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传承
三日后。 “大锤，我饿了，你说的带我吃香的喝辣的，我不管我还要吃那个烤rou！”云小锤小虎爪推了推生无可恋的云锤一下道。 还不待其有所回应，巨虎大黄起身，一溜烟消失在丛林，不到半刻钟，其拖着一只足足有好几吨重的类似野牛的生物返回了。 一脸兴奋的看着云锤，口水似乎都要收不住。 “姑奶奶，你们这一天已经吃了三头牛了，还吃？你不知道女孩子吃多了会变成胖子么？”云锤有气无力的道。 “我饿么……” 云小锤略带委屈的用小脑袋顶了顶云锤道，这一招似乎非常有用。 看着俯视着自己，流哈喇子的巨虎，还有仰视自己，楚楚可怜的灿金色小老虎，云锤感觉似乎做错了什么，脸黑的能滴出墨水。 这几天的相处，这样的场景已经出现了至少十次，这俩货自从吃了第一顿烤rou之后，越吃越考究，这几天他就像是这俩货的私人厨师一样，不是在做饭就是在做饭的路上！ 不过也有好处，这些天他的rou身再次前进一步，修为顺利的踏入到了rou身境第二境筑rou境，力量增长了数倍。 现在双臂力大无穷，少说也有数千斤，对此云锤还是很满意的！ 不过这不是最让他高兴的，最让他高兴的是，通过这些天的摸索他已经掌握了怎么内视，意识可以随意进出识海，观想念珠。 识海内，随着时间流逝，念珠周围灵韵扩散，他的识海仿佛得到养料般在扩展，此外，他仿佛看见另一个自己在不断推理衍化，又仿佛看见宇宙世界的演变。 太初皆无，在黑暗枯寂中，光点产生，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源自黑暗，归于光明。 万物之灵，在新生与寂灭中，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很清晰，不像上次被人差点弄死，被动感悟。 不过始终让他有一种缺失感，仿佛就在眼前，却又在远方，看得着，抓不住，很是恼火。 但是在识海内的自己，轻闭眼眸，云锤又奇怪的感觉到自己仿佛就是神，是哪无上存在，无所不能。 挥一挥衣袖，都能让星河倒卷，时光倒退！ 然而醒来，一只橘猫似的小老虎萌萌的，好奇的看着他的双眼，再次说出哪句“大锤，我饿了！”的话语。 云锤生无可恋。 看到云锤烤好的，淡金色光泽的烤全牛，云小锤轻轻扭动身子，瞬间一只庞然大物出现在云锤的身边，他已经见怪不怪，因为这小东西本体可是列元境的大妖。 没错这小东西已经完全恢复，之前之所以那般虚弱，是因为从凝元境突破，被天劫照顾。 按理来说到了列元境一重天就可以化为道身，就是人身，但是其所图甚大。 想在王境后再经九死一生的化形大劫，血脉返祖，成为真正的白虎圣兽，而不是现阶段的普通神兽！ “小锤，你能不变大么，你变大，就是个饭桶，让大黄吃啥？我吃啥？” 云锤吐槽，还不忘摸摸旁边的工具虎大黄，以示安慰。 “我不管，我给你留条腿，剩下都是我的，大黄等会啃你吃剩的骨头吧！”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 不应该是兽说的话？ 不过云锤可不敢怠慢，麻溜的撕下一只牛腿，啃了起来，他怕慢了自己得和大黄抢骨头吃。 一旁的巨虎低吼一声，生无可恋的只能看着眼前两个家伙享用自己的猎物，流着哈喇子等着。 一刻钟后。 “呃，好饱，这些都是你的了，大黄！” 随着云锤话音落下，巨虎兴奋的低吼一声，扑了上来，抱着吃剩的半只牛腿，大口大口进食。 “没出息，死大黄，你丢光了我虎族的脸！” 云小锤又变回迷你的样子，跳回云锤身边，学着云锤的样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其胸口看着星空，还不忘喷一句大黄。 殊不知自己进食时比人家根本就好不了多少，说好的给人留点骨头都不留！ “小锤，再有两日就到天南郡了，到时切记不可说话，也不可变身， 虽然你很厉害，跟脚非凡，但是人类的世界很复杂，到处尔虞我诈，我实力低微，很难护住你，你……” 云锤喃喃自语着，不知不觉间入定，云小锤转头看着眼前的人类小子，表情萌萌的，露出人性化的温柔，将身子向其怀里挤了挤，双眼眯了起来。 她清晰的记得这是云锤第十五次叮嘱唠叨，她不仅没有厌烦，反而很是享受这种感觉，心底不由臆测自己的传承记忆中那些先祖，是不是被人伤的很深。 因为从她记事起，传承记忆给她灌输都是，人妖不可共处，人类狡诈，阴险等等。 为此在她境界没突破，自保能力不足时根本不敢出山！ 云锤不是她出山遇到的第一个人类，却是相处感觉最舒服的一个，原本早就戒了口腹，如今也彻底放纵。 