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魏韩对峙(三)【二合一】
可恶的赵润! 在得知魏国的反应后,韩王然就意识到他韩国又被魏国,或者说被jian诈的魏王赵润给骗了,没想到那厮非但擅长在率军打仗时耍弄奇谋,纵使在国与国的较量中,亦是诡谋迭出,让人倍感压力。 某日晚上,韩王然无心睡眠,依旧坐在宫殿内,再次审视着他韩国将领乐弈、许历、司马尚等几个人从边境前线送回来的那几份战报事实上,那也谈不上是什么战报,毕竟内中记载的双方兵力损失,其实只是魏韩两军斥候、哨骑之间的摩擦而已。 不过在这几份战报中,却记载有魏韩双方阵地的大致战争兵器数量与兵力分布。 在空无一人的宫殿内,韩王然坐在御案后,一边审视着摊摆在桌上的那几份战报,一边轻轻揉着额角,对比着魏韩两方军势的大致实力对比。 总得来说,目前魏韩双方的军势,实力大致还是相差无几的。 当然,这得力于魏国有好几支精锐军队,目前都驻扎在国内的紧要之地扼守,并没有被调到北疆而已。 比如魏武军,目前就负责扼守着整个河套地区,说实话,仅仅只有五万人编制的魏武军,还真不足以囊括这整个河套的防御,是故,像河套地区北部的朔方、九原、云中等地,地方魏军迅速建成在这边,魏军目前正在与重新潜回阴山北部的胡人、匈奴发生小规模摩擦,仿佛是在孕育着新一场为了争夺河套的战争。 这对于韩国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 而魏国的河东军,河东守、临洮君魏忌,此时亦未曾有所行动,大概是防备着雁门、太原等地的韩军主要还是防备太原的乐成,毕竟雁门守李睦,早就被秦国的名将公孙起,把雁门通往太原的通道,也就是西河给堵死了,暂时没有余力对魏国施压。 韩国的太原军系,实力还是颇为强劲的,其中两原大将,无论是太原守乐成,还是阳邑侯韩徐,皆是出色的将领,事实上,目前太原军其实正一对二同时牵制着两支魏**队:由太原守乐成牵制魏国桓王赵宣的北一军,而阳邑侯韩徐呢,则驻守在马陵,防备着魏将姜鄙的上党军,防止后者故技重施,经由太原北部山区而偷袭太原郡腹地,甚至是直接杀向韩国腹地。 至于商水军这支在中原名气最大的魏**队,目前已调回商水郡,显然,这是因为魏国已经逐渐感受到来自楚国的压力。 正因为这几支魏**队都有各自负责的防区,无法被调到北疆,是故,韩国与魏国才会在北疆平分秋色。 ……悲哀啊。 想到这里,韩王然暗自叹了口气,不禁摇了摇头。 还记得想当年的时候,在他韩国仍然无比强大的时期,驻守边疆的精锐军队根本无需调动,单单邯郸军与上党军,就足以令魏国如临大敌,可现如今呢,上党军系被魏公子赵润覆灭,邯郸军也被魏国打成了筛子,沦落为只能给上谷军、北燕军、代郡军这些精锐边军打下手的悲哀存在。 而现如今,两国的局势完全颠倒了过来:魏国只出动了河内军、镇反军、鄢陵军这三支精锐军队,几乎仅仅只有魏国国内军队的三成,就逼迫韩国出动了近六成的军队论全面战争,单凭韩国一己之力,已经完全不是魏国的对手了。 而曾经在韩国赫赫有名的北原十豪中,剧辛被杀、暴鸢腿部留下残疾、冯投降魏国、廉驳亦被逼走魏国、马奢气郁而亡,虽然有司马尚、许历、骑劫等人被提名补充,但论威慑力,其实已大不如前。 想到这种种,韩王然就感觉胸口一阵紧缩:究竟是从何时起,他韩国面对魏国竟会感到如此的无助呢? ……不可!我要振作起来! 