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行万里路
我求道学艺的地方，叫榕城天府，是一个不错的学宫，我是随着师傅和长老一路走过去的。 但后来我问师傅为什么不使用飞举之术，直接御空返回宗门，师傅说，这是我爷爷的意思。 说是留给我的秘宝正适合一边赶路一边修行更加有体会，更是为了坚定我的求学求道之心。 后来在无尽的漫长岁月中，每每回想起，师傅跟我说的这番话感触很深，后来也学了像飞举、腾云、驾云等等很高深的术法。 但是还是更爱使用缩地成寸，地行仙，这两种手段。在很长时间里，我更爱走路，习惯将自己当成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去体会光阴。 我和师傅和一众长老徒步来到的第一个地方是一线天，这里是位于西山群山第一山列，初到此地之时，便被这里的景观震撼住了。 这里的民居都是依山傍水而建，这个小镇叫做万盛，因为此地有一石林建筑群，我当时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要把石头修成树木的样子？ 有个当地的老伯告诉我们说，他们的先祖来到此地之时，这里的建筑就是这个样子，并非人为建造的。 我当时既震惊感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又觉得此地名称非常的巧妙。 万盛万盛，既是这里的石林名称，又包含了对这个村子小镇上的后来的人啊，能够平平安安，长胜不衰。 师傅还叫我去当地有名的洗剑池去参观一下，说是正好可以买点修行之路上用的上的物品，以备不时之需。 洗剑池位于一个山洞的深处地底，我走到洞口时，两旁还有一对楹联，是阳刻（雕刻的一种手法）上去的。 不过字嘛，我是认不得的，但是横批嘛，我还是看得懂，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如果当地现在还没有改变的话，应该是“别有洞天”四个字，还是隶书。 我当时在里面逛了很久，并没有买任何物品，当时想着是长长眼界，看看世面也好，毕竟我出来时爷爷也没给我钱，其实是给了的，不过没给我而已。 里面人来人往的，也有妖族。他们使的钱很不一样，是泠石。青绿色的，跟人间凡人的玉石差不多，一样的质地，唯一不同的是里面含有清气，会让人，嗯...怎么讲呢就是感觉很舒服，感觉很爽。 泠石还溶于水，也可以当铸造东西的辅料，甚至可以直接吃，不过吃的话就很浪费了，我本来想在里面买一个须弥芥子的。 就是一个储存空间，跟其他储存空间不同的是，里面啥都可以放，放个活人都行，只要里面的空间足够坚固，不会坍塌就行，心念一动就可以装下很多东西。 不过师傅说没必要现在就买，因为须弥戒指普遍都很很珍贵，就是最便宜的质量最不好的，花费都很高。 然后就是可以等到回了宗门之后我就会有的，不过想买的话，她也可以买下来送给我，当作给我的见面礼。 其实这个时候我师傅还并不是我师傅，不过当时我一听到这句话，我心思就浮动了起来。虽然没跟师傅接触很久，不过感觉还是蛮好说话的，嘿嘿。 所以说我还是鼓起勇气跑到老板面前问了问价格，就果断放弃了，因为是真的坑人啊。 胖胖的老板脸上堆起一坨rou，跟我拍着胸脯保证他的货是最好的，什么大罗金仙下凡亲自炼制，什么什么家老祖亲自切割空间凝结。 我第一次出门还是很害羞，年龄也小，支支吾吾半天就低着头说了四个字，我知道了，便跑开。 那个老板是一只豪猪妖怪变化成人形的，身上还有许许多多妖族的特征，特别是他说话时抖动了后背的刺儿，都快要喷射出来了。 脸上洋溢不住那种高兴，他看着我们的穿着，想必把我们当成是那种冤大头了吧？ 最终还是师傅，她给我买了一个虎头小帽，其他长老在里面好像也没啥看的上眼，灵宝啊，符箓啊……一个都没买。 有一个长老给我买了一个人类小孩吃的一袋糖果和一串糖葫芦，我当时还是挺手足无措的，一边捻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边拧着我的衣袍，征征的呆呆的，没敢去接。 