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仇恨

    “因为是三人互相吐槽，所以事情应该真实可靠。柯华，他和龙燕曾经是恋人，分手原因是龙燕和客户上了床；龙燕和柯华分手一段时间后，去勾引了付文兵，付文兵虽然是已婚人士，但受不住诱惑，和龙燕上了床。却没想到龙燕竟然偷偷录下了她和付文兵上床的视频，寄给了付文兵的老婆，差点闹得付文兵离婚。后来问她理由，她坦白，一不为钱，二不为要与付文兵长长久久，纯粹就是为了好玩，而且见不得付文兵和他老婆经常在人前秀恩爱；然后就是那痴情汉刘东生，哪怕闹出柯华和付文兵的事情，刘东生还是疯狂喜欢龙燕，但是龙燕就是逗着他玩，在公司各种使唤，让他做牛做马，又当司机又当提款机的。然后有一次公司聚餐，龙燕喝醉了，习惯性挑逗刘东生，然后二人就上床了。酒醒后龙燕大怒，从此心情不好就对刘东生又打又踹，但刘东生都是逆来顺受，更听龙燕的话。直到龙燕打电话叫刘东生到她家里，然后迷昏了刘东生，等刘东生醒来，就看见龙燕和另一个男人在床上苟合，这是专门表演给刘东生看的。那一次差点让刘东生想不开，从公司的楼上跳下去。”

    “我靠，我怎么听了也想杀这个女人呢。”陈启愤然。

    “这个女人得多薄情寡义才能干出这些事情呀。”郑赫说道，“听了这三件事，我觉得如果凶手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的话，一定是刘东生。虽然三个人和龙燕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但刘东生曾经闹得差点自杀，可见这恨也挺大的。不过，真要说起来，三个人动机都不至于杀人吧？”

    “不管是谁，都有不在场证据。”法医提醒。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凶手是谁呢？现在没有任何异常气息，说明这是正常的凶杀案。为了防止住客突然有自杀的念头，房间里的窗户和走廊尽头的窗户都只能打开五分之一，正常人根本无法正常翻跃……这八个房间锁都搜查过了，也没藏人……转角的摄象头也没录到其他人进去，那么凶手只可能是这五个人，但那老头儿老太太确实没有作案的动机和心态，可以排除，只剩下三个有动机的人，不过不在场证明很充分呀…….难道……）

    杨没一直没说话，在旁边思考，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合谋杀人？）

    杨没自己都被脑里冒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急忙摇头，就象郑赫说的，三个人的杀人动机都不充分，情情爱爱这种事，过了那个阶段，冷静下来，纵然有再恨，也很难动手杀人的。

    “杨没，你有什么想法呢？看来又要靠你了。”郑赫看到杨没在那摇头，问道。

    “只能说，凶手就是这五个住户中的一个。”杨没说道，“只是如果柯华、付文兵和刘东生其中一个是凶手，那么不在场证明是怎么做到的，还暂时想不到，那两个老人，也只有再去查查他们是否以前和龙燕和瓜葛，他们有动机的话，这个案子就简单了。”

    “嗯，一直在查。”法证说道。

    “不在场证明分为时间、地点、和人，那么时间、地点都对的话，就是人的关系，除非柯华、付文兵、刘东生是合谋杀人，不然是不会说假话的。”杨没说道。

    “合谋？不可能吧？”郑赫皱着眉头。

    “如果那两个老人确实没有嫌疑，要排除这不在场证明，只有合谋一条路了。”洪才人说道。

    “是的。”杨没点头，“对了，那三人现在在哪里？”

    “在另一间房间里，两个老人在他们房间的隔壁，都有我们的人守着呢。”郑赫说道。

    “他们五个详细说过今天上午的行动了吗？”

    “嗯。”那口供整理员说道，“那两位老人很简单，因为早上起床老头儿身体突然不舒服，所以吃了随身携带的药后，一直在床上休息，老太太就看着电视守着他，没出过门；而上午七点四十分，付文兵和刘东生出门到楼下餐厅吃早餐，因为柯华有点拉肚子，所以留在房里。半个小时后，二人给柯华带了一份回来，这是转角那个监控头录到了的；没隔多久，大概八点半的时候，刘东生出门，下楼去买了烟，这也是录到了的，然后三人就开始打牌了，没出过门。”

    “这时间核对过了吗？”杨没问道。

    “核对？”

    “就是问柯华，付文兵和刘东生吃完早餐是什么时候进的房间；然后问柯华和付文兵，刘东生买了烟后是什么时候进的房间。”

    “对呀！”郑赫喜道，“因为好的摄象头只能拍到他们转弯进这条走廊，却拍不到他们在这条走廊干了什么，什么时候进的房间，凶手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犯案。”

    “郑组长，死者遇害时间是10点到11点……所以我们没有细问这之前的事。”口供整理员提醒。

    “啊？对啊？没用。”

    “不，还是问问吧。”杨没说道，“不在场证明不外乎时间、地点、人物，现在三个要素都没有问题，那么就一定哪里出了问题补上了这三个要素，我们一定要找出来。”

    “好。”口供整理员出门了。

    杨没也站了起来：“我再去现场看看，一会儿回来，你们再讨论一下。”

    杨没来到死者房间，先是在外屋转了一圈，然后走进浴室。尸体已经被搬走了，杨没还是尽量避开尸线，仔细打量着浴室，特别是浴缸。但是浴缸里面还是盛满了水，案子没结，所以水都不能乱动。

    转了一会儿，杨没又回到了临时的会议室。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口供整理员回来，立即汇报道：“付文兵和刘东生是上午8点20进的房间，因为柯华在看电视，上面一直都有时间显示，不寻常的是刘东生，他八点半出门买烟，监控头拍到他八点四十回来的，但柯华和付文兵说，刘东生是九点才进的房间，这就是说，他消失了20分钟。”

    “然后呢？”

    “我们单独问了刘东生，他说他想去找龙燕，想趁着这次出差的机会和龙燕和好，可是又觉得龙燕以前对他的伤害太大了，犹豫不决，结果在龙燕门前抽了20分钟烟，还是决定算了。”

    （是这样吗？可是不是这样又怎样？死亡时间完全对不上……如果非要说凶手就在柯、付、刘三人中间的话，那时间、地点、人物是怎么设定的呢……早餐、买烟……）

    杨没眉头皱了起来，低着头开始换位思考了，整个房间一下安静了下来，怕打扰到杨没。

    “如果我们认定，三人当中有一个是凶手，抛开死者死亡时间，抛开合谋这个可能，有机会犯案的其实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柯华，一个是刘东生。因为只有他们两个有独处的时间，付文兵不管是吃早餐还是留在房间里，身边都有人。”

    “是呀，但在实际上，我们不能这样算。”郑赫说道。

    “只是把目标范围缩小而已，现在就剩两个人了，从动机和20分钟的时间来看，刘东生嫌疑最大，如果他是凶手，会留下什么证据，大家讨论一下。”杨没集思广义。

    “如果真是他，也没什么证据，首先死者是窒息而死，没有凶器，其次房间里就算找出他的指纹也定不了他的罪，还有，他的杀人动机不够。”郑赫分析。

    “其实说穿了，我们差一个真正的动机。”杨没说道。

    “那我们再去问问，龙燕和他们还有什么瓜葛。”郑赫说道。

    “可以，我也去看看他们。”杨没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