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致命的失误

    由于玛卡雷维奇和拉多丝丁娜退赛，所以柴里科夫本来计划中的训练和比赛全部泡汤了，新闻发布会后，他让玛卡雷维奇乘火车或鲁洛斯，自己在打电话给航空公司定明天前往YF的飞机票以及后天的返程票。本来他是准备全国锦标赛结束后去的，不过由于意外，柴里科夫决定提前这次探访之旅。

    尼基申夫妇在结束了训练后也回到酒店，对于普薇特斯卡娅和帕什科娃来说，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好好休息调整状态，而利斯腾科则必须准备即将开始的比赛了。不过首先尼基申要和老伙伴柴里科夫说另外一件事。所以当他的车刚在酒店停车场停好，便迫不及待地下车，进入酒店，来到柴里科夫的房间，由于房间锁上了，所以他急促地敲门，柴里科夫听到敲门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他赶紧跑过去开门，一看是满头大汗的尼基申，他说道：“米哈伊尔，原来是你，这么急着敲门，我还以为着火了。”“罗曼，这事和着火了差不多。”尼基申说。“什么事情能比伊利亚禁赛2年6个月更有轰动性？”柴里科夫说道。尼基申一听，心里反而平静了几分，他说：“伊利亚禁赛2年6个月？好吧，我这个消息不算惊人了。”“什么消息？”罗曼问道。“丽莎当教练了。”尼基申说道。“14岁就可以拿到执照了吗？”罗曼惊奇地问道。“什么？”尼基申被罗曼的问题搞懵了，他稍微停了一下，自己冷静下来想了一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好吧，你看我一激动就乱了，我说的是丽莎·托帕洛娃，她当教练了。还带着一位选手参加全国锦标赛。”柴里科夫也吃惊不小，他说道：“丽莎才退役4年吧，怎么可能？除非这个孩子是天才，或者丽莎确实有过人之处。”“别这么说，丽莎毕竟是我的学生，估计把我过去教她都交给那个女孩了。”尼基申说。柴里科夫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接着他问道：“丽莎没有参加过你的教练课程吧？”“没有，过去作为我的学生时参加过。”尼基申说道，“当她15岁决定转成冰舞项目后就很少联系了。”“是啊，真是很可惜，她一下子长了20cm，一个被发育毁掉的天才。”柴里科夫忽然想起什么，他问道：“她的腿怎么样了？”“看上去很好。”尼基申说，“明天女单短节目比赛结束后，我们一同向她道歉吧。”“哎，我明天上午要去YF，你代我向她道歉吧。”柴里科夫说道。“好吧。对了忘了说了，丽莎的那个选手，确实不一般。”尼基申说道。“比丽莎和柳德还有不一般吗？”柴里科夫有些好奇地问。“怎么说呢？这孩子感觉不像是一个小孩，不过今天的训练上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倒是在大厅听她和丽莎柳德谈起花样滑冰技术时发现这个孩子很特别，很成熟。”尼基申说道。“可能只是一个理论派的小毛孩，再说了我们国家这种有天赋的小孩多的是，但是最终能够脱颖而出的少得很。”柴里科夫说道。“罗曼，有机会你应该当面看她训练，听她说一些花样滑冰的事情。”尼基申说道。

    大约下午4点左右，尼基申和利斯腾科驱车前往比赛场地——都市体育中心。晚上6点男单短节目的比赛就要开始，由于利斯腾科是最后一组上场，其实利斯腾科的比赛要到晚上8点左右才开始比赛。一些人认为既然要8点左右才开始比赛，为什么这么早来体育场干什么，一是热身，二是顺便看看比赛。

    利斯腾科到达体育场后，首先进入更衣室换上运动服，接着便来到体育场内的训练室，如果没有这些选手，其实这个训练室还是挺大的，但是一旦18位男单选手进入之后，这个训练室就显得不那么宽敞了。每位选手都有自己的热身区域，大家心照不宣，互不干扰。在这里热身的方式有很多，跳绳、瑜伽、体cao等等，每个选手都有自己的热身方式，利斯腾科是跳绳，只见他来到一片比较空的区域，放下背包，从中取出短绳，只听得绳子接触地板的嗒嗒声和划过空气的呼呼声，不一会儿，利斯腾科就完成了100个。他停下来，左手握紧绳子，迈开步子在周围稍微走动走动调节一下呼吸。一旁，有些选手开始在利用一些摆放的器材压腿，有些在带了垫子，做俯卧撑。

