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弃兵山敬沧胜薄刀
到了北凉境内，天气便是一下冷了许多。敬沧本应与商队分别，可到下个城池前，便只有这一条大路，索性便继续同行。 北凉这边接镖的人手很重，一个总镖两个镖头，一百多镖师和伙计，可以说对这一次的走镖重视得紧。 “陆掌柜！”总镖对着陆英拱手一礼。陆英还礼问道：“敢问总镖贵姓？”总镖摆了摆手，“当不得贵字，唤声老刘便是！”“刘老哥！”陆英又拱了拱手。 刘总镖摆了摆手：“陆掌柜莫折煞在下了！此镖乃你我初次合作，我等自当尽力，日后再有买卖也好想起吾等。”陆英点点头：“好说好说，闲话少叙，咱们这便启程？”“请！” 前行了四天，天空飘起了丝丝细雪，敬沧也是换上了一身厚厚的练功服，雪还不算大，商队依旧冒雪前行，行至一片山谷，嗖的一声，一根箭矢钉在了商队最前刘总镖的身前一尺。 刘总镖叫停商队，拔起箭矢，右手横举箭矢，踱步来到山谷口，山谷上方传来一声呼喊：“你是谁？“刘总镖扔下箭矢：“我是我（自己人），压着腕！（别动手）“ “闭着火！（不动手）老合（懂行）啊！甩个蔓（怎么称呼）吧！“刘总镖右上抱拳：“大江东（刘），敢问阁下？“山谷上的声音缓和许多：“大风蔓（崔）！刘掌柜！“ “崔当家的！咱也是穿的朋友衣，吃的朋友饭。（咱也算是自己人）亮个相？（出来见一面）” 山谷口踱出一人，一身不算干净粗布衣，手里拎着个大片儿刀，头上的发髻乱糟糟的，尽是皮屑，整个人邋里邋遢，与世人眼中的土匪大相径庭。反倒是有几分乞丐相。 来人朝右上方抱了抱拳：“刘掌柜！”刘镖头回礼：“崔当家的！”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小袋碎银扔了过去。 “众位弟兄辛苦，碎片儿不多（碎银子不多），给弟兄们搬搬浆子。（请兄弟们喝酒）”崔姓匪头接住袋子，掂量掂量，笑了：“上道！（明白人）滑！（走吧）” 刘镖头拱了拱手，回到队伍，领着队伍继续前进。崔姓匪头就在路边看着商队通过。 眼见已经通过一半了，敬沧却走到了那匪头面前，行了个道礼：“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有些许问题问崔当家，不知可否赏光？” 崔当家的打量着敬沧：“呦呵！外哈（外地）道士！金门的还是上山的？（算卦的还是游方的）” 敬沧听得云里雾里，只得道：“贫道下山历练，时日尚短，着实听不懂阁下言语。”崔当家的哈哈大笑：“看来是个空子啊（外行），行吧，道长有什么事问吧！” “唐突了，我看阁下手中刀不错，不知从何而来？可否告知出处？”敬沧面上有几分尴尬，却不想这崔当家的也是个爽快人：“哈哈！有何不可？过山谷后延西南小路，行个三十多里，便是北凉的弃兵山，漫山都是散乱的兵刃，道长自去便是。” 敬沧本以为是有些不错的铁匠帮忙，或许有修刀的契机，却不曾是这个结果，却也郑重的感谢了崔当家的，便转身随商队离去。 “对了！”崔当家的拦了一下：“往山上去，越高则越宝！”敬沧转过头看着他：“多谢了，还请当家的注意，四天后那一场，莫要劫掠了。”说完，便径直离开。 崔当家的挠了挠满是皮屑的鸡窝头：“四天？这是有说法啊！”想不通，也便不想了，目送着商队离去，回到山上吩咐个传令的，通知他们沿路的山寨，莫要为难。 出了山谷，敬沧找到陆英告辞。陆英本想挽留，最终只是给了面令牌，言有需要可来陆家商行，见令如她。 骑着马，晃悠着往崔当家的说的弃兵山方向走。说是小路，其实也足够两架马车并行了。 越临近弃兵山，路上的江湖人士越多，似乎那里是个江湖胜地。一路行进，也从路上探听到了些许消息：想从山上取兵刃，就要打上去，败者便要留下兵刃。 这等奇妙的规则勾起了敬沧的兴趣，加快速度，策马来到山下。山下有家小客栈，数不尽的江湖人士在那寄存或取回行礼马匹。 客栈前不远，便是一道四五人宽的石阶路，直通上上，路边散落着密密麻麻的兵器，顺着石阶路一路往山上去。 这时，从山上下来一男一女，女子一身大漠部族服饰，抱着一张精美的角弓。山下等待的人群中快步走出几人：“豁真！（突厥对部落首领女儿的称呼）” 下来的男子摸约四十多岁，一身文士袍，手摇折扇：“漠北回乞部枫林小姐，破敌四人，得角弓一张。可还有愿随我登山者？” 山下众人面面相觑，这枫林在二品中期也是个中好手，却也只败了四人，那山上的兵刃，也不是那般易得。 “不如，让贫道一试？”众人回头看去，却见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道士，背着一个半人多高的长木箱，牵着马走出。 男子只瞥了一眼，只传来一句“跟上！”便转身往山上走。客栈的小二很有眼色的跑过来从敬沧手中牵过马匹，往客站去。 扔个小二几块碎银，敬沧脚尖一点，便跟上男子，上山而去。走了半柱香的时间，便是一个人为开辟的平台，平台中几个人互相聊着天，见有人来了，便转头望过来。 男子走到几人之中，转头问敬沧：“阁下用什么兵刃，可以亮出来了。”敬沧解下箱子打开，登时一阵刀意震荡。 “呦！看来这小哥是奴家的呢！”一个柔媚至极的女人扭了出来，“小哥！小心了！”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柄柳叶薄刀冲向敬沧。 看清了对手的刀，敬沧也从箱中抽出一柄柳叶薄刀，上撩迎击。二人登时便战在一团。 薄刀轻盈，走刀之法少了直来直去的刺，多了飘逸灵动的划。二人转瞬之间交手十二三招，敬沧被对手稳稳的压制。 忽然，只见对手一招横扫，敬沧立即俯身前进，躲过了攻势也移动到了对手后身没有防备的位置。 在位移的同时，敬沧快取的将刀翻面，用刀背轻轻划了一下对手的脚踝。随后便起身收刀站立。 二人错开，女人转身正要继续攻势，却听那个引路老者悠悠开口：“好了，你已经输了。” 女子还有些不服气，却听见一声呵斥：“别胡闹，人家用的是刀背，已经留情了，不然你这双腿已经废了！” 女子哀怨地瞥了敬沧一眼，扭着腰肢退下。老者拱了拱手：“道长，请吧！”敬沧向那女子行了一礼，收好刀箱跟了上去。 女子看了看上山的敬沧，娇笑着和身旁几人说道：“还真是有礼数呢！你说他能过几人呢？” 身旁几人面色也十分凝重，其中一个身背重剑的汉子开口：“若是看境界，可过三人，加上刀法，可胜四人，之后，我便看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