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离心

    大楚皇宫，御书房内。楚皇坐在书案前，赐座于国师司元及大师悟空空。

    “国师、大师，你们如何看今日的事？”楚皇赶着中午回到皇宫，竟有些受了风寒的样子，太医给开了药，他睡了一下午。

    直到晚上醒了，刚吃完东西就急急的将司元和悟空空都叫来。

    还不待两个人话，楚皇又有点紧张道：“朕下午睡了长长一觉，不安生。总觉得身体忽冷忽热，而且还梦到一条大蛇紧紧的缠着朕，若不是有真龙护体，朕差点喘不过气。”

    司元指尖微动，抓了束银丝死劲掐了两下，把想的话隐了下去。按他，忽冷忽热是受风寒的正常反应，被大蛇缠着那也是手白天的事情影响，完全无需介怀，放宽心就成。

    如果只有皇上和他两人，司元大可出任何自己想的话，就算皇上心里有别的想法，他都有自信能耐心劝皇上，让皇上不想偏。

    可偏偏边上还有个悟空空，他就不能随心所欲的想的话了。因为事到如今他已经清楚，悟空空的解释会与皇上的想法相符。

    对皇上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来，一旦有了人附和他的看法，而且内心本身就比较相信那样的解释，别的人不一致的话基本上可以与“唱反调”等同。

    不过是换来皇上心里不喜罢了。

    司元暗叹口气，以前那个怀着雄心壮志、心系天下民生的楚皇已经变了。或许……楚皇已经不需要他的辅助了。

    “皇上，正如老衲之前所，这事不是吉兆。”悟空空一手成掌竖于胸前，一手拨动着大大的佛珠，宫灯照在他光滑的头顶和圆润的佛珠上反射着微光。

    “那该如何是好？”楚皇微微倾身垂问。

    “皇上不必过于担心，此前老衲在寺中为皇上祈福数月，皇上不仅有真龙护体还有佛主保佑，寻常妖魔鬼怪不敢近皇上身。”悟空空微垂着眼，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面上无悲无喜，“待明日老衲作法，看看那邪物到底怎么回事。”

    “有劳大师。”楚皇心下稍安，为感激他之前的祈福，赏了很多东西给悟空空。

    悟空空向来不会推辞，虽出家人不心挂外物，但他自有他的道理：“老衲替那些可怜的穷苦人多谢皇上。”

    是的，他要接受赏的东西，去造福穷苦人呢。

    因着这，皇上每次赏的东西要么是真金白银，要么也是出了宫好变卖的东西。不像寻常赏别人的东西，好些是要供着的。

    楚皇又看向司元，司元恍然觉得方才就像看了一出戏，戏中人入戏三分，他却是啼笑皆非。

    “臣夜观星象，近日并无大事发生。皇上不必忧心。”

    记得最初碰到微服出访的皇上，答应皇上出任大楚国师一职时。他曾对着楚皇：“等什么时候，我发现不能在皇上面前出真正的想法。或者皇上遇到更能胜任国师一职的人时。我们的君臣之缘也将尽了。”

    现在回想，似乎早已隐隐有这样的预料一般。

    从御书房出来，司元和悟空空同行在宫内石板道上，两人走了很长一段距离，直至出了宫门，也没有互相交谈。

    皇上听了公公高量的报告，叹口气。心道昔日清风霁月的司元，如今心态也不如以往平和了，那样潇洒的人竟会与大师冷面相对，怕是在意自己的地位吧。

    或许只有司元和天上的星宿知道，君臣心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