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8.不可言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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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玄说道:“当时是个乱世,局势动`荡不安,整个神荒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乾坤派险些遭到灭门,许多门派朝不保夕,传承断绝、满门覆灭更是常事,例如丹宗。像底蕴较浅的**剑派、白露山、炼器门、大明寺四个门派,它们便是在那个时候兴起,继而繁盛,发展至如今已是顶级宗门。” 顾凉点点头,她的历史课还算过关,对**剑派等四个门派的兴起过程或许比它们的内门弟子了解得更深。 但对于那个时代,因史书的记载模糊不清,她只知道那是一个空前的乱世,整片天地都不得安宁,仅此而已。 易玄似乎有所顾忌,没对那个时代谈得太多,只说道:“戾便是在那个时候失踪,此后数万年再无它的消息。即便是坚信它依旧活着的凶兽一族,也渐渐地被时光说服,认为它已经彻底陨落。” 顾凉想起史书中并未被记载的五大帝君,不由得蹙了蹙眉尖,好奇问道:“就连您也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易玄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肃容说道:“虽然当时发生的事有很多人知道,可这些事仍属于天地间的秘密,曾被未知存在下了禁言术,任何人均不得透露或者讨论,否则便要遭到抹杀!曾有一位渡劫期修士自以为实力不低,与人大肆谈论此事,不过两个时辰,所有涉及的人便被证实已经陨落!” 听到这样的回答,顾凉的面色微微泛了白。就连渡劫期强者都不敢有所非议,那岂不是要到大乘期才能窥探事情的真相? 可是,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剧情君如此苦心孤诣地布局,让顾天阳得以证道成仙,它为的又是什么? 看到顾凉的神情,易玄的语气也缓了下来,微嘲说道:“这只是相对来说,若有遮天湖水在身,或者可以遮掩天机,私底下怎么议论都无所谓。” 顾凉心道。她手上的遮天湖水全给顾天阳了。便是想知道也没办法。 不过,她现在的实力还是太低,若能不招惹麻烦,还是少招惹为妙。免得不清不楚的就送了一条小命出去。 想清楚了这点。顾凉说道:“谢真尊告诫。晚辈定当铭记在心。” 易玄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你知道便好。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会愚蠢到触犯禁忌。” 聪明的孩子不会触犯禁忌? 顾凉心想,易玄肯定不知道,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禁忌的东西,它的吸引力也越大。 易玄是不懂得窥心术的,他掐了个法诀将手上的油腻处理掉,又说道:“至于你懂得的秘术,它虽玄妙无穷,于凶兽族群中却无称呼。可在我们人族的历史上,这个秘术被称为羁绊,乃是凶兽一族的特有秘术,还有人将它归类为凶兽的神通,因为这一门秘术几乎无法为它族掌握。你能学会它,这是你的机缘,多走两次,说不定就能找到回来的路了。” 顾凉的心跳忽然漏了半拍,她轻声问道:“您也不知道怎么回来吗?” 易玄摇头,叹息说道:“哪怕至高无上的天道,它也不是无所不知,更何况是我。