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海基的心声
九海比试是九海盛宴的一个传统,那些被选出来的人都要参加这场由海皇做公证人的最大的比试。九海领主会派出他们最强大的年轻族人参加,无一不是代表着这片海域的新生力量。 在海皇这里,则是衡量继承人的水准和其他海域的相对优劣,可是还没有一次是以此来选择继承人的,这样一来的话,岂不是太过儿戏了吗? 可是海皇主意已定,谁也没有变更的机会。 接下来海皇就没有再提过这件事,他命人上齐了酒席,各种从海里捞出来的名贵食材在极品厨师的料理下成为了一道道美味佳肴,呈现在各位的面前。甘美的酒液是从十分险峻的山岛上取得的天然之水煮出来的,光是这一项就准备了近两个月。 还有声色皆备的舞蹈,一群衣着暴露的女子穿着海族最传统的衣饰,只遮住了羞处,她们都有海族人素来的美艳面庞和绝佳的身材,眉眼传情,让一些男人不由得被其吸引。 领主们有几个是带着妻子来的,他们只有正襟危坐,品尝着美味佳肴,不时给妻子夹菜,满面笑容,不敢侧目。 最大的船只其实一直都为海皇所有,他的几只巨大的船把整个岛屿围了起来,上面抛下众多的奇珍异兽,送往料理的地方,他们一轮轮来回,还起到巡视的作用,每艘船上都有不少披甲的战士,站在船舷之上。 礼花和鱼骨号不断地响起,隔着几座海岛有万民的呼声,惊动海域!这就是九海盛宴的开始! 人们实际上期待的是第二天的比试,海皇继承人的确认可是大事一桩,九海之中的所有人都想知道结果。 海皇是最平淡的一个,他一直在品菜喝酒,微笑着,淡淡地扫视着众人。现在他莫名地感到一丝孤独,他的身边只有他自己,儿子们在他的身边却没有一点亲近感,除了看到潮汐的时候他会有温暖的一瞬以外。 海基甚至开始想念那个被他关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如果她能原谅他该多好啊。可惜已经不能了,就算能,他也看不到那一天了。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犯下的过错,他只有自己去补偿。 他的心里已经确立了一个继承人,不管别人如何说,如何反对,就算是那人自己都不同意,他也要把海皇之位传给他,那人便是潮汐! 天色越来越晚,众人都到岛上专门的寝殿休息,等级分明的寝殿依山而建,一层层往上,象征着权力的升高。 海皇的住处也安排下了,就在最高的一处,但是晚上的时候,海皇的寝殿里并没有人。 海基一个人悄悄地爬到了山下,隐没在黑夜中,来到了潮汐的住处。 潮汐正当要睡下,准备明日的比试,他的身边没有许天,胜算小了一半,他同时也在担忧许天的安危。他得不得海皇之位没有关系,但许天出事是他不愿见到的。 “你在想什么?”潮汐正在床边,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那是他最熟悉的声音之一。 “父亲。” 海基站在他的身后,道:“你还在为你母亲的事情而厌弃我吗?我已经解释过了,我不是故意的。当时也是形势所迫……” “我明白,我不是小孩子了,经历过的事也不少。在东陆那边见识过几个皇帝,和他们比起来,父亲你做的算是合理了。” “合理?” “世上不是每一件事都能用情感来左右的,很多时候人不得不屈从于现实,我懂你当时这么做的道理,也懂所谓的权变。”潮汐背对着海基,如是说。 海基明白他这么说是发自内心的,但是也的确没有原谅他,囚禁了他的母亲那么多年,他无法一下子释怀实属正常。 海基用拐杖行动,走到了他的身边,给了潮汐一枚护身符,那枚护身符很小,是个方形的薄片,外表有些黄黄的,而且有股味道,似乎是海草的香味。周边缠绕着的是一股银色的绳,细小而结实,闪着光。 “这是?” “海族最好的护身符,是海皇才能拥有的东西,我把它给你就是承认你了。” 潮汐大惊,他从来没有继承的想法,也没有想到会出这么一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和哥哥们公平竞争吗?”潮汐没有接那个护身符,问海基道,“这样不是偏袒了吗?” 潮汐是拒绝的,但是海基似乎打定的主意,硬是把护身符塞在了他的手里:“这是我一个人的想法,你是最合适的人。其他人都没有这个资格,再者,你的母亲肯定希望看到这一幕吧。我相信你能赢,只不过是提前给了你奖品而已。” 海基狡辩得也很合理。潮汐再次拒绝,却拗不过海基,最终还是接下了护身符。 “我希望你赢。” 只说了这一句话,海基就离开了,虽然撑着拐杖,他的速度却依旧飞快。宫殿里不能长久没有人,不然会被人发现,海皇做这些也是冒着风险了。 九海的领主肯定有人布置了眼线在这一带,会在黑里观察各个区域的动静,海皇使用的是海族高级的身法,移动起来一般人肯本不能察觉。 黑夜里突然窜出了一个身影,竟然拦截在了海皇的面前,他能在黑夜看到海皇的踪迹!海基也是大惊,他自信自己的水准没有人能够看到……怎么会? 可是已经来不及震惊了,他一个跃身,将拐杖点地作为支撑,在最快的情况下使出了海皇代代相传的绝技,水影万叠。 这套功法有多重用途,现在的情况下,能够阻碍敌人的靠近,直接将对方隔绝在了重重叠叠的水幕之外,没有万象境界之上的力量根本不能击破。 那人也是大惊,他面对身前的水幕竟然没有丝毫的办法,什么样的人物有这等实力却又行为如此神秘?他在黑暗中只看到两根貌似不是人腿的长条状物体从空中划过,整个人在水幕前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