最后还是师傅她轻轻拍了拍两下我的头说收下吧，没关系的。嗯，我还是没敢动，最后没办法她当着我的面尝了几颗糖果，表示无毒之后，就硬塞给了我。 嗯，也为我带上了那顶虎头小帽，摸了摸我的脸，顺便把糖果和糖葫芦塞进我背后的锦袋里面。 然后轻轻的刮了一下我的额角和鼻头！ 虽然，很多年后啊，我再也没有带上那顶虎头小帽，可是那顶虎头小帽一直放在我身边，也一直陪伴着我走过了无尽岁月，从未丢弃。至于糖果和糖葫芦嘛，嘴馋吃掉了，()。 没吃完的嘛，也不能再吃了，话说我找了她很久了。很久，很久了…… 夜晚，天空中的星星很多很亮，师傅还教会我看星辨位，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天上的星星都是有名字的，人们常说的北斗七星，从柄开始，依次的名字是瑶光、开阳、玉衡，天权、天玑、天璇、天枢。 师傅说，她的故乡是来自很远很远，很遥远的北方，是在叫做瑶光境地之中的一个小地方。每次她一说到这个，声音就会不自觉的变小，放缓，直至一点儿都听不见。 问起故乡思几许，不敢高声语，直至低头凄切。异客他乡，皆是萍水相逢，何必多论短长………… 后来我一直都想去瑶光境地，但是一直都不曾去，以便一拖再拖，直至没了下文... 师傅和长老们包下了一座叫做春来客栈的第二层，共计九个房间，一人一间。 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外面突然发出很响很吵的声音，很多人都在吵吵闹闹的。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赶上了当地的神祝仪式，当时我被惊醒后就跑到走廊上面，结果看见有好多人拿着火把在朝着我们客栈这边靠拢。 我被吓的大喊大叫，一个房间接一个房间的去敲，后来不出所料，全都在笑话我。师傅和长老们压根儿就没睡着，而是在修行打坐，神识能“看见”方圆百里，当然也能“看见”我。 我当时着急忙慌的敲开他们众人的门，脸上还挂着惊慌失措的表情，他们原来以为我有啥事儿，结果后来知晓了我是怕那些镇民，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打着火把，以为要烧死我们，所以很着急。 虽然被嘲笑了很久很久，还被当做笑料供别人消遣了很久，不过好像后来师傅给了我一个心地善良的表扬(^o^)。 实话实说，当时我恨不得把客栈打个大洞给钻进去，当时师傅跟我解释之后，我就欲哭无泪了，心里一直感叹人类可真厉害，不会术法，居然不怕火还能cao纵火焰。 然后就是心里默默的向上天抱怨不公，为毛线我是树精啊_，我宁愿做个普通人，生老病死平平淡淡的过完一辈子。 不过后来转念一想，如果我降生之时是人的话，后来我可能就不一定见得到师傅了。 深夜，镇民们邀请我们一起去参加篝火晚会，一起去唱歌跳舞，一起喝酒吃rou，师傅和长老们当然也不好拂主人家的意思，就一同前去了，当时那次喝酒是我生平第一次喝酒。 当时在篝火晚会上，师傅和长老们还问我喝过酒没，我说酒是啥东西，我都不知道╮（╯＿╰）╭ 那然后就没办法了，长老们都在劝说着我不要喝，因为担心我年纪比较小，怕我成为酒鬼，怕我以后耽误修行，影响我好好修行。 只有师傅看着当时怯生生的我，一边摸我头，一边安慰我说没关系的。当时我一直都在捻着衣袍袖角，我很想尝尝酒但又不好意思说，因为我从没喝过酒，平时爷爷也不喝，小镇的人也不让我喝，只听说酒是梦中解药，哈哈哈哈哈哈哈，到后来才知道是“杀人毒药”。 我当时看到周围的人都在喝，其实我还是很想喝的，毕竟我当时可不管以后修行咋样，啥也不想，就想喝酒。 但是一想到以后还是要跟师傅和长老们一起生活很久就不敢违逆他们的意思。 毕竟爷爷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要多多听从我眼前的八个人的话，我才刚出平安小镇没多久呢，总不能直接顶撞他们吧。 人类还有一些人很热情好客，嗯，那然后就没办法了，师傅当时就让长老们先去吃喝玩乐，然后就她一个人单独的带着我在篝火晚会的外围转转，吃一下好吃的烤rou和水果。 