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骨牌
突如扎来的匕首去势极快，若是扎实了，李川的手臂怕是会被透体而过。 可惜，想在李川的面前用刀，这点实力远远不够看。 相比之下，李川的动作显然要快得多。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中年男子的手腕，随即重重往下一压，匕首不偏不倚地钉在了其大腿之上，瞬间血流如注。 枪！ 李川本想将中年男子一脚踢开，却骇然发现其余四名同伙竟然齐刷刷地掏出了手枪。在国家如此严格的枪支管制底下，这伙人竟然能够带着手枪登上列车，果真不是一般的毛贼。 整个车厢顿时sao动起来，靠近两侧通道的乘客纷纷夺门而去，而那些不幸夹杂在他们中间的家伙则惊慌失措地蜷缩在座位底下，生怕丢了性命。 李川的大脑在高速运转，试图想出摆脱当前困境的办法。可要命的是，少女看到中年男子大腿上不断涌出的鲜血和那四支黑漆漆的枪管，竟然惊叫一声，从座位后面跑了出来。 “小心！” 李川分明看到，这四个人几乎同时冲他扣动了扳机！ 千钧一发之际，李川突然发力，将旁边的中年男子猛地向前推去，随即转身将慌不择路的少女扑倒，手中两把小刀同时飞出，直取后方两人的咽喉。 整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砰砰…砰砰……” 四声沉闷的枪响！其中一颗子弹擦着李川的耳际掠过，而另外一颗，则正中胸口！ “呼嗤……” 一声呼啸，列车刚好穿进隧道，四周顿时一片昏暗，漆黑如墨。 须臾片刻，恢复光亮之时，只见地上直挺挺地躺着三具尸体。 中年男子身中两枪，早已倒在血泊当中。而他身后那两名同伙的咽喉之上，各自插着一把精致的小刀，直至刀柄，生机已尽。 剩下的两人快步走了过来，可惜只看到双手蒙住脑袋不停颤抖的纪洛灵，却并没有发现那个杀了他们两个兄弟的家伙--李川。 两人不约而同地擦了擦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要知道列车进入隧道之前，他们分明看到那个家伙身体一震，被子弹击中了胸口，为什么现在竟然可以凭空消失无踪？ 眼下四周门窗紧闭，短短的两三秒钟，难道这个家伙还能飞天不成？ …… …… 殊不知，此刻的李川正静静地躺在一片云雾弥漫的虚空之中。 他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像是昏了过去。不过随后，奇异的一幕发生了，周围那些白色的云雾突然凝结成一根根头发粗细的气丝，像是附有灵性一般，纷纷钻进他的体内！ 片刻之后，李川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依然清澈透亮，只是隐隐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妖气。更为诡异的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换了一个人！ “哈哈，哈哈……已经记不清多少年啦，没想到我还有机会苏醒过来！圣殿的那群老鬼，希望你们一个个都还活着，我一定要让你们这些卑鄙的小人也来尝尝万念俱灰的……咦？怎么会这样？这里明明是我的天……” “砰！砰！” 车厢外突然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响，李川瞬间惊醒。 他茫茫然再次睁开双眼，恍如隔世。列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车厢里面除了三具尸体，以及散落满地的行李之外，空无一人。 难道自己昏迷了很久？ 李川下意识地翻身跃起，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毫发无损。可是明明记得列车穿入隧道之时，自己被一颗子弹击中了胸口，怎么可能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疑惑地低头细看，胸口处确实没有任何伤痕，而且挂在胸口的那块骨牌也随之消失不见，只在原来的位置上留下一个淡淡的红印。 难道子弹刚好打中那块骨牌，被挡了下来？ “危险，大家快散开！那两个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大家快散开……” 听到喊声，李川神色一凛，看来刚才那两个持枪歹徒并没有走远。 想到这里，他飞速冲到门口，跳下了列车。 这时，可以看到其它车厢也有不少人已经下车，听到枪声之后纷纷惊叫，远远躲了开去。旁边是两个倒在血泊之中的乘警，刚才那两下枪响应该就是冲着他们的。 车头方向还有六七个身穿制服的乘务员往这边赶来。 而不远处，两条黑影一前一后迅速掠进树林之中，其中一条黑影的肩上还扛着一人，想必就是先前的那位少女。 李川没有丝毫的犹豫，埋头就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追去，这算是一种本能。他虽然不是雷锋，但也曾经戴过红领巾…… 那两人的速度很快，没入灌木丛中转眼间便消失无踪。 幸好李川的追踪技巧不错，在密集的树林里左右穿行，没过多久就让他确定了对方逃跑的路线。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头晕目眩分散了他一部分注意力，还是因为紧紧盯着前面那两个歹徒而无暇顾及其它，李川竟然没有注意到一件极其诡异的事情。 那就是他的身体周围依然缠绕着一层淡淡的白色云雾！ 林间湿润，土壤松软，有人踏过之后必定会留下痕迹，就是追随着两行一深一浅的脚印，李川仿佛一只敏捷的猎豹一般，很快便找到了目标。 