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玄幻小说 - 最后一届文科生在线阅读 - 第六章 危机

第六章 危机

    二月二十七日,星期日,中午放学,下午上课。

    任奕行提着手账本来了学校,送给了徐子惜。因为市统考进步的人,课代表等等都会发橘子,任奕行得了四个。

    任奕行先送的手账本,对徐子惜说道:“你看看喜欢不喜欢,喜欢了给你买一个,不喜欢留给你meimei。”

    徐子惜道了谢。

    任奕行又开口道:“你的礼物过几天再给你,橘子你吃不吃?不吃我都给老师拿过去了。”

    徐子惜微笑道:“不了。”

    “好,那我走了。”

    “嗯。”

    二月二十八日,送完东西后,任奕行碰见了项禹,项禹看任奕行棉袄也脱了,衣服也撸起了袖子,就笑道:“这么冷的天.....今天这么精神的吗?”

    “精神吧,我也觉得。”任奕行笑道:“你不懂。”

    今天晚上,学生们订购的名著《红楼梦》运回来了,任奕行带着米毅飞和任奕航去搬书,结果他们两人一人比一人搬得少,任奕行自己一个人就差不多搬了二十本,回到班后,又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发书,结果发到最后,发现还少了六本,任奕行用了不到四十秒的时间跑下去到书店又搬着书跑上来,又自己一人发书,又跑到办公室,直接没上成教研课,所以他很累,出了很多汗,又回来分发语文试卷。

    三月一日,下午大课间,任奕行看见徐子惜在文104班门前站着,像是在等人,便过去询问:“怎么了?”

    “没事,等臧彦。”说着徐子惜趴在了栏杆上。

    “嗯。”任奕行靠着栏杆站了一会儿就先行离开了。

    大约十分钟过后,任奕行想起来有什么事情没和徐子惜说,想去找徐子惜,发现她正在和臧彦聊天,宋嘉宝,孙旭阳,张金波,段喻斐也发现了。

    任奕行开口道:“嘉宝,你陪我过去。”

    “让二阳也跟着吧。”宋嘉宝没有过多的询问原因。

    “好,不要站太近。”

    “好。”

    徐子惜领着臧彦板着脸向任奕行走来,任奕行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是没有开口去说。

    走了几步,他们却又拐了回去。

    任奕行等了两分钟才说走,没曾想张金波和段喻斐也跟了上来。

    任奕行走到两个人跟前,臧彦提醒徐子惜,任奕行来了。徐子惜扭头看了一眼,又把头扭了回去,趴在栏杆上。

    任奕行对臧彦说道:“你是不是喜欢跟着她吃饭。”任奕行的声音很低,像是一位弱者在发声,宋嘉宝感觉到不可思议,那个一身傲气的任奕行去哪儿了?

    臧彦扭头看了一眼另外四人,又赶紧把头扭了回来,开口道:“没有没有,你看看我都经常跟在没有对象人的旁边。”

    任奕行皱了皱眉头,向天空看了一眼,抿了抿嘴,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你要喜欢,还可以跟着她,但要保持距离,可以吧,我可能......有点自私。”

    说完任奕行就笑了,从未有人说过她自私,他也从未这样定义过自己。

    任奕行又看了眼徐子惜,转身离开。

    “你俩跟着干啥呢?咱几个人一起站在这里好看吗!?不信求!?”宋嘉宝爆了粗口。

    张金波和段喻斐哑口无言。

    任奕行盯着他们俩,又皱了皱眉头,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快走到宿舍楼的时候,徐子惜开口道:“对了,你为什么和我谈?”

    “上次不是解释了?害怕失去。”任奕行疑惑道。

    “哦,原来你不喜欢我啊。”

    “没没没,我是不......但......我爱你,可以吧。”

    徐子惜轻笑。

    下午的教研课,任奕行盯着自己青绿色的笔,一个不好的念头窜进了脑子里,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不会吧.......”任奕行喃喃道。

    二零二二年三月一日,教研后,吃过晚饭后,徐子惜回来,任奕行站在文108班后门的楼梯口处发呆,徐子惜递给了任奕行一封信后转身进了卫生间。

    任奕行望了一眼她的背影,看了眼手中的纸条,觉得有问题,但还是打开了。

    “不合适。”三个字率先映入眼帘,任奕行草草的看了信里的内容,把纸揉成一团,塞到袖子里,嘴唇止不住的颤抖,双手扶着栏杆,晃了晃脑子,等着徐子惜出来。几分钟后,徐子惜微笑着出来了。

    任奕行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还是用很平静的语言去说道:“你现在告诉我,谁弄得臧彦,让他告诉我,人在哪儿,在哪个地方,我去解决,你要因为这个......我......别走,好吗?”那声音不像是在平静地叙述,而是在——乞求。任奕行这一辈子从未有过,这是第一次,也将会是最后一次。

    任奕行又抿了抿嘴道:“我承认我很傻*也很信球,但......你......”

    徐子惜开口道:“让我再想想。”

    “好。”任奕行用近乎颤抖的声音答道。

    回到班级当中,班主任杨森发现了这一幕,开口询问到道:“手里是什么东西?”

