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课
李栋作为觉醒者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一大一小两位不速之客。 “你们是谁？” 瞎眼老头没有理会他，苏黎看向阵法，阵法内咒文如同蝴蝶一般在曦曦和另外一个女孩这两个女孩身上飞舞。 怨魂已经从那个女孩身上出来了，苏黎看见这个怨魂的样子。金发碧眼，如同幽灵一般没有脚，好似穿了一件全白的衣服，有一种虚无感，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在曦曦和女孩的脑袋上茫然无措，似乎不知道哪个才是她的仇人。 她白色眼珠转动，脸上满是怨毒。一会儿飞到曦曦头上，一会儿飞到那个女孩的头上。 在阵法的作用下，曦曦原本健康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而另一个女孩的面无血色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润。 老头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指对着怨魂一抓。 李栋见到老头如此，脸色一变：“该死，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她们全都死在这里。” 李栋急忙阻止，两手掐诀，眼花缭乱，让人一阵目眩神迷，嘴里一阵嘟囔，念得速度极快苏黎听的含含糊糊：敬启地藏菩萨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魂归来兮，……请渡世人。 移魂法咒飞舞的咒文在他的掐诀念咒下停滞在一处，每一个咒文发出幽光变成了一个类似寺庙的大钟。 只是瞎眼老头的手面对大钟如入无人之境，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将怨魂从大钟之内抓了过来。 “怎么可能。” 李栋瞪大了眼睛，看着瞎眼老头手中提着的怨魂。 他看向老头，只感到深深的恐惧，他意识到两者根本不是同一水平的，他感到慌乱无措。 “苏黎，此时不救你的小情人。更待何时。” 苏黎闻言冲上前去将插在腰带上的小刀握在手上。 而李栋之外的人也已经反应了过来。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陈夫人发了疯一样的朝着苏黎冲了过来：“啊啊啊，你不要害我的女儿。” “阿莹，不要。”陈深没有及时拉住女人。 苏黎看着女人姣好的面容上因为愤怒而扭曲，张牙舞爪朝着自己冲来，想要用她脆弱的手指甲在自己脸上留下五道深深的抓痕。 明明是敌人，老头看出了苏黎的犹豫。在这一刻，苏黎从这个女人身上看到mama的影子。 苏黎的匕首在女人的大腿处溅开了血花，女人一下子扑倒在地上。疼痛让她清醒了过来。发出惨叫声。 “啊莹。”陈深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捂着大腿的伤口，顿时怒了：“你们给我上，只要杀了他们，我给你们一千万。” 阿红听到一千万，眼睛发出一阵精光。 阿红对着猴子说道：“上啊，杀了这两个家伙，我们这一辈子都不用愁了。我也可以买好多好多化妆品。我们再也不用干这笔勾当了。” 猴子和恶男互相对视一眼，他们自然知道一千万有多少，但是他们也明白那个瞎眼老头的厉害。 李栋一直没有动手，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局势。不是他不想动手，而是他知道老人那黑黝黝的眼眶一直在盯着自己。只要自己敢偷袭，只怕人头落地。 “杀了少年。我们才能活。否则都要死。”李栋明白了猴子等人就是磨刀石，只要刀断了，他们今天就能活着。 猴子和恶男听到李栋的话 ，两者本来就是性格不善之人，当即决定抄家伙冲了上去。 猴子和恶男从怀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砍刀，这是他们吃饭的工具，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挨刀。 猴子和恶男合作多时，早有默契，虽然不曾练过把式，但是两者齐齐挥刀，在他们看来苏黎仅仅一把小刀，找死。 苏黎的眼睛亮了，那些个观摩黑虎军的招式在脑海里闪过。 一把小刀瞬时和两把西瓜刀交击，听得两声嗡鸣。 猴子和恶男愕然，而苏黎反握小刀冲了上来。 身体在一点一点消化黑虎军的经验，苏黎的小刀也慢慢占了上风。 苏黎的手中的小刀越来越圆滑，技巧越来越高潮。 小刀在苏黎的左右手交错，他整个人也在两把西瓜刀之间腾转挪移。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样下去，猴子和恶男都会被那把小刀一刀一刀致命。 他们身上已经多了不少伤痕。 阿红焦急的看着场内，谩骂道：“死啊，怎么还不死啊，这该死的小兔崽子。” 阿红见到二人落了下风，忍不了，她看到了房间的桌子上的一个花瓶，眼神一个发狠。举起花瓶，朝着苏黎扔了过去。 “猴子就是现在，杀了他。” 苏黎早已发现阿红的动作，后撤一步，那花瓶落入他和猴子中央，猴子一刀劈开花瓶。花瓶迸裂开来。 他的眼神里满是错愕。 苏黎的小刀已经捅在他的心脏上。苏黎没有丝毫犹豫抽离小刀，精准得拦住恶男劈向自己的砍刀。 “猴子。”猴子听到阿红的叫声脑袋侧向阿红，朝着阿红露出一个惨笑。 手中的砍刀落在地面之上，眼中的神采快速的抹灭。 阿红瞪大了眼，发出惨叫：“猴子。” 她不顾一切朝着猴子跑去。 只剩恶男一人，在苏黎的压制下渐渐不支，看到猴子下场，他朝着陈深叫道：“帮忙，你在干什么。” 陈深咬了咬牙，养尊处优的他其实心里头充满了恐惧，看了看老婆阿莹和女儿。