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地里的庄稼耷拉着头叶子已经泛白。本是雨季，可半个月都没见个雨滴。

    村民几乎家家都揭不开锅，逃荒的，要饭的到处是。听说河南那边饿死了好多人，这边还好饿死的不多。

    自从周文奎死后，周家的日子大不如从前。孙梅带领全家在地里忙上忙下收的那点粮食还不够交租子和军粮的。她只好去地里找些野菜给家人充饥，大人还好说，只是可怜了铁蛋，四五岁的孩子瘦的皮包骨头。小四和小五几次劝说嫂子再去干一票，孙梅却不肯，她说：“你大哥走的时候嘱咐好了，说不行就不行。”弟兄们说不动她只好作罢。老乡们也来找孙梅想办法，再这样下去真就饿死人了，她劝大家先去村里地主王大成家借点粮食度日。老乡都说，借一斗麦子里面有一半麦糠，到时候还要换人家一斗好麦子，越借饥荒越多以后怎么活！孙梅也没什么好办法，先劝大家回去。

    铁蛋发烧好几天一直不退，迷迷糊糊的说饿，想吃馍馍，全家人急的团团转，二妮拿了湿毛巾捂在头上不一会就干了，只好再去换。老二急的跺脚摔门出去：什么世道啊！

    孙梅坐在床边说：“儿啊！你就体谅一下娘吧，现在家里连玉米面都没有了，哪里还有什么馍馍。”

    二妮说：“娘，我摸着铁蛋不烫了。”孙梅也伸手去摸他额头，的确不烫了。小四小五也过来看，小五说：“嫂子我看孩子不对劲。”

    小五也说：“孩子呼吸有点弱。”众人都围过来看孩子，只见气息越来越弱，慢慢的没有了呼吸。

    老三抱起孩子痛苦道：“老天爷啊！为什么不给俺老周家留个后啊！”孙梅也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兄弟几个人把铁蛋埋在周文奎的坟旁边，孙梅还在昏迷都三天还没醒，脸色苍白苍白的。二妮哭着说：“娘你醒醒吧！三天滴水未进了。”话音刚落只见孙梅竟然真的做了起来：“娘没事！娘好这呢！”众人面面相觑都说没事就好。

    老二：“大嫂，您饿了吧？”

    孙梅做在床沿像变了一个人，面色潮红说：“以后不许叫我大嫂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大当家的，以后都叫大当家的。”

    二妮愣了一下问：“娘你没事吧？”

    孙梅没有接话而是对众人说：“兄弟们愿不愿意天天吃rou喝酒啊！”

    小五：“当然愿意了。”

    孙梅：“愿意就好，以后咱家rou敞开了吃，酒敞开了喝。不仅咱家这样，乡亲们都要这样。”

    兄弟几个人齐声说：“大当家的尽管吩咐。”

    孙梅两眼放出仇恨的光，说：“小四小五去王大成家借500斤白面，现在就去。老二老三召集乡亲们来家里吃饭。二妮准备柴火做饭。”小四小五刚要往外走孙梅又说：“带上家伙，自从你大哥走后它们好久没见荤腥了！”

    “兄弟明白。”两人转身去库房拿了短枪直奔地主王大成家。

    小五敲的门砰砰响，地主王大成开了门说：“谁啊！这么晚了敲门？”

    小五：“俺来借粮。”

    王大成没好气的说：“太晚了，明天再来。”

    小五眼一瞪：“五爷饿了，今天必须借。”

    王大成：“你个穷小子横啥啊！”刚说完就听碰的一声倒在地上，小四枪口冒着白烟：“啰嗦个啥啊！”

    听到枪声院子里乱成一锅粥，小五朝天开了三枪说：“都他妈的给我老实点。把粮库打开，马车装满了。”看到王大成死在地上，没人敢喘大气，都去粮库装车。

    回到周家大院，院子里大街上都是人，乡亲们听说有饭吃都来了。小四招呼卸车做饭，众人都来帮忙。有的回家把自己的锅碗瓢盆都拿来用，等众人都吃饱后孙梅说：“乡亲们都吃好了吗。”

    众人：“吃好了。”

    孙梅：“以后还想不想天天吃饱？”

    众人：“当然想了！”

    孙梅高声说：“愿意吃饱饭的跟我进山做响马，杀富济贫，替天行道。以后我孙谋人发誓与官府为敌，为百姓做主。”

    众人齐声说：“全听大当家的安排。”

    孙梅一声令下：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