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走过一兆个世界
太阳系，地球。 亚特兰蒂斯深海中，流云般的光流里，荒原狼披着他那身会呼吸的天启战甲出现，一斧扫开母盒旁边的亚特兰蒂斯战士。 “母盒，你失落了太久，是时候，再次为天启星开启荣光了。” 荒原狼上前，一手摸向那无数小立方体组就的天启母盒。 然而当他指尖触及母盒的那一刻，其中各种暗色的光流猛然大爆发。 接着，荒原狼感受到了一种战栗感，他心中充斥了悲伤与不敢置信。 他在母盒中精神被引导到一个高度，去看到自己诞生的母星。 满目都是虚无，如处于一片混沌，连荒原狼自己都要被否认，差点不存在。 天启星消失了！甚至是整个天启宇宙消失了！母盒在警告荒原狼，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天启的帝王甚至没有坚持住哪怕一刻！” 无力与悲愤令荒原狼咆哮，接着，他被三叉戟的轰击，打出了母盒给予的精神世界。 低头看着卡在天启战甲上的数根三叉戟，荒原狼大手一挥，摧枯拉朽的将其折断，抓起一名亚特兰蒂斯战士，投向另外两名靠得相近的敌人。 “困兽之斗吗？”荒原狼评价了一下自己的处境。 接着他抓起母盒，既然不能回归天启星，也不能在天启星死去。 “那就跟着达克赛德一起战死吧。”大眼萌想通了一切以后，打开了传送漩涡。 他一手拿着母盒，一手拿着天启战斧，消失在了一众亚特兰蒂斯人眼前。 大都会。 空间漩涡在足够的天启神性加持下，被扩张得很宽广。 它几乎覆盖了整个氪星飞船区域，当乌云中一道身影步出，那个漩涡出口才慢慢收缩起来。 达克赛德带着海啸一般的天启类魔们从天而降，他落地之后，直接将欧米茄射线放出，湮灭了所有在这里的部队、战车。 接着欧米茄射线两次折射绕弯后，杀死了至今仍在犹豫要不要加入正义联盟的钢骨。 他想挡在自己父亲身前，而他父亲身后，就是装着天启母盒的安全箱。 达克赛德扫清微不足道的障碍，上前准备拿起母盒。 整个大都会原本应该一片绝望，天启类魔们已经冲向了人类。 直到无数个弹珠壁垒张开，将天启类魔们隔绝在外。 人类和类魔隔着一层屏障彼此对视，恐慌渐渐变得平静，暴虐的类魔们在发现自己没法突破屏障后，显得有些外强中干。 正义联盟没有躲在屏障里，他们主动走出屏障，于是，天启类魔像是乌泱泱的鱼群，海量聚集过来。 达克赛德止住了走向母盒的脚步，也没有去看被天启类魔们包围的神奇女侠、闪电侠和海王以及顶着超人外形的火星猎人。 他抬头看向天空，欧米茄效应告诉他，真正的威胁，来自于太空，那里，黑色的太阳，他太熟悉了。 只是黑色天体没有对他出手，让他有些惊疑不定。 “达克赛德，你的对手，是我！” 太阳系中的黑色太阳中，一个人正在缓缓浮出，黑色纹路密布的眼眶里，带着对罪孽深重者的憎恨。 他是地狱的降罚者、告死者，他是黑日超人。 雪利造就的地狱，审判天启新神不成问题，一切罪孽都要在地狱经受洗刷。 原本还有唯一性命运的顾虑，所以才未对天启星立刻下手，而现在，达克赛德找上门来了。 漆黑螺旋热视线从太空降临，破开星空，穿透大气层，自云端落下，坠入达克赛德所在！ “氪星人！” 达克赛德抬头，欧米茄射线与之相触对撞。 荒原狼刚好于此刻传送过来，一颗弹珠扩张开来，将两人一并包裹了进去。 黑日超人同时踏入这个地狱。 