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这不是丧尸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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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啸的列车行驶在古老的铁轨上，两侧的森林不断被抛到窗后，坐在窗边的孙晓薇拖着下巴，出神地望着外界层叠的树林，桌前的果汁许久都没有下肚。～，

    “再过半个小时就到莱肯市了。”

    坐在她对面的是宫野凛，十八岁的她仍就是个女孩，但穿着却总想着尽可能成熟。黑色高跟皮靴、牛仔裤和黑色的尼龙风衣，脸上画着淡妆粉唇，优雅地品味着列车午餐的牛排红酒，聆听着车厢播放的优美轻音乐：“你确定不来上一份？美国的火车套餐真是太棒了，红酒也好喝得很！”

    孙晓薇笑道：“那当然了，这可是我们的特色呢，不然谁会坐火车啊。”

    日本的火车便当文明海外，在狭长的日本列岛上，几乎每一座城市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而且造型别致，令乘坐新干线成为一种绝佳的享受。而在航空业发达的美国，火车唯一争夺客源的手段就是打出观光旅游牌，媲美高档酒店的牛扒套餐和燕尾服务员也足以令人称赞不已。

    由此，当宫野凛寒假抽出时间，想去未来研究所的驻地一游时，孙晓薇就为她推荐了火车之旅。交通兼观光，游览加美食，可谓一举多得。

    自然，同为列车套餐，从性价比上来看，z国几乎可以说是最糟糕的，而且还颇为难吃。哪怕是印度火车上的咖喱饭，至少也算便宜。至于朝鲜的腌萝卜块 泡菜 干咸鱼 半颗鸡蛋 白米饭的噎死人不偿命套餐……目前应该还没有出现。

    “其实我们现在就在经过阿克雷山区，对吧？”

    咽下一口牛排，宫野凛望着窗外树林道：“我以前还没来过科罗拉多州呢。你的选址虽然挺奇怪。但现在看来还真不错呢。如果在这样一片树林里居住。再由一条公路通往一座小镇补充物资，或者平日闲逛……啧啧，世外桃源啊。”

    孙晓薇哼哼道：“你就不怕树林里出现怪物？狼人啊吸血鬼啊丧尸啊，最喜欢袭击的就是森林里的公馆了。”

    宫野凛也哼哼一笑，吃下最后一口牛排：“那就像你说的那样，让守门的终结者把它们都干掉吧！”

    终结者什么的，两人短时间内是看不到了，首先看到的是莱肯市火车站。一个相对简易的站台和乡村气息十足的候车旅客。当两位少女拎着各自的行李箱走上站台时，周围稀少的同行者甚至都有空朝她们望去一眼。

    莱肯市的规模确实不大，作为科罗拉多山脉旁的一座十万人口的小城，它的整体布局当然无法同大洛杉矶地区的都市媲美，不过也比许多乡村深处的小镇要繁华一些。两人走出火车站，迎面就是一条十字路口，红灯闪烁着，密集的车流也能延伸到街道尽头。

    阿克雷山区隶属整片洛基山脉，距离莱肯市并不遥远，所以相关的地皮销售部门当然也在市内一角。找了家旅馆放下行李后。两人依旧连出租车都不需要，一边闲逛在市内一边朝那家公司走去。

    此时正值冬季。此地又非阳光加州，寒冷的气息自然早就笼罩了过来，街道上的行人无不穿着薄羽绒服或各种大衣。不过气候干燥，所以既无降雪也无冬雨，只是当寒风吹来时让人不禁缩缩脖子。

    总体而言，作为山区小城，它的乡村社区风格还是十分浓厚的，根据孙晓薇得到的消息，去年，或者说前年刚上任的新市长麦克沃伦倒是有心把本市工业化。回想起那份资料上的内容，孙晓薇一路上嘴角不时露出怪异的笑容。

    “欢迎，阿尔芭小姐！”

    莱肯市地皮销售公司的会客室内，总经理德罗斯亲自为孙晓薇端上咖啡：“您可是我们进十年来最大的顾客了！”

    房间内的空调吹着温暖的气息，孙晓薇将咖啡递给宫野凛：“我还小，如果有奶茶再好不过了。德罗斯先生，窗户下面不是有暖气嘛，为什么还需要用空调？”

    德罗斯的年纪在五十岁上下，早已谢顶且西装朴素，作为一座山区小城的房地产经理，他的日子当然不会太好过：“唉，别提了，负责当地供暖的公司在石油危机中倒闭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商家愿意接手这项业务，所以我们全市的居民都不得不在冬天靠空调取暖。虽然上一任市长竞选时就说要解决这个问题，但直到现在……”