藏书阁中有那鬼地方的资料,但那位祖师没有留下怎么回来的记载,只是当做见闻录随意记录下来。或许两仪宗里能有相关的线索,你交待纯微那孩子一句,他自会帮你与两仪宗交涉。” 顾凉想了想,将自己在幽暗隧道遇到万古部族前辈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问道:“您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易玄仔细寻思半饷,给出了回答:“我不曾见过类似的书籍记载,但我猜测那应该是某条隐蔽的空间裂缝,它并不在三千界之内,却又横贯三千界。戾之一族的秘术果真玄妙无比,竟然连界中界都能穿梭,也难怪它那一族遭天嫉妒,总是人丁单薄。” 易玄对自己掌握的知识很有自信,虽猜测未曾得到证实,但在他看来就是那么一回事,不会是别的。 顾凉听着易玄继续做出详细的解释,心中似有灵光闪过,仔细去寻思,却是一无所获。 耐心等到易玄说完,顾凉掐了个法诀将自己打理干净,请他把自己带到第九层。 事实也确如易玄所说一样,若她在楼梯上拼到自己的极限,马上就会被羁绊秘术遣送回错乱空间垃圾场。 顾凉归来的时候险些丢了命,回去的时候未必安全,她必须要以最好的状态面对。 藏书阁的第九层面积不大,错落有致地陈列着十多个书架,上面各种典籍加起来大约不足万数。 但这些典籍每一本都不简单,任意一本拿出来将其公布于众,都能在修真界中掀起一场不小的波澜。 以顾凉的实力和身份,她目前能看的书只有小半个书架,剩余的要么是修为不足无法观看,要么就是贡献点不够。 易玄扫了书架一眼,信手从中取出一本褐色封皮的游记,递给顾凉道:“便是这本了,里面还画了一张地图,应该能对你有用。” 顾凉拿着书在书桌旁坐下,慎重地将书放在自己面前。 这本游记不厚,看起来很薄,书的材质应该是某种妖兽皮,上面还残存着淡淡的妖兽气息,让主杀伐的如意镜、火凤剑都按捺不住战意,有些蠢蠢欲动。 书的封面没有图案,只写了两个不大的字——断杀。 严格说来,这两个字并不好看,就像初学者写的一样,可书写者下笔的力度极大,字的气势分毫不差。 尤其是那个“杀”字,在看去的刹那。竟如置身于可怕战场,正被数万把杀气腾腾的剑剑锋相向! 若是胆小一些的人,说不得当场就要被吓得腿软,连坐都坐不稳! 顾凉经历的杀伐不算少了,实力、意志、心境均是同境界修士中翘楚,可她也用了差不多三百次呼吸的时间才从杀字构建的虚妄幻境中清醒,由此可见这个字有多么可怕! 按住离鞘欲出发出阵阵轻鸣的火凤剑,顾凉盯着书面的杀字,心中满是感叹。 不过随手写下的一个字,在经历了成千上万年的时光演变后都能有如此可怕威势。那位祖师的实力多半超越了炼虚。说不定已经是渡劫期甚至于大乘期至尊。 乾坤派的祖上曾有过如此强大的修士,也莫怪这个门派能骄傲霸道至今。 哪怕即将倾覆,也仍然敢于数倍强横于自己的敌对者叫嚣,也仍然有无数弟子愿意站出来为它出战。 顾凉静心凝神。默默地消化了从“杀”字中得来的感触。再看“断”字。 这一次。顾凉的意识没有被拖入虚妄的幻境,但她依旧被“断”字的气势所虏获,被书写者赋予字的满腔愁闷所震撼。 断。是什么意思? 它是表示绝对的断然,也是表示终止的断绝。 断杀,也即是不再杀戮。 然而世间多丑恶,为非作歹者有之,无恶不作者有之,恶贯满盈者有之,若不以杀止杀,则何以止杀? 一句句质问在识海中回响,陌生的强横意识犹如巨大的车轮碾压而来,在顾凉的识海中掀起无尽的惊涛骇浪,一重又一重,仿佛整个意识世界都会在瞬间崩碎! 这股可怕的气势是如此强大、可怕,顾凉不过区区金丹境界,又怎能承受得了? 她只觉得自己变成了暴风中的一片身不由己的落叶,又像是天穹之下马上就要被摁死的一只渺小蝼蚁,正在直面着伟大而恐怖的可怕存在,非但被震慑得不能言语动作,甚至连意识都要被彻底地剥离、碾碎! 