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扭曲
眸子里反映出小南的伤势，内心的某处也受到抨击。明明只是一个瞬间，佩恩却仿佛重又经历了那场漫长不堪回首的雨夜。他带着无法饶恕的目光看向不远处嘴角向上无情扯开的少年。 尽管这些年为了和平而冷落了同伴，但小南的存在，一直都是他的逆鳞。长门依清记得那段抛之不去的、可悲可恶的往事。 烟雨之中，她抱着这个身体失声痛哭。尸体的主人叫弥彦，也是为了他们在乱世中牺牲的挚友。长门很清楚弥彦和小南的感情，所以在半藏威胁他们自相残杀的时候，他干脆地持出苦无，想让弥彦杀掉自己，想让弥彦和小南带着他的份一起活下去。可是，对方却没有丝毫犹豫地撞上他的苦无。 “小南，就交给你了...” 心脏被刺穿的他，却仍用释怀的笑容掩盖住眼眸深处掩藏的悲伤与不舍，声音轻柔脆弱，虽然自己和组织里几个成员经常戏谑地称弥彦害羞得样子，尤其是那低轻的音，跟个女孩子没什么区别，可是这个时候，长门无法笑出，强烈的悲愤与不解在喉咙里积聚，明明有很多话，却一句也吐不出来。 弥彦是被他杀的，被他这个混蛋亲手杀掉的！ 崩溃了，疯狂了。内心因为这种负罪变得越来越扭曲。他相信了带土的话。将感情全部封锁，为了自己的和平开始大量地杀人。仇人，甚至恩师，阻挡者赶尽杀绝，没必要在意，成长得过程就是世界观不断地崩塌又不断地重建。 可是，在怎么冰冷的心，还是有那么一丝裂缝存在。长门对于小南只是满心的愧疚，或许弥彦的死就是两人之间的隔阂，他不敢直视小南，但是，也不想让她受到伤害。久而久之，这种思想经受时间与血战的洗礼后变质了，不想在意，就不去在意好了，长门按照自己的意愿在完成弥彦心愿的同时，守护小南。 鸣人的做法彻底越过他的底线。一直以来，他用绝对的实力夺人性命，拆散家庭，想让三千世界都体会到他的痛楚，却似乎没有意识到，与那些颠沛流离的孤独的人相比，他的痛苦，还不完整。 鸣人的身影又消失不见，直接忽视了佩恩，出现在重伤的小南身后，抽出骨头，毫不留情地刺向她的心窝。 鲜血四溅，预料到鸣人举动的佩恩关键时刻用自己的身体抵挡住致命一击。右手上前紧紧抓住苍白的骨头，左手把衣袖中窜出的铁棒狠狠插进鸣人的身体，留意到他还要进攻，佩恩再度释放神罗天征将他弹飞。 “小南，你现在已经无法战斗了，赶紧离开这里！” 那双冷掉的扭曲的轮回眼此时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温柔，与平日的形象完全不同。转身，背对着小南，佩恩又恢复了行尸独有的那份冰冷。 鸣人站了起来。他看着互相关心的两人，隐于碎发之下，赫眼中的情绪些微地涣散，可是马上又闪过更加强烈的暴虐与憎恨。 就因为是人柱力，所以必须要为了所谓的和平牺牲喽？ 就因为是人柱力，所以连要守护的人都必须为了所谓的和平牺牲喽？ 这样不觉得很不公吗，你还有陪伴的人，却要让我孤独一人。人为了某种目的便会不择手段。杀人的话，我也杀过许多，因为我觉得他们会碍到我。你想杀我，我也可以理解，因为我的存在对你这个世界的神来说就是个错误。但是，雏田很单纯哟，她可是那种面对极端的坏人都无法下手的类型，不会威胁到你，那你又为什么要杀了雏田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 头脑开始剧烈地发痛，赫子不受控制的乱打，情绪的起伏，导致鸣人无法抑制住力量的暴走。 对了哦，世界是崩坏的，错误的，种种的不利也是无法避免的嘛。那我到底该怎么办？现在的我还能依靠谁？我已经彻底没有容身之处了哟。 嘴角忽然扯出轻狂的笑意，手指咯吱地扳了一下，鸣人的声音夹含模糊的呜咽：“你认为你们逃得了吗？事情可不会就这么简单算了哦！” 世界是矛盾的，连那片天空都是虚假的。