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云梦深处论神仙
这一日，大禹三人来到了云梦泽的湖边。 大禹早就听说过，这云梦泽，云蒸霞蔚，如梦似幻，人要是走进了云梦泽，就像是走进了梦境里一般。 云梦泽方圆五千多里，是华夏第一大湖。这里既是候鸟的天堂，也是天上神仙的下花园，被人们称做南海。 大禹他们在云梦泽北岸的湖滨，找到了一个村落。走进村中一看，这是一个有几百户人家的大村子。房屋整齐，街道平整，庭院宽敞，民生富足。向村民一打听，原来这个村子便叫云梦村。 大禹走进云梦村时，天色已经傍晚。于是便找到了一户房屋高大，庭院宽敞的大户人家，上前敲门，请求借宿。 这家的主人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满面红光，白须白发，精神矍铄。听说大禹他们是从中原来的远方客人，热情招待。让家人腾出一间上房给三个人住。 老人家里儿孙满堂，有三个儿子，都已经二、三十岁，还有十多个孙儿孙女，一大家子热热闹闹。 傍晚时分，老人的三个儿子也都人云梦泽中打鱼回来，看见来了客人，便都过来与大禹说话。他们都是短裤，短褂的打扮，赤着双脚，浑身肌rou健壮，皮肤晒得黝黑。 晚饭时，桌子上摆上了好几种鱼，还有螃蟹，湖虾，莲藕，红菱，白米饭。老人拿出了珍藏的米酒招待远方的客人。老人的三个儿子也都来坐陪。大禹第一次吃到南方的饭菜，感到什么都新鲜。莲藕雪白、脆爽，菱角鲜红，香甜，湖鱼更是肥美，鲜嫩。 大禹首先举起了斟满米酒的角觥，向主人敬酒，感谢主人的盛情款待。美酒入腹，人们的脸上就罩上了一层红云，话匣子也打开了。 大禹请老人给讲一讲这如梦似幻的云梦泽。老人借着酒兴，便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他说道：“云梦大泽，方圆三千多里，水连长江。湖水不深，但是辽阔。山岗不高，但是清秀。水草茂盛，港汊纵横。 湖面上碧波荡漾，烟云聚散，就像梦境里的天堂。湖滨小岛上芦苇丛生，高草茂密，就像给仙境蒙上了面纱。 湖内绿洲、小岛星罗棋布。小岛上，鲜花满地，野果满山。 水下鲈鱼，鳜鱼，鲤鱼，鲢鱼又肥、又美。 湖滨上天鹅展翅，仙鹤起舞，白鹭成行。 有人说云梦泽深处有妖精，曾经听到过唬啸龙吟之声。 也有人说云梦泽深处有神仙，有人曾经听到过仙乐之声。 可是老百姓每日早晨出湖，傍晚收船，从来也没有到过云梦泽的深处，也不知道那里究竟是什么样子。 人与神仙、妖精各大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 只是最近这二十多年来，听说淮河水妖巫支祁，常常到云梦泽来游荡，但只是听说，并未有人眼见。 我们老百姓住在湖边，春挖藕、夏采莲、秋摘菱角、冬收芦苇。 年年种稻谷、打鱼虾，四季吃白米饭，三餐有鱼虾。日子过得富足，心情舒畅，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老人说完了这番话，又美美地喝了一口酒，捋了捋胡须，看着大禹问道：“看这位公子，长相出众，气质不凡，你们要到云梦泽里去干什么呢？” 玄弓接口回答道：“这位公子叫大禹，是治水大臣崇伯的儿子，现在协助父亲治理洪水。要到云梦泽里考查云梦泽的水势。” 老人说道：“原来是崇伯的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相貌出众，气质超群。看起来，武功也相当了得。” 又看着玄弓和黄戈二人说道：“这两位大汉武功也不错，人品也很好，你们要到云梦泽的深处，去得，去得。” 