在长长吐了一口气,韩王然将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通通抛到脑后,专心致志于盘算边境战场上魏韩双方军队的实力相差。 据他所了解的情况,韩将乐弈麾下经过补充扩军的北燕军,匹敌魏国的鄢陵军或者镇反军皆毫不逊色,而许历麾下的上谷军亦是精锐,更何况还有司马尚的一万五千重骑兵压阵,不夸张地说,就目前而言,倘若魏韩两国一旦果真在边境开战,事实上还是韩国这边的胜算更高,毕竟司马尚的一万五千名重骑兵,只要运用的时机合适,完全有能力一股歼灭数倍于己的兵力。 但是随着魏国这边有越来越多的铁甲战车被运输到边境前线,无论是司马尚麾下的重骑,还是许历麾下的上谷轻骑兵,都将受到一定程度上的限制,故而胜算也就难免逐渐减低。 魏国的新式战车,对骑兵的克制太厉害了。 骑兵受到战场因素的限制,那么主力军就成了双方的弩兵,在这一点上,魏韩两军相差无几,毕竟韩弩并不逊色魏弩多少,再加上大量三棱箭镞被投入使用,倘若魏军企图强行进攻,那么,纵使是远在蓟城的韩王然,都有自信能叫对方损失惨重。 至于最后的步兵嘛,其实倒可以暂时忽略,因为步兵除非是配合战车大批出动,否则,几乎是无法对战局造成什么影响的。 真正让韩王然比较担心的,还是魏国的底蕴。 一句话,魏国太有钱了。 博浪沙港市的出现,使得魏国取代衰败的齐国成为了整个中原的经济核心,大量的财富在流通过程中逐渐被聚集到魏国,甚至于亦不乏有韩国的商贾,在博浪沙购置了家业,可想而知博浪沙港市目前在中原的影响力。 还记得前两年,在齐国与楚国的战争中,齐国通过惊人的财力击败了楚国,而现如今,已拥有接近齐国财力的魏国,是否也能通过财富,将他韩国给拖垮呢? 揉了揉额头,韩王然长长吐了口气。 他此时已意识到,此次替楚国牵制魏国,很有可能使他韩国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可是,倘若不这样做,楚国的发展根本赶不上魏国,又谈何有击败魏国的可能? 正所谓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倘若他韩国不愿在这个时候为楚国做出牺牲,替楚国牵制魏国换取楚国宝贵的发展时机,那么,楚国永世别想对魏国造成什么真正的威胁,魏国将逐步掌控中原,将中原其他国家笼罩于阴影中。 其中最关键的问题,就在于魏王赵润这位雄主太过于年轻了。 倘若赵润现如今已经年过五旬,那韩王然绝对不会替楚国牵制魏国,他会静静地等待时机,等待赵润将王权交给其子,因而使魏国出现些许不稳的时机,再联合其他国家骤然发难。 但遗憾的是,魏王赵润今年才三十一岁,最起码应该还有近二十年的辉煌。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于中原其他国家,将在这位魏国雄主的阴影笼罩下,瑟瑟发抖二十年! 韩王然无法想象,在赵润这个天纵之才的统治下,经过二十年扩张与发展的魏国,将会强大到什么地步?大概是强大到令人绝望的地步吧。 因此,哪怕要走的这条道路布满荆棘,十分艰难,韩王然亦坚定地认为,必须在这里打断魏国的势头,否则,包括他韩国在内,中原各国将永无出头之日。 只是…… 徐徐站起身来,韩王然漫步走到窗口,长吁短叹望着夜空中那轮月色。 这些道理,他都懂,但看着国库内的资金一天天减少,他心中亦难免有些茫然。 就连他也不知,他韩国还能坚持多久。 