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鲁家出血
鲁英夫心里猜测班超可能是一流高手，要不然也不可能这样有恃无恐。 鲁英夫此时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一流高手可不是他鲁家惹得起的，这次只能认栽了。 于是叫鬼手去鲁家通知鲁文财，然后对着班超道：“这位兄台，这次我鲁家认栽，赌坊的银两就二十几万两，暂时不够赔偿。” 班超见他这态度，有些意外，道：“有多少先拿多少出来吧。” 鲁英夫道：“我这就上去拿钱。” 班超点点头，示意他去拿钱。 卢德乾这时候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对着班超道：“班兄身手不凡，在下佩服。” 班超摇头道：“青山镇太小了，估计连一流武者都没有，我这点本事，在大乾根本算不上什么。” 卢德乾问道：“不知道班兄可否把武道境界给我说一下，我那儿子对习武可是痴迷得紧啊。” 班超想到了跟着卢德乾的那个小孩，不由露出了一丝笑，道：“一般江湖上见到的都是不入流的武者，入流武者分为三流，二流，一流。刚刚从楼上跳下来那个应该就是三流武者了，在这样的小镇上应该算得上是一名高手。再往上就是后天，后天之上还有先天。武道之路漫长着呢。” 班超也不想跟卢德乾细说，因为没有天赋，习武是没有成就的，反而练得一身伤病。 卢德乾也没有再问，而是说道：“班兄，我们开酒楼的每天都会记账，想必这赌坊也有的吧？” 班超一愣，他还真没想起这茬，想必二师弟应该就是让我来取账本的吧，还好有卢老板提醒。 班超想到此处，直接高高跳起，一脚踢在一根柱子上，借力再往上跳，抓住二楼的扶手就翻身上了二楼。 过了小半刻钟，班超一只手抓着双脸肿得跟一个猪头的鲁英夫，另一只手拿着两个本子从楼梯走了下来。 把鲁英夫丢在了地上，随即把本子递给卢德乾道：“我大概翻了一下，这两本应该就是赌坊的账本了，卢老板看看吧。” 卢德乾拿着一本翻看了起来，惊喜道：“没错，这就是账本。” 越往后翻，卢德乾的眉头皱得越厉害。 上面记录了一些赌坊和迎春阁的交易，交易的内容就是女子，赌坊应该是抓了一些女子卖给迎春阁的青楼。上面记录的最小女孩才只有几岁，年龄小的价格反而高很多。 卢德乾不敢看下去了，简直是触目惊心，赌坊还做着拐卖妇女小孩的生意。 另外一本则是很多赌徒的拮据，每一页纸上都有一个赌徒的手印。 其中一页写着：天元四二八年二月七日，XX借银一百两，限期一月，第一天利息为三十两，以后每日利息递增三十两。 卢德乾明白其中的意思，第一天还是130两，第二天还就是160两，第三天190两，依此类推。 卢德乾对着班超道：“班兄，赌坊还做拐卖人口的生意。” 班超出生的时候，他爹就是靠山宗的长老，从小就生活在阳城的上流社会，以前也和宗门里的师兄弟们结伴灭杀过几次山贼。 至于底层的帮派，他也没怎么接触过，哪里知道他们背后的勾当。 班超道：“我们只需要把账本交出去即可，后面不用我们cao心。” 卢德乾内心希望武安司不要像镇府衙那样，毫不作为，甚至可能勾结到了一起，让这些恶人继续作恶了这么多年。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鲁文财带着一群手下赶来。 鲁文财是被两名三流武者抬着两个胳膊跑过来的，不然以他养尊处优的身子，估计跑不了几步就虚脱了。 鲁文财一进赌坊，看着地上躺着的十几个人，有几个还在呻吟着，更多的不知道是昏迷还是死了。几张赌桌也被砸得不像样子了，他的儿子双脸肿成猪头一样趟在地上。 又看到卢氏酒楼的卢德乾和一个青年坐在两张凳子上，拿青年应该是卢氏酒楼后面的人无疑了。 鲁文财的火气瞬间冒了起来，恶狠狠道：“给我拿下他们。” 鲁英夫听到他爹的声音，也顾不上脸上的疼痛。爬起身子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大声喊道：“爹，不要冲动，我们惹不起的。” 鲁文财听到儿子的喊声，冷静了下来。 儿子应该看到他身后的杨猛了，杨猛可是他都要恭敬对待的二流高手。 鲁文财对着班超拱手道：“我是青山镇鲁家的家主，鲁文财。不知道阁下是？” 班超淡淡道：“靠山宗，班超。” 听到靠山宗三个字，杨猛和两个三流武者瞬间睁大了眼睛，有点难以置信，毕竟靠山宗可是看不上青山镇这样的小地方。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来这里当土皇帝了。 鲁文财的反应更为激烈，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他还真想不到卢氏酒楼后面的大人能请动靠山宗的人，那可是连钱家主家都不敢轻易得罪的宗门。 