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步后宫情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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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幸捡回了性命,脸上全是惶恐,只从地上站起来,连滚带爬的往殿外跑去。【】李胤尚在气头上哪里肯依,便大步追了上去。 一旁的徐公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赶忙抱住他的腿,求道:“皇上,使不得啊……”李胤一伸脚,他便挨了一个窝心脚,他飞出几丈远,趴在地上,吐出大口的鲜血来。 绿萼见众人再也拦不住,便猛地挡在他的剑前,急声道:“皇上,万万不可。”李胤躲过她,直接向欲要逃走的荣韵衣奔去,锦妃穿着宫装,笨拙的很,他不过几步便追上了。” 屋里的人大部分都吓破了胆子,倒是荣韵衣身旁的小宫女将剑狠狠的挡住,才让锦妃找到机会,跑出屋子。 她刚刚跑到门口,便好似找到救星一般,跪在了地上,“姑姑,你救救韵衣,皇上要拿刀杀了臣妾。” 太后顿时面目生寒,只瞧着拿剑的李胤怒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先杀了我,再杀了她罢。如今你愈发的孝顺起来,果真是哀家的好儿子,哀家果真没有看错你。” 李胤早已恢复心神,只暗暗后悔刚才的冲动,他跪在太后面前,“儿臣一时糊涂,失了规矩。” 绿萼从殿内赶到,赶忙跪在了地上,不置一词,只跪在李胤身旁。 太后扶起跪在地上惊魂甫定的锦妃,“啪!”的一声给了她一巴掌,“你即为皇上的妃嫔,怎能这般的没有规矩,若是皇上要杀你,你亦是不能躲的。” 她不曾料到太后会给她一巴掌,她直愣在那里连哭都不敢哭了。 太后问明缘由,只因为绿萼只想要一个太监,才掀起了后宫的滔天巨浪,顿时怒火中烧,任由赶来的宜妃和皇后如何求情,亦要好好的惩治绿萼。 “来人,传杖。”她瞧着跪在地上的绿萼,狠狠的道:“昔日哀家打你,你亦是民女,没有身份的。今日哀家就杖责你萼妃,我倒要瞧瞧你以后还敢不敢在圣上面前胡言乱语,教唆皇上。如今你是开朝以来第一个挨打的妃嫔” “母后,萼妃毕竟是朕的妃嫔,还请母后给儿臣留些薄面,放过她罢。”李胤脸上满是不忍和痛恨。“若是她今日遭了刑仗以后如何在宫里为人,母后今日亦给她留些颜面罢。” “皇上既然是要脸面的人,就不会这般的撕了哀家的脸面,撕了荣国公的脸面,若是宫里的人知道锦妃被你这般的拿剑追砍,那锦妃如何抬起脸面做人,荣国公如何在前朝抬起脸面做人,哀家今日只问皇上一句话,打不打萼妃。” 李胤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打。” 浣月在一旁再也忍不住,道:“皇上,我家娘娘冤枉啊……” 她的声音和绿萼的惨叫声融合,奢靡万分的朱鸾殿内徒留各怀心思的人,绿萼亦不知道她究竟挨了多少个板子,只觉得打到最后浣月喊得嗓子已经沙哑了,最后自己早已昏了过去。 李胤早已扭过头去。 直至打完,太后却道:“哀家今日倒是得知一件事情,还望皇上莫要袒护包庇才是。” “儿臣定不会袒护,还请母后示下。”李胤毫无力气的说道。 “哀家听闻萼妃的父亲抢占民女不成,反倒害了一家人的性命,若皇上不秉公处置,恐怕群臣不服啊。”说完领着万分狼狈的锦妃乘撵而去。 李胤亦是随着走了,临走之前,未瞧在地上满身血迹的绿萼一眼。 宜妃和皇后赶忙叫人宣来太医诊治,宜妃只在帐外瞧着一盆盆端出来的血水,重重的叹了口气,“作孽啊。”绿萼亦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众人未曾料到的是太后竟这般的待绿萼。 李胤来时,绿萼昏沉的几乎看不清他的脸,他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怜惜万分,“朕不是不救你,是救不得,若今日跟母后翻脸,来日她们那些人又保不准如何对你。” 绿萼喘吁吁的含泪道:“皇上……是臣……臣妾的错,非要……非要拉着皇上胡闹,才让太后恼了皇上。臣妾……臣妾罪该万死……” 他瞧着她脸上疼出的细汗,只是自责不已,“是他们想处处牵制着朕,才会这样来为难你,他们好狠毒的心肠。” 她佯装惶恐万分,挣扎着要坐起来说话,他却已经起身,从牙缝里狠狠的挤出几句话。“你好生养着,那些在太后身边进谗言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竟敢怂恿太后去动朕的人,他们愈发的了不得了。” 她紧紧的拉住他的袖子,“皇上莫要在为了臣妾责怪旁人,是臣妾不知宫里的规矩,才让皇上给臣妾做主,才忤逆犯上,酿成大祸。” 李胤的眼里满是心疼,嘱咐了浣月几句,便出去了。 绿萼看向窗外,天色阴沉暗黑,只怕是一场狂风大雨将要来临,她冷哼道:“皇上虽容不下太后的兄长,却迟迟不肯动他们,只怕是看着太后的面子。今日我是挨了鞭笞,可何尝不是打在了皇上脸上。” 浣月蹙紧眉头,咬牙道“皇上是孝子,若真的扳倒太后,实在是急不得的。” 绿萼只日日夜夜卧在*榻上,除了宜妃和皇后,并未有人再来瞧过她,倒是太妃三番五次叫人送些东西过来。 窗外的雕栏玉砌,满目繁华,绿萼早朱鸾殿养伤,宫里的奴才见惯了绿萼的大起大落,亦是知道绿萼再得圣心亦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绿萼只瞧着浣月日日侍奉劳累的很,便打发她下去,便叫巧雨过来侍奉。巧雨只将汤药递给绿萼,满是小心翼翼。绿萼瞧见她的样子,忍着疼痛道:“浣月又不再,你莫要再怕了。”她摇了摇头,只说道:“今儿早上我听见浣月姑姑和旁人说话,浣月姑姑还责骂了我一番。” “她责骂你什么了?”绿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若不说我便去问她。” “浣月姑姑责骂我笨,不让我把听到的事情跟你说。”她微圆的脸上满是恐慌。 绿萼猛地一愣,旋即说道:“你不必替她瞒着了,她早早的就跟我说了。”巧雨听了重重的松了口气,只说道:“奴婢便是听到了亦不会跟娘娘面前乱讲的,奴婢哪里认识什么阮大人,他便是被砍头,与娘娘又有什么相干。” 她紧紧的攥住她的袖子,声音颤抖道:“哪个阮大人?你告诉本宫视哪个阮大人……” 巧雨的吓得浑身直哆嗦,跪在地上,“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娘娘,原来不知道啊。” 绿萼从榻上挣扎的站起身来,只瞧着一旁恐慌不已的巧雨,怒道:给本宫更衣,本宫要去金銮殿见皇上。” ******** 御书房内,滴滴红泪滑落,直至天明。 