黑色天体悬浮地狱天空，令达克赛德再度感受到昔日的屈辱。 “天启星，连带着天启星存在的宇宙，已经彻底被抹去了。” 荒原狼来到达克赛德身侧，递出母盒，让达克赛德触碰母盒，感知那份信息。 达克赛德深深看了一眼母盒，三万年前，他八岁，带着这东西来到这个世界。 三万年后，他找回了这东西，即将离开所有美好的世界。 “你无法战胜我！氪星人，你的力量，还不足够！” 达克赛德手指从高处飘落下来的黑日超人。 达克赛德在被黑色天体羞辱后，一直更加迫切的变强，他比原时空更强大十倍以上。 然而这一刻，唯一性奇迹的力量贯穿高纬度，一片梨子的虚影中，另一个身影出现了。 那是天启猎人蝙蝠侠，他复活了，来到克拉克身侧。 复活后的天启猎人更加强大，他带着孤蝠军团的意志归来，记忆中每个坚毅且相同的面孔，都在用他的视角，看着达克赛德。 “数千年了，达克赛德，了结这一切吧。”以灭亡臂刃指着达克赛德，布鲁斯道。 “孤蝠军团应该尽数死在了我的手中才对。”达克赛德从布鲁斯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他们的意志延伸到了我这里，达克赛德，孤蝠永不消亡。” 身体里承载着唯一性奇迹，布鲁斯向达克赛德发起了进攻。 在这地狱之中，他可以放手一搏。 灭亡臂刃疯狂挥霍起了天启神性物质。 近千米的臂斩光芒淹没了达克赛德。 “太分散了，这力量！你甚至不如每一个孤蝠！” 达克赛德承受下了这一击，正要大放厥词，却发现身侧的荒原狼已经消失了，只有母盒跌落在地上，又弹起，嗡嗡作响。 灭亡臂刃的斩击将荒原狼直接蒸发！ 不同于氪星人和达克赛德，荒原狼变强得不多，与原时空相差根本不大。 而无论是复活归来承载唯一性奇迹力量的天启猎人蝙蝠侠，还是黑日超人，都能够秒杀这所谓的天启星黑暗精英。 最后的忠诚拥护者倒在了自己的身侧，达克赛德一手砸向母盒。 这欺骗了天启星，引诱他前来的东西，被他疯狂汲取力量。 下一刻，达克赛德的分身从其他多元宇宙召回，出现在这里。 五个达克赛德抬头，看向天空的正义联盟两大巅峰战力。 “你们会死得很难看！” 大都会。 “我以为我们能和那些人交手来着。”闪电侠有些怕谢。 阿尔弗雷德找到他们，告诉他们达克赛德即将来袭，紧张良久后，达克赛德确实来了。 但这力量足以摧毁行星的天启星君主，直接被拉入了一个空白地狱中，和黑日超人以及复活的天启猎人交战。 而他们这些人，只能在大都会到处清理天启类魔。 “下次我再也不来干这事了！”海王被几只类魔抓着升空，他奋力挣扎扭断了类魔手臂，反过来骑着类魔的背。 他抢夺对方的武器，接着向周围的天启类魔射击：“我想射谁就射谁！” 神奇女侠守护银镯猛然爆裂，轰碎一群围上来的类魔。 接着她看到了远处的景象，那是地狱中走出新的恶灵，去将这段时间犯下罪孽的人们拖入地狱。 这其中包括大都会和哥谭的新上任政要人员，芬奇议员几乎被他们架空。 因为这些人利用了几乎所有人都在针对正义联盟的大势。 芬奇议员目送那些人进入地狱，开始搜集他们的罪证。 当人们仰望天空那个巨大地狱中的黑日超人，又看向天空中冰霜呼吸，再以热视线大面积横扫类魔的另一个超人时。 火星猎人终于显露出真实模样。 “露易丝莱恩。”火星猎人飞到星球日报的玻璃弹珠外，一拳砸死一只飞过来准备从他后背偷袭的类魔。 这是火星猎人，示意她可以公开自己身份了。 星球日报立即将最近以来的超人，其实是火星猎人假扮的消息发出，并且为火星猎人发布了道歉信。 