的叫声。”李好回答。

    “那对上没有？”洪才人问杨没。

    杨没点头：“基本可以确定了。”

    “不仅外面的情妇，哪怕是李仪蓉这个正牌夫人也曾经听到过猫头鹰的叫声。”胡箫插嘴道。

    “咦？”李好问道，“胡哥去问了李仪蓉？”

    “我也再去问了钟小燕。”陈启在一旁说道，“当天晚上，不止是单纯的听到猫头鹰叫声那么简单，经过我的提示，再加上一再追问，她才回忆后说道，当猫头鹰叫声刚刚出现的时候，死者就表现的很不正常。”

    “哪方面不正常？”杨没问道。

    “嗯……”陈启看了一眼李好，酝酿着措词，“做那事的频率突然加快，而且是随着猫头鹰的叫声，越来越快，到最后性猝死。”

    “果然。”杨没点头，“接下来，真正的死因就是看尸体了。”

    “没有尸体了。”洪才人说道。

    “啊？哦，我忘了，这都隔了这么久了，尸体都火化了。”杨没拍了拍额头。

    “应该有现场尸体的照片吧？有用吗？”胡箫说道。

    “照片？照片也行，哪里有？”杨没问道。

    “资料里没有吗？”洪才人问道。

    “没有呀！”杨没又拿起办公桌上的资料，“其它照片都是全的，没有尸体的照片。”

    “不可能！”陈启走过去接过资料，边翻边说道，“法医法证不会出这样的纰漏……咦，真没有。”

    洪才人没有说话，直接拿起座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喂，老毕，我洪才人，潘可一案怎么没有死者的照片……嗯？有？不可能呀，资料里没有呀……什么叫再找找看，资料就那么一叠，没有就是没有……怎么可能搞丢了，我们才刚刚拿到资料……好吧好吧。”

    洪才人挂断了这个电话，又拨了一个：“罗队长，今天你给我们的资料好象少了一些东西……就是死者的照片，一张都没有……没注意？以前都有？你也是从档案室刚刚拿出来的……哦，没什么，刚才随便翻翻发现少了这么重要的资料，所以问问……查什么呀查，你们刑警大队都查不出来，我们刑侦六组还查什么，本来就没疑点……好好好，再见呀。”

    然后洪才人看着众人。

    “嘿，这样就有古怪了哦。”胡箫有点兴奋，就象抓了一条大鱼。

    “档案室这一个多星期的监控……”陈启“嗖”得一声窜了出去。

    “小杨，看来你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件案子确实有问题。”

    “洪哥，虽然还没看到照片，但是我觉得，这个案子还不是一般的有问题，所以我有个请求，您看……”杨没挠头，表情有点为难。

    “都是一组人了，说吧。”洪才人正色道。

    杨没看了看胡箫，还是说了出来：“这个案子会很危险，我希望从现在开始我一个人查就行了。”

    洪才人还没有说话，胡箫就先说话了：“哟哟哟，喧宾夺主了哟，小子，不管你什么来头，到了静海市，是虎都给我卧着，是龙你都要给我盘着！”

    本来嘛，好不容易燃烧起热情却又被一个新来的遏止，心高心傲的官二代没立即动手打人已经算很客气了。

    “不，胡哥，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这个案子真的很危险，这是为了你们好。”杨没急忙摆手解释。

    “性猝死？猫头鹰？很危险？兄弟，别逗了。”胡箫嗤之以鼻。

    “那这样吧，等陈哥回来，我给你们详细说说这个案子，至于要不要跟，你们自己选择。”杨没无奈地说道。

    “好呀，洗耳恭听。”胡箫坐回了沙发。

    办公室安静下来，不一会儿，陈启就眉飞色舞地回来了。

    “监控拿到了？”胡箫站了起来。

    “没有！”陈启摊手。

    “那你高兴个毛线呀！”胡箫很无语。

    “怎么回事？”洪才人问道。

    “从潘可一案的档案归档的第二天，档案室的监控就坏了，档案室马上就报备给了后勤科，让后勤科的人找保安公司来修。至于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修好？嘿嘿，接到档案室电话，负责此事的同事，老家的爷爷却当天突然去世了，父母是来到公安局和他一起赶回去奔丧的，心乱之下他就把这事给忽略了，并没有交接给另外的同事。”陈启顿了顿，看到胡箫要说话，又摇手继续说道，“想问电脑档案对吧？我已经查了，电脑备份里也没有死者的照片。能有档案室电脑开机密码的只有三个档案室的同事，至于是谁做的因为没有监控不能确定，只能确定的是，整件事突然变得有意思了，我现在亢奋地很。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又打了一个电话……”

    陈启神神秘秘地再次说道：“我打给奔丧的那个同事，他爷爷是出车祸死的。”

    “咝！”洪才人、胡箫和李好都吸了一口冷气。

    “我们不去想这个案子，单是关于这照片的问题就一环扣着一环，巧合着带着诡异，现在说没有问题，我也无法相信了。”洪才人说道。

    “所以我开心呀，终于有案子可以查了。”陈启说道。

    “可是某人不让我们查呀。”胡箫说道。

    “谁？黄局长来了？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陈启愣了。

    “不是黄局长，是我们的新同事杨没。”胡箫说道。

    陈启眼睛瞪得老大，扭头看着杨没，有股怒火在压抑。

    杨没苦笑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把这个案子我现在所能串连的地方给大家串一下，其中可能涉及到你们看到过，却没有接触过，想象过，却从来没有当一回事儿的领域。”

    “潘可，36岁，根据今天下午调查的6个情妇所说，可以归纳出，死者不喝酒，但抽烟很厉害，一天至少两包烟；房事很频率，平均一天至少两次房事。可是，死后尸检，除了心脏出了问题，身体各方面却很健康，这不合乎科学。”

    “卟。”李好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