从一开始的虚弱需要恢复到现在纯粹的想吃，这种改变让她自己都难以置信。 殊不知在哪呢喃声的稚嫩叮嘱声后，云锤的嘴角也会微微勾起些许弧度，若是上辈子熟知其的人在此，一定会大叫，这货又玩套路！ 其实云小锤的出现，让他很好的从痛失亲人的悲伤中恢复，所以他心里也是欢喜的。 任重而道远，一切都得慢慢来！ 巨虎大黄，看着小憩的两人，走到其身旁很是自觉趴在了上风头，巨大的头颅轻轻爬下，抵在厚重的大地上，为两人遮挡黑夜带来的微寒。 丛林的夜，危机四伏，但是对于几人而言是不存在的，不说身为神兽的云小锤，就是巨虎也是妖兽，在这野兽纵横的丛林那是王一般的存在。 谁敢活的不耐烦了，敢靠近？ …… 云锤很激动，意识再次进入念珠空间，不应该说是他的识海，这次识海对比上次进入足足大了一倍有余。 有很吃惊，那神秘的念珠不知是因为能量耗尽，还是什么原因，不在消融，仿佛淡金色太阳，高悬识海，暖暖的，让他越感悟越奇妙。 却又似乎差点什么…… 还是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步骤，宇宙世界演变，另一个自己在推理，奇妙的感觉隐隐浮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 “小友！” 忽然，一道低沉的呢喃声响起，云锤下意识一抖，但是他的意识没有退出回归，仿佛被拖住。 这种感觉很是难受！ “小友！” 这次声音很是清晰犹如在耳边，云锤左右上下，不停的变换方位想要找出声音的来源，但是一无所获，下一刻他不由的望向那轮淡金色的念珠。 “别怕，小友，我是个死人，不，准确来说是个孤魂野鬼，不，也不算，充其量就是一道残念。” 呃，更怕了有没有，不是人，不是鬼，尼玛！ 云锤心底臆测，仿佛看透他所想，声音再次响起。 “小友，是我带你来这里的，前几天我才苏醒，不过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卧槽！这……？” 云锤一时间怔住了。 “你是谁？” 沉默一会后，云锤还是发出灵魂第一问。 “听我讲，不要问!” 云锤想说你谁啊，就听你讲，你说听你讲就听你讲，我多没面子，不过看在你让我重生一世，我忍。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你交流，好好听着，不要插嘴，至于有什么疑问，很抱歉，没时间解释！” 沉默一会后，声音有些复杂且冷漠，又有些焦急，不等云锤追问，声音再次响起。 “我从时空长河将你带来，给你新生，你可称呼我为师父，亦或其他！”声音幽幽。 “呃……我不是被念珠之灵带来的么？怎么？”云锤更加迷糊，不过不等他发问那神秘声音继续道。 “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我用自己的残念为你衍化的我的道，这次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将念珠封印于你的识海，生前我走到了第七步，魂飞魄散于第八重，我希望你可以在我的基础上找到自己的道，勘破轮回！” 云锤心中翻起惊涛骇浪，忍不住道：“您……？” 仿佛知道他要问什么，声音透露着嘲弄，但是又夹杂着不可一世的骄傲。 “谁人能伤我，不过是我自己路走岔了罢了，好好听着，我时间不多，不要再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若是不想一辈子庸庸碌碌，好好参悟念珠空间，我会用尽最后一点残念为你完整衍化，不过你有个心里准备，这衍化是我修的道，而你要在其中找到自己的路，修不修？能不能修？皆在你一念间，能否成功，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失败了！” 云锤想骂娘，你都失败了还叫我搞，是不是想搞我？ 仿若看透他的小心思般，“因人而异，可能你就会成功了呢！所以我不管你修也好，不修也罢，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办法，去监督，若是将来你走出哪一步别说复活你的母亲就是……算了，一切看缘分吧，等你到了一定的境界自然知道我想对你说的！” 云锤脑海已经掀起九重巨浪，一浪接一浪，之前他的眼神坚定起来，心底怒吼，“我一定要复活母亲！” 翁！ 刺痛袭来，云锤立马清醒，将那一抹信念牢牢记在心底，前所未有的认真起来。 “若是这次你还不能感悟自己的路，以后就安心当个废物吧，因为念珠会自动消散，你会继续变成那个废脉！