超级英雄的世界充满了各种无奈。 来到这世界的天启类魔所剩不多时，火星猎人直接堵着空间传送门，最后干脆反杀了过去。 随着又一次罪孽的大清洗，人间似乎干净了很多…… 当黄昏落幕，深夜时分到来，有着黑色天体在背后无限供给力量的黑日超人终于将达克赛德的头颅拎在了手中。 负伤颇重的天启猎人自达克赛德的分身碎尸中收起臂刃步出。 “我们胜利了。” 也是这一刻，整个多元宇宙都在亮起柔和的光芒。 天堂降临了。 物质守恒的定律被易改，从此生命不再会饥饿，疾病从根源上抹除，或许无法永生，但到死亡那一刻前，都将保持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也可以随心选择白头偕老。 布鲁斯韦恩和黑日超人从这个大型地狱中脱离。 克拉克眼眶边上的黑色纹路正在褪去，他回归了人间。 “你的任务完成了，不再是地狱深渊的人，你继续留在我这里，会彻底改变你的性格，回到地球把。 如果要去见乔艾尔，呼唤我的名字，我会送你过去。” 黑色天体留下这句话，接着消失在所有人眼前，潜入了深渊中。 布鲁斯韦恩刚落地，便有三个人迎了上来。 韦恩夫妇和阿尔弗雷德一起抱住了这个从死亡中归来的儿子…… 神性宇宙树。 雪利来到平台上，洁白高塔下。 所有氪星人都静默，他们知道，伟大主神即将远去，去往更遥远的世界。 “帕佩图阿会在多元宇宙中，因为对我的恐惧，而主动堕入深渊，成为吸收恐惧无限强大的深渊之母的副手，你们无需在意她。 我将去往极其遥远之地，如果我到达了，会将空间叶开在彼方，到时候，会有一批战士到那里为我作战。 你们的路还未到尽头……” 雪利的语气很平淡，却传递到每一个氪星人耳中。 至伟大之主的低声轻语，亦能震动多元宇宙。 而那些地狱中受刑的罪孽深重之徒，哪怕声嘶力竭，痛苦呐喊，也无法将声音传得有多远。 圣灵们守卫着数十光年直径的球形区域，他们也渴望跟随造父远征，然而他们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为何。 序列将军佐德从恒星果实中浮出，他将从数千亿氪星将军中择优，选出能跟随伟大主神远征的战士。 雪利不再看这些子民，他转身踏入门户，步入神圣殿堂中。 神圣殿堂中，一双眼睛亮起。 她调控时间，花了七万年去否认他们相遇时的称呼。 她一次次逆流而上，以自身的力量去冲击雪利的力量。 终于，她在他即将远行前，回到氪星即将毁灭前那个时候。 向他更正了彼此的关系，现在，这个称呼被作用于所有氪星人的脑海。 “还有四年，我想向您渴望爱……” 神圣殿堂的大门紧闭了起来…… 四年后，一团柔和的光芒飞出神圣殿堂，向宇宙深处飞去。 所有氪星战士目送着那光芒离开。 正值此时，来探望父母的克拉克，也在其列。 他仰头看向天空尽头。 作为多元宇宙的核心，当多元宇宙逐渐趋于完美，他了解雪利在做什么。 那就是将多元宇宙的节点打通，不再闭环，让虚无与现实彻底重合。 从此，雪利存在，多元宇宙便存在，永远无法被毁灭。 当达到大全能宇宙边界时，柔和的光芒遁入虚无，消失了。 不久后，一部完整的氪星神话历史在多元宇宙中传开。 作为多元宇宙文明观察者的永恒神国子民，高唱那史诗，走过一兆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