初秋的破晓带来一一丝微微上的寒意,李胤才出了门,便瞧见绿萼依旧跪在殿前,苍白的脸颊上满是疲惫,乌黑的青丝上沾染了一层薄薄的露珠。 李胤在她的面前顿住脚步,眼睛里满是不忍和心疼,“朕救不了你的父亲,你还是回宫歇息罢。” “你莫要再胡闹了。”李胤的眼里竟有几分恼怒,今日她竟这般的不知礼数,“你父亲犯了这样大的最罪,强占民女,贪污受贿,众位大臣连连上奏,朕是一国之君,又岂能徇私枉法,刻意包庇。” 绿萼扭过头,却依旧不肯与他说半句话,只趴在锦榻上不肯说半句话。 他狠狠的拉住她的胳膊,欲将其拉起来,她却依旧拧着性子,不肯起来,他的力气很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硬生生的掰断,疼痛蔓延到全身,让她愈发的清醒起来。 “给朕起来。”他龙颜大怒,冷冷的话语中还带着一丝凌冽的警告,“你如今竟仗着朕喜欢你,便娇惯成这般。” “皇上这话说的臣妾可担待不起,皇上若果真待臣妾好,那皇上便不会要处斩臣妾的父亲。”绿萼转身坐起来,眼里泛起一丝冷笑,声音中夹杂的满是怒气。 浣月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时,刚忙劝到:“皇上,我家娘娘心里孝顺,只想着父亲流落边疆,便心里难受的很,皇上莫要和她计较了,只当她爱父心切。” 李胤的手一松开,绿萼便觉得胳膊得到了解脱,只瞧着自己的手腕处,红肿了大片。 “父亲年事已高,虽有滔天的罪孽,可臣妾恳求皇上留下父亲一条命罢,便是充斥贬官,发配边疆,亦是好的。”她的声音气若游丝,眸子里满是希冀。 “朕不是不救你的父亲,朕知道你孝顺,只可惜你爹这些罪名加起来,只怕罪连九族。如今朕保住你已经实属不易,你莫要再求情了。”他冷着脸,一字一句的说着。 绿萼忽然笑了起来,笑容中藏匿着一抹嗜血的绝望,“那臣妾就恳求皇上诛杀臣妾的九族,只是臣妾不知,皇上即使父亲的女婿,那更是其罪当诛。” 李胤冰冷的笑了起来,眼睛里满是寒彻透骨的怒火,“如今愈发了不得了,你竟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如今连朕都胆敢讽刺。” 说道这他却更加的恼火,猛地掐住她的下颚:“你莫要以为朕喜欢你,你便无法无天了。” 忍着下颚的疼痛,绿萼继续道:“若皇上果真待绿萼好,便只求皇上放了臣妾的父亲。” “好好的看着你家主子,若是再胡闹,朕便要罚她了。”李胤对浣月说完这句话,便拂袖而去。 天愈发的凉了起来,浣月担心绿萼身上的伤势忍不住道:“娘娘再想别的法子罢,王爷明日便回京了。” 绿萼猛地抬起眼,眼珠悉数滚落,“我父亲三日后便要处斩,若是不能救下父亲,我如何能安心,我知道她罪大恶极,其罪当诛,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我不能不救他。” *********** 京城早已是欢声一片,只因为抗击匈奴的祁王从边关凯旋归来,今日还京。 月余之前,捷报传来,祁王保住潼城,重伤匈奴大单于,可谓是为这几十年来年年受匈奴的气都发xiele出去,只觉得动荡了这些年的边疆终于平定了。 人们只知重伤匈奴单于的是个天仙一般的人物,亦是个刚正不阿的烈女子,只听她要入京,上至宫廷,下至市井,人人皆想一睹芳容。 正值晌午,烈日当空,无数的百姓早已将官道围个水泄不通,但凡经过的地方接站满了人群。