结果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了一瓶“茶”，她信誓旦旦的跟我说是茶，她家乡特有的茶，一边说着很香很香的哦，而且味道跟酒差不多哦～(^з^)-☆。 其实她就是哄骗着我，她一边说着就递给我，我想着她都不认识我还给我买帽子，还把糖揣进我锦袋里，还说要送我须弥芥子，对她比较有好感，心里就没对她设防。结果，我在接过那瓶酒的一瞬间，她就抓住了我手腕。 接着嘛，呵呵，说实话，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第一次啊，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清气，天地之气以及天地中的浩然正气往身体里面倒灌是怎样的一种体验和感觉，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疼！！！就像是血液倒灌全身经脉一样。 哦不，简直就像是你的血液被抽干了，然后立马换上了guntang的岩浆倒灌经脉，你们肯定以为我当时吓得吱哇乱叫是吧，呵呵猜错啦。 因为我当时疼得愣住了，而且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情，然后我师傅就以极快的速度，截了一个剑指直击我的眉心，我就晕了。晕了呀！！！身体太他妈cao蛋了脆弱的一批。 哦，对了对了，说起来还是因为那瓶茶是吧？哦不，是酒。他妈的，那瓶酒我也没有喝上，师傅她当时从她的须弥芥子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出来给我，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放了回去，反正他奶奶的就是个骗子。 我在很久很久很久之后，其实也尝了那瓶酒的滋味，很好喝，很烈。不过我他妈的我又一次被用上了这种手段，我真是不知道第二次喝酒，他奶奶的，为什么要折磨我？我也没惹她呀。 你说第一次，她是为了探查我的身体情况以及年龄以及各种天赋啊，以及哄骗我嘛，我都还能接受。那第二次我当时想要出门远游，为毛线还要整我一次，其实我有答案，不过嘛，还是算了。唉，不过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再来一次，估计就只有酒里梦里，或者过去的回忆里…… 我当时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醒来的时候就在我师傅的背上了，接下来就迷迷糊糊的听到我师傅在跟我的长老他们解释当时怎么怎么样……怎么怎么样……反正大致意思就是说我自己没承受住痛，自己晕了过去。 不过还好，经过她一嘴，我也不知道她说了啥，反正就是我能喝酒了，长老们也颇为开心，都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当时被她一指给打的神志不清，我哪里还有力气反驳呀？-_-|| 那就得了呗，顺着她的话啥也没说，就默认了呗。 不过还好，我迷迷糊糊记得应该是师傅又给我“渡气”了，还是那个法子，不过很轻很慢，我能感受到她手心的冰凉，以及清气的传递，很舒服。＾▽＾ 当天晚上我总算是喝到了酒吧，平生第一次喝酒。 那个酒不是很腻，但是很醇香醇厚，金黄金黄的，那种很透明的赤金色的，结果我当天晚上喝的神志不清……。 后来据我师傅回忆说，我追着那个阿雷托，就是那些本地人，就是一个当地的壮汉嘛，要跟他拼酒，还要跟他们比一下那个饭量，就是比拼一下谁吃的那个rou又多又快。 现在想想估计还是很不好意思。不过后来嘛，嗯，我很少在再去那个地方，几乎没去，不太想回忆起之前的一切。因为时光变迁，估计他们的重孙子都有重孙子了吧？ 百年何其短，百年苦易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