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送南云熏回到他应该呆的地方,波风水门就离开了，本想要回到屯所的他却赶上了一场厮杀，又是和那些自称为鬼族的人，在波风水门和赶到的斋藤一帮助下,终于把他们打退了，但是波风水门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反而觉得心里更沉重压抑了。 变若水也拿到了,按理说他来到这里的任务也完成了，也该是时候离开了，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们说要离开的这件事情,尤其是新选组现在正式缺少人手的时候，他的离开对于新选组来说简直就是惨重的损失。 新选组的人对他一直很好，大家也很照顾他,这种感觉，波风水门真的很喜欢，而他将要做的这件事情明显就是一场背叛，心情郁闷的波风水门在房间里做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跑过去找冲田总司了。 冲田总司也是刚刚清醒过来，还躺在软绵绵的被子里，看到波风水门这么匆匆忙忙的闯进来，一脸诧异的说：“水门，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这么着急？” 话到嘴边，波风水门反而说不出来了，挠挠头，一脸尴尬的坐在地上，“我……” 看到波风水门第一次这么犹犹豫豫的样子，冲田总司立刻笑了出来，只是他笑的太过分了，反而牵动了肺，猛地咳嗽了起来。 波风水门赶紧过去拍拍他的背，冲田总司手心里的斑斑血迹真是触目惊心，波风水门脸上的表情更纠结了，这让他怎么开口啊！ 等到冲田总司平复了呼吸，波风水门也还是没想好该怎么说，反倒是冲田总司先开口说话了，“水门，你究竟想要说什么？这么犹犹豫豫的不像是你的性格。”冲田总司的语气很温柔，似乎透漏着淡淡的宠溺。 波风水门更是纠结的要抓头发了，这种认真却又温柔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啊！他觉得他已经越来越说不出口了啊！这到底要怎么办啊！ 冲田总司拍了拍波风水门的肩膀，“你不想说就算了，什么时候考虑好了什么时候说，我会认真听的。” 张了张嘴，波风水门说：“我……不是，你最近身体怎么样了？”他好想抽自己一巴掌啊！ 冲田总司微微愣神，眸子变得有些深沉，只是最后还是变成了一抹浅淡的温柔，“还能怎么样，也许正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我可是很想好起来和小水门一起并肩战斗呢！” “总司，我们不会有机会在一起并肩战斗了。”鼓足了勇气，波风水门说出了这句话。 冲田总司的身体晃了晃，两只手称着地面猛烈的咳嗽着，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出，大片大片的就像是从他的口中涌了出来，似乎永远不会停歇一样，从他骨节分明的指尖滑落晕湿了白色的被子。 波风水门吓得立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慌张的说：“总司，药在哪里？我给你拿药。” 冲田总司拿起一块手帕擦了擦手心，对着波风水门笑了起来，嘴角红色的血液衬得他惨白的脸色竟然生出了一种病态的美感，“没事的，不用吃药，水门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的话。” 波风水门拿过冲田总司手中的手帕，温柔的帮他擦着嘴角的血迹，眉间蹙起的小山足以说明他现在的心情是多么不好受，“我不想骗你，所以才会说实话，从一开始来到这里我就是有目的的，而我的目的确实对新选组没有伤害，我只是想要拿到变若水而已，总司，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卑劣，利用了你们。”说到这里，波风水门苦笑了一声。 冲田总司笑的像是狐狸一样，眉眼弯弯，“不是哦！水门在和我们相处的时候可是用了心的，不过水门在新选组这么久了，你杀的敌人也足以换回一瓶变若水了，只是那东西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它做什么，但是还是不要用的好。” 这种时候你还要为我考虑吗？波风水门突然那觉得嘴里苦涩涩的。 “但是我在意的并不是那个，水门你刚才的话不会是在说要离开新选组吧！”这一瞬间，冲田总司的眼眸突然褪去了无尽的温柔，反而变得凛冽逼人。 波风水门还是第一次在除了战场上的地方见到冲田总司这样锋利的一面，明明身体已经很不好了，但是却还是这么犀利，他该说一句真不愧是冲田总司吗？ 尤其强笑着，波风水门低声说：“总司，我以为你明白的，我迟早是会离开的。” “我也以为我们可以让你不离开！”冲田总司突然很激动的说，剧烈起伏的胸膛说明了他现在的呼吸太急促了，也说明了他到底有多么激动。 “总司，你别激动，如果你很生气我就不说了。”波风水门小心翼翼的说。 冲田总司弯了弯嘴角，自嘲的说：“如果我说我很生气，你就会不走了吗？”说完，目光直直的看着波风水门，就像是直渗入他的心中一样。 