第二天大禹三人开始做出湖的准备，老人的三个儿子帮忙。造了一条当地渔民出湖用的竹排，就是将一颗颗粗大的竹子砍下来，再砍成一段一段的，最后用藤条将这些竹子并排绑在一起。便做成了竹排。 撑着这竹排进湖，既轻快，又灵巧。除此之外，还帮助他们准备了竹蒿和木浆。 吃的，喝的倒是不用准备，因为在云梦泽中行船不愁吃喝。莲蓬，莲藕，菱角遍地都是，随时可以采来充饥。 老人的儿子又教给大禹他们用竹杆做成的“鱼叉”叉鱼。有了鱼叉，学会了叉鱼，在云梦泽中随时都有鱼可以吃。只要带上火石取火就行了。 一切准备就绪，几个人把竹排推进了湖里。村中的许多百姓听说大禹三人要云闯云梦泽的深处，都到湖边送行。 大禹三个人告别了老人和众乡亲，跳上了独木舟，向云梦泽深处撑去。有好几个年轻人也撑着各自的竹排，陪伴他们一起出湖，一直跟出了几十里，一直到傍晚方才归去。 玄弓，黄戈二人撑着竹排，竹排行的飞快，一直向东南方向行去。大禹独自站在竹排的前头，观看着云梦泽里的景色。 在这云梦泽里，越是向深处走，景色越。接天莲叶，映日荷花，偶尔能看见几处小岛。 有的岛上长着茂密的芦苇，有的小岛上生着奇石、矮树。有的树上开着艳丽的花朵，有的树上挂着累累的野果。 鸟儿在树间鸣叫，湖水清澈见底，水中的鱼儿在自由自在地游泳。有的独来独往，有的三五成群，有的时而跃出水面，划了一条美丽的弧线，再“扑通”一声，落回水中。 越往湖心走，湖水越深。碧水蓝天，水天相映。天在水中，人在天上。更有朝来云雾，晚来烟霞。使人觉得仿佛在梦境一般。 三个人有鱼叉在手，一叉下去就能叉上来一条大鱼。莲蓬、菱角随时可以摘到手里吃到嘴里。渴了就喝上一口湖水，甘甜清冽。 坐竹排坐腻了，就跳下船来，在湖水里游上一程。真是胜似闲庭信步。到了晚上，在竹排上铺一些芦苇，就可以睡觉。 进湖的第五天，远远地看见前边隐隐约约有一座岛屿，云遮雾绕。 竹排又行了半日，才靠近岛边。岛上的山并不高大。方圆约有几十里，出奇的幽静。像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 玄弓，黄戈二人将独木舟靠拢到岸边，栓在一棵孤树上。 三个人信步走上岛去。越往里走，景色越美，奇石、修竹、幽兰、佳树、奇花、异果。泉水叮咚，溪流淙淙。到处蜂飞蝶舞，燕语莺歌。 走着走着，隐隐约约，似乎有音乐之声随风飘来。 大禹心中想道，既然是音乐之声，就一定不是妖精能够奏出来的。于是就循着乐声走了过去。越走近，声音越清晰。再靠近一些，看见山石与稀树的掩映中，依稀有一群仙人在那里聚会。 音乐声舒缓、悠扬。沁人肺腹、荡滌心脾。听了使人忘记了烦恼，忘却了忧愁，忘却了俗念。 大禹信步走过去。 那些仙人们看见大禹，也并没有感到诧异，还是继续演奏着那支仙曲。 大禹向仙人们看去，只见仙人中，有王者穿戴的，也有仙家打扮的。有男的，也有女的。有衣着华丽的，也有随意打扮的。有长得俊美的，也有长得丑陋的。 仙人们或坐在石头上，或者倚在佳树下，或三五成群，或一人独处。有的抚琴，有的吹箫，有的敲钟，有的敲磬。约有三五十个人之多。 一曲终了，仙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乐器，将目光转向了大禹。争先和大禹打招呼：“大禹别来无恙”。“大禹，一向可好？”“大禹，什么时候开始治水啊？”“大禹下一站还要去哪里啊？” 弄得大禹大禹一时不知所措，只是一边还礼，一边答应。仙人们有的抱着拳行礼的，也有拉手问侯的，还有遥相致意的。把大禹忙的应接不暇、顾此失彼，晕头转向。 大禹在这之前已经见过几次仙人了。有蒿山神，还有盘瓠。所以，这次再看见神仙，也就不十分拘谨了。 