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决定未来（六）

    “开炮。”

    “开炮。”

    进入到一万米的距离，英德双方几乎同时开火。双方的炮弹几乎同时命中对方。

    如果说要比较一下在最初的这次炮击中受伤最重的战舰的话，那非英国人的猎户座级战列舰雷电号莫属。击中雷电号的是国王级战列舰边境总督号。边境总督号发射的十发炮弹中有六发击中了雷电号。这六发炮弹分别击中了雷电号的一号炮塔、二号炮塔、三号炮塔、舰舯主装甲带、舰尾。除了击中舰舯主装甲带的两发炮弹外，其余的四发都给雷电号带来了巨大伤害。特别是击中舰尾和二号炮塔的那两发炮弹。击中二号炮塔的那发复合穿甲弹直接击穿了二号炮塔下的主装甲带，进入了二号炮塔下的弹药库发生了爆炸。爆炸直接摧毁了二号炮塔，顺带着影响了一号炮塔短时间内不能发射炮弹。击中舰尾的那发炮弹摧毁了船舵，直接导致雷电号的连转变方向都困难。在后来的三分钟内，雷电号被多次击中与之不无关系。因此雷电号一下子被打成了重伤，离沉没不远了。

    英国人倒霉了，德国人也不可能幸免。

    赫尔戈兰级的图林根号是伤得最重的德国战列舰。在最初的这次炮击中它总计被击中了八发炮弹，它的右舷一时间浓烟滚滚。由于被击中的地方并不是要害，而且德国人良好的防护能力救了它一命，暂时的免于沉没。

    进入一万米距离后的第一次炮击，英德双方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德国的所有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都被对手击中，而英国的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因为数量上的优势，并不是每艘都被击中。只有那些与德国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在一直就对战的被击中了。

    在知道德国人的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都被击中后，杰利科脸上笑开了花，

    他知道自己做对了。即使双方拼得两败俱伤，但是由于己方拥有数量上的优势，己方仍然能够对德国实行海上封锁，而德国则无法采取任何措施来阻止己方的行动。

    杰利科在笑，舍尔就在哭了。舍尔原打算在拉近距离后利用复合穿甲弹的穿甲能力在短时间内击伤甚至是击沉与之交战的英国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愿望是美好的，但是现实是残酷的。复合穿甲弹的确击中了对方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但是却没对对方的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造成太大的伤害，对方仍然在奋勇反击。现在己方也遭到了很大的损失，舍尔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对的。如果这次海战己方受到太大的损失，那么德国的未来会怎样……舍尔不敢想下去了。

    想了想，舍尔命令道：“命令舰队拉开与英国舰队的距离，伺机回国。”

    “什么？回国？”雷德尔听到这话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没想到舍尔会下这种命令。“上将阁下。难道你不知道这道命令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雷德尔。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没有公海舰队的德国的未来是怎样的，你能想象吗？”

    “我……”雷德尔明白了舍尔的担忧，雷德尔更明白但是现在离开显然不是一个好的主意。“上将阁下，现在我们不能跑。我们只有努力地扛下去，将英国人打得不得不主动撤退才可以挽救战局。不然即使回到德国，我们也将丧失优势。德国人然会战败。”

    “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损失惨重。”舍尔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又不得不下令撤退。

    “上将阁下，现在我们只能硬撑。撑到英国人主动撤退。”

    舍尔正准备说话就听到“轰”的一声，放眼望去一艘英国战列舰发生了大爆炸。爆炸是发生在这艘战列舰的中部，爆炸严重损坏了这艘战列舰的龙骨，即使能幸存下来也不能继续服役了。没多久这艘倒霉的战列舰又被与它对战的德国战列舰击中。也该这艘战列舰倒霉被击中的地方恰好就在刚才发生爆炸的地方的正上方，而且好死不死的是这枚炮弹居然在进入了船底后发生爆炸。这让这艘船更是伤上加伤，没多久船体就大量进水。眼看这艘战列舰就要没救了，舰长不得不下令全员弃舰。

    看到这一幕，舍尔和杰利科都傻眼了。他们都认为这是德国潜艇部队的袭击。因为船底发生的爆炸不可能是炮弹造成的，只可能是水雷或者幸运的鱼雷。水雷被杰利科直接排除了，因为无论是英国海军还是德国海军都没有在挪威北海沿岸不设水雷，因此只可能是鱼雷。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况只可能是德国潜艇部队发射的鱼雷，而且德国潜艇就在己方战列舰编队附近一千米处（注一）。

