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处相思两处愁,三杯琼浆四方斗---丝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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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太子殿下驾到” “恭迎圣驾”众人低首行礼。【】 惠帝负手而来,大步流星。头戴双龙戏珠紫金冠,身着朱色辑丝丝绸龙袍,上绣龙、翟纹、十二章;腰间带一把黄铜宝剑,通体镌满古文;头发与胡须虽有些花白,但精神矍铄;丹凤眼中精光闪耀,不断扫视殿内众人;面如秋月,笑意莘莘,却远未及眼底;眉宇间傲气凛然,神采飞扬;有睥睨天下之势,卓然九州之姿。 苏景年不免暗叹,这就是一国之君,大齐之帝;雄霸天下,傲视神州 太子紧随其后,一身明黄龙袍,脸上棱角分明,浓眉美髯,俊美非常。进殿起先是盯着苏景年看了看,又瞥了瞥龙位旁的永宁。 皇上踏上皇位,笑着对众人道,“诸位,久等啊。”声音雄浑苍劲,不恶而严。 “臣,参加皇上,太子殿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这是苏景年与老七。 “十二达瓦参见皇上,太子殿下殿~下。”这是十二与达瓦。 “儿臣参见父皇,太子哥哥。”永宁低眉道。 众仆人与内侍也都纷纷行礼。 “呵呵呵,不要客气。来了南国就要像到了自己家一样才对,不必拘泥都请落座吧。”老皇帝说完,自己解了宝剑,先坐了下来,众人也都依次落座。 皇帝抬眼示意高英,高英接了眼神。躬身行礼后,便开始念起冗长的诏文。 无非是惠帝天恩深泽,沐浴九州,倬天下王族于南国游玩避寒;望诸国和睦共处,仁施百姓;愿黄天感惠帝之德行,和风沐雨,佑五湖之丰收,保四海之安稳云云。 主人家的客套话总是要说的,即便如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客人们更是要屏息凝神,认真聆听;到“精彩处”还得投去赞许、感恩的目光,以配合之,真可谓是劳心劳神。 众人中最痛苦者,莫过是达瓦了。完全是鸭子听雷,只能等仓决听完几句后,给她翻译成藏语,才能露出了然的神情。 苏景年却自顾自的为自己斟了杯酒,品了起来,全然不顾高英能杀死人的目光。惠帝见了,也不言语,只默默的挑眉看着,心下疑窦悄生。 诏文念毕,惠帝吩咐道,“开席。” “掌灯开席”高英边宣道,边暗瞥苏景年,眼里满是狞厉。 殿外内侍、宫女得了令,由几道侧门有序而入。 队首内侍以火折子将烛台上蜡烛一一点亮,殿内本就镶金嵌银,珍珠宝石满室,见了光,一时流光溢彩,明如白昼。 宫女们凌波微步,手中佳肴辗转腾挪,玉盘金爵璀璨斑斓。冷菜热菜摆了足足七七四十九道,为这宴席第一序; 惠帝抬手请道,“诸位起筷吧,尝尝朕这御膳房的手艺。” “诺。”众人应了,纷纷动筷。 太子见众人皆尝了菜肴,便举杯道,“诸位远来是客,今日这第一杯酒,由本宫代父皇敬诸位,愿诸位在南国度过一个美妙且难忘的冬天。”言罢掩面提杯,一口饮尽。 除永宁外,在座皆跟随。太子又连敬两杯,仍是唯有永宁不见动作。 太子见状,十分不悦,戏谑道,“皇妹为何不动杯莫不是嫌哥哥这祝酒词说得不够好如此不如皇妹也颂一句,好为这宴席助助兴啊” 太子与永宁分坐于惠帝左右前方,永宁闻言瞟了眼惠帝。见其无甚表情,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起来。 回道,“太子哥哥颂的已是极好,meimei方才只是一时失神,忘记了饮酒罢了。不过哥哥既要meimei也颂一句,那meimei就献丑随意颂上一句,也算是为诸位接风洗尘了。” 略作沉思,明眸低转,念道:“新别断桥树已成,无言独身照画屏。满堂看客旧知音,野船弄酒鸳鸯泣。” 大殿内一阵错愕,这永宁公主是怎地了竟此等大胆,在这样正式的场合,颂出如此满载相思的诗句在座的可都是各国皇室的翘楚,一言一行皆是代表着各国的脸面。作为礼仪之邦、堂堂大齐公主,怎能如此直白的表达对情郎的思忆 惠帝狠狠地瞪了一眼太子,连高英都忍不住飞了他一个白眼。太子面色尴尬,手足无措。 永宁抬眼,暗中撇了眼太子,又看向众人,凄凄然道,“怎地诸位是嫌弃永宁颂的不够好么” 轻叹一声,潸然泪下,“是怪永宁了。只是今日见了诸位,皆是英姿风发,青春正好。便想起我那可怜的端木驸马,年仅十五,便撒手离我而去。如今算算,已是有八个年头了。” 言罢以广袖抬手拭泪,轻轻啜泣起来。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永宁公主是在思忆早逝的端木驸马。 这驸马年纪轻轻便早早陨落,可谓是天妒英才;公主为驸马守寡八年,忠贞不二;在座皆暗自喟叹,命运竟弄人于此;神仙眷侣,阴阳永隔;如花美眷,枉然蹉跎。 惠帝赶忙起身来到永宁身边,双膝跪地,眼底泛红。