大禹虽然是一个也不认识，但是从众仙人对自己的态度上看出来，这些仙人与自己很有一些渊源。 这些仙人之中为首的是云梦神女，汉水神女，还有洞庭君等等。逐个向大禹问好，还做了自我介绍。 大禹看那为首的云梦女神，生的美艳超群。一双清澈如水的媚眼，两条细细的修眉。面若傅粉，唇若施脂，发髻高挽，长裙曵地，恬静安详，像一支出水芙蓉，亭亭玉立，真是神仙的风范。 最后走过来与大禹说话的是两位王者。 两位王者一齐向大禹拱手问好，说道：“大禹别来无恙。” 大禹急忙还礼，口中也说道：“尊神无恙”。 其中一位王者说道：“大禹不必见外，我们曾经是故交，我是青帝呀。”又指着另一位王者说道：“这一位是赤帝呀。”然后又指着大禹说道：“你曾经是白帝呀。” 大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看是否也戴着王冠。 青帝接着说道：“诸位神仙知道你今天来游云梦，所以特来一见。” 这时又走过来一位神女。那位神女说道：“我是巫山神女，名字叫做瑶姬，也是你昔日的朋友。” 大禹仔细打量那巫山神女。 但见：当她刚一出现的时候，像灿烂的旭日初升。当她走近的时候，像皎洁的明月当空。时而靓丽如鲜花，时而柔和似美玉。恬静含蓄、美艳圣洁。走到哪里都光彩照人。她的美眸炯炯放光，她的双眼流转有神。弯弯的细眉，像蚕蛾在飞扬，鲜亮的红唇像点过朱砂。她华丽的衣裙像是在丝绸上绘出美丽的图案。她的身上沐浴过兰草的雨露，时时散发着宜人的芳香。 巫山神女来到大禹面前，立即引起了大禹的好奇。大禹说道：“巫山神女，在民间许多美丽的传说。巫山神女十二峰，勾起了人们的无限暇想。今天见到尊神，真是幸会。请你给我讲一讲你的身世吧。” 巫山神女说道：“我本是炎帝的长女，叫瑶姬。 我们家乡的风俗，家中的长女一生不嫁。留在家中帮助父母cao持家务，干各种农活，照顾弟弟，meimei。并且在祭祀祖先，祭祀鬼神的仪式上做主祠。” 大禹问道：“什么叫主祠呢？”巫山神女说道：“主祠就是主持祭祀的事务，也就是女祭司。民间管这个家中长女叫‘巫儿’，巫儿是圣洁的处女，她是人与神之间交流信息的使者。” 大禹说道：“我也听到过‘巫儿’一词。可是不知道‘巫儿’竟然是圣女，还以为‘巫儿’就是小‘巫婆’呢。” 巫山神女笑着说道：“巫婆，那是在巫儿时代结束之后，民间滋生出一些不安份的女人。她们自称能勾通鬼神，借以骗取别人钱财。人们便管这种女人叫‘巫婆’。” 大禹说道：“神女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 大禹想了想又问道：“那你是怎么成为巫山神女的呢？” 巫山神女说道：“我生前只是一个‘巫儿’，一生未嫁而死。是‘生本洁来还洁去’，死后葬在巫山之阳。 埋葬我的地方，当年就长出了一种芳草，人们就管它叫瑶草。这瑶草清香宜人，叶片碧绿，花儿嫩黄。 人们也把瑶草叫做黄花瑶草，认为它是巫儿的化身。所以未出嫁的少女们便把黄花采下来，贴在额头上，来妆扮自己，使少女更加美艳圣洁。这种打扮渐渐地在华夏风行开来，每逢节日或者喜事，姑娘们便都要贴上黄花。 正因为这样，于是人们就把未出嫁的少女叫做黄花姑娘。这一叫法一直延续至今。 大禹赞道：“瑶姬巫儿，化做瑶草黄花，化得神奇。嫩黄的鲜花，妆扮着圣洁的少女，花儿少女两相宜。” 巫山神女听了大禹的赞叹，非常开心。说道：“大禹的赞叹真是恰如其份，美伦美焕。” 大禹又问道：“那后来呢？” 巫山神女说道：“我的灵魂飞到了巫山之颠。站在高高的山峰上，眺望着滔滔东流的一江春水，凝视着高天上的朵朵流云。看着空中的飞鸟，江畔鲜花，江心的白帆。 朝看云，暮听雨，朝朝暮暮守护着巫山。守护着七百里三峡，守护着一江春水。 日久天长，我就化身为一座山峰，就是巫山神女峰。