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得罪不起
傅知府一声令下,手下的衙役们不敢不从。 十几名衙役蜂涌上前,转眼间,那些护着那名小公子的壮汉们也毫不客气地施展开了拳脚。 说起来,衙役们平时对付的也都是一般顺民,就算有一个半个匪徒,都叫官丁们去做了炮灰,真的打起来,他们除了一身蛮力,没有几个有真功夫的。 于是一会儿,高下立判。 傅知府看着被打得散落一片、揉屁股的揉屁股、搓胸的搓胸、个个不成样子,顿时骇得嘴巴张得大大的。 再看看身边不多的手下,顿时后背出了一阵细毛汗,得,拿了赵家的好处,他以为衙役一出现,对方就吓趴了,谁知道对方竟然敢抵抗官府呢? 这时身为官场油子的傅知府,也直觉事情不对,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只好强撑道: “呔,大胆竖子,竟然敢违抗官府?还不束手就擒?本官或许饶你一顿杀威棒!” “哼,好大胆的狗官,肯定是你贪赃枉法,才会偏帮偏信这赵家。” “哄”,这少年公子话一出,周围的百姓都笑了起来。 而看到傅知府脸上的尴尬,大家顿时也觉得象是那么回事似的。 傅知府被戳破心事,不觉手在袖子里捏了几下,那里有一张地契,赵金豹差人把五百多亩的良田地契直接送到他面前,傅知府当然心动。 见私密被人戳破,傅知府面上一红,老着脸皮道: “出言无状,污蔑朝廷官员,来人,把他抓起来,不许保释!” 傅知府喝完,见身边的人犹豫了一下,并没有人动弹,这才发现,原来身边的衙役畏畏缩缩的,没有人敢上前。 看来,是被刚才那些大汉的身手吓住了。 少年公子大笑,径直走到傅知府面前,伸出手,对着傅知府道: “你敢给我戴枷首吗?戴得上,你就拿不下了。” 傅知府一楞,眼里闪过一抹疑虑的神色。 但是四周民众的哄笑声越来越大,傅知府面上不禁一阵挂不住,大喝一声道: “谁把他拿下的,连升三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果然,傅知府此言一出,顿时就有几名衙役站了出来,手里拿着捆缚犯人的铁链,“哗哗”作响。 大家眼里带着惧意,但是连升三级的诱惑毕竟太大,傅知府安然退回轿中,面上带着得意的神色,就等着看对方束手就擒。 “大人,要不要帮他们一把?” 张三看得有些着急,不禁又出声问吴虎道。 谁知,吴虎脸上带了笑意,道: “他不会吃亏的。放心。” 吴虎终于认出对方是谁了,只是他根本没有想到,原来对方竟然是…… 哎,也难怪他走眼了,就算是王爷在此,也不一定就看出来,毕竟,这样的妆容,改变太大了。 “把他们统统打趴下,打死算我的。” 少年公子,正是和染香成为莫逆知交的长乐,一听说染香失踪被劫持了,结合染香之前遇到的事,他马上就锁定了赵家。 如果赵金豹一早开门陈情,他或许还不会如此怀疑赵家,但是赵金豹明显是给他设了一个圈套往里钻,而且傅知府来得这么凑巧,长乐更加认定染香就是被赵家的人劫走的。 所以此时他意志坚定,这回把泉城闹个底朝天也不在乎。 傅知府,什么玩意? 要知道,夏承峻一直不肯接纳女子,已经成为夏氏王朝的一段窃窃流传的隐秘传闻,好不容易他突然对染香产生了念头,别说王府欢腾,据说宫里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现在这个康王好不容易看上眼的女子,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失踪了,他要怎么回京城和宫里的大家交待?和姑母交待? 长乐急红了眼。 傅知府还不知死活地往上凑,见他连连升三级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长乐怒了,喝道: “来人,把这个狗官当场拿下!” 形势急转直下,傅知府听到“狗官”二字,脑子里不由僵了一下。 呃,“狗官”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叫的吗?
要知道,光凭“狗官”二字,就足以够得上蔑视朝廷命官这一大罪了。 “你,你……” 傅知府在泉城横行十几年,谁见到他不是毕恭毕敬的,哪有一个人敢指着他鼻子这样骂?不由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哎哟,大人饶命!”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惨叫一声,伸出手要把铁链套上长乐的手腕时,突然,在长乐身边的一名汉子,不声不响掏出了一块金晃晃的牌子。 衙役只认出牌子上写着“御”,雕龙画凤的,知道这是皇家的信物,再联想到长乐一路的狷狂,他哪里不知道这回真的踢上了铁板。 如果眼前这些人不是皇宫中的人,他们敢这么嚣张吗? 得,别说连升三级了,脑袋能保不保得住都是问题。 识得眼色的衙役立即“扑通”一声下跪,连连求饶不已。 傅知府看到这块金字印牌,不由地一阵倒吸冷气,却又好象胸膛中的气息被吸走了一样,脑子因为缺氧而显得一阵空白。 这位,真的是皇亲国戚? 傅知府虽然是第一次见到金字印牌,却也知道这种金字印牌容不得做假,只有皇亲国戚才能拥有。 他立即连滚带爬地跑出轿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 “属下不知情,冒犯天威,求恕罪。” “哼,算你还有眼色,还不快把赵府翻个底朝天,把染香给我救出来。” 长乐正是用人之际,反正傅知府被他捏在手掌心里,什么时候处置他都不是问题,于是便冷哼一声道。 傅知府一听,还有将功恕罪的机会,立即战战兢兢地爬起来,转而对衙役们下令道: “没听到王爷的话吗?快去把赵府翻个底朝天,把染香姑娘救出来。” 呃,傅知府也不知道是哪位王爷,现在他也不敢问,但是对方既然有这身份印牌,那肯定是皇亲国戚没错了。 傅知府心内一阵如刀绞割,自已还真是不识眼,今年流年不利,怎么老是得罪这些有权势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