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双系觉醒
苏暮从昏迷中醒来，用手支撑地面站起身来，揉了揉脑袋，头又疼又晕。 “这是哪？” 他环顾四周，无尽黑暗。 仔细回想，自己下班走夜路的时候忽然被闪电劈中，剧烈的疼痛使他快速失去意识... 苏暮挠挠头，结合所处的环境，莫非这是已经躺尸到地府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哥们我还有30年房贷没还好吧，老天爷会有这么好心帮我提前解脱？ 苏暮想想就笑出声来。 “正好，明天可以请个病假在家追番...被雷劈算请假理由吗？” 四周黑漆漆的，苏暮不再想那么多，只想掏出手机照明，先早点回家休息，明天再去医院检查身体。 只是用手摸了一圈也没摸到手机，却摸到些奇怪的东西。 皮衣？把柄？ 握住腰间把柄用力一抽，“呛”地急促声响起。 竟是把长剑！ 苏暮正想怀疑人生，耳朵忽地听到有“沙沙”的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靠近。 缓缓转头往传来动静的方向望去，无尽黑暗，虽然感到压抑，但是看不到任何东西。 “呼...” 苏暮正待松口气，四面八方突然传来更多沙沙作响之声。 视线所及的某处，透出朦胧的幽光，幽光破开黑暗照映出迷蒙的灰色雾霾。 那微光悠悠飘荡，渐渐显出身形。 它漂浮在带着湿润泥土的头颅中。 这是具被削去半个脑袋的尸体，仅剩的嘴巴带着诡异的微笑，洁白火焰幽浮在空荡荡的头颅内，如同一把渗人的人形火炬。 尸体从迷雾中缓缓走来。 它在苏暮数米外的地方停了下来，安静地站在原地，仅剩的半张脸面对着苏暮，似乎在注视着他。 苏暮额头冒出冷汗，脚步轻缓地往后挪了一步。 那诡异尸体也往前一步。 跑！ 苏暮忍着恐惧掉头往反方向跑去。 迷雾中有更多诡异之物浮现，幽光闪烁，沙沙声愈发急促。 “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 苏暮惊慌逃窜之际，胸口忽然受到一股无法抵御之力撞击，随后被撞飞数丈摔落在地。 他的胸口剧痛，嘴里顿时忍不住喷出大口鲜血。 “咳，咳，咳！” 苏暮嘴里渗出血沫，胸膛仿佛被撕裂般痛楚。 “嘶...疼，好疼！” 他不禁捂住胸口，粘稠的鲜血顺着手臂流淌而下。 眼见灰雾中数不清幽光逼近，苏暮双手持剑驻地，强撑着站起身。 眯着双眼，透过汗水与鲜血混合的血水环顾四周，看着那一张张诡异扭曲的脸徐徐逼近，他明白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苏暮的眼神逐渐坚毅。 “不管你们是丧尸也好，亡灵也罢！想让我死，也得付出代价！” 长剑拖地疾行，苏暮用尽全力，瞅准最近的不死尸体，对准脑袋斩去！ 看过不少丧尸片的他当然知道，像这种东西，弱点肯定是脑袋。 苏暮自己都不知道，剑锋划过空气之时，隐约能看到一道残影，这道残影紧跟长剑之后斩向前方。 “嗤！” 长剑准头偏了些，只砍断了它的脖颈，干瘦的脑袋掉了下来，跟皮球一样滚落到苏暮脚边。 苏暮很想挥剑插爆它，可惜刚才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长剑落地，他已无力举剑，身子往后仰倒。 呵...一换一都做不到吗... 马上...要被吃掉了吧... 脑海阵阵晕眩，苏暮彻底失去意识。 倒地前的最后一幕，是汹涌扑来的不死之物。 苏暮再次陷入昏迷。 倒地之后，即将被分尸之时。 被鲜血浸染的胸前散发出圣洁的白光，一枚吊坠从他领口中浮起。 吊坠通体洁白，天使双脚被铁链束缚倒吊着，双翼合拢于身后，双手抱着个球状物体，呈现倒吊天使之像。 圣洁白光从倒吊天使身上散发而出。 扑到苏暮身前的不死之物都被净化为灰烬消散于空中。 他的周身数米范围形成真空区，白光保护着他，同时也映照出附近的景色。 空中布满灰色迷雾，土地里耸立着的小山包和墓碑十字架，表明了这是墓地。 