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话 空之境界
“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帮程咬金。” “这种事也是早就预料到了的吧。”总统先生扶额说道，“……所以，这次用不着有什么心理负担，结果基本上已经能够预料到了，甚至他们会采用怎样的口实也都可想而知……反制的手段是有的。这次上海回合，就当是你进行一下外交活动的练兵吧。” “那倒是不错……”苗邰珠想了想又说道，“没想到这次让‘迦梨女神’活着逃掉了。” “……活着？” “……没沉，没沉。跟舰娘呆久了习惯性把船当成生命了。” “喂喂……算了，这也是作为海军大国应该培养的传统。话说福音什么的可以等退役了再说，至少你也别gay——” “所以尼赫鲁这个人算是生还了。”想当然尔，胡观海的最后半句碎碎念立即被岔开了话题，“虽然瞧不起印度海军但是这个总司令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脑洞很多，虽然战前限于姿势水平图森破，但是这次作战的教训恐怕是足够了，以后的印度海军在他手里恐怕迟早还能复活，得趁这次尽可能把印度海军弄死弄倒才行。” “恐怕没戏。”胡观海耸耸肩。 “……Rua？” “算了……到时候一开谈你应该就知道了。”胡观海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尼赫鲁只是在军事方面能够放得开手脚，政治方面他图样，但是另外几家就另当别论了……尤其是这两个人，日方的小田卷茂和英方的维多利亚·温莎。” 苗邰珠面色慎重，点了点头。为了调查清楚陆奥的事，她总算在年后认真做了一番功课，其中也包括日本“海洋机关”现任总长、后八摄家东条承之助男爵在樱庭晓、夜神飒协助下写的论文。 根据这篇论文，“舰历对舰娘形态的影响”可以分为四个等级。 首先是极少数的个例，响、雪风、长波、霞、飞龙、北上、阿武隈、查尔斯·奥斯本、厌战等。这些船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其长官至少有一任是敏感而对军舰有着可以说是灵性的挚爱的家伙，并且曾经与这些舰的“神灵”进行过直接的交流……也就是“定义”。换言之，与其她舰不同，这些舰的“神灵”，其形态是早已被固定的。因此，这些舰娘，无论由哪个国家建造，也无论处于哪个改装阶段，甚至连深海栖舰的部分取回理智之后都会呈现相同的姿态和心理特征。吴港的改二前的响、彼得格勒的改二后的信任、帕劳的贤者深海栖舰十二月党人，虽然舰装可能各有不同，其无论脸孔、身材还是心理从根本上是一致的，只有哪个阶段的记忆更加清晰和刻骨铭心、以及更同情哪个民族（而不是政府）的差别而已。但是，由于有条件和军舰的舰灵直接沟通的人，至少目前为止还没发现恶人，因此这些舰即使没有母体的人格范本作为基础，也还不至于失控。 其次是绝大多数舰娘，没有作为军舰时被“定义”，而有着在大战中作战的履历——无论是在前线打仗还是作为旗舰指挥——的舰，这些和苗邰珠所知道的“舰娘”的心性一致，由母体的人格和军舰的舰历决定其性格，舰历越丰富性格就越容易特定。基本一个母体的同名舰娘的性格和形态，包括身体数据都会雷同；而不同母体的同名舰娘则会因为母体而大相径庭。值得注意的是，如果母体与军舰的契合度不够高而恰恰同型舰中还有上述第一等级的舰娘时，这一级舰的身体数据可能都会被第一等级的舰娘带跑偏，比如特III型整体都和响趋同了，而契合度够高的阳炎级则呈现出与雪风完全不同的身体数据。 再次是没有在大战中的战历的舰娘，无论是在大战中没有建成（无论战后是否建成，只要没参与战争）的还是在参战——哪怕是参与指挥——之前就沉没的，上一种舰娘的“极端空”状态。这样的舰也未必就会怎样——如果没有作战的舰历，那么建造时的曲折也可以作为性格的范本。狮级、苏联级、德·格拉斯、让·巴尔、天鹰、齐柏林伯爵等都是这样的情况，其性格根据建造时的曲折来确定，无论是身体数据还是性格，从表现上也与第二等级的舰相差无几……当然，像狮级这种只经历了两次震荡又没有建成的，其性格就相对不稳定得多。 最后就是比上一种还要再“空”一个等级的，连建造时的曲折都缺乏的舰。陆奥、深雪、中途岛级、塞班岛、前卫、斯维尔德洛夫级、斯大林格勒等都属于这一类。这些舰作为“军人”的性格，如之后陆奥所说，是完全的空白，会填上什么纯粹只看诞生之后与其她舰（或者提督）的交流。