    孙晓薇和宫野凛都软绵绵地叹了口气，前者瞅了眼日历，更是撇嘴道：“估计本届市长也够呛，敢不敢跟我赌一下，下一次石油危机明年就会到来？”

    这当然是句玩笑话，在几番闲聊后，德罗斯取出一摞文件。

    “您购置的地皮总面积是八十五英亩，等同于三百四十多个四百米标准的cao场，其中林地的覆盖面积为百分之百，所以建造公馆时还有额外的伐木费用。”

    当初在购置这片地皮时，孙晓薇是经由瑞银的海斯直接远程投资的，今日还是首次直接来到现场。这当然不是粗心大意，毕竟对于自信能成为数个千亿市值企业创始人的她来说，根本没必要在买片地皮建研究所这种事上小心翼翼，难道还要在乎风水学吗？

    “设计图纸已经出来了。”

    孙晓薇向宫野凛道：“前后两个多月的忙碌，那家设计公司已经把工作完成了，半个月后就能开工。宿舍区那里，我给你、阿尔伯特他们都额外留出了最好的房间，有什么特别要求吗？”

    宫野凛拿起文件中的地图看着，那片地皮深处丛林之中，但离最近的火车道只有五分钟的路程，也确实能修筑一条合适的道路通往外界。仔细看向比例尺，它里莱肯市的直线距离不过五英里。

    “如果火车鸣笛的话，会有些吵呢，你应该有让他们设计地下室吧？”

    孙晓薇点头道：“毕竟是深山老林，火车经过的频率不会很高的，所以也很难听到它们鸣笛。我这也是刻意选择的，也许开派对时会用得上火车运货呢？”

    虽然不是什么高度机密，但当着外人的面，孙晓薇也没有把话挑明，但宫野凛也立刻听懂了。这是要建造研究所，天知道以后会有多少相关器材、设备、物资被先后运达，临着铁路当然格外方便了。

    “随便你咯，反正我一定要有地下室，没有就让设计师重画！”

    她翘着二郎腿：“既然你都把地址安排在这里了，就要彻底贯彻一下哥特风情嘛。深山里的华丽公馆当然要配有地下室了，而且还要有墓地吧？喂，把后花园改造成墓地怎么样？”

    感情这位日本女孩的妄想能力一点不输于自己，孙晓薇扑哧一笑：“然后把通往那里的唯一入口改成华丽楼梯中间的肖像后面？要不要再加上这么个设计？至于肖像……当然是莎士比亚那种风格的了，让人一看到就会怀疑它眼睛能动弹！”

    两位少女顿时都哈哈大笑起来，坐在一边，听着她们的调侃，总经理德罗斯也笑呵呵插嘴道：“或许，我们可以把所有的电气设备都取消，改用烛火照明？”

    自以为很不错的设想，不过两个女孩都朝他抛来嫌弃的目光。

    “取消所有电气设备？烛火照明？你知不知道它的亮度有多暗？你想让我戴多厚的眼镜？还有，我的黄金档肥皂剧怎么办？”

    “就是就是，什么馊主意，我早就等着用好多冰柜储存过冬火腿了诶！而且是零下八十五度的呢，二氧化碳都要变成水的呢～”

    待奚落完这位可怜的谢顶总经理后，两位女孩便走出公司，不过短时间内可没有去地皮现场参观一番的打算。无非就是密林深处的又一片原始密林而已，研究所建成后一住一年都不稀奇，都不是从小捧着芭比娃娃长大的无知少女，没必要着急参观那种场所。

    “可怜的小镇居民们。”

    明明是城市，但看着周围的建筑布局，宫野凛毫不客气地称呼它为小镇，毕竟它切实符合town的定义：“冬天竟然只能靠空调取暖，这种热度可比不过暖气啊，虽然也能凑过过日子。”

    日本人的耐寒程度当然是数一数二的，大多数爱好健身的美国人也不惧寻常严寒，但联想到z国长江以南的情况，孙晓薇也不禁说道：“十万人的城市，供暖公司的规模也不至于太大，这种类型的企业就算倒闭了，基础设施也都在，或许我可以把它接手下来。”

    在街头山停下脚步，宫野凛惊讶道：“那也要好几千万吧？何必花这种冤枉钱呢？难道你还要涉入基建行业？”

    多少有点缘故，毕竟李泽钜目前就是干这项工作的……

    孙晓薇笑道：“给平民们做些好事嘛，既然已经在市郊建了个研究所，以后在市里肯定还能有投资。既然市民们正迫切希望改善供暖条件，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漫步到一条街的拐角，瞧着空无一人的红灯前方，宫野凛耸耸肩道：“你的钱，你随便花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