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 柳暗花明（二）
何骏掏出激光枪，挂在手指上像个牛仔似的转了几圈：“掏洞呗！” “你来真地哪？”林凯眼珠子瞪得老大。 “你有别的办法？”何骏反问。 “没，俺有招早就吱声了，还能等到现在？”林凯胳膊一摊，一副你别指望我的模样。 “那就这么定了。”何骏拍板道。 “那成，你说啥就是啥，咋地，现在整还呆会地？” “走！”说干就干，何骏背起登山绳就往外走。 再次来到悬崖附近，何骏就在裂隙附近找了根又粗又壮的石柱，用激光枪在石柱根部烧出一道浅沟，登山绳一头拴在腰上，另一头结结实实地系在石柱上， 接着由林凯抓紧登山绳，慢慢把何骏放入裂隙。 何骏本打算每隔二十厘米就用激光枪在岩石上打个用来攀援的小洞，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一路打下去耗时耗力不说，手上那几块白电池也未必够用。反正登山绳有千多米长，干脆先下降一段距离，看看能不能找到落脚的地方，什么时候登山绳用尽，什么时候再开始打洞。 他想的倒是挺好，可是下降了一百多米之后，身边的岩壁突然间横向扩张，仔细再看，发现一百多米厚的岩层像个倒扣的大碗盖在城镇上方，而他所在的裂隙恰好位于四面不靠的穹顶的正中央。 他特意再往下降了一些，以便观察穹顶的情况，结果发现穹顶的弧面非常平坦，绝对不可能是自然形成。 丫的这地方难道还是人工挖掘？挖一千多米高的穹顶，得多大工程量，挖多少土石方？ 何骏没法攀爬几乎与地面平等的穹顶，不得不半途而废原路返回。 “咋地，还是不成？”林凯一边往上拽绳子一边问。 “是不行，下边没地方落脚。”何骏混身放松，全凭林凯往上拽。“咱们换个缝再试试！” “换个？换哪个？”林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想不出哪道裂隙也能一直通到下面。 回到“地面”的何骏选了最靠近小区的裂隙再试，按距离来看，这道裂隙如果能通到下面的巨大空间。必然位于穹顶的边缘，离垂直的岩壁不会太远。 既然下面是个弧形穹顶，那么穹顶边缘就算还在弧面之内，弧度也不会太大，不至于像穹顶中央一样狗咬刺猬。 这条裂隙的宽度实在不怎么样。哪怕何骏挑宽的地方走，一路上也降得磕磕绊绊，只下了二十多米，胸甲就被狭窄的岩壁卡住，不得不让林凯往上拽一点，用激光枪打掉突出的岩角，才得以继续下降。 然而还不到一百米，垂直的裂隙就开始向侧面倾斜，继续下降，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大约一百五六十米之后，裂隙的倾角差不多有四五十度，半蹲在地上，不绑绳索就能自由行走。 谨慎起见何骏没敢解开登山绳，而是伏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往下滑。 他不清楚穹顶边缘的厚度是多少，但穹顶中央的厚度是一百米出头，他已经下降了一百七八十米，随时都有可能穿透穹顶，因此走得极其谨慎。 大概二百米出头的时候。脚下已经变成了缓坡，继续往下走，没看到期望中的裂缝，反而找到了一块直径十米有余的圆形平台。平台侧面居然有一溜向下的台阶。 这个发现实在是太意外了，何骏当即将情况通知林凯，没多一会儿，林凯就赶到平台与何骏汇合。 两人不约而同地执枪在手，谨慎地走下台阶。 狭窄的台阶就像古代园林中的曲径一般曲折，七扭八拐地走了四五百米。前面突然被一扇破烂不堪的合金大门挡住。 何骏随手一推，大门应手而开，露出一条宽敞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面上有门有窗，门窗的造型富有科幻感，但上面的金属装饰早已黯淡无光，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踩一脚足有半指多深。 陈腐老旧，了无生气，就是这地方给何骏的所有感觉。 何骏晃动荧光棒照亮四周，发现墙上的门看起来十分厚重，大概是某种未来版防盗门。门上嵌着一串似乎是门牌号的数字，看起来就像身处一栋筒子楼的最深处。 他随手推开一扇门，门内的空间异常狭窄，只摆放着简单的家具，没有任何一件电器，看起来就像六七十年代的老宅。 何骏退出门外，推开另一扇门，貌似随意地看了几眼便再次退出。 林凯好奇地抻头瞅了瞅，发现两个屋子里的家具一模一样，连摆设的位置都分毫不差：“骏哥儿，你找啥呢？” “我也不知道。”何骏拽开第三扇门，无意间用力过大，居然嘎巴一声把门从门框上拽了下来。 无奈地扔掉破损的大门，何骏探头瞅一眼便忽略过去，继续走向下一家。 林凯似有所觉，把对面那一趟房门也查了个遍，也没找到半点不同的地方。 他不禁疑惑万分：“屋里的摆设全都一样，难不成这地方是个兵营？” “不好说。”何骏摇头，“再走走看。” 林凯想不出何骏到底要看什么，像个跟屁虫一样纳闷地跟在何骏身后。 走到第一个岔路口，何骏突然看到了一排电梯门！ 这可是个令他意外的发现。 电梯门还在，何骏试着按按开关，指尖没感觉到任何回馈。 他试着扳动电梯门，手指却怎么也插不进门缝。 “呦喝，我还不信了！”何骏抽出军刀对准门缝，狠狠向门缝一压，锋利的军刀在令人牙酸的刺耳摩擦声中艰难切入门缝。 双手握紧军刀猛向侧面猛掰，锈死的钢门被动力装甲的数以吨计的强劲臂力缓缓分开，突然间一声闷响，何骏只觉得手中一轻力道失控，脑袋撞在墙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不是有头盔护着，非撞个万朵桃花开不可。 林凯手疾眼快一把扯住何骏，何骏稳住身形之后，才听到电梯井里传出回音悠长的撞击声。 “我靠，怎么掉下去了？”何骏瞅着空荡荡的门框一阵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