大体而言，像深雪、塞班、斯维尔德洛夫级这些小型舰，因为作为军人的“规模”比较小，干脆在平时就很难体现出这一面而更像普通的少女；而其余那些战舰航母……由于作为军舰的“格”太高，就会像陆奥这样成为随波逐流的社畜兵了。 而前卫毫无疑问是最后一类的后者，实际上苗邰珠也见过别的港的前卫，确实是和陆奥有着相似的“空”的感觉（当然苗邰珠还不至于见一个属性空爱♀一个）。能够成为今天的维多利亚公主，朴茨茅斯港的前卫毫无疑问经历了惨烈程度远超苗邰珠想象的天人交战和修罗场……想到这一点，苗邰珠不禁对再次面对前卫这件事，产生了某种程度的恐惧。这是一种面对一个成为“人性之神”的机器人的恐惧，而事实上，这种恐惧也确实是对的。 “……对了，虽然跟这次的事件关系不大，”胡观海想了想，突然说道，“一会儿跟咸平通个话，他那儿好像掌握了关于维多利亚殿下的一个很不妙的情报……确保那个通话不要让任何日本或英国人听到。” “……？？？” ……然后苗邰珠立即知道了这个要求是很有必要的。 “之前日本在进行舰娘改装的时候使一个妖精获得了部分地球英雄的情报，成为了‘平贺让’，这事你应该也知道吧。” “啊……知道。” “而在去年年底前往日本之前，朴茨茅斯的前卫……也就是这次你们要对付的维多利亚·温莎已经完成了为自己设计的图纸，试行了完全虚构的改二，这你应该能想象得到。” “嗯……这个很正常。” “然后，这个是FIA昨天才弄到的消息。”魏咸平敲了敲脑门，“……她在改二的时候，也使一个妖精获得了一个地球英雄的情报，而那个地球人是——” “谁？”苗邰珠看看族长一副紧张的表情顿时有点兜不住了，“难道……是温斯顿·丘吉尔？乔治六世？还是雷吉纳德·米切尔？” “比那个更棘手！”魏咸平捶了一下桌子，“是约翰·费舍尔……无畏舰和战斗巡洋舰之父。如果被金刚知道了这个消息的话……即使本港还在封锁这个消息，至少葛城家是绝对不会支持我们与英国对着干了。” 苗邰珠rou眼可见地啧了一声。这可不好办啊，虽然自己倒还没有特别重用伊丽莎白女王级、复仇级和声望级这些在费舍尔在世时就存在的武勋舰…… ……算了吧，维多利亚·温莎要对付你是无需用到费舍尔男爵的人脉的，至于对付魏咸平和胡观海……费舍尔男爵又动不了这边世界的政治版图！ *注：邱胖大家都认识不再赘述，乔治六世是支持英国打过整个二战的英王，雷吉纳德·米切尔是喷火战斗机的设计者 ※※※※※※※※※※※※※※※※※※※※※※※※※※※※※※※ 次日，上海大会厅。 “……只有我们和英国代表到了，所以先由我们英日和中方的事前代表进行一次接触？”年轻剑豪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见鬼借口，不过要说试探的话，倒也还说得过去…… 更有可能的情况则是中方早就已经明白了这次会谈各方的谈判目标和底限，既然中国和英日的基本目标并不冲突，那在此处妥协一下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因此，什么苗邰珠可能只是派过来进行外交交涉的培训的，拿自己和前卫当高等级的陪练道具了。小田卷茂可没有天真到认为中方胡观海、魏咸平加上周清流三个人会识不破日本布下的陷阱！ ……但是英日这次的底限肯定不止“让中印停火”这一句话啊？具体的谈判目标中国打算怎么对付？还是去咨询一下更高明的人吧。 “维多利亚殿下……”小田卷茂望向在英方代表团队首朝自己走来的身着得体礼服的少女，躬身一礼。 “请叫我前卫就好……”朴茨茅斯港的舰娘也是微微屈膝行礼，“联合王国的册封给我带来的是荣誉，而不是权力。” “对于接下来的谈判，您有何高见？”小田卷茂也没有坚持，微微一笑。 “目的。”浑身散发着平和气息的少女静静地说出了一个单词，“中国的目的无非两条，其一是击溃印度海军——即使没有如今的完胜，仅靠证实低速战舰在航母面前的无力就够了；另一则是削弱俄印同盟的实力。而这一点，与我们两国的国策只有一点差别——” “只削弱俄国，而不削弱印度。”小田卷茂接口道，他已经明白了维多利亚公主的意思，“如今俄国并非直接战败国，中国很可能根本没想过从俄国这一方向来削弱俄印同盟，但是实际上办法还是有的……” 前卫依然保持着微笑点了点头：“该入场了，总让苗督师等着实在太失礼了。” ……那么，胡观海殿下，您会打算如何“减免这一笔”呢？ “虽然不能确定，但是……胡观海殿下手中只怕早就准备了一两手即使被揭露也无可挑剔的诈术。这个时间，对殿下而言简直太有利了……” 虽然小田卷茂完全没说出刚刚那句心理活动，但维多利亚II·温莎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