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迷雾

    一瓶啤酒勉强喝完后脑袋晕乎乎的，胃里一顿翻滚，付了钱穿过人流走到夜市对面那边暗一些的巷子里面。

    垃圾桶傍边

    呕。

    “吐出来舒服多了”

    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困意，索性没那么讲究的靠着一边墙角坐下休息一下，周围声音越来越小。

    要睡着了吗，不管了先睡会儿吧。

    华夏十分稳定的治安让每个人下意识的相信，在大街上睡一晚也不用担心人身安全，这也是君度随意的原因。

    “哇靠，大晚上怎么起雾了。”

    “妈，你快出来看”

    一栋公寓楼16层阳台上有人惊呼，看着地面泛起淡淡薄雾。

    “天哪，这又是什么百年奇观吗，最近新闻没有报道吖，气象台也没有预告。”

    “哇，老公快出来看，好浪漫。”

    越来越多高楼层的住户也都陆续发现地面的奇特景观，哪怕目光眺望远处，地面都被一层薄雾覆盖，并且已经有了往空中扩散的的趋势。

    高空中，一架民航飞机内氛围些许恐慌，空乘小姐正在尽力安慰着乘客，因为此刻从窗口向下望去，哪怕是远处目力能达到的极限也都是一片迷雾覆盖，要知道这可是接近万米的高空，那这突然出现的迷雾到底笼罩的范围有多大。

    驾驶室内机长听着耳机里副机长以及记录员的汇报情况，哪怕是有着长达数千飞行小时，百万飞行公里数的他，也是头回遇到这种情况。

    “机身无异常，就是信号没有了，塔台也没有回应，是因为那些雾吗”机长沉吟一声。

    透过机窗看着地面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背后已经一身冷汗了，雷达完全探测不到任何信号，他不敢盲目绕圈飞行，只能尽可能降低高度，避免与别机相撞，高空云层太多。

    隐约可以看到地面迷雾中陆续爆起星星零零的火光，他知道是有汽车看不清路面相撞或者追尾造成的严重交通事故。

    ……..

    高楼层的住户们从开始的新奇到惊慌不到一分钟内切换，因为迷雾似乎超出人们的想象范围了，已经弥漫到大约五六层楼高度，听着周围陆续有车祸发生，有人打开电视机想看新闻有什么报道，也有人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但是他们都发现完全没有信号，一时间莫名的恐惧充斥心间，未知的事物永远是最可怕的。

    此时的君度已经靠着墙壁睡着，周围迷雾笼罩能见度不到十米，浑然不知道正在发生的事情，远处偶尔传来那巨大的爆炸声也无法吵醒他。

    不远处的夜市里面一样是充斥迷雾，弥漫的太快了，根本没有给人们时间准备，目前还能隐约看到十米左右范围，纷纷下意识的靠近楼体聚集在一起。

    人是天生的群体性动物，这个举动是下意识的，可视范围还在在快速的下降，前一分钟还能看到十米外，下一分钟已经锐减到五米了，而且看局势还在不断缩小，不一会儿只能看到周身三米距离了。

    “cao，怎么打不通”

    “没信号，消息发不出去”有人发现了没有任何信号。

    “你tm别挤我啊”

    “谁摸我屁股”

    “我的包，我的包呢”

    “mama，我要回家”

    嘈杂声此起彼伏，虽然人们都大多聚在一块，但是现在每人都只能看到周围三米范围，有人惊慌，有人推搡，也有投机取巧的人，以及小孩的哭声。

    王麻子心里一顿cao蛋，背后那人拼命的挤他，他转过身：“你煞笔啊？”

    “挤你咋地，背后人也在挤我，你骂他们去啊”对方明显也是被挤的一肚子气。

    王麻子这下忍不了了，当即呼唤身边三个好友，看吊儿郎当的模样应该都是这一带游手好闲的小混混。

    “你丫的，哥几个揍他。”

    几人立马围住与王麻子口角的那人殴打，那名男子明显不敢还手，除了对方人多外就是害怕后续处理被定义为斗殴，几个混混明显上了头，加上年纪又不大，刚刚出社会的愣头青下手没个轻重，似乎让周围人看到自己有多狠是多风光的一件事，对方被打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喂，喂，行了，不要真搞出人命”

    嗬忒

    几人停手，其中一个金毛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上前看了下，只是打晕了而已，最多被看守所关几天一星期的，他们不在乎，随即便不再理会，转过身去。

    就在他们刚刚转身的瞬间，那名被打的男子突然抽搐起来，不一会儿便不动了，人群依然嘈杂拥挤，没人发现男子的异常，毕竟大家都在恐慌状态中，没人会注意到。

    金毛刚刚拿出烟准备派，顺便自己点上一根，肩膀便被人搭着，冰凉的感觉，就像冬天的手一样，一下让金毛打个冷战，刚转身“你tm”

    吼！

    一声低沉的嘶吼在金毛耳边炸裂，随着一股腥臭味，一张脸色苍白异常的脸，那怪物般的吼声就从对方咧开大到不像话的嘴巴里发出，金毛麻了，这什么？

    男子掐住金毛脖子，他感觉脖子传来的力道像液压钳一样让他无法挣扎甚至发不出叫声，男子一把扑倒金毛，撞到前面金毛的同伴。

    王麻子看刚刚明明被揍晕那男子正压在金毛身上，几人当即冲上来，用力踹着男子想要把他踹开，只是对方不知道发什么疯，死也要扑在金毛身上。

    “啊啊啊，快把他弄下来，tmd，松嘴，cnm”

    金毛青年惨叫，对方无赖一般的咬在他的脸上，感觉半张脸要被他撕下来一样。

    撕拉！

    念头刚刚起来，没想到对方真的做到了。

    “挖槽，你TM？你TM？”

    血淋淋的画面刺激着周围人，王麻子等人哪见过这种血腥场面，一下被这恐怖的画面吓得纷纷后退，跌坐地面。

    “挖槽，你们搞什么，要出人命吗，快住手，你要搞出人命啊”

    顿时周围的人看清了场间情况，纷纷指责那名男子，刚刚几人一起殴打男子的时候他们不作为，也没有制止，现在看那孤零零一个人的男子突然爆发反而担心起闹出人命来了。

    “吼”

    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一声嘶吼，男子起身扑向一名离他最近正指指点点的大妈。

    “啊啊啊”

    “吼”

    “放开，你干嘛咬我啊”

    除了这里，夜市街外也有尖叫声以及怪物般的嘶吼，刚刚的事情在不同的地方也正在上演着，本就恐慌的人们因为极低的能见度，加上周围发出的尖叫声和怪吼彻底打破人们心里对未知的恐怖的极限，纷纷跑散开来，远离发出那些声音的地方。

    这样的事情不仅夜市内正在发生，街道上，楼房内，商场内，地铁内，各种场所都在上演着。

    浓雾持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似乎让迷雾都染上了一抹红色，直到凌晨，哪怕是千米的高空也是迷雾一片了，浓度甚至已经达到走出俩步就看不到原本的位置了。

    砰

    天空传来巨响，然后是大团的火焰爆开，冲击波暂时开辟出一片真空地带，两架飞机相撞了，不过一分钟，浓雾又将弥漫刚刚产生的真空带。

    太空上，国际空间站内的人看着眼前原本蔚蓝的星球此时此刻，无尽灰白笼罩。

    “王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