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9章：肃王的新玩具，重型弩炮
由于测试那件兵器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午，赵弘润一行人在冶造总署内王甫的署长班房内用了饭。 待等到午时之后，有一名干事前来禀告，说是测试的兵器已准备绪。 见此，赵弘润一行人便在王甫的带领下，离开这座被称呼为的城池，来到了城外的平地。 此时在冶城城北大概距城约五里的地方，有一干冶造局的工匠们早已等候在那里，还有一队冶造局的署卫，人数大概在两百人左右。 待赵弘润一行人骑着坐骑缓缓抵达测试场地时，当即便有两名官员领着一大帮人迎了来，恭恭敬敬地朝着赵弘润等人拱手拜道：“冶造局辖下，陈宕，司长，拜见肃王殿下。” 赵弘润翻身下马，将这两位得力的贤才扶了起来。 陈宕与郑昭，这皆是冶造局的老人，后者是当年赵弘润入主冶造局后一年招募的干事，而陈宕则更了不得，赵弘润当年入主冶造局时，他已经在冶造局呆了十年左右，论资历，陈宕王甫还要深。 “陈宕大人，博浪沙河港，你督建地十分出色。”在扶起陈宕后，赵弘润忍不住夸赞陈宕道。 在冶造局的老人，似王甫这般油滑的不多，绝大多数都是老实巴交的内向官员，而陈宕是其的典型。 赵弘润听说，陈宕这些年在督建博浪沙河港时，将家都搬到了河港，在曾经那片荒芜之地建了一间草舍，吃住都在那里。 正是因为受到这位贤才的鼓舞，当时负责督建博浪沙河港的官员与工匠们，才会效仿前者的举动，一个个都将家搬到当时尚未竣工的河港地基，使得博浪沙河港这个，仅六年进入了收尾阶段。 毫不夸张地说，博浪沙河港之所以建造地如此迅速，这与陈宕等吃苦耐劳的官员是分不开的。 有此人在冶城担任副署，无论是赵弘润还是王甫，都感到颇为安心――相较油滑的王甫，陈宕是真正的资深技术官员，器造、械造、营建等皆颇为擅长，要说此人唯一不擅长的，那多半是与其他的朝廷官员打交道。 赵弘润至今还记得，当年陈宕初次见他时，明明是三十几岁的大人，却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当时赵弘润只不过是随便询问了几个问题而已。 不过在经过督建博浪沙河港的磨砺后，陈宕当年稳健了许多，只是看起来还是不怎么爱说话。 在勉励了几句后，赵弘润便将目光投向了这位冶造局的司长。 械，即兵械、顾名思义，郑昭是负责一概战争兵器的官员，包括且不限于对这些战争兵器的研究、改良、督造等等。 虽然此人资历不深，至今为止在冶造局内也只是呆了几年而已，但不可否认，此人亦是冶造局的流砥柱，技术官员。 在赵弘润与陈宕、郑昭二人寒暄的时候，介子鸱好地打量着四周。 他发现，前面不远处放置着两台大型兵械，其一台他认得，即是冶造局赫赫有名的，而另外一件大型兵械，他却从未见过。 在抬着头打量那座几丈高的不知名大型兵械时，赵弘润已领着诸官员、工匠走向了这边。 在来到介子鸱身边后，赵弘润亦抬头打量着那架不知名的大型兵械，眼眸泛着阵阵雀跃。 见此，介子鸱好问道：“殿下，此是何物？” “弩炮！”赵弘润略带几分兴奋地回答道。 “……”介子鸱不明所以地看着赵弘润。 其实在这个时代，鲁国早已研究出了大型的弩械，即，顾名思义，是犹如床榻般大小的重型弩。 但很快，被鲁国束之高阁，原因很简单，因为床弩的威力太大了，而当时鲁国的敌人只有楚国，对付楚国军队那种穿戴皮甲、甚至连皮甲都没有的轻甲步兵，使用床弩这种重型弩，好是高射炮打蚊子。 消耗与战果根本不成例。 于是，最终鲁国研制出了这种射程近、但射速快的机关弩，专门用来克制楚国军队的人海战术。 至于床弩，据说当时曾一度被鲁国用来攻城，但随后在鲁国改良了后，床弩彻彻底底地被淘汰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鲁国的床弩，好魏国的连弩，最适用于对付重甲步兵。 像当年赵弘润在函谷对阵秦国的戈盾兵时那样，数百架连弩一起发射，让戈盾兵这种秦国的重步兵连靠近都办不到，连人带身的厚甲，包括盾牌，皆被魏国的连弩射暴。 想来，倘若当年鲁国的敌人不是楚国那些轻甲、无甲步兵，而是魏国的甲、重甲步兵时，相信鲁国不会选择淘汰床弩这种对付重甲兵种的利器。 而冶造局，也正是看到《鲁公秘录》记载着这种强劲的利器，这才有心研发改良。 