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都市小说 - 这是我的完美人生在线阅读 - 第三十一章 偷渡

第三十一章 偷渡

    “什么事?”

    “有人要偷渡,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了,是士兵开的枪。”

    “哦。”林洛点点头,没有再多问,把货款交给郭焕哲,后者笑道:“你的规矩不是确认了货才付款吗?”

    “我总不能让你空手回去吧,而且,我相信你。”

    郭焕哲心头一暖,向林洛点点头,又挥挥手,拿着货款,快步回到车上。

    目送着缅甸军的车子离开,林洛向开车的伙计扬扬头,说道:“回仓库。”

    林洛并不关心缅甸那边出现了多少偷渡者,也不关心他们的死活,那毕竟不是该他管的事。

    回到仓库后,林洛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留下来看着工人收货。

    做生意就要讲信誉。

    他对外宣传的口号是,佣金只收百分之十,但却保证货物绝不缺斤少两,只要一次没能做到,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声望,则会成为人家的笑柄。

    仓库旁的山坡被几盏大功率电灯照得透亮,山坡不陡也没什么石头,但木材这么滚落下来,速度怎么都慢不了,工人们只能在山脚搭建障碍物,待木头停稳后再收取。

    站在山脚的林洛背着手,边看边缓缓的踱步。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柳川、刘智敬等几名兄弟。

    见林洛已在山脚待了有半个多小时了,柳川走上前来,说道:“洛哥,晚上风大,还是早些回去吧!”

    “再等等。”林洛说道,“等货收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回。”

    重生以来,他基本就在为赚钱而努力,他也在想,这样的重活一世到底值不值得。

    不管他扪心自问多少遍,答案都只有一个,值得。

    现实很残酷,任何的美好都是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在他连基础都没有打好的情况下,又何谈的美好生活?

    他心里正琢磨着,忽听岸边的工人连声大叫道:“有人!那上面有个人!”

    听闻喊声,林洛等人齐刷刷地望过去。

    只见数名工人站在岸边,不断指着滚落下来的木材,由于距离太远,灯只能照到近前,林洛等人看不太清楚。

    林洛甩头说道:“走,过去看看。”

    他们一行人快步来到工人近前,林洛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工人们都认识林洛,知道最近在易货圈里风头最劲的就属他,虽说他年纪小,但没人敢轻视。

    一名年纪不大的青年边用手电照着山坡,边对他说道:“洛哥,你看,那根木材后好像还有一个人。”

    林洛拢目看过去,果然,滚落木材的后面,的确还有一团黑影,看起来像是人,但整个过程中都没见他有什么其它的动作,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沉吟片刻,说道:“先把木材拦下来,看看人是不是还活着。”

    还好,黑影所在的位置是这一批木材的末尾,就算滚落停止,他也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

    “好!”

    时间不长,木材停了下来。

    在场的众人一同围拢过去,将一名破衣烂衫的青年从山坡上抬了下来。

    “有血!”其中一名工人突然惊呼。

    众人定睛一瞧,只见青年的肩头有个血洞,正汩汩流淌着鲜血。

    林洛经验丰富,一眼便看出来,那是枪伤。

    在场的工人们也不傻,刚才对面响起连续的枪声,现在这名青年受了伤,和木材一起滚了下来,人们自然而然的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一名上了年岁的工人惊呼道:“是枪伤!他……他是缅甸人!是偷渡者!”

    众人面面相觑,又纷纷看向趴在地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的青年,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不,我们报警吧!”

    青年工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流了这么多的血,如果不送到医院,恐怕警察还没来,人就已经死了。”上了年岁的工人还算冷静,说道,“再者说,我们现在在易货,把警察找来,不是自找麻烦吗?”

    “那……那送他去医院?”

    “易货是小事,被抓住只是罚点钱,帮助偷渡者可是大事了,到时候想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把他扔在这里不管吧?”众工人七嘴八舌地纷纷说道。

    “我们也做不了什么,把他扔这,如果他就这么死了,那也是他的命。”上了年岁的工人见多了这种事,无奈地说道。

    “我先看看他死没死,如果还有口(敏感)活气,咱们就把他送到派出所门口,至于警察救不救他,那就是警察的事了。”年轻的工人走到青年近前,慢慢蹲下来,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就在他的手指马上要碰到他的鼻尖时,那名青年原本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工人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青年出手如电,一把将他的手指头抓住,紧接着向外一掰。

    工人吃痛,忍不住啊的痛叫一声,身子倾斜着向旁倒下。青年趁机从地上一跃而起,目光如电,扫视周围的众人。

    他肩头的伤口还在流血,脸色煞白,但一对眼睛却亮得惊人,尤其是在夜晚,好像两盏小夜灯,给人的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不像个人,更像是一头狼。