所谓未雨绸缪……还是与那些人交涉看看罢。 韩王然心中暗暗想道。 他心中所想的那些人,即是指掌握着他韩国国家命脉的各大贵族、各大家族。 半个月后,庄公韩庚应邀而来,与韩王然见面。 庄公韩庚此人,跟康公韩虎一样,曾经亦对王位有垂涎之心,可当韩王然以不可思议的手腕同时铲除了康公韩虎跟侯韩武的心腹、武安守朱满之后,这家伙就吓得立刻将这份心思收了起来。 可能是鉴于庄公韩庚曾经对待自己还算客气尊重,再加上北燕守乐弈乃是前者一系的将领,韩王然为顾全大局,倒也没有对这位王族远房族叔做出什么惩罚反而是庄公韩庚自己,当时吓得逃回了北燕,直到后来等了一两年都没听说韩王然要惩罚他,这才又逐渐出现在世人眼中。 “臣韩庚,拜见大王。” 在见到韩王然时,庄公韩庚恭敬地拱手而拜。 此时他心中不禁有些感慨:曾几何时,康公韩虎认为面前这位年轻的君王只是一只随手就能捏死的麻雀,可事实上呢,这位年轻君主却是一头猛鹰,在雌伏了十几年后,终于一口将康公韩虎给啄死了。 “庄公。” 韩王然笑呵呵地回礼,表情中看不出丝毫他对庄公韩庚的不渝,这令后者多少有点惶恐不安。 毕竟据他所知,眼前这位年轻君主,那可是极其擅长权谋手段的。 定了定神,庄公韩庚勉强笑道:“得知大王召唤老臣,老臣立刻从北燕日夜兼程赶来,不敢懈怠……却不知,大王召见老臣,所为何事?” 韩王然微微一笑,他可不信庄公韩庚嘴里这番话。 北燕郡紧挨着渔阳郡,倘若果真是日夜兼程,三五日就能抵达,又岂会拖到半个月? 想来庄公韩庚在得知他召见后,犹豫了良久,又托关系询问了大致情况,明确得知并非是故意赚他,这才放心而来。 不过这种事,韩王然自己心中清楚就好,倒也没必要说破。 在邀请庄公韩庚入座后,韩王然神色凝重地说道:“庄公,此番寡人专程派人请你来,乃是为与你商量一件事。” “大王请讲。”庄公韩庚亦面色凝重地说道。 听闻此言,韩王然也不拐弯抹角,他先是将目前魏韩两国对峙的大致情况跟庄公韩庚说了一遍,随即说道:“……为了铸造兵械、打造战争兵器,国库入不敷出,恐不能维持良久,是故,寡人希望庄公看在国家的份上,慷慨解囊,助国家渡过这个劫难。” “原来如此……” 虽然这话仿佛有些惊讶,但是庄公韩庚的脸上,却并无吃惊意外之色,很显然,他早就也已经猜到了或者说,他是在猜到韩王然的意图只是为了钱财而并非是要杀他时,这才壮着胆子前来。 “没问题。” 在思忖了片刻后,庄公韩庚拍拍胸口信誓旦旦地应了下来,当场表示愿意向国家贡献一笔钱财。 见庄公韩庚如此爽快,韩王然心中也很满意。 其实他也明白,庄公韩庚之所以如此爽快,其实也是有条件的按照历来的默契,庄公韩庚此举叫做花钱消灾,拿了他这笔钱,曾经他与韩王然之间的恩恩怨怨,就从此一笔勾销,不得再提。 而对此,韩王然倒也不介意,毕竟他也不是一个太过于记仇的人。 在作为傀儡的这十几年中,他最恨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康公韩虎,只因为后者当年摔死了他的爱鸟那是他心灵的寄托,是他在无助时不断激励自己振作的倾述对象。 而除此以外,韩王然在事后并没有清算任何人,比如那些曾经在背后笑话他这个傀儡君主的内侍与宫女们。 当然,那些内侍与宫女们自己吓得逃离王宫,这跟他毫无关系。 “庄公大义为国,实在是我王族典范。” 既然拿了好处,韩王然也不介意说几句赞美的话,毕竟他还有事要请庄公韩庚帮忙呢。 