双臂环住他最心爱的女儿,轻轻抚背安慰道,“我儿莫哭,爹的心都要碎了。” 高英见状,赶忙跟着大哭起来,泪水连连。太子则整个人彻底蔫了下去,没了言语。 苏景年本也是暗中责怪太子多事,干什么没事逼人家喝酒。 这下倒好,美人流珠,天子下跪,如何收场况且我还未登场,这宴会难不成就要就此结束 苏景年因与永宁坐在同一侧,转头看过去,便恰巧看见永宁广袖下,勾起的嘴角。 顿时心生挫败,以手扶额。心道,“好么,我还担心这御姐和驸马的狗血情史,会影响宴会的进程,打乱我在老皇帝面前做戏的计划。合着人家公主已经是在演了有木有这出神入化的演技,豆大的泪珠,奥斯卡影后手到擒来有木有。” 继而思虑翻涌,我做戏是为了迷惑多疑的老皇帝。可公主这场戏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喝”达瓦见永宁哭得伤心至极,情急之下,只端着酒杯站起来喊道,又对着仓决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藏语。 仓决跟着起来,冲达瓦宠溺的笑笑。继而对众人福了福,“圣上,诸位主子。我家公主说:永宁公主殿对端木驸马用情至深,可谓感天动地。我等为何不一起敬公主一杯这世间千金易觅得,有情郎难寻。公主殿下至情至性,实乃天下楷模。”声音沉稳,言辞流利。 达瓦难掩眼中的崇拜,对着仓决不住的点头。 “是了是了,”老七赶忙接到。也起身提盏,“逝者已矣,公主用情,可昭日月。驸马泉下有知,必然甚感欣慰。” 十二附和道,“达瓦公主与宣王殿下所言皆是十二心中所想,公主殿下切莫过于悲伤。” 惠帝感激的望向众人,这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如今在众人眼中也只是个无措的老父。 惠帝心中暗悔:“当年端木家的事,如若不吩咐给表家和分家,而由自己亲自动手,就不会让永宁参破其中玄机,至今仍然深陷于端木之死,不可自拔。” 苏景年最后方才座位上站起,说道,“人生苦短,逝者如斯;天道难参,彼岸终至;真爱委实难寻,这世间多少人孤苦一生;孑然一身,纵使坐拥再多的荣华,不过也只是大梦一场;公主既觅得所爱,已实属幸福;而驸马永存于公主心中,于逝者便是最好的慰藉了。” 众人闻言皆沉默不语,暗自沉思。
苏景年笑着秉道:“圣上,臣自认略识音律。愿献曲一首,以解公主愁思。” 惠帝回道,“好,好。” 老七欣喜道:“老九所言可是当年那首妙曲” “正是,”苏景年看向老七,“不知七哥是否还记得曲子韵律如果能与哥哥合奏,那是最好不过了。” 老七双眼放光,“当然是记得的这妙曲献给殿下确实甚好来人取来箜篌与玉笛”唤来内侍,取来箜篌与玉笛。 苏景年与老七相视一笑,无需多言。 苏景年玉指轻撩,箜篌空灵的音律飞转而出;老七阖眼,悠扬笛声响于大殿。二人配合无间,相辅相成。 这曲子乍闻下,低沉婉柔,如泣如诉;细品之,潇洒豪迈又在其中,实乃此曲之魂。 如清泉击石,似清风拂面;自在洒脱,超俗释然。 苏景年唱到: “昨夜小楼又东风, 春心泛秋意上心头, 恰似故人远来载乡愁。 今夜月稀掩朦胧, 低声叹呢喃望星空, 恰似回首终究一场梦。 轻轻叹哀怨, 轻轻唱离愁, 洗尽铅华终究染懵懂。 轻轻探凡缘, 轻轻尝离愁, 人生何许终究换来一场疯。 昨夜小楼泣东风, 珠帘泛婆娑湿衣袖, 恰似故人远来葬花落。 今夜月稀掩朦胧, 低声叹呢望星空, 恰似回首终究一场梦。” 歌词来自:昨夜小楼又东风季忠平、袁永兴 一曲唱罢,满殿仍在曲境之中,不能自拔。 十二本是别扭于双方对立的身份,却也被这曲子所深深地吸引了去,再次被苏景年的才情所征服。 达瓦与仓决的手握得更紧了,深情互视对方。 惠帝满皱眉沉思,这般豪迈话语、此等绝妙词曲,若非亲眼所见所闻,谁会相信是出自一位年仅十七岁少年洗尽铅华、大梦一场苏辰缪,你可知你儿如此生子当如苏景年心中疑虑更深。 永宁拭去泪水,恢复笑容,“父皇,儿臣没事了。” 惠帝回笑道:“你呀,爹就只拿你没办法。”起身走回龙位,途中自是免不了剜了太子好几眼。 永宁起身提盏:“让诸位见笑了,永宁自罚一杯。”掩面饮酒。 又笑道,“多谢毅王与宣王合作的天籁之曲,本宫心中愁思确实纾解不少。” 苏景年回道,“殿下哪里话。我与七哥算算也是多年未曾再合奏过,不免生涩了些,献丑了。” “好了好了,诸位都落座吧。”惠帝接过话锋,佯问道,“不过,朕却不知,宣王与毅王的兄弟之情何时如此之要好又为何共同识得演奏此曲” 老七动情回道,“圣上,臣少时体弱多病,父王曾将臣送去北域养病。当时臣独在异乡,思亲之情难以自抑,多得老九一直陪伴于侧,宽慰劝解。又教臣此曲,让臣聊以慰藉。曲子情真意切,我二人又惺惺相惜。故虽已过多年,臣犹铭记于心,从不曾忘却。” 惠帝眯眼笑道:“原来如此,呵呵呵,看来毅王果然如传闻般,少时便有奇才啊。”北域深不可测,如今西疆也要插手 转头瞥见十二不阴不晴的脸,顿时计由心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