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枪来。 他拉开保险，目露凶光：“给我死。” 枪响声在房间内不断响起。 恶男猝不及防被苏黎一刀捅在腰子上，然后架着他。 陈深杀红眼了，一枪又一枪，恶男被带走了。临时前，身体随着枪声中枪一声一声的抖动。 而苏黎躲在恶男的尸体后，以他为盾推搡着他前进。子弹打在恶男的身上，不停在他身上溅开了血花。 弹壳落在地上发出声音。 苏黎在陈深猛烈的枪击下僵持着。 阿红抱着猴子的尸体喃喃道：“我自小就被父母卖到红灯区，因为丑，没人点我，吃够了苦。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被人喜欢的滋味。没事，我很快来陪你。” 她看着苏黎发出麻木冷笑，随即握起猴子那把砍刀朝着曦曦砍去。一开始她就不喜欢这个女孩，她从这个女孩身上看到自己，为什么这个女孩能自己上车，还能笑的出来，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去死吧。你和我的命运都应该一样悲惨。你不可能被救赎。” 阿红的嘴角笑容变态。 苏黎见到阿红攻击曦曦，不由得一惊。放开了恶男的尸体，全力阻止。 “老头。” 老头摇摇头，手一挥。子弹落了空，而苏黎出现在阿红身前，一刀送入她的心脏。 “这不公平。” 阿红嘴角溢出血来含糊不清的说道。 苏黎无情抽出刀，阿红的身体往后倒下。 她看着苏黎脑子里不由得闪过：如果我当时能有这么一个人来救我的话，我的命运是不是不一样。 随即她想到猴子。她后悔了，她不该逼着猴子做这些事情来赚钱的。 啊啊啊啊。她尖叫起来。 她就这样带着不甘和痛苦死去了。 苏黎低头看着啊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女儿身边，抱着她的女儿，不过并未伤害曦曦。 这个叫阿莹的女人仿若未觉苏黎的凝视。她发现女儿的身体逐渐冰冷，他们阻止了这移魂阵，就是宣告她女儿的死亡。 苏黎的目光看向了陈深，陈深的枪口再次对向苏黎。 “老头借我一把刀。” 老头无奈道：“你这是犯规，不过罢了罢了。” 老头从虚空抽出一把刀来，这把刀正是黑虎将士的刀，这里在将域。而老头通过光阴的力量将黑虎将的刀借来了。 老头将刀扔给了苏黎。 苏黎握住刀柄，在枪声响起的一刻，握着这把虎头刀，一刀接着一刀。 一枪，一刀 一枪，一刀 …… 陈深惊愕的发现苏黎用刀身精准的将子弹劈开了。 苏黎来到陈深的面前，举刀。 陈深手里的扳机还没按下，他手中的枪被劈成两半，而他一张脸直到胸膛部分出现刀痕。 老头看着苏黎说道：“还没完呢？” 随即他又对着李栋说道：“只要你能杀了这个孩子，我就放你离开。” 李栋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知道自己没得选：“当真。” 老头笑道：“这自然是真的。”他又对着苏黎点头。 苏黎连斩几人，此时气势如虹，看着李栋。手腕翻转，握刀朝着李栋缓缓前行。脚步步伐随着接近李栋越来越快。 李栋咬牙：“我看出来了你不过时一介凡夫俗子，不是觉醒者。我身为觉醒者，要取你性命，不是易如反掌。” 他手中印诀再次变幻起来，口中默念：“恭请大慈大悲大愿地藏王菩萨、护法诸天菩萨慈悲加持护念弟子。” 苏黎的眼前一花，眼前的李栋竟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带着怜悯之色的佛陀。头戴毗卢冠，身披袈裟。一手持幡幢、一手宝珠。高度约有两米，坐于莲台之上，庄重肃穆。 在它的目光之下，苏黎不由的自忏形愧。心目之中的杀意竟有溃散之意，直教他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坐于佛前。 苏黎面露挣扎之色。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佛音渺渺！ 李栋面露喜色，他的觉醒能力是迷幻。凭着这份能力，加上他是地藏的信徒，方可显化地藏菩萨。 他的能力付于普通人，从未失手过。 就像陈夫人一般，配上迷香那更是令她跪着就跪着。 先前因苏黎的不可挡有些懊恼自己先前为何拥有了觉醒能力就不去学搏杀手段。 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普通人在他的面前就是蝼蚁。 在他庆幸之余，苏黎却猛然睁开眼，手中的刀一刀朝着李栋劈了下去。 “怎么可能。” 苏黎看着李栋不可置信的目光：“我真没想到，觉醒者里也有你这样的废物。” 就在苏黎于佛前忏悔之际，他发现了不对。为了破法，他想起了黑虎军冲锋之时的煞气。兵煞破幻。 苏黎宰了李栋，却发现地藏菩萨没有消失，依旧朝着他看。仿佛要把他的模样记住。 苏黎背后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瞎眼老头伸手，光阴之力扭曲了两者。那地藏菩萨才缓缓消失。 苏黎依旧在心悸。 老头笑着问道：“怎么样。这人虽然是觉醒者，但你还是把他杀了。这地藏菩萨像，就是他的最强一招了。” 苏黎握着手里的刀，摇摇头：“没我想象之中那么厉害。” 老头说道：“这便是我教你的第一课。觉醒者不是不可战胜的。” “那尊菩萨？”苏黎问道。 老头回道：“拥有迷幻能力的觉醒者一般会信奉地藏菩萨，显化地狱。” “它盯着我看。”苏黎犹豫着说道。 苏黎不敢回想它的目光。 老头不以为然的说道：“没事，被祂们看多了你就会习惯。” 苏黎头皮发麻。 老头摇头：“放心，我帮你扭曲了视线，再说它看的不是你。它看的是众生。看的是这个世界。” 苏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为何还出手。” 老头解释说道：“神不可直视。再说，我也想为你做的多一些。能出手就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