这不,几句好听的话之后,韩王然又接着说道:“庄公,除了请您为国慷慨解囊之外,寡人还希望庄公您跟代表寡人,与国内那些人交涉,希望他们出于大义,共同助国家渡过难关。” 言下之意,就是让庄公韩庚代表他与国内的王族、贵族、世族交涉。 庄公韩庚捋着胡须想了想,觉得这件事倒也不难。 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无论楚国、魏国、韩国,只要是王族、贵族,就几乎没有不贪婪敛财的,但是在国难当头的情况下,这些王族、贵族倒也不至于昏昧到将家族摆在国家之前国家、国家,既无国,何来家? “此事……应该不难办。”庄公韩庚斟酌着语气说了句,随即,他试探道:“且不知,大王需要多少资金?” 说实话,到底需要多少资金,韩王然自己也不清楚,因此,他在思索了片刻,随口说了一个数额。 “嘶” 庄公韩庚被吓得倒吸一口气,就连眼珠子都不由地瞪大了许多,表情为难地喃喃说道:“如此庞大……的一笔钱,还只是暂时?” 韩王然闻言后说道:“绝非寡人贪财,借机收刮,实在是国库缺钱,不得已而为之。”说着,他郑重地对庄公韩庚承诺道:“庄公,只要渡过这次劫难,诸位皆是我大韩的功臣,寡人毕生不忘,若违此誓,天人共弃!”
对天起誓,在这个世人对苍天还极为敬畏的时代,还是非常有力的,至少庄公韩庚在听到这句誓言后,心中已经大定,再不怀疑韩王然日后是否会加害他。 问题是,韩王然索要的那笔钱,数额实在太大,更要命的是,这笔数额还是“暂时”,也就是说,接下来可能还有第二回、第三回,这任谁也吃不消啊,毕竟并非人人都是魏国巨富文少伯况且,就算是文少伯也不见得负担得起。 “老臣尽力而为!” 庄公韩庚郑重地说道。 “庄公忠义,寡人铭记于心!” 韩王然正色说道。 在送别庄公韩庚的时候,韩王然拉着前者的手,亲自相送,一路将前者送出王宫,这让庄公韩庚感到莫名的满足。 虽然庄公韩庚也明白,这只是韩王然笼络人心的手段,但不可否认,他确实很受用。 况且,他韩国,也确实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危机。 结合这两个原因,庄公韩庚在离开蓟城后,倒也不敢懈怠,代替韩王然走访国内的王族、贵族、世族,恳请他们为了国家牺牲利益,助国家渡过难关。 可能是看在庄公韩庚的面子上,也可能是那些王族、贵族、世族还不至于愚昧到像楚国巨阳君熊鲤那种地步,在国难当头的情况下,倒也没人不肯捐献钱财当然,在此期间他们对韩王然的抱怨、甚至是咒骂,这还是在所难免的。 毕竟,并非人人都向韩王然那样具有远见,一般人无法理解,他韩国此时不忙着休养生息,为何要主动挑衅魏国。 但不管怎么样,在魏兴安七年的入冬前,蓟城朝廷确实收到了一笔笔来自国内各王族、贵族、士族捐献的钱财,从初秋到入冬前,源源不断地运到蓟城,大大缓解了韩国国库的赤字。 而这件事,却被魏国安插在继承的青鸦众亲眼目睹,立刻就写下密信,日夜兼程送回魏国。 待天策府左都尉高括收到这份来自蓟城的密信时,已经是十二月,在粗略看罢密信后,高括不敢耽搁,立刻就前往王宫,将此事启奏君主赵润。 “嚯?素传韩国的贵族,比我大魏的贵族还要贪婪专权,如今看看,还是挺仗义的嘛。” 在仔细看罢书信后,魏王赵润似笑非笑地说道。 “想来那些人还不至于愚昧到那种地步吧。”高括陪着笑了笑,随即压低声音说道:“陛下,得力于这些人的资助,韩然又得到了一笔资金,这可如何是好?” “怕什么?” 