凯旋归来的士兵皆是士气高涨,个个重甲配剑,行走在官道上。 李祁端坐在一匹浑身雪白的战马之上,身上银灰色的铠甲在日光下褶褶生辉,他身形笔直如剑。他的身后跟着一顶轿子,众人依稀的能辨别出那是一个女子的身影。 众人便信了这天降美人之事果真是真的,并非讹传。 城下礼乐齐鸣,金鼓三响,徐公公捧着圣旨,从金荣门走出,尖锐的喉咙喊出,“祁王领旨。” 李祁下马除去盔甲,卸下剑,跪了下去,“臣弟领旨。” 徐公公展开御诏,宣读起来。 无疑是些赏赐,李祁身姿修长,金冠灿然的谢了恩,接过顺公公手里的诏书,起身,立在万人涌动的宫门之前,恍若漫步于闲庭,眼角皆是拈花微笑的从容与淡定。 “吾皇万岁。” 徐公公瞧了瞧轿撵上的人影,毕恭毕敬的说道:“皇上今日在宫里大摆筵席,为殿下庆功,皇上亦想见见这传奇的女子。” 晨昏朝暮,绿萼在混沌匆忙中等待着今日的晚宴。 浣月瞧她万分着急的样子,安慰道:“娘娘既然有伤在身,就莫要亲自去赴宴了,只叫奴婢给皇后回个信,只说您身体不便,推了罢。” 绿萼淡笑不语,只叫人好好的梳妆一番,金丝牡丹的步摇,坠着六颗龙眼大小的南海珍珠,额前垂珠,浓厚的脂粉挡住了她脸上的虚弱。 巧雨盯着浓妆艳抹的绿萼,眼里满是惊艳。绿萼见她这样的一番模样,便道:“本宫瞧你厉害的很,梳的竟这般的好。” 她见绿萼这般的夸她。便不由得万分的高兴,只又被浣月狠狠的呵斥了几句,便悻悻的离开了,自打那日跳井之后,浣月虽时常责骂她,亦不会放什么狠话。 待她走后,绿萼盯着铜镜中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脸,问道:“好端端的,你莫要责骂她了。”
“她年岁小,什么规矩都不懂,若今日我不教她,恐怕将来没了管束,被人利用,丢了性命都不知。”浣月重重的叹气道:“娘娘今日为何这般的装扮起来了?” “本宫答应过他,待到他凯旋而归之时,定要亲自去为他庆功,亦为我们自己庆功。还有父亲之事,我定要亲自跟他说不可。” 席宴之上,绿萼被浣月扶着过去,便听见刚刚摆脱禁足的丽妃恨恨的道:“自己的父亲将被处斩,自己却在这里浓妆艳抹,若是监牢的阮大人得知了,亦不知要如何的想了。” 绿萼恍若未闻,反倒浣月冷笑一声,道:“娘娘刚刚出来,却又这样的犯起旧疾来了。”说完便扶着绿萼,略过她,直接去跟皇后请安。 皇后的脸色却是难得的好,只见她的腿上趴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正喃喃的同皇后说着话,那孩子样貌与李胤倒有几分相似,只瞧见绿萼过来,拉住皇后的凤袍,笑道:“母后,你看,天上的仙女下凡了。” 皇后轻柔的笑着,望向绿萼,淡淡的道:“那是你父皇的萼妃。” 一旁的丽妃却面目生寒。 夜愈发的凉了起来,桌上的珍馐佳肴,绿萼却是食不知味,绿萼只瞧着筵席上已经微醉了的李祁,心下暗暗的着急不已。 绿萼未曾料到从不在后宫露面的太妃,今日却过来了。太妃喜静,如今却是高兴的很,只因自己的儿子平安归来。皇后和锦妃却并未过来,只说太后身子不适,锦妃在一旁侍候,不便前来。 李胤的脸上却依旧十分的清明,可眼睛有意无意的扫向绿萼,待到众人酒过三巡,内侍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道:“潼城城主之女玉蕖前来觐见。” 李胤一挥龙袍,只说道,“朕今日可算见到这位传奇的人物了,朕倒要瞧瞧,她配不配的上咱们的祁王。”