从他们在拥挤的车厢里掏出手枪开始，李川就把这群人定性为图谋不轨的歹徒。随后看到那两名倒在地上的乘警，他更加确定自己这个想法，所以心里早就有了打算。 先前已经扔出去两把小刀，现在被他握在手中的是仅剩的一把了。 前面两棵水桶粗细的大树刚好可以用来遮掩视线，李川突然加速，一个闪身从树干后面跃出，如同鬼魅一般从两人身前掠过，手中的小刀也轻盈流畅地在空中画出了一条近乎完美的弧线。 一刀封喉！ 青衣男子身形一顿，冷不丁的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地。 他肩上扛着的少女也被顺势抛出，滚落到不远处的草从之中。 “青皮，你搞什么啊？”说话的自然是剩下那人，他刚才不过是往后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追来，一回头便发现自己的同伴诡异的扑在地上。 “见鬼！” 黑皮总算反应过来，低声咒骂一句，拔枪在手，瞪着大眼四下张望。他不得不紧张，青皮一直没有动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恐怕已经死了，可现在自己连对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都没有看到。 他死死盯着四周，不敢乱动，既然敌暗我明，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静静等待。做了六年的杀手，黑皮对自己的枪法还是蛮有自信的，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就算旁边草丛飞出的是一只麻雀，他也能一击即中。 可惜，人的体型虽然要比麻雀庞大无数倍，不过黑皮却已经来不及扣动扳机。因为只见眼前黑影一闪，他就看到自己的喉咙位置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臂。 下一秒，他觉得喉咙一凉，整个人的生机顿时迅速消散…… 李川右手的小刀再次优雅地收割了一个生灵，随后整个人再次消失在茫茫草丛，比麻雀飞过还要干净利落！ “是你！你怎么……” 黑皮没有机会把这句话说完了，高速掠过的刀片轻松地割断了他的喉咙，只在皮肤表面留下一道细密的划痕。 这是李川一贯的作风，对于这样的歹徒他基本不会留下活口。队友们虽然也有疑惑，不过在问了几遍也得不出什么答案之后，渐渐也就没再提起。毕竟能顺利通过审核进入组织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不为人知，而且永远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 只是，队友不过问，并不代表组织也持放任的态度。 虽然没有人知道组织会不会在暗地里对他进行惩戒，不过从李川这五年来立下赫赫战功却一直得不到升迁，依旧奋战在极其危险的前线来看，大概功过相抵……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李川经过短暂的失神以后，渐渐恢复过来。只见他再次用力晃了晃脑袋，似乎要把什么东西从脑袋之中甩掉一般。 随后，他便把目光转向不远处的草丛，笑道：“既然已经醒了，不出来见一下救命恩人？” 纪洛灵其实早在滚落草丛的时候就已经疼醒，显然亲眼目睹了李川那鬼魅般的身法。听到喊话，她慢慢站了起来，故作镇定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刚才就说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李川饶有兴趣地看着纪洛灵，在猜测她的身份。如果是一般的少女，面对近在咫尺的两具尸体，应该会被吓得大喊大叫，而她却还能如此淡然地跟自己对话，有点意思。 “刚才在车厢里面……我明明看到，你中枪倒下了，而且……还突然凭空消失……” 纪洛灵直接无视李川的嬉皮笑脸，双眼直直地盯着他。无论是谁，如果看到一个胸口中枪的人突然在自己面前凭空消失，而现在又像鬼魂一样出现，恐怕都会觉得异常诡异。 “别紧张，我真的不是坏人。” 说完，李川努力摆出一个人畜无害的表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和蔼可亲一些。 纪洛灵将信将疑地看看四周，发现树林里面一片寂静，恐怕就只有他们两个，于是指着地上两具尸体说道：“这两个人真的都是你杀的？” “你刚才不是都看见了嘛。怎么，难道你想去指证我？我可是为了救你才再开杀戒的。”李川不露痕迹地走近几步，因为发现他发现纪洛灵的目光闪烁，似乎在犹豫着些什么。 纪洛灵忽然咬了咬牙，郑重其事地问道：“你，是不是很厉害？” “好眼光，我确实很厉害。你不会是看中了我，要请我去做贴身保镖吧？”李川瞬间反应过来，因为这是英雄救美之后的一个常见路线。 “不是，我只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我会给你绝对丰厚的报酬……”纪洛灵的眼神突然坚毅起来，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没想到李川还没有听完，直接连连摆手：“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等等！”看到李川转身要走，纪洛灵连忙伸手将他拦住，目光灼灼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