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表
“人估计走远了,交给谭老师吧,一个班的,老师应该知道她的寝室。”詹云翔提议。 “谭老师办公室?”钟倚桥还在想老师办公室在哪? “去问询处。”詹云翔拉着钟倚桥去往最近的问询处——谷雨楼的一楼问询处。 问询处依旧是那位女士,只不过换了个棕色的毛绒熊帽子与一身仙女制服,看起来有些辣眼睛。 “找谭老师?”未等两人说话,问询处的女士问。 “是。”两人有些惊讶,一是惊讶她仿佛有读心术般的能力,二是惊讶她开囗说话。 “她在一层0号房间的茶水室。跟着蝴蝶走。”问询处的女士轻声说道,又喝了一囗咖啡低头看书。 两人跟着蝴蝶走,乘着树梯到一层去往0号房间。 “你们俩,找过来干吗?”谭老师穿着吊带裤,旁边放着几瓶还未开的打着红色印字“限令”的红色饮料,和那位猫耳发带的女士坐在一起。 吊带裤!?钟倚桥想起第一次去0号房间,那时那名穿着“吊带裤”老师背着她,也没有仔细看她的脸,而且这和高高在上的谭老师反差也太大了! “你,好像在哪见过?”猫耳发带的女士看了一眼钟倚桥,提防道。 “这是我的学生,估计你在监控里看见过。”谭老师向两边互相介绍,“这是学校教学安全司的洪副司监,可以叫洪老师。” “洪老师好。” “你好。” “你们来干吗?”谭老师继续问。 “我们捡到白蕾同学的怀表,但是不知道怎么还给她。” “她不住校的,她家住太阳岛朱雀街723号来着。” “时间还早,那要不我们送去吧。”詹云翔看了一眼茶水室里的钟,才三点半多。 “行。”钟倚桥也赞同,下午光坐在平湖亭那就够无聊了,何况旁边有一个只会埋头看书的詹云翔。 “那老师再见。” “好的。”谭老师在两人起身时开玩笑道,“还有不准告诉同学我点了虹莓灼酿的事,不然我就要灭囗了哦!” 两人出了0号房间。 “虹莓灼酿是啥?”钟倚桥问。 “一种限令饮料,有点像果酒,不过传出去名声会受点影响。”詹云翔解释道。 两人又乘了辆陆鹰拉车到达附近一处港口。 港囗充满了鱼腥味,大大小小的货物物箱有序堆积着,路边一些商贩在摆摊吆喝:“新鲜的鱼嘞!刚打上来的蟹……” “两位是要跨岛吗?”钟倚桥与詹云翔经过一群穿着有些老旧的人被围着问,“两人五十钱,只要五十钱!” 那些人的手是灰黑的,都十分粗糙,眼睛里没什么光,神色都很黯淡,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别理他们。”詹云翔拉着钟倚桥穿过人群。 “两人四十钱!四十钱!”一些人甚至追过来。 钟倚桥看他们有些可怜,虽然“跨岛”是头一次听,但应该能从此推出是他们应该是做类似海上出租车什么。 而且看样子,他们很需要一笔收入。 钟倚桥有些犹豫。 “别理他们,都是黑船,上个月有个女孩子就是因为乘黑船然后被那啥了,最后尸体在垃圾桶里被找到的,这种例子每个月多的是。”詹云翔发现有些拉不动了,便硬拽着他往港口一个标着“跨岛售票‘处”的小房子走去。 那啥?钟倚桥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大概也就那几样,不禁头皮发麻,刚才的怜悯全部化为虚无。 詹云翔拉着他已经到了目的地,回头又对他道:“我承认不全是坏人,但总要以防万一,我们毕竟是学生。” “嗯嗯。”钟倚桥应道。 “两位去哪?”一位戴着眼镜黝黑的男人从里面伸出头来,面部一看就是饱受风霜的人′。 “太阳岛。” “一百二。”男人的手从后面掏出两张票来。 “记我爸账上。”詹云翔拿出一张卡来。 “好!”男人掏出一本厚厚记事本来记账。 两人拿着票到港口随便上了一艘“船”。 这船不是人去划的也不是电力的,而是由三只大“海龟”拉着。 那“海龟”要比普通的海龟大些,有着宝石质的硬壳,反射着太阳光,看着都有些刺眼,头部不像是龟,倒像是蛇,没有喙,发肤呈现墨蓝色。 “这是北冰玄武,跟拉着岛的海楼兽也就是大玄武是近亲。”詹云翔指着远处的“大龟”。 钟倚桥望去,北冰玄武的确就是大玄武迷你版。 随后两人到了太阳岛上。 太阳岛的住房都很简陋,建房子的红砖大都裸露在外面,很少有的粉刷的,太多只有一两层高,都是小小的、紧凑的,与别的岛的房子显得很旧。 玄武街,只有一个很破的木牌子告示着,路不及婧霞大街的一半宽,只有零零散散的几辆陆鹰拉车走着。 但路边摆地难的小贩异常地多。
一股股rou味、腥味、蔬菜淡淡的味道夹杂在空气中。 “朱雀街在玄武街左边。”詹云翔回忆道。 “那是白蕾吗?”钟倚桥指着左边人群中的一个女生。 那女生的个子、穿着都和白蕾差不多,走得很慢,远远看去,很符合“淑女”这两个字。 “应该是。”詹云翔肯定道,两人追上去。 当两人走近,女生手脚上的纹身肯定了这一想法。 女生正要左拐走向一条很窄的巷子。 “慢着。” 未等詹云翔说完,钟倚桥便上前去打抢呼:“白蕾。” 白蕾转过身来:“你们俩?” 脸上有些不可思议。 “嗯?”钟倚桥看向詹云翔,问,“慢什么?” “没事,怕认错就尴尬了。”詹云翔赔笑道。 “你们俩找我?”白蕾问两人,包挎在左肩,双手搭在前面,像一个文静的大jiejie。 “就是,你怀表掉了,我们拾到了,就来还给你。”钟倚桥有些结巴,将怀表小心翼翼地递给白蕾。 “啊?”白蕾忙翻了翻包,纤细的两手收过怀表,脸上透着点儿红,有些羞涩,“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收在包里,谢谢你们。” “谢谢,天太晚了,下次我请你们吃饭。”白蕾轻声说,往左转进巷子。 “要不我们送你回去吧。”詹云翔提议道,用右肘顶了顶钟倚桥。 “对呀!我们送你回去吧。”钟倚桥也附合。 “不用了,太麻烦了,而且这条巷子我经常走,穿过去就是我家。”白蕾推托道,“而且怕你们待会不认识路。” “好吧,那再见。”詹云翔拉着钟倚桥往一旁去。 “再见。”白蕾向他们挥挥手,转身走进巷子里。 待白蕾进去,詹云翔小声道,“我刚刚看见那三个女生了。” “三个女生?”钟倚桥望去,对面的确是那三个女生,但旁边还多了两个男生。 那两个男生见白蕾进了巷子也跟着进了巷子。 钟倚桥光看着有些紧张,这三个人也太恶心了,出了校叫人来对付白蕾。 “怎么办?”钟倚桥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向詹云翔。 “太阳岛又叫贫民窟,这没有巡卫,只有硬上了。”詹云翔拉着钟倚桥跟上两人进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