顾凉一咬舌尖,但那痛意与意识的痛苦比起来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她含着满嘴的铁锈味道,生生将整本书翻转,把写着“断”字的一面压到桌面上! 霎时间,所有一切骤然消失! 顾凉体内气血翻涌,她捂着心口“噗——”地喷出好几口鲜血,感觉看一本书比爬楼梯更难受数十倍。 缓过气来,顾凉内视rou身,竟发现自己受了轻微的内伤,不由心有余悸。 若非她的意志力坚定,恐怕就不止这点小伤了,神魂湮灭彻底陨落都有可能! 这本游记真的是门派祖师留给后辈的手札,而不是夺命之刃?
顾凉清理了自己的血,缓缓调息数次,按捺体内仍在快速流动的气血。 易玄察觉到动静,诧异看来,问道:“何事?” 顾凉并不觉得自己观“断”字受伤乃是修为不够的缘故,遂将受伤过程事无巨细地告诉他。 论起对藏书阁里书籍的了解,易玄可比她熟悉多了。 易玄听完,皱起了眉头。 他走过来拿起顾凉面前的游记,仔细看了看封面的二字,百思不得其解:“你兄长亦看过此书,他当时修为比你还低,但他并没有如你这样的反应。这本书也被很多人看过,他们都安然无恙,顶多只是被吓唬了一下。” 这年头,居然连一本书都不待见她。 顾凉颇为郁闷,她抬头看向易玄,问道:“真尊,您可以告诉我此游记是哪位祖师留下的吗?” 断杀这两个字很陌生,在乾坤派历代祖师中,没有哪一位祖师是叫这个名号的。 但是万事无绝对,就如不被史籍记录的五大帝君,谁也不能说他们不曾存在过,只是人们接触不到这个层次的秘密。 对于顾凉的疑惑,易玄犹豫了一下才说道:“秦时月,写下此书的乃是我派祖师秦时月,断杀正是他的道号。” 秦时月? 顾凉不由愕然:“那个陨落于极渊的秦时月?” 易玄沉默着点点头,把书放回顾凉面前,轻声道:“在秦时月祖师陨落极渊后,有人将此书送回门派,说它是祖师的唯一遗物,若能将它参透,则可继承祖师道统,也能知道祖师陨落的真相。” 秦时月的陨落竟有内情? 顾凉再惊。 在乾坤派的历史上,秦时月乃是赫赫有名的一位天才,始在娘胎之中尚未出生便招来了九道天罚,每一道都能劈死一位化神。 幸而他娘是当时的乾坤派掌门,修为极高,爹也是渡劫期强者,如此才免于胎死腹中的厄运。 出生之后,秦时月被证实是古往今来唯一的一位天道之体,其修行条件得天独厚,短短几十年间便修行至炼虚期,再百年已是三千大世界有数的高手。 然而天妒英才,在秦时月满两百岁生辰的那一日,他与人开战而陨落极渊,从此魂消道陨,成为天地间的一则传奇。 至如今,哪怕是乾坤派弟子,他们也觉得秦时月是杜撰出来的故事,毕竟没有谁能在短短的一百多年内进阶大乘,这个说法太荒谬了。 但顾凉知道这是事实,藏书阁第七层里,秦时月这个名字便在乾坤派历代祖师的宗卷中清清楚楚地写着,甚至还有他的出生年月、修行功法、进阶过程等详细记录。 在乾坤派的漫长历史中,秦时月或许不是最厉害的祖师,但他绝对是最传奇的一位祖师,甚至能与那位铸造了戮妖剑的祖师平分秋色。 易玄神情复杂地看着书封面上的断杀二字,沉声说道:“惜数万年来观书者无数,却无一人能看得透其中玄妙,也无从得知秦时月祖师陨落的真相……不,或许有一人,他大概看过这本游记,但他已消失于世间,是否看过也只有天道才清楚。” 消失? 乾坤派史上,消失的祖师似乎只有那一位吧? 看着顾凉蓦地睁得更大的眼睛,易玄微微点头,说道:“确是那一位,你猜的没错。” 得到易玄的肯定,顾凉不由得看向摆在自己面前的薄薄游记,目光扫过那个写得只能算工整的“杀”字,心中疑惑越积越多。 老器灵口中有不能轻易透露的禁忌,黑猫口中有不敢说的禁忌,易玄亦警告她不能触摸所谓的禁忌。 这个禁忌,它指的究竟是什么? 是与剧情君和执棋者有关? 还是与他们的目的有关? 那个始终萦绕她心头的疑惑又一次浮上水面——原著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