    冰场内，冰舞短舞蹈已经结束，选手们都已经回酒店休息，此时正在进行的是双人滑短节目第二组第四位的表演。还有二位选手本组比完，还有8位选手整个双人滑的短节目比赛就结束了。尼基申通过观众通道进入体育场内，在观众席上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尼基申虽然是单人滑的教练，但是他本身却是双人滑选手出生，由于过去T国双人滑教练人才济济，他才选择做单人滑教练，没想到这个决定使得他名扬四海。不过本届全国锦标赛的双人滑似乎没法满足这位老帅的胃口，冰场上的选手表现可以看得出来十分努力，但是和主要的竞争对手L国和F国相比还是不在一个水平上，即使是实力稍弱的E国，他们的双人一号还是要比T国选手要出色。尼基申也同意之前森希妮娅在“教练会议”上说的，配合默契度还不够。另外还有一点让尼基申比较感到不满意的就是短节目之后排名第一第二位的两位选手的女伴都是外国人，对于年轻一代人来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像尼基申这样的老顽固就觉得这无法接受。15分钟的磨冰时间，尼基申来到训练室找到了还在跳绳的利斯腾科，告诉他马上男单短节目就要开始了，做好准备。利斯腾科点了点头。他明白能不能参加接下来的国际赛事就在接下来短短的2分30秒和4分30秒的比赛中了。

    T国全国锦标赛和其他国际大赛还是有些区别，选手们没有上场的时候还是比较轻松，可以在场边看看其他组的比赛，也时候心情好了还会和教练一起指点江山。由于有电视转播，这些镜头也会出现在全国各地的观众面前。利斯腾科是最后一组上场的选手，他不用这么着急换上比赛服和做一些赛前准备，他先和尼基申一同看了之前三组的比赛，等到第四组选手上场热身时，他带着包去更衣室换上比赛服。就前二组其实都写些青少年组或者不太出名的教练带出来的选手，他们本身水平有限，过来就是图个乐，真正具有争夺领奖台和国际比赛资格的都是后两组选手，为了避免被干扰，他们可不会在热身区和选手通道里通过电视或者大屏幕看别人的表演，别人表现好了给自己压力，不好又会太得意。在整个第三组选手比赛期间利斯腾科一直在热身区做自己的落冰和跳跃动作，时不时他也会做个几个深呼吸，晃一晃脑袋，在他看来这是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的方法。

    广播里传来“请第四组选手上场热身。”的声音，利斯腾科开始换上冰鞋，和其他第五组选手一起慢慢地来到准备区。漫长的30分钟之后，终于听到“请第五组选手上场热身。”的声音，利斯腾科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脱下外套交给尼基申，接着熟练地卸下套在冰刀上的硬质塑料套，走出小门，蹬冰滑行，开始热身。这一组的热身动作就不是之前那些玩意了，不来个四周跳都不要意思说自己是最后一组的，利斯腾科也在热身中完成了一个后内结环四周跳。由于是第四位上场，所以利斯腾科不需要这么快让身体完全热起来，而是主要放在让关节活动开上。热身结束，下冰，拿过外套穿上，接过塑料套套好，回到准备区。

    在第三位出场的选手完成表演后，利斯腾科来到入场的小门，和刚才一样，他脱下外套交给尼基申，卸下套在冰刀上的硬质塑料套，走出小门，蹬冰滑行，伴随着现场解说：“下一位登场的选手，尼基塔·利斯腾科。”的声音，绕场一周接受观众的欢呼，接着他滑向冰场中央并且慢慢减速，直到冰场中间停下，用手稍微整了整头发，摆好姿势，调整好呼吸，只听得音乐响起，表演开始了。

    开场第一个动作就是一个后内结环四周跳，可刚才热身时一样，完成的很好。接着几个衔接动作之后，利斯腾科利用DeathDrop进入一个燕式旋转，接着在燕式旋转中转变为蹲转再转变为Y字旋转，在结束了这组旋转动作之后，利斯腾科的节目也来到了后半段，他在进入一个右脚后外刃的后燕式平衡后，进入了将滑行脚踩到左前外刃，此时处于身后的右脚向前摆动，同时左脚前外刃蹬冰，起跳，双手抱紧，两脚交叉并拢，在空中逆时针方向旋转了三圈后，身体打开落冰，利斯腾科稍微有些不稳，但是还是保持住了身体平衡，滑出，继续向后滑行，通过步法改变方向，踩到左脚的后外刃，右脚放在左脚之前，轻轻地搭在冰面上，左脚膝盖弯曲，发力蹬冰，同时左脚向上抬起，转胯，带动整个身体旋转，利斯腾科在空中转了三圈后落冰，他接着完成了之后的后外点冰跳，在完成最后的组合旋转后，他低着头，一脸沮丧地慢慢滑向下场的小门，尼基申一脸无奈在哪里等他，简单地安慰了几句，帮他披上外套，利斯腾科拿过塑料套套上，两人沮丧地来到等分区，坐好，利斯腾科头也抬不起来，尼基申盯着大屏幕，上面很快就通过慢镜头展现了利斯腾科刚才表演的节目，以及最后后外结环四周跳这个极高难度的跳跃跳成了后外结环三周跳。“没关系，我们太着急了。”尼基申边说，边拍了拍利斯腾科的肩膀。看台上，目睹刚才那个失误的齐格薇切娃摇了摇头。最后利斯腾科的分数排在第二位，而还有两位选手没有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