墓地上密密麻麻站满了尸体。 这些不死之物大多是残缺不全的、奇形怪状的尸体，亦有少数骷髅和亡灵。 它们或带着诡异的微笑，或面目狰狞，双眼惨白，浑身充斥着腐朽和糜烂。 此刻它们全都静谧无声地站着，静静地看着躺地上的苏暮，似乎在等待这白光消散的时刻。 白光形成的结界依旧坚挺。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不再至暗，慢慢有了光亮，虽然依旧布满了灰雾，但起码能让人看清环境。 似乎是天亮了。 那些不死之物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在一切开始平静之时，白光消散，球状物体从吊坠脱落在空中盘旋了几圈，闪烁起耀眼的银光。 整颗球体内银光流转，光华璀璨，如同一颗耀眼的宝珠。 宝珠围绕苏暮盘旋几圈，化作一道银色流光，径直往苏暮眉心处撞去。 接触到眉心瞬间，银色流光如同阳春白雪般融入其中，不见了踪影。 苏暮开始无意识地头痛欲裂，似有刀片在切割一般。 脑海中不断涌入大量陌生的画面和语言，犹如在放映的胶片电影，闪现着一幕又一幕不属于自己的人生记忆。 伊凡...艾薇... 作战部...研究部...原始大森林... 神咒之地！ 苏暮被这股庞大的记忆撑得仿佛脑子都要裂开，猛地上半身腾起，双手抱头大叫道： “从我脑子里滚出去！” 大口喘着粗气，他睁开眼睛，逐渐平复下来。 思绪整理完脑中的记忆后，苏暮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穿越了。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开门声。 “伊凡！” 伴随着有些虚弱的声音，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看着憨憨的小胖子走进屋内。 “伊凡，你终于醒了！” 胖子握着苏暮的手激动地说道， “看来母神还是庇护我们的，身体的伤怎么样，快好了吧？” 苏暮看着闯进来的发小，心里踏实许多。 他一圈圈解开胸口的纱布。 这是具还算结实的身体，身上有些大小不一的疤痕，胸口上更是有道斜跨十多厘米的伤口，但看情形差不多要愈合结痂了。 苏暮活动下手臂，望向面前的发小： “快好了。小胖，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胖脸色晦暗地道： “好像是遭遇了罕见的群体污染侵蚀... 具体原因我不清楚，只知道活下来的人剩的不多。” 想起三十多人的队伍如今可能死去大半，两人都沉默下来。 苏暮依稀记得有个守备部老兵刚结婚，嫂子还在等他回家；还有个比他年纪还小的小子，如今生死未卜... 小胖打破沉默，从腰间取下水壶递给苏暮：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详细情况一会哨塔集合了再讨论吧。你先喝口水，换身干净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苏暮默然不语，点点头，看着小胖关上了门。 默默叹了口气，他想起昨晚发生的诡异之事，心下茫然。 “好家伙，死的这么蹊跷不说，别人穿越都是什么外挂什么系统什么金手指，到我这就来了个地狱级副本... 我的金手指呢？ 系统你出来！ ...喂，喂，喂？李老，孙老，王老在吗？ 有没有什么功法给我选？实在不行来瓶丹药磕磕也行...” 一番内心独角戏，苏暮才思考起这个世界的东西。 这是个剑与魔法的世界。 雷鸣大陆，苍岚帝国，庇护所。 不死之物，异兽，诡怪，恶魔。 席卷整个大陆的灰雾之灾。 这些只能以后再考虑，目前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处境非常凶险。 他不认为昨晚的袭击是偶然事件。 