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扬名立万
“纲手大人，砂忍方面正在雨之国边境积极展开渗透，比起前一阶段的精兵策略，这次明显改成了多线出击的人海战术。” 总司离开后不久，井上礼奈就带着刚到手的情报敲开了蛞蝓公主的房门。 现在看来，这位名义上的通讯班负责人平时行事虽然低调，但实际权限却远远超出通常意义上的通讯联络工作。 至少从她和纲手交流的状态分析，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的传声筒。 “我知道了，通知戍边部队逐步收缩防线，按照原定计划，依托桔梗城至神宫林一带的险峻地势形成梯次防御。” “此举将会变相提高砂忍渗透边境的效率，纲手大人。” “我明白。”她撩动浅黄色的头发，随手在后脑勺扎出一条单马尾：“这是我出发前和火影大人讨论后的决定。” “是，属下会立刻转达您的命令。” 井上礼奈低头致意，言语间一如往常，听不出明显的感情波动。 只是这次领命之后，她并没有立刻退出房间。反而用小拇指挑起纸页，把手里的笔记本摊开，接着又从马甲左上方的口袋里取出一支快干笔来。 “关于山田总司专员和宇佐美半兵卫主任，您还有什么情报需要我查证或上报吗？” “这方面我决定等大部队抵达神宫林再说——事关重大，日斩老师行前再三嘱咐我谨慎行事。” “既然如此，属下暂且告退。” “等一等，下次与村里联系时记得通知后勤部门，让他们详细整理一份野战医院需求的物料报表，我这里有用。” “是，属下明白。” 井上小姐礼貌鞠躬，退出房间，自个儿独处的纲手这才终于松下心来。 对于目前正处在个人能力上升期的蛞蝓公主而言，依着她本人的性格，这些复杂肮脏的政治博弈根本不是她的菜。 但作为三代目的弟子，千手一族的传人，命运的枷锁却早已为她划定了未来发展的方向… 是以纲手的一举一动都必须符合忍者世界的典范，更不能因为自己的好恶对老师布置的任务挑挑拣拣。 只不过，人类或许可以压抑自己的本性，却永远无法欺骗自己的本心。 知行分离的结果，将是精神压力的快速累积！ 从长远来看，这无疑为纲手姬日后心理层面的障碍埋下了伏笔。 但在没有受到严重精神刺激之前，这方面的隐患还潜藏于无心的抱怨，并不十分明显。 “啧，这种从一开始就建立在怀疑之上的关系真是让人讨厌。” 她皱着鼻子自言自语的抱怨了一句，脑中却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回放这段时间与总司相处的经历。 ——优秀忍者的专业素养给了她远超常人的记忆力与观察力，日斩老师的嘱咐更是让纲手夙夜忧叹。 她本意并不想对12岁的少年多加猜忌，但三代目赋予她的重任却又反过来加重了这位女中豪杰的怀疑，让总司这些天的一举一动都变得另有深意起来… 真心实意？ 演技高超？ “麻烦，真是麻烦！” … 说来也巧。 正在木叶的蛞蝓公主为山田君的问题劳心费神的同时，风之国方面也因为各种机缘巧合，被这位新生代的斜杠青年勾起了兴趣。 从泷忍袭营算起，山田总司已经不是第一次给远道而来的砂忍制造不便。 作为平民出身且在校成绩一般的忍界打工人，少年的名气在踏上战场之前对木叶以外的各大忍村而言，几乎约等于0。 但根据内线传来的情报，就是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却已经数次左右战局的发展，乃至于在一定程度上彻底打乱了砂忍方面的既有安排。 ——巨人可以不在乎蚂蚁，但前提是蚂蚁不能呲牙咧嘴，把毒囊里的酸液注入巨人的脚趾。 反过来说，当巨人感受到疼痛，脆弱的蚂蚁必将迎来灭顶之灾。 “我主张防患于未然，木叶方面有潜力的种子已经足够多，现在既然对方自己送到我们手边，没道理还让他们全身而退。” “就为了杀掉一个小鬼？你有没有想过这次行动需要派出多少人手？” “这不是人力的问题，我们已经在类似的地方跌过太多跟头！” 作战会议中，风之国的长老们开始围绕山田总司的处置问题展开激烈讨论。 但事实上，从战绩与位格的角度考虑，少年的生死远不足以纳入敌国权力中心的议事流程。 所以真正促成这一局面的，其实不光是此前折在火之国境内的精锐部队，更是木叶近年来整体展现出的人才井喷式爆发！ 有一说一… 在千手柱间亡殁，宇智波斑遁形的这十多年间，木叶方面之所以依然掌握着忍界最肥沃宜居的土地，很大程度上正依赖于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创立的人才培养体制！ 这绝对不是建起一座学校，拉来几个老师这么简单。 从课程到选拔，从培训到实战，从晋升路径到权力分配，二代目在有限的人生中完成了近乎不可能的复杂任务，这其中消耗的精力与智慧，远远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也正是这种先进制度带来的优越性，才从根本上拉开了木叶与其他四股势力的人才储备效率。 宏观上看，这绝对是比忍者之神更恐怖的力量！ 毕竟柱间、宇智波斑这种级别的强者仍然逃不出寿命的制约，过分集中于个体的力量，也给了阴谋诡计生效的机会。 退一万步说，就算其他忍村一时不敌，也可以选择像大野木老爷子那样龟缩起来，一直忍到木叶方面更新换代，一样会有翻盘的机会。 然而一旦二代目建立的体制走向成熟，木叶方面的优势将会分散到每一个新生代忍者身上！ 这种依托于集体制度的强悍不再以任何个体的生死为转移，即使是一村之影战死沙场，村里涌现出的后辈也能迅速填补空缺，继续带领强大的火之国赢得战争！ 说得更明白点… 与木叶亦敌亦友的砂忍长老们并不是远见卓识，一眼看出山田总司日后必将成为心腹大患。 只是对他们而言，木叶现阶段的后备人才数量已经对砂忍呈现出碾压级优势！ 倘若不趁着即战力充足及早破坏对手田地里的新苗，那么十年后、二十年后，风之国的子民将彻底沦为火焰的附庸… 于是，对未来的恐惧催生出最野蛮的杀意。 长老们很快下定决心，要以此次行动为契机，彻底改变此后的作战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