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叫骂
白衣胜雪,上头用金线绣着精美的图案,黑发如墨,只用一枚白玉簪子挽起,眉目如画,清美绝伦,尤其是那微微翘起的唇,红得仿佛三月里燃烧的花一样,浓重而艳丽。【】 这样一个妙人儿,若是杜家的人,那简直太暴殄天物了。 徐炎凝眉盯着她,若不是这张脸太过熟悉,他都要怀疑,眼前这姑娘,真的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吗? “你看我做什么?”感觉到他异样的视线,杜云锦奇怪的问。 徐炎没好气,鄙夷哼道,“你也不想想,你们杜家还能生出什么好人来?” 哦,不过,“我和礼儿已经不是杜家的人了。”所以,你那副轻蔑鄙夷,不包括她跟弟弟。 正想说这个呢,徐炎正了神色,道,“今儿巧,在这遇到你们姐弟了,一会就跟我回府。” “跟你?”杜云锦眉心微蹙,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模样帅气的年轻人。 好吧,一开始,他拦住自己,的确让她吓了一跳。 待他自报家门后,坠儿和礼儿对他的那份热络劲儿,她仔细搜索记忆,才记起原主小时候似乎挺喜欢粘着这么个人的,貌似喊什么炎叔的…… 不过,在现代她二十八的年纪,如今,看着这么年轻的男人,喊叔,自然开不了口的。 可显然,这男人还真将她当晚辈侄女看的。 “发什么愣,就这么定了。”徐炎果断的做了决定。 什么就定了?杜云锦忙道,“别啊,我现在一个离了婚的妇人,突然跟你回家,算怎么回事?不知情的会误会你跟我的。”寄人篱下,还拖家带口的,她可不要。 徐炎满头黑线,“放心,谁敢乱嚼舌根,本侯拔了他舌头。” “对哦,你也是什么侯爷。”杜云锦牟地眼睛一亮,她在这异世人生地不熟的,若有这么一个位高权贵且对自己绝对没有企图之心的男人庇护着,不得省去很多麻烦吗? “你想做什么?”看她充满算计的小眼神,徐炎突然心生戒备。 杜云锦呵呵一笑,伸手麻溜的就扯掉他腰间的玉佩,“这个,送我吧。” 徐炎俊脸微微扭曲,这可是他最喜爱的贴身玉佩,戴了许多年,且打算送给未来媳妇的。 —— 主人撇下宾客走了,杜云萝这些千金小姐们也只得败兴而归。 回府后,杜云萝便将所有的气都撒到了丫鬟身上,打的满屋子里鬼哭狼嚎,柳氏闻讯过来,看着满屋狼藉,忙跟丫鬟一起抓住女儿。 “萝儿,你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不成?是不是任家那个小贱人?” “不是,娘。”杜云萝火大的又推倒手边的一个花瓶,摔的脆响,然后吼道,“是杜云锦,那个废物丑八怪。” “杜云锦?”柳氏蒙了,“那贱人怎么会欺负你?她又回来了不成?不对啊,娘早就吩咐过,不准她踏入杜府一步的啊,是哪个不要命的狗奴才又放进来了?哎呀,萝儿,你这脸怎么了?谁打的?” “还有谁?我都说了,是杜云锦那贱人。”猛地推开柳氏,杜云萝一屁股坐在床头,呜呜咽咽的哭起来,慢慢的将今日发生的事,都跟柳氏说了一遍。 柳氏听完,脸色铁青,气道,“肯定是故意的,那小贱人一定早就摸准了七殿下落水,这才卖个好。不要脸的贱东西,都被沈家休了,还如此下作,还妄想勾、引七殿下吗?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ou,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丑模样。” “娘,她今天众目睽睽之下打了我,让我丢尽了脸面,我不管,这个仇你一定要帮我报。”杜云萝吸着鼻子,满脸戾气。 柳氏忙拿帕子替女儿擦泪,哄道,“好,乖萝儿,快别哭了,娘这就派人去找那贱人,定要剥了她的皮。” —— 阿嚏—— 杜云锦到底还是着凉了,别了徐炎,回到住处,身上就有点不舒服了,回来,喝了一大碗的姜汤后,晚饭也没吃,便钻到被窝睡去了。 一夜昏昏沉沉,挨到天亮,就听见外头有人叫嚣。 “杜云锦,你这不要脸的贱妇,快给老娘出来。” “你勾搭老娘的男人,老娘不剥了你的皮……” “小浪蹄子,有脸做没脸认么?快出来,不然,老娘就砸门了。”
屋里,张氏忙忙的穿好衣裳出来,就见坠儿也正好开门。 “坠儿,像是在骂你家小姐的。” 坠儿也是惊惧,都快哭的样子,“是呢,小姐叫我出来望望。” 两个人轻手轻脚的走到院门边,偷偷从门缝里朝外望,就见一个粗壮的妇人,叉着腰在门口叫骂,她身后还站着五六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呲牙咧嘴的混笑混骂,十分难听。 坠儿才想开门,被张氏一把拽住,使劲往屋里拖,“丫头,你这是要找死吗?没见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样子?要是放了进来,你家小姐还活不活了?她现在还病着。” “那怎么办?”坠儿带着哭腔。 张氏突然瞄到墙角的一张废桌子,“先挡挡再说,说不定骂一会,觉得无趣,自己就走了。” 她跟坠儿两个抬着桌子,抵着院门,一边心惊胆战的听着外头越来越嚣张的叫骂声。 叫骂确实难听,而且将杜云锦的名字喊的脆响,似乎有意要散播杜云锦勾搭人夫的下作丑事。 隔壁,一间昏暗的卧房里,赵天煜起身点了盏灯,吩咐,“安子。” “爷。”安子即刻出现在了门口。 赵天煜开了房门,道,“外头什么东西在乱吠,去给本王撵了。” “是。”安子转身就走。 这边,容媚儿带着两个丫鬟,也匆忙赶了来,看见赵天煜站在门口,知道是被外头的叫骂声给吵醒了,忙道,“王爷,我这就叫他们滚蛋。” “安子已经去了。”赵天煜道,转身,又进了房里。 容媚儿吩咐两个丫头去厨房准备膳食,自己跟着进到赵天煜房里,天已亮,可是,这间屋子光线并不好,灯火朦胧,更将这屋里的简陋照的一览无遗。 容媚儿有些哽咽,“王爷,哥哥他……知道您这样待他,在天之灵,已能瞑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