    “喂!我们救了你,你怎么还出手伤人呢?!”一名身材魁梧的工人见同伴吃了亏,气呼呼地走到青年面前质问,与此同时,伸手去抓他的肩膀。

    可惜,他只抓住一团空气,青年一个箭步便到了他近前,两人的距离之近,鼻尖和鼻尖都快碰触到一起。魁梧工人还没回过神来,青年已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周围的人能清楚听到嘭的一声闷响,再看那名魁梧工人,只挨了一拳,人已受不了了,身子佝偻成一团,缓缓瘫倒在地上。

    这一下,周围的工人们都不干了,他们好心好意的把他从山上救下来,结果他非但不领情,上来就打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青年打倒魁梧工人后,二话没说,转身要跑,工人们哪肯放他离开,人们把他围在当中,有两名工人还各cao起一根粗粗的木棍。

    “不能让他跑了,要是让这种人跑了,不知得祸害多少人呢!”

    “对!咱们把他抓到派出所去!”

    偷渡者偷逃到中国境内,小偷小摸屡见不鲜,出手伤人,甚至伤人性命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众工人同仇敌忾,不断的向前逼近,青年四周的包围圈也越来越小。

    柳川看罢,对林洛说道:“洛哥,我们也过去搭把手吧!”他也不喜欢这名青年,太不识好歹,工人们救他还救出错了?

    林洛缓缓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先看看。”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旁人或许没看出来什么,但林洛能看出这名青年是练家子,在身受枪伤的情况下,他的身法还能这么快,出手的力道还能这么强,没有十年以上的苦练根本做不到。

    可这名青年看起来也就二十左右岁,具备十年以上的功底,说明他不到十岁时便已开始接受严苛的训练,如果他真是缅甸人的话,那他只能有一种出身,来自于缅甸军。

    一名站于青年身后的工人率先发难,他抡起手中的木棍,对准青年的后脑勺,恶狠狠就是一棍。

    可青年的背后如同长了眼睛似的,他身形向旁一侧,看似惊险却又恰到好处的躲过了他这一击。

    不等工人收棍,他胳膊肘顺势向后一拐,啪,肘臂结结实实撞在工人的门面上,后者嗷的怪叫一声,丢掉木棍,双手掩面,踉跄而退,猩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隙流淌出来。

    见状,周围的工人哪还会客气,一拥而上,只不过人们冲上来的快,退回去的也不慢,青年连续出脚,几乎每一脚都没有踢空,几名工人皆是小腹挨了一脚,连连后退,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放我走。”青年终于开口说话了,而且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工人们傻眼了,他们本以为他是缅甸人,没想到竟是中国人。

    “你……你是中国人?”一名工人气恼地问道。

    “放我走。”青年看都没看他,只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会说中国话的缅甸人也不少,咱们可别被这小子给骗了!”

    “对!你说你是中国人,你把身份证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青年皱了皱眉头,再次说道:“放我走!”

    “是假的!他根本不是中国人!”

    “别跟他废话了,揍他!”

    一人号召,众人响应,工人们新一轮的围攻又开始了,不过和刚才的情况一下,工人们根本到不了青年的近前,便被他踢得踉跄而退。

    这次青年的出脚比刚才重了许多,有两名工人脸色难看,坐在地上,抱着肚子,已然站不起来了。

    眼看着工人们要被他一个人打得全军覆没,柳川再次说道:“洛哥,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工人们挨打,让兄弟们上吧!”

    听闻他的话,刘智敬等人无不是擦拳磨掌,跃跃欲试。

    林洛乐了,这个青年哪是那么简单的,如果他没有受伤的话,恐怕连自己都未必能是对方的对手。

    让兄弟们吃点苦头也好,省得以为自己现在腰杆硬了,可以天下无敌的横着走。

    他点点头,环视众人,说道:“你们想上就上吧,但要注意分寸。”

    不是注意别把青年打伤,而是注意自己别受伤。

    早已按捺不住的众人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林洛话音刚落,众人已蜂拥而上,到了青年近前,二话不说,上来就打。

    工人们光有蛮力在身,但都不会打架,与人动手时也没什么技巧可言,和工人们相比,刘智敬这些做混混出身的小青年,的确要善战得多。

    知道青年凶狠,他们不与他正面交锋,专在他的背后偷袭,或在侧面巧攻。应付起来这些精于打架的小混混们,青年明显比刚才吃力一些。

    随着剧烈的运动,肩头伤口的血越流越多,他的脸色也越来越惨白。心里清楚再这么继续打下去,他就算不被对方打死,也得因失血过多而死。

    青年咬了咬牙关,对于四周的攻击,完全视而不见,瞅准了一人,猛然冲了过去,一头将对方撞倒在地,不等小混混从地上爬起,他随手抓起一块砖头,对准小混混的脑袋,全力砸了下去。

    以他的力道,如果真被他砸中的话,小混混的头骨都得被砸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青年突然感觉手腕一紧,腕子被人死死扣住。

    他扭头一瞧,站在自己旁边的是名十七、八岁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