太阳光经过大气的时候，透射性最强的红光射到地面，形成血色的地狱；波长较短的光线，则会被大气散射，形成蓝色的悲伤。真实就是笼罩于地狱与悲伤中。你让我体会到了这种悲伤，那么，我也让你体会一下所谓的地狱。 羽赫在那一刻又凝固住，迸发出无数锋利的晶体，在天道使用神罗天征将一切攻击全部弹飞的刹那，他用尽了最快的速度，空间仿佛在那一瞬间被什么破开，紧接着在佩恩不可置信地目光下小南被鸣人一脚踹飞。 “现在这样，你还敢发那种奇怪的招数吗？”鸣人残忍地笑着，他走到小南身边，在天道瞪大的瞳孔中快速地拾起地上的黑棒，刺入小南体内。咯吱——“我记得，你喜欢用黑棒杀人对吧，连自己的老师自来也都是你用黑棒杀死的。呵呵呵...”阴沉地笑出声，独一的赫眼狰狞地瞪到最大：“接下来，轮到我用你的武器将你最珍贵的人杀掉了！！” “漩涡鸣人！！” 天道的声音满是威胁，可是回答他的，却是鸣人抽出铁棒后再次毫无顾忌地就要刺落。 佩恩急忙伸出手，利用万象天引想将鸣人从小南身边吸开，可是鸣人又爆发晶体，赫子狂乱地舞动，根本不给佩恩发招的间隙。 咯吱—— “佩恩，有六个人对吧。”十指交叉，在天道在看到鸣人分出影分身的那刻瞳孔骤缩，他想到了什么，也不管小南会不会受到波及了，拼命地将受力点集聚在鸣人身上，发出神罗天征。 石块被斥力弹飞，可是，鸣人却展开鲜血似的羽赫，裹住自己身体，硬生生挡住神罗天征的攻击。影分身被这么一击打散，他又快速分出新的分身，并不留间隙地举起黑棒，目光和佩恩残害雏田时那样，无情冰冷，对准小南的要害，狠狠刺落。 要是世界能相互理解，人就不再是有血有rou的生物。彼此的仇恨，无法放下，一切，崩坏分析，真实，已经极度扭曲。 眼中的世界被喷发的鲜血染成了血红，崩溃了，坏掉了，天道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如那个雨夜，他再次体会到那生不如死的痛苦。这也是报应。 “超·神罗……” 咯吱—— 瞬息来到天道身边，不给他复仇的机会，尾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穿他的身体。 “就只有这种程度吗？不够，还不够啊！！” 意犹未尽地哼笑。他不想停下，因为一旦停下，回忆便会接踵而来。突然感知到什么，鸣人抬起头，空虚的瞳孔望向不远处剧烈震动的高山。‘还有余党啊...’开启九尾模式，身影向散发杀意的那棵大树狂奔。 当鸣人赶到的时候，大山已经分裂成两半，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十尾石像。记忆涌现出来，记得很清楚，这个石像，夺走了他体内的力量，若不是mama在最后拼尽了全力，想必他早就死掉了。 目光向上挪移，鸣人看向在坐在诡异机器里面的长门，能感知到和那群佩恩一样的查克拉。他的目光充斥着嘲讽。赫眼很清楚地洞察出对方的身体状况，打算作最后一搏了吗... 长门不断口出鲜血，瘦骨嶙峋的身子大幅度地起伏，轮回眼如同破碎的琉璃，布满条条血丝。没再多说废话，他cao纵石像踩向鸣人，展开疯狂的进攻。鸣人也敏捷地闪躲，并逐渐向长门拉近距离。 一个是拥有广大的理想，真心想迎来和平，结束战争。可正是这份单纯，被人利用，他饱经痛苦，凡人化神；挥手红云，神罗天征。自语不食人间烟火，他想以绝对实力画上‘冤冤相报何时了’的休止符。 另一个，只想保护好自己喜欢的人，想像挚友说得那样安心活着，但是命运给他开了个残酷的玩笑，他只能一边失去一边生存，孤独活着。 相互和解，就意味两人要各自退让一步，承认是自己错了而不是‘都是你的错’。但是，归根到底，他们不可能放下心中那扭曲的无法言喻的恨意。所以，厮杀不会停止，漂浮于血海之上的地狱，被命名为世界。 当鸣人的手臂穿过长门胸口的那刻，外道魔像也因为失去了查克拉的供应化为虚有。