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历史小说 - 刁蛮小魔女在线阅读 -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姓越的,你也太小看我秦千灵了你以为我不知,你最多也只能活五年了吗”言语间,似有些生气。

    “我言下之意是让你在我死之前,拜得草惊风为师,如此我便少活些日子。此外,你成功归来后,我可赠你洛疆五毒。”

    秦千灵倏地坐直了身子,眼中粼粼有光,“你当真有洛疆五毒”也不怪秦千灵会如此激动,洛疆五毒乃毒界之绝学,自问世至今,已成孤本。

    越如海道:“若不信,我可先将前十页给你。”

    “好,若这洛疆五毒为真,我便和你赌这一把前十页你放在何处”

    “此山入口处五十八步,往左有一鸡冠状岩石,那十页便埋在岩石左一步外的草丛下。”

    秦千灵愉悦一笑,“云海,我们走”

    秦千灵走后,战溪才道:“越前辈,为何要叫她下山若你直接以洛疆五毒为条件,她亦不会杀你。”

    越如海道:“一来,魔女在毒术方面确实是难得之才,且我以为她性格率真无惧,若多经历些事情,也许会将那点狠毒磨去,成为一位令人敬仰的毒王。二来确也是我私心所使。中毒之前的几年,我一直在探寻草惊风的消息,只可惜未能探得。”

    战溪还未说话,何飞立马道:“魔女就是魔女,如何都不可能改掉那点狠毒,越前辈可不要对她报有太大的希望。”

    这天晚上,比往日都要明亮的月光从洞顶的裂缝窟窿中泻下。战溪头枕着胳膊,看着清华的月光,思绪一时万千。

    战家村坐落在六岚群山四周,村子里有些人家承蒙祖上阴德,得以居住在清幽妙地的天然洞xue中,而战溪一家便是其中一户。

    战溪家所在的洞xue居住了六户人家,而一墙之隔的另一洞xue住了三户。战溪出生之时,未上过学的战为英因洞前不远处有一条蜿蜒而过的小溪,故为战溪取了一个单名“溪”。

    战溪八岁时,教书先生便拉着鼻青脸肿的阿杰,上门拜访战为英二老。原来阿杰是战溪的同窗,带了一个新的弹弓来课堂。战溪想借,阿杰不肯,于是他便把人家揍了一顿。战为英押来战溪给阿杰道歉,又送给他两带瓜果之后,阿杰才停止了哭泣。教书先生临走前,对战为英道:“我看对于令子而言,武学比课本更适合他。不如你带他到天星、弦月、天泰堡这几个大门派走一圈,若他们不肯收,能进些小门小派也是不错。”当晚,战溪不出意料地遭到了越为英的一顿暴打。

    当战溪长到九岁的时候,隔壁洞xue里的战新鸣从弦月回来了。问他为何归来,他只笑问道,为何不可归来答似未答,可却未再言其他。他正值弱冠之年,意气风发,又是身怀武功,心性善良之人,自然爱打抱不平,举手投足间也尽是侠者风范。战溪对他崇拜有加,时常跟在他身后,求他教他武功。可战为英却不愿儿子习武,总道学了武功,便少不了打打杀杀。他宁愿他一辈子种田砍柴,也不愿他与江湖沾了边去。是以,战新鸣并未教他一招半式。

    既然爹不让他学武,那么便从娘这边下手吧。一日,战溪专挑了林凤玲忙活晚饭的时候下手。只因每当林凤玲专心忙一件事的时候,若一旁有人想与她谈论其他,她的回答通常都是一个“嗯”字来敷衍。

    “娘,今晚吃什么”战溪从门外跑进来,趴着灶台明知故问道。

    林凤玲从缸里舀了一瓢水倒到锅里,又拿来毛刷仔细刷起来,“你爹今天装了一只野兔,晚上我们吃山药炖兔rou。”

    “太好了”战溪装模作样地喊了一声,而后才道,“娘,隔壁的战新鸣大哥总是伸张正义,你说我若是和他一样好不好”

    “嗯。”林凤玲将锅拿起,一把将里面的水倒到一个水盆里,这些水可以拿给家里的老牛解渴。

    战溪心中窃喜,“那我能不能拜他为师,学他的武功”

    “嗯。”林凤玲从橱柜里拿来了一块生姜,寻思着是否加些辣椒会更好。

    战溪高兴道:“谢谢娘”说完,又飞一般地跑了出去。

    “溪儿,你说加点辣椒可好”可身旁却已不见战溪的身影。

    晚上,饭菜已经上桌了,战溪却还没回来。战为英出去寻他,发现战新鸣竟在指导他武功

    战为英顿时气愤地上前,对战新鸣道:“我说过不希望我儿学武功,你个小辈倒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战新鸣被骂得一愣,而后才解释道:“战伯伯误会了,晚辈教战溪武功,实是林伯母应许的。”

    战为英听他如此说,面子上便有些挂不住,不道歉不是道歉更加不是,于是干脆上前一步,扭住战溪的耳朵往家里拉去,“你小子,竟学会骗人了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我没骗人我没骗人哎哟”

    回到家后,战为英问林凤玲怎么允许战溪学武,林凤玲却是一脸的疑惑道,我何时说过许他学武

    于是,战溪又挨了一顿揍。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如此便是了。

    本以为日子便在战溪的调皮捣蛋中安稳地过下去,战为英夫妇亦以为战溪会随着年纪的增长,变得懂事有担当,待行了冠礼之后,能娶得一个贤惠能干的女子。可天不遂人愿,在战溪九岁之时,一场灭顶之灾打破了洞里的宁静。

    那夜月色皎洁,战溪正在烛光下写先生布置的作业,战为英闲适地睡在洞前的草地上,林凤玲在熟练地为战溪织毛衣,战溪的个头每年都长得飞快,这快要入秋了,去年的毛衣他铁定是穿不下了。一派祥和幸福的气氛,却在几声衣襟破风中变得紧张起来。

    “爹,有人”战溪从作业中抬起头,语气神情皆掩不住兴奋。

    战为英从地上站起,对林凤玲道:“听这声音,恐怕来的人不少。孩子他娘,快把东西搬回去,咱把门关了,省得惹上什么事。”

    林凤玲点点头,连忙把簸箕,毛钱,凳子都拿进了屋里。大门一关,战溪眼前的月色和远方静谧的山峦便消失了。

    “爹,你不好奇吗”战溪撇了撇嘴,有些沮丧道。

    战为英道:“别人的事少管”顿了顿,又道,“这辈子我不奢望你能成什么气候,只要你好好活下去,别管别人的闲事,也别学什么武功,我和你娘就心满意足了。听到没有”

    战溪挑了挑眉,埋头写作业。

    战为英见他如此,刚要发火,便听得门外有打斗之声。

    “孩子他爹”林凤玲担心道。

    “嘘”战为英让她安静,而后小声道,“咱们进内屋去。”

    刚进内屋,便听外面有人道:“战新鸣,你若交出卷六,我们便就此别过,再见面仍是朋友。若你不肯将它交出,就别怪我们让这洞里户人家给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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