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 提督到任
琼·约翰生想要平静度日。 当然啦！要说现在的这个职位，短期之间可能确实是非她不可，共和国现在可不是优哉游哉地寻找合适的人选的时候……何况，琼·约翰生也确实有想要在这个职位上达到的人生价值。 但是，真的通过其他的方式恶补了一下自己想要获得的战友们的历史地位之后，她顿时就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目标。 第三共和国……在那段历史上作为前战的战胜国登场，在开战时拥有似乎足以碾压挑起战争的德国的实力，但却躲在马其诺防线后坐视着德军一个个吞并掉自己的较弱盟国、并以之基础来强化自己，最终成长到不逊于自己的体量；尔后在其向自己动手之时眼睁睁看着对方从马其诺防线以外发起了攻势，然后在德军直扑巴黎的半途中……就举国投降了。政府如此，海军也没好到哪儿去，对只是存了一点趁火打劫之心的盟友英国倒是全力抵抗，但对明火执仗就是要趁火打劫的德意，做出的最大抵抗竟然也不过全港自沉。这样的一个国家，战后竟然还有脸以战胜国自居，并且把罪责全都推到战败后的傀儡政府头上，真实让人连做这个国家的异世界同位体的国民都感到丢人。 像这样的一个国家，真的能产生自己想要寻找的“那类人”吗？琼·约翰生心下嘀咕，但没办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国家存亡可不是儿戏，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上了。”用力拍拍相对白种人而言稍微偏深一点的脸颊，银发少女自我勉励道，用力推开位于布雷斯特港的法国舰队总部某座特种建筑物的办公室大门： “我是舰队提督琼·芬妮娅·约翰生(JoanFenrirJohansen)中校……需要我合作的‘舰娘’是哪位？” 用金色如同狼一般的眼眸打量着这间意外显得复古到熟悉的办公室，半维京半犹太人用法语大声说道。 “……如果这边的主官是管我们叫‘舰娘’没错的话。” 提督座椅左边的三色旗作为保护色太优秀，琼·约翰生还是花了两秒钟才从三色旗和乳白色墙壁之间辨认出倚靠在三色旗边的墙上，前刘海染成红白蓝三色、戴着三色领巾和带红绒球的水兵帽、制服和发色都是淡金色的16岁左右女孩儿。少女双臂抱胸，语气也是心平气和。 这种不正经的姿势顿时让琼·约翰生心头火起：“请把姿势摆正，士兵！”银发少女用尽可能压抑的声音说道。 小女孩舰娘只是立正，态度完全没变地敬了个礼：“大型驱逐舰，莫加多尔……嗯，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是哪样？”自己跟这种老兵油子绝对合不来，琼·约翰生窝着火心想，走到办公桌后面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卷宗翻了起来，“请至少介绍一下自己的履历，士……嗯？” 似乎看到了很了不得的东西，琼·约翰生面色惊异，扫了一眼莫加多尔，往下翻了下去。 从黎塞留开始，敦刻尔克、斯特拉斯堡……截止到1942年在役的全部驱逐舰以上舰级和潜艇，完全手绘的舰型、包括各部位装甲和防雷结构在内的详细指标、火炮的各弹种弹道穿深曲线和装填/运转动力、火控系统、引擎动力和传动结构、最大航速和标准续航距离……全部的数据，以及下水、全部的作战记录、沉没……一直截止到1942年11月27日。 然后，当翻到了小女孩的详细介绍时，琼·约翰生立即理解了个中原因。 “是1942年11月27日那天在土伦沉没的啊……”琼·约翰生依然保持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抬头看了一眼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的小女孩，“这都是你被……建造出来的这段时间自己做的？” “……这是最基本的吧。”莫加多尔表情依然不变，语气也是不变，但琼·约翰生总觉得自己是被鄙视了。 “——非常对不起！”琼·约翰生蹦了起来立即一个深鞠躬，大声说，“态度不正的是之前的我才对，反而以为是你作风散漫，实在是对不起！” “……那种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是错觉吗？莫加多尔的态度比起说是鄙视，不如说是失望。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比起这：“虽然还有很多需要请教的，但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即使现在，深海栖舰的船队还在进攻布列塔尼近海……我们是不是应该尽快出击为好？” “……之后一下子变得如此不果断的指挥官则是第一次。” 这次的失望之情则是很明显了，琼·约翰生赶紧改口：“抱歉……我们现在必须尽快出击，但我还并不太清楚出击之前需要做什么准备工作。” “——主装备的更换。”根本不待琼·约翰生说完，莫加多尔就接口道，显然第一已经猜到了琼·约翰生卡在哪里，第二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嘛，装备更换这个，琼·约翰生倒是听说过，但是这里应该用什么装备……“对付多数敌人就用小口径炮，对付巡洋舰以上的敌人就用鱼雷，对付潜艇就用深水炸弹和声纳……话虽这么说，但现在对于湾内的深海栖舰了解还是太少啊？” “……即使不装备鱼雷，我自带的鱼雷已经是目前能用的最高水平了吧。所以先用小口径炮好了，鉴于位置不够，有声纳的话，来一个。” 莫加多尔：138mm连装炮、138mm连装炮、被动声纳 “……上了。”莫加多尔的脸上没有一丝堇张或者兴奋，只是耸了耸肩说道。 出撃開始！ 总觉得大型驱逐舰对自己的失望感与日俱增，但琼·约翰生也完全无法阻止，说到底自己也完全是赶鸭子上架……因此，就算被鄙视也是没办法，那个问题现在还不是问的时候，先等一等好了……或者就是自己通过建造来得出答案，那最好。 “敌舰队在罗斯康韦勒罗伯特军事基地第三个灯台正北10海里的距离向东前行……啊，等一下罗伯特基地是在——” 索敵開始！ “……我知道，走了。” 敵艦隊發見！ “……事先声明，似乎有潜艇。” “……诶？” 敵艦隊見ゆ！ 8型轻巡：5.5inch连装炮、5.5inch连装炮、深海侦察机 8型轻巡：5.5inch连装炮、5.5inch连装炮、深海侦察机 13型潜艇elite：6inch单装炮、21inch鱼雷后期型 “唔……深海潜艇和轻巡之间距离有多远？” “……已经不是距离的问题了，潜艇已经冲过来了。” “快先手攻击！” “明白。” 莫加多尔并没有安装额外的深水炸弹发射架——说到底，法国的深弹发射架也就只有旧式的英制桑尼克罗夫特Y炮，和本土产的1928年型单发反潜榴弹炮而已。总之，要想反潜，就必须近距离靠上去，然后把自带的24枚1922年型200公斤深水炸弹逐一近身扔下去。好在对方潜艇看到小型舰这么直线高速冲向自己也立即意识到了状况不对，想要保持静默…… “……晚了。” 精英13型潜艇轰沉！ “……看来对方的射程并没有我高嘛，要进攻了。”再次耸了耸肩，莫加多尔说道。 “注意时间。”琼·约翰生突然提醒道。 “……？” “那个，虽然现在是夏季，但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七点半了，太阳马上就要落山，要准备夜战了。” “……问题不大。”莫加多尔数了数自己的鱼雷，虽然露出一副苦相，但还是说道。 “可以尝试一下借助罗伯特古堡的第四灯台，把深海栖舰往海岸线引。”琼·约翰生突然提议道。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