那样的眼眸就像是绝望的黑暗中仅存的一丝星光一样，徘徊在夹缝中，明明灭灭只在瞬息间，让看到的人不自觉的就心痛了，波风水门有些狼狈的偏过头，吹着眸子说：“对不起，总司，不论怎样，我都是要离开的。” 冲田总司轻笑了一声，语气突然轻柔了说：“水门，你过来。” 波风水门愣了愣，然后坐在了冲田总司的眼前，冲田总司突然拽着波风水门的衣襟把他拉入了怀中，冰冷苍白的唇立刻覆上了波风水门浅瑰色的唇，没有在深入，只是那样紧贴着，似乎就能把波风水门身体的气息全部吞噬。 紧接着他就推开了波风水门，面无表情的说：“水门，如果你要离开的话，那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 波风水门的瞳孔猛然收缩，他紧握成拳的手颤了颤，最终还是留下一句总司，“你就当从来没见过我！”不敢再看冲田总司，说完这句话，波风水门就转身离开了。 只是波风水门没有想到他一走出门，就遇到了土方岁三，看他的表情似乎已经听到了一切，波风水门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他刚才的情绪太激动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气息。 土方岁三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波风水门向远处走去，两个人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的时候，才停下了脚步。 长久的沉默之后，是土方岁三打破了这种窒息的气氛，他声音清冷的说：“我早就想到了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快到我们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没有办法习惯你的离开。” 这是波风水门的第一次听到土方岁三说出这么文艺的话，他笑了笑说：“副长，你可不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这确实不是我应该说的话，而我知道是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这句话代表的不是我，而是我们。”土方岁三的目光灼灼，那火热的温度和他冰冷冷的外表完全不符。 “副长，你代表不了所有的人。”波风水门声音微微沙哑，他觉得他现在每说出一个字喉咙就疼的不行了。 “就算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总司他一定是这样想的，他刚才说的话并不是真的，他不是……这样想的，你也不要怨他。”土方岁三的目光有些复杂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冲田总司对于波风水门的感情竟然会是这种，而且还这么深沉，深沉的令他都动容。 “我明白，不再是朋友的话，就不用背负上他的一切和情感，可以潇潇洒洒的离开，不用为了什么内疚和伤感。这样为我着想的总司，我怎么会怨他，他才是那个应该怨的人，怨恨我这个冷情的人，这样残忍的在他的心上刺了一刀，任由鲜血淹没他所有的情感。”说到这里，波风水门捂着胸口说：“而在这一时刻，我竟然连转身给他一个拥抱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我一点也不值得被他挂念，所以……我希望他可以忘记这一天和……我，副长，再见了！”最后展颜一笑，波风水门脚步缓慢的向前走去。 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土方岁三突然开口说：“水门，这一天，他或者是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波风水门回头，在一棵树的后面看到了斋藤一独有的深紫色的发，笑了笑，波风水门无声的开口：“再见了，新选组的所有人，和你们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转过头，波风水门的脚步变得坚定了。走出了新选组的屯所，宇智波斑突然开口说：“既然这样不舍，为什么现在离开？” 波风水门摇头笑了笑，“我终究还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去，现在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看了一眼握在手中的钥匙，波风水门蓝色的眸子里盛满了坚决，用力折断了钥匙。 脚下一个神秘莫测的魔法阵出现，光芒骤然吞噬了波风水门的身影，紧接着光芒缓缓褪尽，波风水门的身影也消失了。 你我之间的往事终会沉默，你不负记忆，亦没了牵挂，所有的爱恨终将付之一炬，串串连连，起起伏伏，你还是那个会说出“那些隔过黑暗的花与水”的少年，不会记得，不会思念，旧事如尘，消沉殆尽……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