当然若是……算了，好好看吧！” “天地…… 云锤发现，自己脑海中仿佛观想着另一个自己，只不过这个自己，这次仿佛融入，能够切身的体会那种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感。 他悟了，之前一直缺失的感觉，原来就是信念。 一切仿佛水到渠成，他懂了，不管什么，都是能量形式的一种衍化。 当自己不自觉跟随，调动稀少灵气，跟随那个自己顺着那个指导方式，在奇经八脉中游走，让他有种说不出的通透感。 就仿佛能看见自己的每一个细胞，而这些细胞又被一种奇怪的力链接，最后构成了自己。 那觉醒的微弱废物灵脉似乎就是数个相同细胞的汇聚，倒是显得不是那么重要，因为由于这种力的存在，自己本身似乎就是一个整体。 也就说那微弱的灵脉，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被这种力彻底同化，化为构成整个基体的单元。 …… 孩子，记住人体就是一个个轮回，能否主宰轮回就在于自己，好的炼器师哪怕是凡铁，也能铸造出无上神兵，你好好感悟。 念珠内的灵魂精神能量是我留给你最后的遗藏，共有七重封印，当你实力到了一定境界后，就可以尝试去打开融合拓展自己的识海。 切记，实力不够，不要冒然尝试，否则你会死无葬生之地。 好了，说了这么多，剩下的还得看你自己，我……” 声音戛然而止，经历母亲离去的悲痛，他的心很硬，但是不知为何此时他竟然无声的留下了泪水。 这或许就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吧！ 传道之恩，这个师父他心里已经认了！ 他已不再是那个无法无天的东王府的混世魔王，也不是上辈子那个纵横商海的大佬，他现在不过是丧家之犬，一个连待在东王府势力范围内都不敢的无名小卒。 想想师父说的时空长河，这简单的四个字仿佛具有某种魔力，深深地吸引着他，其他不说，他只要达到师父所在高度，或许母亲还有希望，或许师父还有希望！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所以…… 师父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过那放电影般的念珠空间荧幕，依旧在继续，里面的自己还在推衍，不过这次，他的感官出奇的敏锐，哪熟悉画面，有所同，又有所不同。 再也没先前总是存在的那丝缺憾，仿若被师父补齐，云锤贪婪的吸收一切！ 时间随水流般流淌，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分钟还是一晚上。 渐渐的他醒了！ 惊喜，不可置信！ 根据这种奇怪的运行方式，他的脑海竟然渐渐形成一道法决，从虚无中产生，历经寂灭而壮大，最后又在灿烂中凋零，化为苍茫之力！ 一挥间，万物丛生，一摆间，万物寂灭，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这就是师父最后所言的主宰轮回吧！ 修行之人，求的不就是自身之道，与世长存？ 相互印证间，云锤渐渐明悟，再也没有一丝混沌。 他能清晰感应周身天地万物的生机与活力，一片飘飘渺渺，仿佛恒古如此。 他也理解为什么师父说他的时间也不多了，因为想要修行这逆反天地的道法每一次破境都会引来天劫。 自己只不过继承师父的传承体会了第一层，就让他有种以前看得一切术法都有种是万法同源的感觉，按照师父推衍这法决共有九层，当大成时，可自成轮回，不死不灭。 不过就是师父的强横，也只推衍到第七层，走火入魔，或许哪一层有问题，或许没有，他呕心沥血想要的第八层、第九层…… 而自己这次的领悟是嫁接在师父已经成熟的七层理论之上，完全属于自己，适合自己的法决，用师父的话说，这就适合自己的道。 虽然第二层还没有头绪，但是光凭借第一层，自己实力至少可踏入凝元境，现在也不用着急，以后慢慢体悟。 以后的路有了，云锤不自觉的盯着识海上空的念珠，宛若太阳般耀眼，他知道下一次融合就是自己法决勘破第二层之时。 他也很期待，完全解开一层封印，融合一轮，自己识海会到哪一步。 不过如今，识海虽然没有之前念珠刚融入时扩展的匪夷所思，但因为其存在依旧无时无刻不在助他扩展修行，仿佛一个自动加速作弊器，而他每次解封，就如这作弊器升级一般，为他将节省大量时间。 …… “唰！” 云锤睁开了双眼，不自觉的看向星空，心底喃喃，“就叫你“大衍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