我的巫儿同伴便化作了这巫山的另外的十一峰。 观世音大神，看见了这一切，把这一切报告了天帝。天帝念我等一片赤诚之心，于是封我为巫山神女。十一同伴也封为仙女。让我们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护佑着巫山，造福于巫山的百姓。” 听过了巫山神女讲自己的身世。大禹说道：“神女的经历真是感人至深，令人景仰。” 巫山神女说道：“这一切都是命运，成仙成神有时也是在不经意之间。” 大禹反复的回味着巫山神女说的这句话，过了一会才说道：“那么天上的神仙怎么也会到云梦泽来呢？” 青帝说道：“这个云梦大泽，虽然座落在大地上，但是，它却是天上神仙的下花园。因为这大泽的深处与世隔绝，和天上没有什么区别。所以神仙们认为这里也是天上。 大禹不解的问道：“地上与天上果真没有区别吗”？ 青帝说道：“天上的西王母，不就是住在昆仑山上吗？另外，还有海上的五座仙山，蓬莱，员峤，岱舆，方壶，赢洲，那里不也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吗？认为是在天上，那就是天上。认为它是地上，那他就是地上”。 大禹又问道：“神仙们每天都做什么事情呢？青帝说道：”神仙中，有的有职司，有的没有职司。比如我是青帝，是有职司的神仙，主管东方之事和春天之事。 但是这种职司，也是名义上的，是象征性的。并不是管具体的事物。即使是管的时候，也就是动一动意念而已。 所以，神仙只是参加聚会呀，宴请呀，下棋呀，弹琴呀，旅游呀之类的活动。这就是神仙的生活。 至于那些没有职司的散仙，更是闲云野鹤，无拘无束，没收没管，是真正的自由之神。比如你的老师华夏子，就是一位散仙”。 大禹惊呀得睁大了眼睛，说道：“我的老师果真是一位神仙呐！难怪他有那么大的学问，那么高深的功夫”。 青帝说道：“你的老师华夏子，在神仙里面，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要不是这样，怎么敢去给你当老师呢！” 大禹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神仙也玩乐吗？”青帝说道：“神仙因为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而且寿命又特别长，所以只有用玩乐来打发时光了。 神仙不但爱玩，而且会玩、善玩。比如下棋这游戏，便是神仙的杰作。” 大禹说道：“难怪下棋这游戏益智，健身，引人入胜，原来是神仙的首创啊。” 青帝又说道：“还有音乐，也是神仙的首创。选佳木，调丝弦，作成琴，瑟，琵琶。选绿竹，作成洞萧，用金石，制成钟，磬。 再把各种乐声定出从低到高的音调。按抑扬高低的转换，编成弦律悠扬的曲调，再用各种乐器演奏出来，便成了音乐。 音乐可以陶冶情cao，抒发情怀，赞美自然。” 大禹说道：“对，音乐还可以启迪民智，教化民众，净化心灵。” 青帝说道：“大禹的见解真是圣人的见解。” 大禹又问道：“神仙里也有好人坏人之分吗？” 青帝说道：“通过正路修行而成为神仙的人，叫做神仙。他们崇尚真、善、美，是好神仙。他们同情百姓，愿意帮助人。 然而，通过偶然的机遇而成为神仙的异类，则称为妖仙。他们身上有正气，也有邪气。如果他们身上的正气多，压倒邪气，便是神仙。如果邪气多，邪气卸压倒正气，那么就是妖精。还有一些骨子里就是妖精。而妖精有时会作恶事，为害天下百姓。” 大禹又问道：“神仙要想帮助凡人怎么帮助呢？” 青帝说道：“神仙如果想要帮助凡人，一般的也不会亲自动手直接去做，而是间接地帮助。比如，会赠给你一册书籍，或者教给你一种技能。