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帝释天,不准你动她
“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林萧喃喃念着这句话,有些茫然,“师兄,我不懂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只知道许欢颜这人是没有心的,你做了那么多,她竟然伤你,从始至终,半点悔意都没有,还整天在各种男人身边晃悠..” 林墨宸温凉如墨的眸子骤然缩紧,掠过一丝寒芒,左手不轻不重地搭在林萧肩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林萧一惊,自知失言,却不闪不避地与之对视,大有不顾一切的决绝。 “这样的话,别让我听第二次!”声线凉薄,透着肃杀冷寂,林萧一怔,骤然有了怒意,这是林墨宸第一次用这么淡漠的姿态同他说话,双手紧握成拳,猛地挥开他的手,退后两步,眼中已然有了受伤,却倔强的扬着头,似乎在逼迫自己将林墨宸疏离的姿态深深刻在心底。 “林墨宸,十六年的情意敌不过你和她相识半年?”林萧的鼻子充斥着酸涩的气体,声音抖得厉害,说出来的话满是怨气。 林墨宸看着林萧发白的脸怔怔出神片刻,忽的轻叹了一口气,声音清雅温润,带着些些嘶哑,“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我和她,注定一生纠缠,无人能解!” 他眸间噙着一丝茫然,叫林萧看得心中发慌,那句诗词在齿间反复咀嚼,却怎么都理解不了各种深意,眼底的疑惑让林墨宸轻笑,疲惫的眉眼溢满了温柔和宠溺,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还小,同她一般,什么都不懂,有生之年定会遇见一个人,让你感觉世间万物仿佛都失了颜色,眼里只容得下那个影子!” 林萧似懂非懂地点头,知道多年以后,他与一个女子撞了满怀,说不上多么娇俏动人,甚至还有些凶,可他就是沉沦在那双繁星闪烁的眸子里,也突然明白林墨宸今夜一席话的含义。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而遇到对的那个人,脑子里会盘旋着一句话,哦,原来你在这里! 林萧默默地跟在林墨宸身后,虽然犹存不满,却又依稀明白了些他的不由自主。 回廊一寸,相思辰景,林墨宸站在廊下,晕黄的灯光勾勒出颀长温雅的身姿,月光如水,伴着树影婆娑,他轻扬浅笑,梦呓般喃喃自语,“有的人是该收拾了!” ---- 月落,星散,天幕渐淡,日光熹微,浮云浅浅,渲染成锦。 帝释天却是噩梦初醒,汗湿重衣。 “帝释天,不准你动她!” 饱满的墨汁洇开寥寥数语,清透的冷香却盖不住浸润了整张纸的凛凛杀气,扑面而来,直逼人心。 啧啧,到底是谁这么护着许欢颜? 若非他身为杀手多年,睡觉一贯警醒,怕是会被着不速之剑刺穿了额头,和阎王爷聊天去了。 微冷的晨风从开着的窗户灌进来,吹散了背后一层薄汗,他靠着床头,手指把玩着一支小剑,剑上的纸条早就被他揉碎焚毁,残留的余烬也被风吹散。 扰他清梦者,不论是谁,都得付出代价! 揉了揉发疼的太阳xue,起身洗漱。 对着铜镜细细照料额角的伤口,重金凝制的药膏效果很好,伤疤已经愈合,很淡了。 指尖轻抚过眉骨,眉心仍是微蹙,垂下些许发丝遮住半边脸颊,左右看了看,俊眉舒展开来,发自内心地赞叹道:“果然还是很帅!” 满意地仰天大笑,意气风发地出门去找他的冤家。 许欢颜最近越发懒了,每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经小白一再嫌弃的眼神催促才能起来,今日却是被一个温暖的拥抱吓醒了。 “颜儿,你个小懒猫,该起来了!” 潘灏天坐在床榻一侧,好玩地逗弄着熟睡的许欢颜,一会儿戳一戳她柔软的腰肢,一会拨弄着黑瀑般垂落的长发。 许欢颜也是恼了,朦胧间翻了个身,不满地咕哝:“谁准你叫我颜儿的?谁准你给我取这些莫名其妙的外号?那只白狐狸是这样,你也这样,真是讨厌!” 白狐狸? 潘灏天旋即明白了白狐狸是指林墨宸,眸色渐深,有些恼了。 忽的欺身上前,从身后搂住她的腰肢,顺势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许欢颜只觉男子的气息逼近,胸膛温度从整个背脊传来,好像一片晴空的暖意,裹得密不透风,本能地感觉危险,却有不同与面对敌人和野兽的危险,让她心底发怵。 猛地惊醒,却落入潘灏天的眸子。 像夜幕之后更为幽深的星河,熔冶了世间所有的光辉,倾尽似锦繁花,山河无限,都将化作无边黑暗,无法在他墨色瞳仁中激起任何涟漪。 然而她却看到了一个清晰的倒影,那是她睡眼惺忪的脸。 直白而又热切地注视着她,仿若要将她的心吞噬,脑中轰的炸响,有股隐秘而忐忑的念头漫了上来,许欢颜懵懂地望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颜儿呐!”潘灏天挫败地将头埋进她颈间,无奈叹气,心里满是失落,我都这么明显地暗示你了,怎么就是不开窍呢?真是要气死我了! 男子的气息喷在她脖间,许欢颜不安分地动了动,松松垮垮的衣服已经散了大半,香肩半露,锁骨若隐若现,潘灏天脑中轰的一声,如受蛊惑,一口咬在她肩头,惩罚似的用齿尖摩挲着每一寸皮肤,香软嫩滑,带着少女的体香,有种独特的清甜在齿间蔓延开来。 卧槽,许欢颜心里千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长这么大,谁曾这般对她? “潘灏天,你是狗吧?竟敢咬我?”她怒了,脑中一半昏昏沉沉,一半却是寒光泠泠,唯有袖中短匕是真实的,指尖触到一方冰冷,也就毫不犹豫地出手,直刺潘灏天眉心。 潘灏天瞥见那闪烁的冷光,眸间登时涌起阴郁,忽而又挑起一抹秋水流光,一手攥过她的腕子,几番你来我往,堪堪夺过她这直取人命的匕首,反身将许欢颜压在了床榻上。 “我就是咬你了,不服你也来咬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