鲁文财干笑道：“没想到是靠山宗的大人，是我有眼无珠了。” 班超站了起来，笑着道：“我就是来赌坊玩玩，赢了115万两，可是赌坊不想认账啊，要对我动手，你说该怎么解决？” 鲁文财看了一眼卢德乾，小心翼翼的对班超道：“大人，鲁家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啊，不知大人可不可以少点？” 见班超不回话，又对着卢德乾道：“卢老板，看着我们都是青山镇的，帮忙求求情吧，鲁家必有厚报。” 卢德乾摇摇头道：“鲁老板，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鲁文财知道这次不放点血肯定不行了，于是低头道：“那请大人稍后，我命人回去拿钱。” “记得钱要带够哦，不够我可是会收利息的，当然利息会和你们赌坊一样的。”庄超平静的声音传来。 鲁文财又擦了把汗道：“大人，小人家里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了，可否容许宽限几天，小人去借一些。” 庄超道：“可以，但是你在场的只能你儿子离开，而且一个时辰之内必须回来，若不回来，那我就亲自去鲁家取了。” 鲁文财脸色都变了，无奈的点点头，嘱咐儿子尽快把钱拿来，顺便派人去钱家和孙家借钱。 鲁文财现在也只能指望钱家和孙家伸出援手了，谁让人家是正常下注，占着理呢。 鲁英夫点点头，顶着猪头脸向外走去。 鲁文财面如死灰，前一刻还是青山镇首屈一指的霸主，这一刻就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卢德乾对着班超小声道：“班兄，如果鲁家借不到钱，鲁家的那些商铺和田地都可以折成银子抵债的。” 班超道：“我拿那些商铺和田地也没有用啊。” 卢德乾笑着道：“卢氏酒楼可以拿钱买，该多少银子，年底全部给班兄送去。班兄拿了钱，卢氏酒楼得了商铺，可谓是双赢。” 班超听完道：“那就依卢老板所言。” 而后班超把卢德乾说的话对鲁文财说了一遍，鲁文财也知道这一次躲不过去了，又把鲁亮叫过来道：“鲁亮，你回家告诉夫人，若是英夫没借到钱，就把所有地契带过来。叫他们不要耍花样，靠山宗我们惹不起，更跑不掉。” 鲁亮带着鲁文财的任务走了。 时间匆匆流逝，大半个时辰过后。 鲁英夫带着四辆马车回来了，一进赌坊，他就先对着班超行了一礼。然后到鲁文财身边悄声道：“爹，钱家和孙家一听我们得罪了靠山宗的人，都不肯借钱。我把家里的64万两银票，还有一些古玩字画，珠宝首饰都带了过来，地契也全都带来了。” 鲁文财示意他把银票都拿了出来，又让人出去把东西搬进来。 十几名大汉搬进来了九个箱子。 鲁文财恭恭敬敬的把钱举起，对着班超道：“大人，这是64万两银票，你点点。” 班超坐着没动，眼神示意卢德乾上去。 卢德乾会意，接过银票数了起来。银票面额最大的是十万两，有三张，其余都是一万两一张的。 卢德乾数完对着班超道：“班兄，一共64万两，加上刚才的23万两，一共87万两，还差28万两。” 鲁英夫又叫人打开了六个箱子，道：“这六个箱子每个里面是五千两银子，一共三万两。” 然后又打开了后面三个箱子，有一箱珠宝首饰，两箱古董。 卢德乾对着鲁英夫道：“银子还差25万两，珠宝和古董就算了，我们也不懂，估不出来价。” 鲁文财听到这里面色铁青，这些珠宝首饰加起来应该也值个三四万两，古董那就不好说了，他也是跟风买了一些装门面的。 鲁文财道：“这里有青山镇周围的一万三千亩地的地契，市面上八两银子一亩。” 卢德乾却摇了摇头，道：“鲁老板，你这些田地应该不是以八两银子收的吧？五两银子一亩，一共六万五千两，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抵债？” 鲁文财咬了咬牙道：“好，那就六万五千两。” 卢德乾笑着道：“那就还差十八万五千两银子了。” 鲁文财现在已经是汗如雨下，辛辛苦苦几十年的积累，一下就出去了大半，心理难受的要死。但是不给钱的话，可能身家性命都保不住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然后又把青山镇的三间宅院和十六间商铺连着货物抵了十二万两银子，还差六万五千两了。 在庄超的注视下，鲁文财不得不把鲁家最赚钱的布庄抵押了出去，还有三万多两的成布才把115万抵完。 最后，鲁文财还叫人把六箱银子给送到卢氏酒楼。 以前都是鲁家逼迫别人，今天终于轮到自己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