当然，研发的目的并非是用来对付重甲兵种，毕竟这方面魏国已经拥有了连弩。 冶造局研究床弩的目的，是为了打造眼前这座赵弘润口的。 “各人员位！” 随着司长郑昭一声令下，方才还在围观赵弘润这位肃王殿下的工匠们，纷纷围到了那两座大型兵械旁。 见此，介子鸱好问道：“是要通过与较，来测试这个弩炮的威力么？” 郑昭微微一笑。 事实，介子鸱的称呼并不对。 在冶造局，可以移动的投石兵械，才叫做，或者抛石车，而无法移动的，叫做，两者是有区别的――除了是否能移动这个区别的，更主要的在于两者的吨位。 投石车因为要方便士卒移动，因此并不适合打造地很庞大，且选用的材料，大多也选择轻质的木料；但抛石机不同，它牺牲了移动能力，基座吨位更大，抛投的石弹更沉重，射程也更远。 而此时在众人面前那座，是抛石机，庞大而笨重，但威力远肃王军曾经使用的投石车更大。 “殿下，那里是目标。”郑昭指了指远方，示意道。 赵弘润眯着眼睛瞅了瞅，隐约看到在大约两百丈外，有两座砖楼，高三丈、占地约四丈方圆，彼此相距大概百余丈，光秃秃连个屋顶都没有。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幢异常相似的砖楼，应该是冶造局的工匠们，利用砖块与水泥临时赶工搭建出来的东西，纯粹是作为测试的目标。 “这个距离……有两百丈了吧？射程能有两百丈？你们已经测试过了？”赵弘润略带惊讶地询问道。 郑昭当然明白这位殿下指的是，毕竟那台抛石机，以那种吨位，射程还不止两百丈。 他下意识地摇头说道：“若是连两百丈的射程都达不到，那这弩炮毫无意义。” 说罢，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这座弩炮，那可是身边这位肃王殿下设计的。 不过对于郑昭的话，赵弘润倒是没有什么反感，毕竟他也觉得郑昭说的没错，若弩炮的射程没有两百丈，那太让人失望了。 要知道，算是投石机小一号的随军用投石车，射程也基本达到两百丈。 倘若弩炮这种完全牺牲了机动力的攻城兵械，威力与射程居然还没有可移动的投石车来得强，那这次的研发算是彻底失败了。 “开始吧，投石机先来。”赵弘润示意道。 郑昭点点头，下令工匠们率先cao作投石机。 在介子鸱饶有兴致的观望下，几名工匠将一块磨盘大的巨石推到抛筐内，随即，几个人吃力地绞动连接着绳索的绞盘，直到那根粗大的抛竿绷紧且微微弯曲。 “够了，差不多了。”郑昭出声提醒道，毕竟投石机在完全绞紧绳索后，它的射程可不止两百丈。 “放！” 随着郑昭一声令下，只听轰得一声，投石机的抛竿顺势弹起，将抛筐内的那块巨石抛了出去。 依稀可见，那块巨石在空飞了一阵，划过了一个弯月似的弧度，随即轰隆一声，将远处一座砖楼砸塌了大半。 “好！”赵弘润抚掌称赞，随即，他的目光便投向那座炮弩。 在他的注视下，工匠们开始cao作炮弩，他们将一个重达六十斤的石弹放置到弹射槽内，随即，开始绞动绞盘，矫正方向。 “放！”郑昭一声令下。 顿时间，只听砰地一声，强劲的扭力弹簧组件将那枚石弹弹射而出，随即，仅仅只是眨眼工夫，那枚石弹便飞越了那座砖楼。 “射程不止两百丈么？……再试！” 尽管这次尝试并未击目标，但赵弘润毫不失望，他反而有些雀跃，因为这架弩炮的威力，他想象的更为出色。 “是！” 郑昭点点头，示意工匠们再次尝试。 在重新调整了角度，工匠们重复之前的cao作。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第二枚石弹弹射而出，在仅仅只是眨眼工夫内，将远处那座砖楼拦腰打断。 待一阵稀里哗啦的崩塌声过后，那座砖楼，只剩下一个约丈余高的废墟。 看到这一幕，附近的诸人纷纷欢呼起来。 而赵弘润的脸，亦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将投石机与弩炮两者相较，显然仍旧是前者的威力更大，但问题在于，前者的落点不好判断，因为它是一个很大弧度的抛物线。 别看这些工匠们cao作地利索，这是因为他们常年与这些兵械打交道，但军队里的新兵却无法在短时间内掌握，往往落点不是过远是过近，无法对准目标。 相较之下，弩炮的射击线弧度较浅，这意味着只要对准敌方城墙，随便乱轰都能砸目标。 只可惜，魏国此时已经结束了与楚、韩两国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