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永通门

    段老大所说的邙山，是位于洛阳城西北，作为出入西北的重要门户，朝廷在此设有关隘，并派重兵把守，以拱卫首都的安全。把守这么重要关隘的自然是大齐王朝直接统辖的，最精锐的部队--中央军。

    大齐王朝的军队，主要分为4类。第一类，是守卫都城安全，布置在洛阳城远郊，把守各个重要关隘的中央军，常年配制13万人左右，直接归中央朝廷统辖。第二类，是守卫皇宫和洛阳城的虎贲军和羽林军，基本布置于皇宫内外和洛阳城里面，总共约1.3万人。第三类，是各个州、郡、县归属于地方政府直接统辖的地方兵，各个郡县兵力分布略有区别，战事多、战略位置重要的地方，兵力布置相对会多一些，其他则相对会少一些。最后，便是各个亲王君王及王公贵族的府兵，这些直接归属于各个王公贵族直接统辖，相当于是其私兵。不过，每个不同等级的王公贵族所能招募的兵员数量朝廷都有严格的规定。

    朝廷布置在邙山的军队大概有3万，布置在东北门户的重要战略关口—虎牢关的兵力相对多些，大概是4万人。而邙山隘口离洛阳城大概110里，虎牢关关口离洛阳城约220里，这两处关隘都是都城极其重要的屏障和战略要地。外敌入侵可以拒敌于门外，都城宫变则可以立马驰援皇都，确保洛阳城的安全。

    听到段老大说朝廷打算抽调邙山和虎牢关的兵力，来围攻虎贲军。婉容不禁为自己的夫君担忧了起来，可自己现在的处境也不乐观，得先想办法将小羽和任mama送出城去。而说到路线，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很了解，平常出门或出城都是坐马车去的，不管去哪的都有人为其安排好，自己完全不需要思考这些问题。突然，段老大与自己讨论起这个问题，自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当为此头大之时，婉容想起了前段时间去寺庙，有位大师为她仆过一卦，说躲避灾祸出洛阳城时，应往城东南面的永通门出去。随即灵光一闪，对段老大说道，“城东南，永通门出去。”

    段老大满脸疑惑，“永通门，永通，永通，永远通畅，名字到是个好名字。可，，，”

    见段老大有些不解，婉容又一时难以编出一个比较令人信服理由来。毕竟，她也知道出城路线选择的重要性，它关乎着整场行动的成败，马虎不得。无奈之余，便将前些天去寺庙拜佛祖，有一大师为自己仆卦的事情，原原本本给段老大讲解了一遍。

    段老大听完后，又仔细的琢磨了一下，随后说道，“行，那我们就从永通门出去。”然后，拿出买来的关于洛阳城地图，仔细寻思着，规划其具体路线。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履顺坊在洛阳城接近最北面的位置，而永通门几乎在洛阳城最南面，从永通门出去的话，几乎是从北向南，横穿整个洛阳城。“我的个乖乖，直接走估计都要走个把时辰吧！”段老大惊叹道。

    不过仔细一想，也比较合理。毕竟，夏大人带着虎贲军是从城北出去了，如今，虎贲军也主要在城北活动，靠近城北的城门必然都管控很严格。相反，城南面远离战事动乱区域，相对平静一些，搜查宽松一点，也理所应当。更何况，洛水（流经洛阳城的一条河流）将洛阳城分割为南北两块，虎贲军想要去城南必须要渡过洛水，而羽林军时刻紧盯虎贲的动向，要渡过洛水必然会给羽林军留出破绽，得不偿失，这也更加保障了城北战事不会波及到城南。

    在理清思路后，段老大和婉容都觉得头疼（心理上的头疼，动脑过多导致）不已。反正，已经有了大概思路，剩下的一些细节性问题就等明天再去琢磨吧。还是先吃些饭定定神吧！

    “一想起昨天的红烧鱼，口水依旧止不住往外喷涌，比望梅止渴可强多了。不行，今天要想办法多吃一点。”段老大开始琢磨。

    还没等段老大琢磨出一个完美的方案，礼貌而不显尴尬的尽可能多吃掉全部的红烧鱼，的时候。“饭好啦，大家快来吃饭咯！”小张的吆喝声从不远处传来。

    随后，一副温馨和睦，一大家人欢快的围在一起吃饭的画面装填着整间屋子。大家的欢笑声回荡在小屋内，久久未散。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美好的画面即便再想挽留，也终究抵不过时间的侵蚀。当烟火散去，夜幕彻底降临时，便是给充实的一天说再见的时候了，也是该进入梦乡的时候了。

    日月轮转，日复一日。该来的还是得面对啊！吃完早饭，段老大就召集大家商讨具体路线的选择，经过一番各抒己见的商讨后，确立今天大伙各自的任务。小袁和段老大去找城中有名的半仙（算命先生）去仆一个出城的良辰吉日；小唐小陈小朱拿着地图按照标记的路线去踩点，熟悉一下具体的路况等等。安排完后，大家也相继行动起来。

    城中一条街道上。“老大，没想到您也相信这个（指仆算良辰吉日）。”小袁好奇的问道。

    “小袁啊！这不是信与不信的问题。这些都是咱们祖宗智慧的传承，就把它当作一种固定习俗来看就好，就像对待清明、重阳等节日来看就行了。有句话怎么讲来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老祖宗们时常说，出门看黄历。既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门较好，反正什么时候出去对我们来说都一样，那为什么不听一下老祖宗的呢？”段老大回答道。说完后，两人依旧不紧不慢的向城中走去。

    充实的一天，总会让人忘记时间的流逝，很快，夜幕降临，大伙也都陆续回来吃晚饭。由于前些天将主要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今天回来明显感觉大家身心都放松多了。吃饭时，段老大率先说道：“我和小袁找城中张半仙算了一下，出门的良辰吉日是后天午时，午时从咋们这小屋出发，前往永通门。明天呢？大伙都换好衣服，将形象在好好整理一下，我们装扮成小商贩，按照规划的路线全程演练一遍，熟悉一下整个过程。我要说的就这些吧？剩下的就是大伙吃好喝好，养好精神，准备后天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