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故地重游
就在林天为人才头痛的时候，回到江南的唐红春见到了清雨楼的张mama。 故地重游，曾经依为港湾的清雨楼此时却感觉像一个牢笼，幸好自己脱身重新获得了自由，一时之间，唐红春眼中满是感叹。 张mama看着眼前的唐红春，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去白翎岛转了一圈的唐红春整个人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外表的变化还是其次，衣着不是十分华丽，但是特别干净。人也比在松江时胖了一圈，脸色红润，气质与精神完全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自信、沉稳、干练，虽然已经快四十了，但是身上却充满了蓬勃的朝气，实在是令人非常惊讶。 “唐姐这次出去只怕收获不小吧？”张mama很是好奇唐红春到底遭遇了什么，以至于短时间之内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meimei，说起来还真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脱离苦海、重获新生。不光是我，所有这次出去的姐妹们都要感谢你。知道我要回来，她们特意拜托我一定要对你表示感谢。”说完唐红春起身对张mama行了一个大礼。 “jiejie折煞meimei了，快快起来。”张mama连忙起身将唐红春扶起来，“真正帮到你们的是林公子，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略施援手罢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你给我们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何况这么多年来也多亏你照顾，否则我早就埋骨荒郊了”，唐红春对张mama的感激之情还是很深的，没有张mama，她这样的落难妓女，早就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了。 “看你这话说的，照你这么说，当年要不是你施以援手，小妹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来呢。”张mama与唐红春之间是相互帮助、相互扶持的恩义之情，在青楼女子中间非常少见。 “好了，都过去了，就不提了。”唐红春也是一时感慨，时光飞逝，造化弄人。 “这就对了，咱们之间的关系，谢来谢去就生分了。”张mama赶紧拉着唐红春坐下来继续叙话。 “jiejie还是给我说说这趟出去究竟是个什么情况，meimei好奇得紧啊。”张mama心里像有只猫在挠一样，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们去的地方叫白翎岛，是朝鲜那边的一个海岛，离这松江只怕有一两千里远。岛不大，不过方圆百里。”唐红春刚刚开了一个头，就把张mama惊到了。 “朝鲜？海岛？难道这林公子是海商？”也难怪邓mama有此想法，这年头在海上混的十之八九都是海盗，说海商不过是给林天留了点面子。 “确实是海商，不是那种拦路打劫的海盗。林大人在岛上生产雪盐和咸鱼，现在又开始制作成衣，是个正正经经的商人”，唐红春赶紧纠正了张mama的想法。跟着一个海盗，这个名声可不好。 “那就好，那就好。是正经做生意的日子也会长久一些。”说到这里，张mama突然想起了什么：“雪盐？最近松江徐家突然开始贩卖一种质量上乘的雪盐，难道就是你们那里产出来的吗？” “这松江的雪盐确实是我家大人生产出来然后卖给徐家的，你们也在用吗？”唐红春点点头。 “用啊，怎么会不用。这雪盐不但卖相好，而且没有一点苦味，价格不过比淮盐高那么一点，在这松江府可是非常畅销的。你们那里既然有这个出产，看来以后的日子是不用愁了。”张mama没想到畅销松江的雪盐是林天的买卖，当初看来是小看对方了。 “这雪盐虽然赚钱，但是岛上的花销也大啊。不但岛民的一日三餐都要林大人负责，而且还要顿顿管饱。除了吃的，大家的衣服也是林大人提供的。不光是春夏的单衣，还有冬天的棉袄，每个人都要发一套。房子也是林大人修建的，人人都有地方住。还有岛上的孩童，全都进了学堂，不但不要钱，还管衣服和吃饭。做事的人还要每月发工钱，再多的银子也打不住啊。所以光有雪盐买卖怎么够用，林大人还要做些其他的买卖才能维持开销的。”唐红春如数家珍，将白翎岛上的生活一一道来，听得张mama是目瞪口呆。 “jiejie不会是在骗我吧？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地方？”张mama活了这么多年就没有听过哪个地方的人过的是这样奢侈的日子。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是我我也不会相信有这样的地方，但是实际情况确实如此。”唐红春一副我怎么会骗你的表情，让张mama终于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这林公子真是一个善人啊。”张mama除了认为林天心善，实在想不出什么其他的理由。“那你们呢？你们去岛上真的是做教书先生吗？” “刚开始去的时候确实是都准备用来当先生教别人识字的，只是后来因为事情太多，有些姐妹被调到林大人身边帮忙去处理政事了。”说到这里唐红春满脸的骄傲，这样的改变对于这些青楼女子来说实在是翻天覆地一般，社会地位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处理政事？林公子让你们处理政事？你们做得来吗？”张mama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女人处理政事就已经足够稀奇了，何况还是这些刚从青楼里出去的妓女们。 “也不是所有的姐妹都能够处理政事，只有一些特别聪明、学得快的才可以” “那你呢？林公子给你安排的什么职位？”张mama更好奇唐红春被安排干什么？ “我嘛，比不得她们那些年轻的。好在林将军看我年纪大，人也稳重一些，就让我回松江负责招募人手。说起来这个事情还要meimei多多帮衬才行，按照林将军当初定立的标准，人越多越好，钱财上的事情你尽管放心就是了。”说起自己的差事，唐红春也是暗带得意，毕竟能够全权负责松江的一摊子事情，也是非常受林天重视的。 “啊？jiejie这是深受重用啊。”张mama非常惊讶，也为唐红春高兴，“jiejie这回是遇到贵人了，终于可以一展所长啊。” “不误了林大人的事情就不错了，我也是如履薄冰，生怕不能做好啊。”唐红春对这个任务非常看重，自己的人生能不能够改变就看这一回了，所以容不得不尽心。 “jiejie放心，既然林大人那里条件这么好，对你们又这么信重，meimei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帮你把人招够了。”张mama得了唐红春的准信，心中顾虑尽去，对招人更加充满了信心。 “meimei其实也是有大才的，屈居在这清雨楼实在可惜了，可有想过跟我去岛上试一试？”唐红春是知道张mama其实是非常有能力的，否则也不能支撑得起这个青雨楼。 张mama苦笑一声，“难得jiejie看得起，可惜我与你们不同，除非死了，此生只怕是离不开这青雨楼了。” 唐红春也知道张mama与东家牵扯太深，不似她们可以随意脱身，也就不再劝了。 “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难事你尽管向我们提，能够帮的话我们绝对不会不管的。”唐红春她们现在背靠林天，还是稍微有一些底气的。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meimei绝对不会故作清高的。”张mama对唐红春的承诺非常感动，越发觉得帮林天招人是招妙棋，保不住这些姐妹们有天发达了呢？自己在青楼是非多，说不准还真有求到她们的时候。 自从确认了唐红春她们的现状后，张mama也认可了林天的承诺，并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期，令她非常满意。然后开始通过自己的人脉在松江和江南各处赎买识字的、被淘汰的青楼女子。 通过张mama和唐红春的不懈努力，她们赎买到了接近一百名合乎要求的女子，把松江府周边的资源收罗一空。这些女子经过在松江府驻地的调养，终于满足了可以出海去白翎岛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