说完拿着杯盏,喝了一盏梅花酿,“让她进来罢。” 不过片刻,殿内甫入一个女子,那女子相貌虽称不上绝世,却亦是姣好的,身上却没有京城女子的温婉,有的却是一股英气。只迈着的步子,倒像是一个男子一般沉稳。 她身上的女装与她好不想配,好似换了男装与她更为合适一般。 “臣女参见皇上。”她的脸上不卑不亢,没有一丝恐慌。 李胤瞧着她的脸,顿时满腹的狐疑,这宫里的女子,她这种姿色的,多得很。若说匈奴的几万大军为了她失了魂魄而大败,任谁都不相信。 她好似瞧出了李胤的怀疑,从怀里掏出一丝细绢。蒙住脸颊,只留一双眸子,“那日臣女便是以此蒙混过关的。只是那单于揭开臣女的面纱之时,却后悔已晚。 “好一个刚烈的女子,你为朕立下大功,朕定会好好的赏你。” 适才那位太监又进殿禀告,只说太后命人来献上一舞,以祝国之昌盛。说完只见一个纤弱的身影从殿外徐徐的走来,身后的琴师。早已拨弄了琴弦,那女子身穿枚红色的舞衣,长长的水袖绣的满是初绽的梅花,她轻纱覆面。 她挥动水袖,袖上的梅花好似要飞出来一般。殿内的丝竹之声越来越盛,她舞的愈来愈急,绿萼只瞧着她的脚下好似生风了一般,脚尖点地,步步生香。 李祁猛地站起身来,直至她面前,一下子扯住她的衣衫,她脚步微晃,竟摔落在地。他蹲下身子与她平视,扯下她覆在脸上的面纱。 轻薄的面纱落地,一张惶恐不安的脸露了出来。绿萼身后的浣月忍不住低声喊道:“天下间……竟有和梅妃这般想象的人物。” 绿萼手里玉箸的芙蓉糕顿时掉落,幸亏浣月眼疾手快,抓在手了。只在身后安慰道:“娘娘莫要失了礼数,皇上正往娘娘这里瞧呢。” 李祁紧紧的攥住那女子纤弱的臂膀,问道:“你究竟是谁?” “奴婢柒婉见过祁王。”她眨眨眼,有些惶恐的回答道。 “你与梅妃有什么关系?”李祁赶忙问道,脸上满是不能自主的悲伤,亦似乎早已沉浸到自己的思绪中。 “梅妃乃是民女庶出的jiejie。父亲战死沙场,我与娘亲便离开了将军府上。”她喃喃的回答着。 绿萼终于明白,自己无论如何努力,亦比不得他心里的那一枝寒梅,原来她为他忘记生死,忍辱负重,却不过是一场笑谈,凉风一阵阵向绿萼吹来,她再也忍不住身上的寒寂,只站起身来,“皇上,臣妾要去喝药了。” “只叫人端到这里来罢。”李胤复杂的盯着她良久,“萼妃前些日子听闻皇弟与玉蕖之事,心下却是钦佩至极,只求朕成全你们二人,如今传朕御诏,你们三日之后成婚罢。” 那玉蕖拿着玉带糕正在嚼着,只听闻这话,噎在喉咙了,灌了好大一口酒才站起身开谢恩,她的眼角声堆着无数的欢欣。她只瞧了一眼绿萼,脸上满是感激。 李祁牵着柒婉的手,走至圣上跟前,俯身跪下,“臣弟还望皇上成全。” “传朕旨意,三日之后,祁王大婚,潼城城主之女为正妃,镇国大将军之庶女为侧妃。” 他的一番话,霎时伤透了绿萼的心,她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半晌才用暗哑的声音沧然道:“本宫恭祝王爷得到两位佳人,只是王爷来日莫要忘了皇恩浩荡,皇上的恩情才是。” 一旁手里捻着佛珠的太妃,顿时脸上堆满笑意,“我只为祁儿的婚事发愁,这样的年纪早该成家立业了,如今唯一的妾室不幸暴病身亡,哀家都要急出病来了。 说完便转身回座,她脚下微晃,不小心踩在自己的裙裾之上,倘若不知浣月扶着,她早已摔倒在地上了。绿萼只听着一旁的恭贺声,心里的怒气和委屈好似要蔓延出来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