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异调局
“嗯，没什么大碍了，但还得留院观察几天，至于你的眼睛。”医生停了停，说，“我很抱歉……” 医生离开后，安冉安慰他说：“弟，别担心，有姐呢。” “姐，我没事。” “弟，饿了吧，我先去给你买点吃的，你好好休息。” 安笙偏过头看向安冉，他内心仍有惊叹，双眼虽然失明，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刻画出现实中的一点一滴。 在医生来之前，安笙已经向安冉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一周前，也就是出事那天，一辆货车突然失控横穿马路撞向他们三人，安笙运气比较好，受得伤比较轻，但林陌和李逍然没有那么好运，他俩现在仍然在隔离室观察。 安笙想要去看看他们，但是双目失明加上左腿骨折，肋骨也断了一半，让他只能待在床上。 “那不是梦！”安笙内心坚定，那浓雾和那种怪物绝对不是梦，如果是梦，绝对解释不了他现在的状况。 “世界真的很神秘。” 很快，安冉就回来了，但因为工作又不得不离开。 “姐，我没事的，你先去忙工作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安笙知道安冉担心自己，但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安冉的工作，他父母去世的早，jiejie很照顾自己，他不想成为她的麻烦。 在安笙的一再保证下，安冉决定回去先处理工作：“你好好待着，我处理完工作很快就回来，别担心，有姐呢。” 安笙心中淌过暖流，微笑着点头。 等到安冉离去，安笙左手杵着拐杖，右手导盲杖，缓慢地离开病房来到一间病房外。 不用靠近一看，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病房中的情况。 林陌和李逍然安详地躺在病床上，心电图机显示正常，所以他俩算是处在植物人的状态，但根据医生所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如果再过一周还没醒来，那基本可以确定。 一想到这，安笙心中涌现无尽的自责，如果当时他能提前发现不对劲就好了！ 但现在他也没办法，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情况，神秘力量的涌现是最新出现还是出现已久。 不过，安笙不担心，他知道会有人来找他的。 回到房间，天色渐渐暗下来。 “咚咚。” “请进。” “你好，我是市交警队的，我叫张岳”进门的是三十左右的警官，脸上有皱纹，身形不算魁梧，但拥有力量，他很和蔼、亲近。 “张警官。” 安笙朝他点点头。 张岳看着眼前安安静静坐着的小伙子，内心觉得挺可惜的。 “你叫安笙是吧。” 张岳找个地方坐下。 “对。” “嗯好，这次我过来时告诉你不要担心，肇事司机我们已经带回去询问，事故原因也正在调查，我这次来只是来看望下你们。” 说着，他招呼外面站着的一名警官把果篮拿进来。 “别担心，你的朋友我相信也会没事的。而且，你的眼睛也一定没事的。” 安笙微笑，点点头回应他：“谢谢张警官的祝福，希望一切都好。” 两人闲聊了十几分钟，之后张岳就要离开了。 “可惜了，挺不错的小伙子。”张岳呢喃道。 等他走后，安笙收敛起笑容，安静地靠在床上，转头看向窗外，仿佛还能看见外面的世界一般。 他沉默，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但是直到深夜也一直这么安静。 关掉音乐，安笙躺下准备休息。 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安笙……” 有人在梦中轻唤他的名字，一间书房凭空出现，安笙睁眼就处在书房中。 四周的书架摆满了书，壁炉旁的书桌前做着一个人，他用羽毛笔在纸上正写着什么。 刚开始有些慌张，害怕发生之前的事情，但现在安笙反应过来，慌张的情绪也渐渐消失。 那人突然开口：“你似乎猜到了我是干什么的。” 放下手中的羽毛笔，摘下眼镜擦拭镜片，烛火下露出他那张带有异域风采的精致脸庞。 “你是西方人？”安笙脱口而出。 那人先是一愣，随后轻笑：“你就想问这个？” “坐吧。” 那人走到壁炉旁的沙发坐下，也示意安笙不必紧张。 “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那人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杯咖啡喝了起来，边往里面加糖边问：“喝点什么？” 犹豫了一下，安笙说：“可乐。” 那人笑着，又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杯冰可乐递给安笙。 “谢谢。” “别客气，毕竟，我们会谈很久。” “我叫何珏，异调局「失梦」分队队长，你呢。” “安笙，按理来说，你应该知道的。”安笙很明白这种套路，毕竟当初不听话的时候没少看小说。 不过现在的发展也让他觉得自己仿佛身在小说中，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否知晓他想知晓的东西。 “当然，但礼节不能废。” “那你应该用东方礼节，你给我的感觉更像是西方贵族。” 虽然不排斥，但总感觉他一个东方人的气质更贴近西方，而且这书房布局，浓烈的中世纪味道。 “嗯，我会注意。那么废话就不多说，直接进入正题吧。”何珏正经起来，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你应该遇见了吧，那场浓雾。” 安笙点头，内心的疑问瞬间升起，没等他提问，何珏就继续说。 “浓雾被我们成为「起源雾海」，一切能力的起源，一切神秘的起源，一切超凡的起源。” 接下来，何珏就着起源雾海为安笙讲述了许多，总结一下就是，起源雾海随机出现，每个被它笼罩的人会觉醒相对应的能力，以及绝对拥有感知世界能量的感官。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觉醒相应的能力，大部分会失败，小部分会留下后遗症，还有一部分会被雾海吞噬，成为怪物。 “你们很幸运，你们成功了，你的朋友也只是正常的昏睡，明天应该就醒过来了。至于你……” 何珏停顿下来喝咖啡，他暗自观察安笙，发现他松了口气，知道他不再为朋友担心。 “从目前看来你的后遗症是失去双眼的视觉。” 那是黑色的眼瞳正流露异样的色彩，何珏看到安笙体内有一处强大的能量源，那是在雾海中觉醒能力留下的印记。 安笙问道：“你能看出我是否觉醒能力？” “嗯。” 何珏站起身来，走到书架前找一本书。 安笙继续提问：“你们异调局什么时候成立的？是上面组织的吗？” “不是。”何珏找到了一本书，递给安笙，然后继续说，“对于异调局什么时候成立我也不知道具体时间，根据记录，异调局出现时间在几千年前。” “冥想与呼吸初级篇……” 安笙看着手中的书，喜悦表现到脸上，当初看小说的时候也没少希望自己周边会发生这样的情形。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 不知道过去多久，安笙把自己想问的都问了一遍。能回答的，何珏也都回答了，不能回答的都被何珏拒绝了。 “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吧，过段时间我会再找你们三个的。” 安笙点头，正想问怎么回去。眼前突然一黑，身体下坠，猛地一颤，从睡梦中醒来。 天还没亮，大概在凌晨四点的样子，安笙再无睡意，靠在床上思考。 根据何珏所说，起源雾海随机出现，这次他们运气不好，出现的时候正在过马路，那位司机也碰巧进入，可惜失败，最后陷入疯狂，现实中开车撞上了他们三人。 “我应该开心吗？” 安笙思考着每一个遇到这样情况的正常人应该思考的问题。 黑夜慢慢褪去，黎明已经到来，日出的光芒从地平线上照射过来，穿过高楼大厦，透过这扇窗户，温暖安笙沉思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