    任奕行强挤出一丝笑容答道:“没什么。”

    任奕行无心看新闻,坐在座位上,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

    第一节政治限时练,他一直在抖,无心做题。

    第二节,他又整整抖了一节,一下课,他就飞奔出去去找徐子惜。

    第一节下课,任奕行去找徐子惜,徐子惜在班里和同桌有说有笑。

    任奕行抿了抿嘴,有苦难言。

    第二节下课,任奕行板着脸靠在文105班外的栏杆上,眼神死死的盯着徐子惜的背影。

    胡健看到这一幕开口道:“这还是咱们班的语文课代表吗?怎么了?”

    任奕行咽了口吐沫答道:“没事。”

    宋嘉宝一行人,包括杨佳琪一行人看到后,马上意识到出事了,很久没见到,任奕行的情绪这么激动了,很久没看到,他的眼眶红了。

    徐子惜微笑地迎接出来,任奕行面部表情很痛苦,两人单独站在栏杆前。

    任奕行抬头看着天空的残月,半张着嘴春,微微颤抖着。双手扶着栏杆,尽量不让自己颤抖。

    任奕行低下头,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你要觉得旁边这一群人说话太吵了,我可以让他们都走。”

    “没事,不用。”徐子涵低声说道,没有抬头去看任奕行。

    “我长这么大,活这么久,就喜欢过你一个人,你知不知道,能让我低头贴在嘴边听人说话的......只有一种人——我的家人,我把你当成我的家人去看待,我几乎把我所有的善良和温柔都给了你,因为我需要留一些给我的家人,亲戚,朋友和同学,你可能感觉不到,但是我真的尽力了,我承认,我很信球,很傻*,但......你不能就......这样,我从未求过别人干过什么事,求过一定要帮什么忙,现在,我求你,求你别走,好吗?我要有什么做的不好,你可以告诉我啊,我可以改。”任奕行用乞求的语调说道。

    “你别这样......对不起。”徐子惜用极小的声音回答道,但任奕行仍旧听到了。

    任奕行抿了抿嘴,接着说道:“我meimei九年级受委屈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生气过,你不是想知道缘由吗?我说,八岁那年,我奶奶为我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全村人都来为我庆生,我因为赌气没去看,然而一年后,她就走了,我连我奶奶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连主动抱都没抱过她,所以我才害怕失去。你是唯一一个让我红了眼睛的人。”

    “你别激动。”

    “好......”任奕行的嘴唇颤抖着。

    “咚!”王硕过来撞了一下任奕行,此时他还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任奕行这次没有提前抓到栏杆,就撞上了徐子惜,任奕行直接冲着嬉皮笑脸的王硕吼道:“滚!”

    “没事没事。”徐子惜开口道。

    任奕行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抬头,又望了一眼残月,停顿了几秒钟,吐出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你让我想想,先回去上课吧。”随后摆了摆手。

    “好。”徐子惜默默的走开。

    项禹上来找到任奕行笑着询问怎么了。

    “我的事你tm少管!”任奕行用力把项禹的手甩开,板着脸看了项禹一眼。

    项禹呆在原地。事后项禹对任奕行当时的评价是:他的眼神——想杀人。

    任奕行烦躁的把那张纸条丢给臧新印,说道:“你劝劝徐子惜。”

    臧新印疑惑道:“怎么了?”

    “你自己看。”

    今夜,任奕行无心学习。

    晚自习放学,任奕行依旧站在文105班门外,徐子惜和一位女生有说有笑,对任奕行视而不见,任奕行不可思议地看着徐子惜渐行渐远的背影,怔住了。

    今天晚上的晚自习第一节下课,任奕行去找了臧彦,问道:“谁干的,明天带我去找,我陪着你。”臧彦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出了四个字,任奕行没有听清,他直接忽视了任奕行,与他擦肩而过。

    任奕行怔住了,被无视,这是他第一次忽视。

    今天,他的尊严被按在地上,没有抬起来过一次。

    很多人都看着,都看着......

    任奕行带着杨佳琪,仵迪一路回家,简单的叙述了整个经过。

    “那你tm亏啊。”杨佳琪说道。

    “我知道。”

    “你这一说,那位高个子男生嫌疑最大啊,把他支开不到三天,他和你家那位说话不到半天,甚至都不到六个小时,不对,两个小时都不到,她可和你闹掰了,会不会是他挑拨离间?没人脉,用阴招?”

    “徐子惜不会的,他......可能是吧,我不管,明天我去查人,我看谁闹事,老子打死他,一楼一楼的查,学校就这么大,我人脉也广。”

    “你打算怎么打?去校外?”仵迪询问道。

    “校内,我亲自打,我两年多都没动过手了,到时候出事直接挂我名字,无妨。”

    “你疯了吧,冷静一点可以吗?”仵迪瞪大了眼睛:“你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先稳稳自己的情绪,你的心理学思维去哪儿了?”

    “我本来就是个疯子,不是吗?你以为我每天在楼上盯着往下看她是为什么?你比我清楚吧,上次有人盯着我,你也知道,我喊他跟着我又是为了什么。”任奕行抬手指了指杨佳琪说道:“我怕我一个人护不住,我朋友,哥们儿都知道我从不妥协或者什么卑躬屈膝,从未求过人,在她面前,我什么都压到最低,甚至是我自己的尊严。我甘愿卑躬屈膝吗?”

    “你怕被反捅一‘刀’,特别是自己尽力护的人”杨佳琪说道。

    任奕行又抿了抿嘴,叹了口气道:“钱?这道没什么。”

    “我连我爸妈都不轻易去相信,我选择无条件的去相信她,在她面前,我没有用过一次心理学思维。为什么......我不用呢?”任奕行又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