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
记得在二零二零年，三月四日，上午八时。吴中生发现自己的同桌养了一只小宠物——小乌龟。由于学校地方不大而且娱乐设施有限，加上本身没有太多的空闲时间，所以小猫、小狗就是不太可能，取而代之便是一只小乌龟，由于体型较小且容易隐藏不被发现，这又是选择养乌龟的又一原因。 “这乌龟应该很好养吧？”吴中生看着乌龟询问着。 “这就是个小宠物，他能难养到哪里去？”同桌则是边看书籍边回应着，空闲出来的手则时不时抚摸着装载着乌龟的容器，有时手指还会堵着进气口，很多时候容器总是雾蒙蒙的，无法清楚看见乌龟的状况，但只要发现水面有波纹，那么可以判断乌龟是没事的，当然也只能证明还活着而已...... “话说，乌龟吃什么？是乌龟食吗？”毕竟有狗粮、猫粮等以动物的品种命名的食物，类比一下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诶！你这一说！”同桌激动的拍着自己的大腿“瞧我这记性。”并且看向吴中生，吴中生也无奈摆摆手。同桌也再次回头继续在书籍的“海洋”中遨游，吴中生也感到了无趣也便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自己的作业上。 夜晚，经过一天的学习，同桌与吴中生已瘫倒在桌子上。同桌从自己的专属垃圾桶中取出自己的小宠物，并把它放在自己的课桌上。它沉稳而又庄严趴在课桌上，刚开始时一动也不动的就像睡着了一样，不久便慢慢起身爬行，在一片棕黄色的木板上爬行，同桌总是在它快要爬到边缘时抓住它并将它再放回去。 “它为什么一直向边上爬啊？”同桌向吴中生询问着。 “可能......想逃离你吧？”吴中生笑道。 “那它直接笔直走向桌子边上不就行了，何必绕一个大弯。” “谁知道呢？”吴中生在简单的思考后便也放弃了对这种问题的探究，毕竟这是无意义的。或许是担心被老师发现亦或者对它失去了兴趣。同桌便将桌子上的乌龟拿起放在容器中，容器中多出了一块粉红色的块状物——火腿肠。 “这是你刚放进去的吗？” “火腿肠吗？早上都放进去了，但好像一直没有吃。” “那它还真是厉害呢。”吴中生感慨道。乌龟已经回到容器之中，容器也回到了属于它的地方，就像进到别墅的大门，关上，再进人家门，关上，在自己的生活圈中...... “吴中生，你帮我给这王八换一下水吧？”同桌向正在发呆中的吴中生发出请求。 “我拒......”吴中生看着自己的同桌露出的乞求的表情，心里有些尴尬便立马改口“好吧！”虽然吴中生担心自己如果没有处理好，会让别人讨厌，可是遭不住同桌这样的请求，只好接受。 “谢了。”收到吴中生的肯定回答后，同桌便放心的将头扭回自己的书籍中。吴中生起身拿着容器，走向卫生间。 “对了吴中生，记得水不要没过龟背呀。” “为什么？”吴中生转身询问。 “它是两栖动物，虽说可以在水中，但一直在水中漂浮着会很累的。是不是傻？” “哈哈.......也是”吴中生赔以笑脸。 来到卫生间，吴中生将小乌龟轻拿起，轻放在洗手台上空余出来的地方，把容器里的食物倒掉，在灌水冲洗，整个过程谨慎但迅速，在测量好水位后，吴中生发现小乌龟向洗手台的漩涡处爬去，吴中生伸手抓住它。 “真是的，很危险的，就这么想让自己去死吗？”吴中生一边盯着容器，一边走回教室。 课间，同桌拿起乌龟的容器注视着，不久说道：“吴中生，是不是水接的有些多了？” 吴中生转头看向容器“没有吧，我可是特意测量过的”这么说着吴中生用手指比出容器的水位。 “那你看，它怎么一直在水中扑腾？”同桌将容器推近到吴中生面前，吴中生看见容器里的小乌龟正在扶着容器的壁，双脚在用力的蹬并将自己的头努力伸出，呼吸新鲜空气，感觉它很拼命，像是水里有什么坏东西一样，想要逃离这个水域。 “可能，真是我水灌的有些多了吧？”吴中生无奈地笑笑，表示道歉。 “哎，没事没事。就这样吧。”同桌无所谓的样子，把容器放回原处。吴中生感觉离自己而去..... 之后的一段时间，同桌依然常常查看自己的宠物，但吴中生却没再见过它。 今天的早晨很冷，早早地来到班级，吴中生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翻阅着需要背诵的书籍，冷风把吴中生旁边座位上的书籍吹乱了，这是同桌在学校最喜欢看的书。事情的原因还要调回上周五的时间三月十二日。 “诶？这一本哥去哪了？”吴中生的后桌，对空桌子发出询问。虽说是询问，不如就是暗示吴中生回答，毕竟身为同桌，如果连自己的同桌去哪都不知道也太奇怪，吴中生深知这个道理，并且他确实也喜欢这样。 “他因为玩手机被老师发现，被惩罚回家一周。” “哇！真厉害不愧是一本哥。”剩下的就属于女生们的讨论时间，显而吴中生参与不进去，便也作罢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三月十四日： 吴中生今日独自一人坐在位置上没有同桌，上课也是没有再向左面扭头，但吴中生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下课后，吴中生起身从卫生间回来，在不远处看见自己的位置上有许多人，有半蹲着的，有站着的，吴中生走到位置上，原来是小乌龟。 “哇，这水好脏啊。”