    想到是潜艇杰利科不禁有些怒火中烧，上次日德兰海战己方就是因为德国潜艇部队的偷袭才损失惨重，以至于皇家海军本土舰队差点全军覆没，生生地输掉了日德兰海战。现在又是潜艇，杰利科再也忍不住了，大声骂道：“护卫编队在干什么？怎么还会让德国潜艇偷偷摸过来向我们发射鱼雷？”

    “将军，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杰利科那愤怒的神情，一个中尉小心地说道。

    “我现在不是想知道原因，而是想要那些德国潜艇连同它的艇员永远的呆在这片海域，再也回不到德国本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中尉？”杰利科以一种严厉的语气命令道。

    “我明白。我明白。”中尉忙不迭地答道。“我马上命令驱逐舰开始反潜作战。”

    “嗯。”杰利科满意的点点头。

    于是接下来英国人开始了反潜作战，一时间英国战列舰编队附近水柱冲天而起。别误会了，这不是炮弹产生的水柱而是英国驱逐舰发射深水炸弹的水柱。其实说是发射深水炸弹到不如说是把深水炸弹从驱逐舰舰尾推到海里。谁叫这时期的深水炸弹还是处于初创期，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各项性能都很差呢。

    可是英国人是白费力气了，他们根本没有发现德国潜艇部队的影子。反而浪费了不少深水炸弹。在实在无果后，英国的驱逐舰编队无奈返航了。

    看到英国人在反潜作战，舍尔的心里不由得一紧。上次日德兰海战德国潜艇也是这样，结果损失惨重。难道这次也是这样吗？难道两次海战德国海军都要靠潜艇部队的牺牲才能取得胜利吗？想到这里舍尔低下了头。

    海战结束后，舍尔下令查询当时参与偷袭英国战列舰编队的潜艇名单。结果查询结果却表示当时没有任何德国潜艇在交战海域，最近的都离交战海域一百公里远。

    看到这样的结果，舍尔有些疑虑。到底是谁袭击了当时的英国战列舰编队。

    对于舍尔的疑虑，杰利科也有。他也想知道是谁袭击了当时的英国战列舰编队。

    在战后英德双方为了查明当时的事件真相，曾相互调阅了当时的资料。结果却一无所获。不得已英德双方都把原因归结到了没有固定好的，漂浮而出的水雷上。

    而在西联的一级秘密档案库里则有这样一段简短的记录。

    1917年三月十一日，负责西联与德国秘密物资运送的UX—5号潜艇在英德双方卑尔根海战期间在三千米距离上向一艘英国战列舰发射了一枚新型鱼雷。鱼雷击中了英国战列舰的舰舯底部，从而造成了该舰受重伤。在发射完鱼雷后UX—5号潜艇迅速离开了交战海域，返回了西联北海港。

    这段记录直到二战结束后二十年才解密。这时世人才知道影响一战参战国命运的海战的转折点居然是中国人做的。

    在看到舰底受伤的英国战列舰被击沉后，德国人很是高兴了一番。炮手们认为胜利的时刻就要到了。德国人趁此机会发起了猛烈反攻。一时间英国战列舰编队和战巡编队附近弹如雨下。可是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命中率并不高，还好炮手们没使用复合穿甲弹，不然舍尔绝对会把他们骂个狗血淋头。可是即使这样也给英国战列舰编队和战巡编队造成了巨大的伤亡，没办法谁叫复合穿甲弹的穿甲能力太强了。

    这次累计英国人参与此次海战的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除了先前被击沉的和受重伤后先行离开的，英国人还剩近二十艘。说来也怪，在这次炮击中被击中的都是英国人那些原本就受重伤的战列舰。只要被击中就绝对是离沉没不远了。

    德国人的反击一下子把杰利科打懵了，他没想到德国人的炮火这么犀利，直接将自己重伤的战列舰打沉了。现在就看杰利科也面临着舍尔之前一样的难题。是继续战斗还是撤退。想了想杰利科选择了继续战斗，想以数量优势来拖垮德国公海舰队。不得不说杰利科的选择是正确的，谁叫德国公海舰队的实力本来就不强呢。但是杰利科没想到的是，他的对手配备了比他更好的炮弹。因此接下来英国人倒霉了，在一万米距离上长时间开炮的德国炮手，终于开始发威了。他们在有把握的时候就会发射出本就不多的复合穿甲弹。虽然不是每次发射都会击中，但是每隔两三次发射总有一发击中。这下英国人倒了血霉了，只要被复合穿甲弹击中，那就对是伤势惨重。要是被复合穿甲弹击中要害，那么这舰绝对离沉没不远了。