或者给你某种暗示或启示。最后还靠凡人自身的力量，发挥出凡人自身的潜能，去完成所要做的事情。 比如，西王母想要帮助黄帝打败蚩尤。就派九天玄女去到黄帝的大营，教给黄帝的士兵开采铜矿，用铜制造出武器。再指导黄帝造出战车和指南车，让士兵乘上战车作战。用战鼓和号角鼓舞士兵的斗志，最后战胜了蚩尤。 这些就是神仙帮助凡人的一般做法。神仙虽然帮助了凡人，反而让凡人感觉是靠自己的力量达到的结果，这就是神仙的品格。” 大禹又问道：“有没有神仙直接帮助凡人做事情呢？” 青帝说道：“也有，不过很少。那是因为神仙太想帮助凡人了，见凡人干得力不从心，于是就亲自插手干了。 比如愚公移山的故事。愚公有坚定信念和执着精神，但是想要靠几个人拿着镢头畚箕，想要搬走两座大山实在是力不从心。但是，他的信念感动了天帝。于是，天帝就派了二位大力士下凡，把愚公家门前的太行、王屋二山搬到别处去了”。 大禹又问道：“神仙还有从别的途径帮助凡人的吗”？ 青帝说道：“神仙还有另一种帮助凡人的办法。比如说今天。天下洪水泛滥，单靠凡人自己，治了几十年，也没有治得住，洪水反而直治越汹湧。所以天帝就派了一位神仙下凡，投生成为凡人，有他带领凡人百姓自己去治理洪水。这种做法最好，神仙既帮助了华夏的百姓，又使百姓们感觉不到神仙的帮助，反而认为是靠自己的力量完成的。这样既增强了百姓们战胜自然的自信心，又增强了民族自豪感和民族凝聚力” 大禹问道：“真有这件事情吗？那天帝到底派了谁下凡的呢？” 青帝笑着指着大禹说道：“就是你呀。” 大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喃喃地自语道：“就是我？那我怎么不知道？” 大禹与众位神仙说话，不知不觉中晚霞已经挂在了西边天空，云梦泽笼罩在一片红霞之中，映红了岩石，映红了芦苇，云梦泽像是沐浴在圣火之中，显得更加神秘。 忽然间不远处起了一阵阴风，向着这边刮了过来，半云半雾的从头上刮过，一直向东方而去。 赤帝说道：“这一定是淮河奇妖巫支祁从此路过。大禹，今后治水的路上，这巫支祁将是你最主要的对手，今后遇到他时可要多加小心” 原来这阵妖风果真是淮河奇妖巫支祁弄起来的。 今日，巫支祁正在云梦泽里游荡，抬头一望，只见前边有一团祥云笼罩。突发兴致，想要前去一看究竟。于是弄起一股黑风，半云半雾的掠空而至。 谁知，在云雾中望下一看，原来是一群神仙在聚会。巫支祁不敢在神仙面前逞强，所以不敢站脚，慌忙躲开去了。 大禹说道：“又是巫支祁？前日听桐柏山神盘瓠提起过，今日又是他，这妖精，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巫山神女说道：“大禹，今日不早了，等你治水治到巫山时再见，到时我还有东西要送给你”。 青帝，赤帝、汉水神女，洞庭君，云梦神女以及众位神仙，纷纷向大禹告辞，踏上祥云，回天上去了。 大禹送走了众位神仙，回头四顾，并不见玄弓，黄戈二人。于是高声喊道：“玄弓，黄戈，你们在哪里？” 直到这时玄弓、黄戈二人才听到大禹的喊声，循声找到了大禹。 原来，先前玄弓，黄戈二人也听到了音乐之声。可是走着走着就听不到了。再找大禹，大禹也不见了。 二人急得到处寻找，可是找遍了全岛，也不见大禹的踪影。一直寻到这时，刚刚听见大禹的喊声。二人才寻声找了过来。 大禹将遇见神仙之事对他们说了一遍。二人都后悔了半天，叹息没有缘分见到这些神仙。 天色将晚，大禹三人找了一块平坦之地，夜宿云梦泽湖心岛。 金乌西下，玉兔东升，一轮明月挂在天空，分外皎洁，湖心岛上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