赵润瞥了一眼高括,淡淡说道:“继续耗呗!反正我大魏,耗得起!” “可是……”高括犹豫了一下,又说道:“长此以往,不是办法啊。” “你是说,那些贵族会继续资助韩然?”赵润问道。 高括点点头,说道:“无论是否心甘情愿,在国难当头的情况下,想来也没有那么多人跟楚国的巨阳君熊鲤似的,国难当头仍想着保存实力……” “呵。”赵润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楚国的巨阳君熊鲤,确实是一个很搞笑的家伙,当年在齐鲁魏越四国伐楚的时候,他延误军机、懈怠兵事,将兵力龟缩在城内,满脑子都想着如何保全他的封地巨阳,当时就连赵润麾下的商水军都对其毫无办法。 可事后呢,巨阳君熊鲤就被其兄长楚国老王熊胥给清算了,虽然留了一条命,但前者的财产、军队,都被寿郢抄没,简直就是弄巧成拙倘若当初巨阳君熊鲤不是那么自私,赵润所率领的商水军,恐怕还不能那般顺利地攻到寿郢,而事后,这位楚国君侯也不至于失去所有。 这种贪婪自私到这种地步的奇葩,纵使是在天下各国贵族当中,倒也只是个例了。 而此时,高括则在旁建议道:“臣以为,朝廷当设法对那些贵族……给予打击!” 听闻此言,赵润感到有些意外,毕竟凭他对高括的了解,高括并不是那种善于出谋划策的人高括的长处,在于他善于结识三教九流,上至王亲贵族、下至地痞无赖,只要是跟他吃过一顿饭,那准是恭恭敬敬地得喊一声“高爷”,也不晓得这厮给那些人灌了什么**汤。 但论出谋划策嘛,就并非高括的长处了。 不过,赵润并不介意听听高括的建议:“说来听听。” 得到君主允许,高括立刻就说道:“臣以为,韩国的国库支撑不了许久,但韩国的王族、贵族中,却仍有殷富之人,为防止这些人资助韩然,臣认为当针对那些韩国贵族的来钱渠道……据臣所知,韩国的特产有枣、栗、酒等等,售于各国,其中枣子跟酒水,我大魏也有,臣建议,韩国卖十钱,我大魏就卖八钱,以此破坏韩人的生意,至于栗子,虽我大魏很少见,不足以用这条计策,但却可以放出谣言,就说此物多吃伤身,时间一长,就无人再去问津韩国的栗子了……” “……”赵润更是惊讶地看着高括。 “只要破坏韩人商贾的生意,流向韩国贵族的钱财就会越来越少,倘若此时韩然再继续向这些贵族威逼利诱索要钱财,就难免使这些贵族离心,到时候,我大魏可以派遣策反这些贵族,许诺他们种种待遇,让他们作为我国的内应。”高括继续说道。 听完这一番话,赵弘润似笑非笑地看着高括:“你这计……有点毒啊,很像是张启功的手笔。” 听到赵润的调侃,高括也不藏掖,哈哈一笑,如实相告:“回禀陛下,正是右都尉张启功的计策。……今日我收到密信时他正好在场,我随口一说,他便立刻就有了对策。”说到这里,他由衷地称赞道:“此人,着实是大才!” “唔。” 赵润微微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张启功是个大才,只是此人用计太狠太毒,有时候,他还真不敢用此人的计策。 不过这次嘛,张启功献上的计策,倒还相对中肯一些,至少不像此前几次那样阴毒。 想到这里,赵润点点头决定道:“既然是张启功的主意,那就叫他去办吧。……切记,尽量莫要牵连韩国的平民。” “是!” 高括抱拳而退。 看了眼高括离去的背影,赵弘润负背双手走到窗口,看着窗外的雪景。 韩然,接下来,又到你的回合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