“它几天没吃东西了？”“这水上有白色浑浊物，他是不是拉屎了？”突然地声音像箭矢一般，不断向吴中生“射来”。吴中生好久没有受到这样的待遇，只好慢慢回应。 “快去给它换水呀！”催促的声音发出。 “好好！”吴中生急忙端着容器去卫生间换水，身后也传来阵阵笑声。 “没想到，你还有这好处。”吴中生掂量起端着的容器，回到座位上，吴中生想把它放回原处，但为了方便，就把让其放在了同桌的椅子上。果然，之后每次下课有很多人来询问乌龟的状况，问题多到吴中生都回答不过来。 三月十五-十六日 吴中生发生拉肚子症状，上课状态也有所下降。期间有人与吴中生进行着对话，但话题大多仅限于小乌龟。吴中生就像被挂上了乌龟“养殖员”的职位，说是职员其实就是日常换水而已，两天一换，不过在最近的换水中，小乌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乱爬，而是静静的独自趴在桌面上，水台上等等总之异常的安静。“这样也行，不用我担心它会从高出掉下来了。”吴中生心里如是想着。 中午，吴中生从医院回到班级里，把药放在旁边的空位上，接完热水回位，发现有人坐在旁边的空位上，手端着容器观察小乌龟，但她没有发现椅子上的药。 “那个......那药。”吴中生谨慎打扰这她。 “嗯？药是吗！不好意思，没看见。”简短的回答后，便腾出一只手把药扔给吴中生，吴中生苦笑着回到位置上。 “对了。”旁边的同学向吴中生说道，吴中生看向她，眼神中充满期待。 “要换水了。” “......行”黯然失色，吴中生继续苦笑。 三月十七日 “你这乌龟好像快要死了呀。”以为男生拿着乌龟的容器并且不断转变着角度，时不时放下容器若有所思，有时不时注视着容器。 “怎么说？”吴中生听到有趣的内容并询问着。 “你看......”男生指着容器壁所以对应乌龟的脚“它的脚已经有伤了这会影响爬行速度。并且，它的眼睛是闭着的。”吴中生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立马起身向乌龟容器进行确认。乌龟闭着双眸，但它仍然向四周爬动，与盲人在努力确认周遭环境没有区别，充满着不安与恐惧。 “它多久没吃东西了？” “很长时间了。” “没有喂过吗？” “喂过，但是它不吃。” “这是肯定的，它都看不见怎么吃东西？”男孩子像是知道一切一样，继续对还在反应的吴中生说着：“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的肺部也出现了问题。” “什么？” “就是肺部有问题，就像肺炎一样。你看这水明明没有没过龟背，但它却还是向上爬行呼吸空气，就是因为得了肺炎，无法再水中进行氧气交换，所以只能通过空气进行呼吸。” “那我该怎么办？”听完男孩的话后，吴中生不知所措。 “红霉素是消炎的，先轻涂眼睛，让它看得见吃一些东西。用碘伏泡乌龟的脚，十五分钟就行，之后换下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幸运还是上天的故意捉弄，吴中生恰恰有这两样东西。乌龟的生命能不能得到缓解，压力来到吴中生这边。 吴中生将乌龟容器端起，跑到卫生间，倒掉水，回到位置上，拿起碘伏，倒入容器。乌龟仍在容器中间，一动也不动。时间不断流逝...... “我去！你干什么呀？”有些路过的女生看着容器里泛黄的水 “碘伏。”吴中生呆呆的回答，他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主人都还没有这么上心，自己会不会管的太多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水怎么是黄色？”“乌龟怎么一动也不动呀？”“为什么要放颠覆呀？”议论声不断涌进吴中生的耳内，但它知道，这些问题都是对乌龟的询问，跟吴中生自己没有关系。 时间到了，吴中生拿起容器，从议论声中走出来，到卫生间，倒掉，灌水，回到教室。班级早已回归安静，吴中生的位子空空荡荡，只有被打开窗口出来的风而自动翻阅的书籍。 三月十八日 早晨，风明明是冷的，但从吴中生旁吹来的却十分温暖，乌龟容器中的乌龟在中央，四肢在壳中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吴中生仔细端详着乌龟容器中的乌龟，周围的色光与色彩都已黯淡下来，水面的波纹好久没有出现。 “这样嘛......”吴中生放下容器，独自走向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清洗自己的双手，可是早上刚刚清洗过呀，吴中生关上水龙头走回教室。 “吴中生，他死了！”吴中生听到女生在自己的位置上叫自己的名字，但还是因为乌龟。 吴中生从自己裤兜里拿出两张纸巾，将它从容器中取出，下面垫一层上面盖一层，折叠，纸巾与乌龟完美结合起来，吴中生将它放回属于它真正的地方。 回到位置上已经快要上课了，之前这时候还是会有喧闹声，但这次周遭的同学都已早早进入“书乡”。吴中生则是自己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回到原来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