鲜血溅落，一地血红。 又咳出血液，原本脆弱的生命力此刻更是疯狂地流失。长门带着些许失意，些许愤怒地目光看向鸣人：“你的理想，又是什么？” 鸣人没有回答，手却开始掰断长门的骨头。 吃痛地沉下脑袋，痛苦地流下虚汗，但是目光里闪过一丝‘我了解’的光泽，长门的语气流露出一丝嘲讽，他用最大的力气发声：“我的生命即将终结，但是，这并不代表着结束。只要这个世界还没有尝受痛楚，人类就会不断犯下愚昧的错误。憎恨滋生出战争，战争又会孕育出新的憎恨。你很快就会再次体会到这种生不如死的痛楚，只要还是活在被诅咒的世界里，我们的归宿，便只是孤独的地狱...”发色逐渐变得苍白，双手伸向天空，想抓住什么，想留住什么，但是在最后的最后，却是无力地垂下。 不想再纠缠下去，所以鸣人果断结束了对方的生命。心里很难受，跟长门对战后这份难受并没有释放，反而更加的压抑。感觉，像是亲手杀了自己一样。 我还能做什么，我还能去哪里？面具又戴紧了一份，他不想再将自己的一切都展现在这个世上了，一点都不想。 找个方法抹去记忆，然后换个名字，从头来过？ 鸣人摇摇头，他不想忘掉这一切，纵然很悲伤，但是，他不想忘掉雏田，虽然这么说很害羞，但是，他很喜欢她...鸣人，最喜欢雏田了啊！！！ ‘结束一切，等到结束一切的时候，我也去那边陪你吧...’鸣人扯出一丝苦笑，很快头痛发作，他痛苦地半跪在地上，任由形似蜈蚣的赫子疯狂地拍打地面。对了哦，还有些事情没有解决呢...他露出嗜血的笑容，再次朝一个方向狂奔。 当绝带着小南和弥彦的尸体来找长门的时候，鸣人早已离开。 “牙列，他竟然连轮回眼都没有拿走啊。虽然长门死了，不过要是九尾人柱力移植轮回眼的话，我们的计划就可以直接实施在他身上了呢...毕竟白眼写轮眼和尸骨脉他全部具备了。” “没有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机会。”黑绝的声音小了下去，带着丝丝的防备：“阿飞也来了呢。” 言未尽，就见面前的空间呈漩涡状扭曲，黑底红云袍的面具男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 “长门输掉了，这也超乎了你的预料吧。”黑绝换上玩味的笑容。 “嗯，之前长门对战九尾一直是胜利，没想到这次会输得这么惨，的确超乎了我的预料。” “那么，要移植他的轮回眼吗，虽然我知道你在鼬身上按上白绝的孢子，打算趁鼬还没醒的时候杀死他夺取那颗轮回眼，不过现在好像没有必要了。再者，前不久我的分身那传来消息，鼬醒来了，并且取掉了身上的孢子。他们现在，正在前往木叶。” “是吗。”带土的语气十分的无所谓，他蹲下身，开启万花筒，利用神威将长门的尸体吸入了异空间。“那个公子也快到木叶了，想必他们马上就会开战。绝，在看戏之前，将这两个尸体送回雨隐村！”带土用威胁的目光看着底下的绝：“不准将他们吃掉，务必将他们的尸体葬在雨隐！” “哦，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啊，那么，我知道了。”绝不明地笑着，他没有反驳，身躯扭动，逐渐潜入地下。 带土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很坚定，像是在发着誓言，‘长门，弥彦，小南，我会让你们三人在梦境世界中重逢的，我发誓！’ 木叶村，经历一场大战，死伤无数。到处都是哭泣声，风呼啸着，如同吹奏的白色挽歌。 黑底红云袍微微漂浮着，站在一处山脚，扫视着悲伤之中的村子，单一的轮回眼缓缓睁大。 稍后不久，木叶的中央，巨大的阎罗门缓缓浮出。 这章太扭曲了，下章发点治愈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