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李大妮和母亲几年不见有说不完的话，两人说着说着有时候哭，有时候笑。周文奎也不吝啬吃喝不必说，还让孙梅领着孩子们去城里置办衣服和日常用品等。他对李大妮说：“孩子，不要拘束，这就是你的家，西边那间房子你俩先将就着住，下个月我请泥瓦匠盖两间宽敞的给你们。”

    李大妮：“谢谢叔叔，房子就不用盖了。现在已经挺好了，再说我和怀远过一段时间就去法国。”

    孙梅有些惊讶：“去哪里？法国是什么地方？”

    李大妮看着母亲说：“法国在欧洲，离我们这里很远。我俩去勤工俭学。”

    孙梅：“闺女，我不懂，你说明白点。”

    李大妮：“勤工俭学就是一边上学，一边给人家干活挣钱。”

    孙梅：“咱家不缺吃不缺喝，你俩就别胡窜窜了，”

    一旁的二妮也说：“姐，我也不让你走。”

    李大妮：“娘你放心，怀远的姨妈在那里，到时候会照顾我们的。”

    孙梅劝不动她就不再说下去，一个人坐在那里叹气。周文奎过来说：“这事我看行，去法国比在家里强。”

    孙梅：“刚团聚才几天啊！”说完竟然爬在文奎身上嘤嘤哭起来。

    周文奎：“咱们这里现在是还没打仗，可是日本人已经打到青州、寿光了。过不了几天也会打到这里，到时候咱们这里也和济南一样亲人被枪杀，房子被烧掉。大妮既然愿意去法国，就让她去吧！”

    孙梅听着也在理，就同意让他们去。

    周文奎继续说：“上次劫来的那批金银首饰让大妮带上，到时候换点钱用。”

    小五在一旁连忙说：“这个千万不能带，现在海关查的紧，万一查住就麻烦了。”

    周文奎：“那怎么办呢？”

    小五：“听说青岛有一家瑞士银行，可以把它折合成钱存起来，等到了法国在当地找一家瑞士银行再取出来就是。”

    周文奎：“这个事有你来办，也顺便把大妮怀远两人送到青岛坐船。”

    “大哥，大嫂尽管放心包在我身上。”小五说完就出去了。

    马车在门外等着，孙梅正在给大妮准备行李又是千嘱咐万叮咛：到了那边一定寄个信回来，路上注意安全，提防坏人等等。

    门外小五实在等不下去了来到屋里说：“大嫂您就放心吧！别再磨蹭了，时间不早了。”

    “好吧！好吧！不说了。你去我当然放心。”几个人一起出了门，大妮和怀远一起上了马车，众人一起挥手告别，不一会儿便走远看不到了。孙梅坐在门口半晌才回家。

    傍晚时分三人到了青岛，小五找了家客栈暂时住下。第二天小五询问客栈的伙计瑞士银行的地址后就出门了。他手提一个小木箱子推开银行的门，工作人员看到是一个穿粗布衣服的年青人有些不已为然说：“有什么事吗？”

    “我存钱。”小五说着把箱子提起来。

    其中一个人笑了笑说：“请您把这个破箱子打开。”

    小五打开箱子把里面的东西哗啦一声全倒在地上说：“这些能值多少钱？”众人一看都瞪大了眼睛。

    刚才那个人立刻改变了语气说：“先生您请坐，我去找经理来和您谈谈。”

    经理是个洋人仔细看了看地上的东西，把小五拉到一边说：“先生，您想要多少钱？”

    小五知道这个值钱，但是不知道具体值多少，就故意卖了个关子：“你说。”

    洋人：“两千万。”他见小五没说话然后又加了两个字“美元。”

    小五：“开票。”

    洋人笑着说：“痛快，中国人就是痛快。”

    其实小五压根就不知道两千万美元是什么概念。

    回到客栈把存单交道李大妮手里，小五嘱咐：存单上有一串数字你记住，如果丢了还能补回来。然后把二人送上船就自己回来了。

    李大妮和林怀远怀揣两千万美元去法国勤工俭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