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别怕
苏语宸还来不及回话,女子已经揪紧她的领口推搡着,而她的同伴则默契地挡在苏语宸的背后,以防止她的逃脱。 呵呵……那天让她逃了,今天又让她们撞上,看她们还不整死她! “我……”苏语宸刚开口,穿白裙的小太妹立刻毫不客气挥手,朝她脸上狠狠地招呼一巴掌。 苏语宸的脸被打偏到一边,嘴角立刻流下红色血丝。 她疼得直抽气,秀眉死死地拧住。 苏语宸并没认出她们就是那天追赶她的小太妹,可她再笨也知道目前情况有异,虽然她跟她们无怨无仇,但这两个人显然并不打算放过她。 顾不得太多,她转身就想跑。 挡在她身后的小太妹不怀好意一笑,“想跑?没那么容易!那天没帮苏菲教训到你,今天你又得罪我姐们,新仇旧恨,你是别想兜着走了!” 苏非! 苏语宸心头一震,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脑子里飞快地掠过那个手持着柳叶纯纲刃的美丽女子,除了满脑子疑问还多了那么点欲哭无泪的无奈。 今天她到底是有多倒霉呀? 脑子里突然飘过叶百合那尖酸刻薄的话:“唉哟我就说嘛,今天怎么诸事不顺。原来啊,我是出门忘记看黄历了,难怪一出门就碰到两个黑煞星!” 她真的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一样佩服叶百合,真的是一语成箴呀! 如果不是现在不合时宜,否则她真的会当场大笑出声。 但很快的,就是合了时宜,她也是笑不出来的。 苏语宸急着想跑,并没注意到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跌了过去,整个膝盖重重地磕在水泥地上,疼得她当场冒泪花,并没能马上起来。 两个小太妹恶意地窃笑,扭着腰朝她步步逼进。 “萱萱你说,我要是现在就踩烂她的手……”她没有把话说完,故意拉长了尾音以增加苏语宸心里的恐惧程度。 苏语宸瞪大了眼,反射性地望向那位说着要踩烂她手的小太妹,她脚上正穿着双膝上尖跟长靴。 眼见她们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只要那小太妹的脚伸大些,便能正正地踩在她的手掌上。 “我说宁子,像她这种只会躲在男人身后的贱女人八成会疼得尿裤子吧?光说,我都忍不住兴奋起来了!”说完,她就咯咯笑起来,霓虹灯下照得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五光十色,却是狰狞无比。 萱萱垂眸看了自己白昵裙上的污渍,烟薰眼妆下的眼闪过恼怒的光,长腿一伸,就要重重地踩在苏语宸的手上。 苏语宸本能地惊叫出声,千均一刻,强忍着手掌上擦伤的痛,及时地收回了手。 萱萱的脚重重地踩在了水泥上,怒极,她咬牙,朝同伴使了个眼色,宁子会意,大步向前。 苏语宸未受伤的手撑在身后地面上,身子一步步往后挪,几次要借力站起身都没成功。 两双描绘着烟薰妆的眸子对视了一眼,嘴边的冷冷的笑,就像在嘲笑着苏语宸的困兽之挣。 此刻对街一辆银白色宾利欧陆一记急刹车,车主只匆匆熄火后便着急地打开车门下车,甚至连钥匙也来不及拔,一双长腿便要朝对街跑去,只是川流不息的车大大地阻碍了他前进的脚步。 “看你这下子还怎么逃?”宁子已经牢牢的制住了苏语宸,她朝萱萱使了记眼色,“萱萱,你重重地踩上去!一只踩了还不解气,你就踩一双!” “自然是要踩一双!”萱萱看着还在拼命挣扎的苏语宸,得意地娇笑。 “宁子,抓紧了!”萱萱朝宁子招呼了声,便已经抬起脚,苏语宸绝望地闭上了眼。 “啊——” “啊——” 两记凄厉的叫喊声响起,成功地引来了过往路人的侧目,却只当是酒吧里的客人在撒泼闹事,自是谁也不敢上前去,免得没事捞得一身腥。 萱萱跟宁子怒瞪着这几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黑衣大汉,嘴上放着狠话,手上却因这几个制住她们的大汉那不加控制的力道而疼得白了脸。 六个大汉面无表情,手上的动作却依旧不松懈。
萱萱和宁子各被两个大汉制住左右两臂,一名大汉在打电话,另一名大汉已经上前,想要扶起惊惶未定的苏语宸,眼里全是自责。“苏小姐,抱歉!我们来迟了!” 苏语宸一进影院就呆了好几个小时,他们兄弟几个在外面等得又冷又饿,想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就一起到附近一间大排档去吃晚饭,毕竟长期的盒饭实在啃得他们就要对生活感觉无望了。实在没想到风平浪静了这么多天,就在他们第一次松懈失责的时候,就出了这样的事。 这年头,暗卫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一想到温润如玉的周先生脸上和熙的笑容,他们就一阵头皮发麻。 苏语宸防备地看着他,眼神写着拒绝。 当是时,一辆路虎一个急转弯打过来,急刹在他们前面。 一双大长腿从车里跨出来,路虎迅速地倒车,平稳地驶上可停的路边。 夜风簌簌地吹,苏语宸呼吸有些急促,喘息声在黑暗里尤为清晰。如受惊的小兔,她拒绝大汉的触碰,自己吃力地撑着地面,努力想要站起身。 突然,一双温热干燥的大手适时地握上了她的双手,一具温暖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她被从后拥入一个怀抱,打横抱起。 苏语宸一震,蓦地仰头,就看到霓虹灯下周越宣线条分明的俊脸。仿佛感应了她的目光,他随之也低下头来,朝她淡淡地扬唇,眼神带着安抚。 他的眼睛生得极好,黑白分明,眼白的部分极少,仿如纯黑般幽深如海。而且他的眼睛晶亮而有神,当他专注凝望时,好像洒落满天星光,令人不禁被他两丸黑眼珠给吸去神魂。 “别怕。”周越宣温声安抚着。 苏语宸望进这一双沉淀了倾世风华的眼,渐渐地感到安心。她放任自己松懈下所有防备,将头缓缓地枕在他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