群体污染，千年来只发生过三例，而且发生前皆是有迹可循，不像这次污染毫无征兆。 再结合昨晚的情况，苏暮认为这次袭击是人为的可能性更大，换句话说，就是现在危险还没解除。 假如幕后之人是以团灭为目的的话，那么下次袭击也只是时间问题。 自己就一个作战部预备役，准使徒，准剑士，怎么保证在这种环境下活下去？ 抛开无用的抱怨，苏暮心里想着这一路的经过，试图抓到些蛛丝马迹，同时检查着自己的身体状况。 昨晚也不知是被谁救起，胸口和脑袋的伤也已经被治好，只不过还是有些乏力，只能使出七八分力气。 不过令苏暮惊喜的是，精神力因为融合了灵魂的原因产生了质变，似乎已经突破了某种隔阂。 他立马盘膝而坐，进入了冥想状态之中。 闭上双眼，思绪逐渐飘远。 恍惚之间，苏暮感觉身边似乎来了很多小家伙。 它们或游走在自己的发丝之间，或萦绕于指间，或摩挲着自己的脸颊，或伫立于鼻尖。 它们欢快地欢呼着，雀跃着，兴奋地在苏暮身边舞蹈，亲昵地蹭着他的脸。 “这些...应该就是光元素。” 苏暮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忽然苏暮一愣。 嗯？怎么好像还有拨小家伙来了。 与此同时，门外靠着墙壁而坐的小胖“蹭”地站了起来，震惊地盯着紧闭的木门，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无尽元素宛若河流般流淌在空中，包裹着苏暮。 其中两种元素最为浓郁。 一种散发着白光，高贵圣洁，温暖纯净，占光海四成左右。 一种紫光闪烁，狂暴迅猛，活泼好动，占光海六成左右。 两者逐渐在伊凡周身汇聚成海，一波又一波地簇拥着伊凡，仿佛在簇拥它们的新王！ 不多时，苏暮成功突破，成为光之使徒。 苏暮睁开双眼，只感觉眼前一片清明，耳中微风轻吟，屋外泥土的气息腐臭带腥，五感敏锐许多。 五指握紧成拳，力量增加两成有余。 虽然没有力量系进阶时的倍增，但也十分可观。 实力大进。 元素海洋消散，小胖不知何时在门边靠着，对着苏暮笑道： “恭喜了，成功突破！这么年轻的微光使徒可不多见。” 苏暮点点头，看着小胖微微一笑，右手五指微拢，手臂迅速抬起，一道光弹于掌中凭空出现，疾速射向小胖。 事发突然，离苏暮不远的小胖已然来不及反应，只能双臂抬起作交叉状挡在身前。 光弹准确命中小胖双手之上，却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爆碎成点点光斑消散无形。 “这发光弹如何？” 苏暮体会着魔力在脉络运转的感觉，促狭地对小胖说道， “作为预备役炽手可热的小天才，堂堂‘快刀手’奥尔多，立志做刀圣的男人，这反应速度可不行。” 已经滚到门外躲起来的小胖听到这话，探出头来怒骂道： “滚！男人不能说不行，使阴的，谁能反应过来，能挡住算不错了。” 看苏暮没有其他小动作，小胖才大胆地重新走进来，悻悻说道： “你这怎么刚突破就能使魔法了？ 还有，我刚才分明感受到两种庞大的元素，咋回事？” 苏暮这时候已经在换衣物了，头也没抬： “一看你就没用心学。 这是用体内魔力施展的瞬发术，严格意义上讲不算魔法，只要平时熟读基础魔法知识，再自己用精神力模拟几遍就行。” “咳，我最近很努力的，你这么说我就不是很认同。” 小胖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苏暮翻了个白眼，没理会小胖的狡辩： “先去集合吧。” 穿好靴子，佩带好染血的长剑，他掏出怀表确认时间，两点一刻，时间紧迫。 “你刚才感受到的没错，另一种元素是稀有属性雷，不过雷系暂时没时间突破了，等回去再说，这点请暂时替我保密。” “行，咱俩谁跟谁，还用得着那么客气？” 小胖疑惑地瞥了眼苏暮，率先走出门。 “看来得尽快进入角色。” 苏暮边想边揉着太阳xue，让自己集中精神，紧随其后往哨塔赶去。 从此，我就是伊凡·米狄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