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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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英雄 「菊草叶──用飞叶快刀!」 或许是过去的第一次,因此记忆甚深;也或许是因为记忆甚深,而想要偿还吧?听着指令,进入状况动身迎上,却回瞥了下眼。主人帽上有牠主动、全心全意观战指导的日子虽然不长,但记忆深刻的程度却未因时间长短而影响。惆怅中忆起了昨晚──昨晚牠入球前的那一段憾动我心弦对话……。 「替着主人对夥伴你战斗後指导的事情从今晚後就到此为止了皮卡。或许夥伴你会认为是因为你学得那个新招的原因……的确於主人身旁抑压记忆中的痛苦会令我感到更痛苦,然而我不会因为任何自己的痛苦就不去帮主人做任何她想要做的事情。自从那天她制止了我对夥伴你叨絮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她令我帮助夥伴你做这种指导已经足够了的想法;此外夥伴你也应该感受得到再接下来的这几日里,我於战斗後对夥伴你指导的内容和频率亦也已经越来越少了吧?虽然这同我知道主人的想法有关,不过在实际上我自己也已经没有什麽东西可以再教导你了。毕竟夥伴你和我是不同系别与族类的PM,我剩下的东西也已经不再适合你……我很高兴,因为我终於完成了主人於那日她在选择夥伴你之前的请托,帮助照顾夥伴你直到适应这一切、并拥有基本战斗能力的事情……希望夥伴你以後要好好听从主人指挥和指导不要违逆她的想法,当到你能够於对战中将我给击倒的那天,我会实现对你的承诺的......这个样子你还有问题吗?」 「有……那就是为什麽皮卡丘你要这麽般狂热、不计代价地去实现主人的任何想法呢奇?虽然她让你重新拾回了你对活着的感觉。可是这样就值得你许下不管牺牲什麽都不要再让她替你为难,以及达成她一切所想要达成的事情吗奇──?」 「没错,虽然我始终不想再回忆起过去的那些事情,但是既然夥伴你一直那麽想要知道的话……我就还是告诉你吧。或许过往单纯的你无法懂得我的这种价值,可是对於像我这种已经不抱任何被救赎希望的家伙来说,却还能够得到这些就已经无法再偿还了。我想那只吉利蛋应该都已经告诉过你我的事情了吧?虽然牠告诉你的那些,可能是些经过人类们粉饰过後的资料,例如什麽和谐平静的山林间、和同族们生活的无忧无虑等等嘿,不过除了细节大致上来说应该还算是正确。然而牠或许没告诉你那个无胆又卑鄙的盗猎者,他是如何用麻醉气体和毒品双管齐下来对付我们的吧?也或许牠没告诉过你那家伙是如何偷鸡摸狗地将铁罐里那种无色无味的气体给放出,等待族会中我们发觉却已太迟而浑身发麻难以动弹的时候,又用装载毒品针管的猎枪远远朝我们一只、一只射去的吧?」 「这──没、没有但是为什麽要隐瞒这些?」 「这就是因为某些人类──尤其是那些喜欢冒充森林绝对正义与绝对秩序使者的护林员们,都一丘之貉地喜欢粉饰太平啊皮卡!他们才不会把他们之中的某些败类,让管制号称无害制服大量PM的麻醉气体,暗中走私给那位盗猎者的事情记录下来,徒留做为他们护林组织污点的线索。如果不是有那种东西,那麽这个又矮又瘦又猥琐的盗猎者,让我们全族合力围剿就算连续电掉他上千条命也还是不够!」 诉说到此牠显得有些激动不甘,握拳咬牙着甚至些许电气都从囊里冒了出来。幸好牠马上又呼了一口气,才好不容易没有令牠自己情绪失控而得以继续述说下去……。 「然後那个家伙不知从哪里拿来一堆、一堆铁笼子,扔在我们面前并叫我们一只一笼爬进去,否则我们被毒瘾折磨的生不如死他可不负责任──无耻说得好像他是在做善事的模样,对我和其它同族们愤怒朝他的狂嚎、怒吼、诅咒和痛骂均充耳不闻,要不是麻痹气体还有效我们早就群起围上将他给碎屍万段──可惜後来麻痹感愈褪、毒瘾却愈泛发,痛苦越来越强烈难抵,包括我在内的族中每位成员们都在强忍着:有些同伴恶心口吐白沫却始终吐不出任何东西,有些同伴眼泪直下五官全部凝成一团,有些同伴则发疯似的放电、在地上翻滚、甚至拿石头来撞相互自残以分散痛楚等的都有,而那个胆小、卑鄙又无耻变态的盗猎者早退到老远,还悠哉地拿出望远镜窥看欣赏着,就算此刻想在痛苦中奋力把他轰杀都已是鞭长莫及。」 一线我从未有见过的哀然,说到这时候在牠那双始终坚强与坚定的眼神中浮出。我开始有些後悔,後悔向牠询问自己对於牠和主人之间关系的问号,想不到却令我听到这般难以想像般的惨事,发生在於牠的过往。可是直到这个时候,才想再停止牠的述说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那时候我还只是只未进化的皮丘,即使身旁很多同龄都已经逐渐开始痛哭崩溃,而将要屈服爬向牢笼时,我却依然赌命似的想到即使会痛死、痛到发疯也要支撑到底。因为我那时候还是始终深信着:要维护父亲和那位伟大的『英雄』告诉我做为一只PM的尊严,这是即使我在看到我的弟妹们被摔成rou泥时、以及不得不将中毒无救的弟妹给了结时,都一直所强烈相信不曾动摇的事情……它一直支撑着我,令我能够忍受这一切的残酷,勉强得以在野外的艰险中渡过成长到那个时候──可是此刻这一切在我面前所揭示的却是一则疯狂地笑话──那位过去领导我们摆脱人类来到这块偏僻野外艰难生活的伟大『英雄』、我们全族一直引以为傲、为典范、为神般的伟大『英雄』呵,牠、牠竟然是第一只爬入那笼子里头的混蛋呀哈哈皮卡……。」
「够、够了奇克──皮卡丘对不起!请你当我没问,不要再说了好吗奇?」 见着皮卡丘激动的越说越狂,最後竟狂的带泪哑声笑出,感觉好似什麽样的东西完全破碎掉一般。这种感觉从牠笑声中漫了出来,漫入了我的心坎里,使我浑身不自觉的发出颤抖。看来借着主人忙於她自己的杂事,而未在PM中心客房内的一段空档乘机对牠追问,意图想知道牠在主人面前所不能表现与述说的更多东西似乎是成功了,但是我却也已经开始不知道那种成功是我所能承受的吗?终於的,我实在是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