    看到自己的决定使得己方遭受惨重损失，杰利科想了想决定撤退。

    接到撤退的消息，贝蒂感到很惊异。他认为他还没战败，于是他决定死扛到底。但是杰利科显然明白贝蒂想一雪前耻的打算。在他下达完撤退命令后不久，又马上单独给贝蒂下了一道命令。命令他马上撤退，不要恋战，否则就等在上军法法庭吧。

    接到这道命令贝蒂心不甘情不愿的撤退了。但是贝蒂还是在撤退前狠狠地抱了一下仇。在贝蒂率领的舰队正式的与德国公海舰队脱离接触前，贝蒂率领的舰队发射的炮弹至少击沉、击伤了德国六艘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以至于在海战结束后，得知消息的英国民众差点把贝蒂夸上了天。

    到了三月十一日晚上六点，英德双方的主力舰队完全脱离了接触，双方舰队各自返回自己的锚地。

    这次海战英德双方都付出了巨大损失。英国人被击沉的只有战列舰和巡洋舰，共计十四艘（其中由六艘美国制造的战列舰）而已。剩余的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也艘艘带伤。至于各型巡洋舰和驱逐舰则一艘都没沉，只是有些受伤了而已，好在伤势并不重。

    英国人倒霉了，德国人也跟着倒霉。德国人被击沉了八艘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其中包括两艘拿sao级战列舰（波森号，莱茵兰号），两艘赫尔戈兰级战列舰（图林根号，赫尔戈兰号），一艘国王级战列舰（边境总督号），一艘凯撒级战列舰（腓列特大帝号），两艘战列巡洋舰（德弗林格号，赛德利茨号）。三艘海德堡级重巡洋舰，六艘汉堡级驱逐舰，十艘普通驱逐舰。除此以外剩余的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也艘艘带伤。当然了一些巡洋舰和驱逐舰也受伤了，只不过伤势并不重而已。

    这次海战德国被击沉的的巡洋舰和驱逐舰都是护航编队在保护商船时损失的，而英国人的巡洋舰和驱逐舰也是在与德国护航编队交战中受伤的。因英德双方的主力编队在进入战场后直接开始了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的主炮对轰。英国人是因为己方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数量上的优势才这样做的，德国人是因为他们有新式炮弹才这样做的。因此双方最高指挥官压根就没有命令己方的巡洋舰和驱逐舰发起鱼雷进攻。这样下来双方的巡洋舰和驱逐舰的损失都比较低。

    卑尔根海战结束后，众多的海军专家都认为卑尔根海战应该被看做是日德兰海战的延续。他们认为德国人在日德兰海战结束后，英国对德国的海上封锁只是暂时的结束了。德国人还没有彻底打破英国人的海上封锁。德国人出动德国公海舰队主力的目标不仅仅在于接应商船队回到德国，还在于想趁机打破英国的海上封锁。英国人吸取了日德兰海战的教训，在这次海战中舰队并没有像上次日德兰海战中一样有至少一个半小时的航行时间才能会合，而是一直抱成团行动。这使得贝蒂所率领的舰队并没有首先遭到德国战列舰编队的打击。德国人完成了原定的接应商船队的目标，这让德国能够继续将这场战争打下去的能力、信心提高了。在不久的将来法国人体会到了这德国公海舰队护卫的商船队回到德国后，给德国带来的强大力量。这一次英德双方又一次拼得两败俱伤，短时间内双方的主力舰编队是不可能再次出海了。

    回到本土的两支舰队的指挥官都受到了调查。但是调查的结果是杰利科和贝蒂无过有功，因此被重重的奖赏了一番。而他们的老对手舍尔和希佩尔则被德皇威廉二世以公海舰队损失惨重为由狠狠地责备了一番。

    这次海战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为一战和平结束埋下了伏笔。

    PS：看到有人在书评中说主角可以趁一战之机统一全国。最后在这里不会反驳，以后会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