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雪利在上
埃尔斯米尔岛。 作为世界第十大岛屿、加拿大的第三大岛屿，这是一个冰雪的世界。 克拉克从飞机上扶下来那位大人物，对方来自星球日报，是一个获得过全世界范围内新闻界最高荣誉奖项普利策奖的美貌记者。 “谢谢！” “不客气！” 露易丝看着冰雪的世界四处拍照，那个接下她的人则拎着东西离开了。 入夜，克拉克迫不及待的在寒风中踏上了忐忑之路。 他早已用透视眼看穿冰层，那后面藏着一个庞大的阴影，很像飞船的轮廓。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一处里面是崖壁，下面就是海洋的冰层附近，内心的喜悦让他忽略了身后的动静，他双眼亮起红光。 热视线融化着冰层，形成一个一人多高的隧道，他一步步前近。 “mama，爸爸，我找到了，我很快就回来了。”33岁的克拉克笑得像个孩子。 一个广阔的空间很快出现在他眼前，那里横卧着一只超大的海蚌，这种甲壳类外形一般是海洋生物用于抵抗深海的高压。 这片空间的地上和墙壁上刻着大量的类似宗教信仰的仪式符文，克拉克注意到，这一切的中心。 是一道不高的背影，他立于一切中间，无数身穿战甲、暗金华袍的人影匍匐在他的脚下，沐浴着他的荣光。 带着疑惑，克拉克自舱门阶梯步入其中，进入了这艘飞船的内部。 飞船内部流畅的线条具有一种独特的美感，氪星人的简洁实用审美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感知到外来者的闯入，飞船的控制台激活内部能源，缓缓升起，其核心部分充斥着幽蓝色的光芒。 它在能源方面的技术和乔艾尔制造的氪星人工核心能源技术很接近，起自于同一个蓝图。 克拉克身后，还不具备高智能和感情的古早时期的悬浮人工智能飘了过来，核查来访者身份。 克拉克摘下胸前的吊坠，看着上面的S，很感叹，他一直不懂这是什么东西，现在看来，是一个钥匙。 控制台吸附钥匙，良久，却没有反应。 安装控制台却不下按钥匙这种没氪星常识的行为，在人工智能眼中，被判定为闯入者。 武器化液态土凝聚成鞭，攻击了克拉克！ 但对于这个克拉克而言，难度不大，他随手挣脱鞭子，按下了钥匙，作为飞船管家的人工智能乖巧的平静下来。 克拉克这时注意到远处有一个身影看着他，见他看过来后，偏了偏头，仿佛在说快来跟我进米奇妙妙屋。 问候两声无果后的克拉克追了上去。 在那身影的指引下，克拉克看到了几具休眠舱中的骸骨，一种悲伤不由涌出。 也是这时，一声痛呼响起，呻吟声让克拉克立刻向刚才的舱室走去。 克拉克两拳打爆近两万年如一日，忠心耿耿守候着飞船，现在更准备与他厮守终生的飞船管家后，又救起了拿相机拍飞船管家不开美颜的坏女人…… 随后飞船升起，脱离了这片被人类监控的区域。 将露易丝放在一处被监视范围内的明显区域后，飞船再度起飞。 最后停在一处远离人类视线外的冰川上，克拉克看着氪星飞船自检。 这时一道身影从升起的驾驶位后步出，看着克拉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终于见到你了，我想莱拉会很欣慰。” “你是谁？” “我是你爸爸。” 乔艾尔看着克拉克，而克拉克皱着眉头。 “你的父亲叫乔艾尔，我是他的意识，而你，我的孩子，你的本名，是卡尔艾尔。”乔艾尔看着自己的孩子，笑容淡却尽是满足。 “我有一些问题……”克拉克面对自己的另一个父亲，想笑却又有些难受。 “我是他的意识”这六个字，让克拉克意识到了什么。 “别急，听我娓娓道来。” 乔艾尔回头，他身后的液态土墙壁迅速组建着氪星历史的画面。 “大概十万年前，失去金色氪星后，氪星人的祖先流浪在星空中，没有家园，已经面临绝境。 曾经的氪星主神拉奥与另外三位氪星之神消失了。 在悲伤与绝望中，氪星先祖们打算抛弃一部分族人，换取更远的航程，再寻找一个行星定居。 但他们面对了一次宇宙太空灾难，几乎全部死绝，好在，新的主神出现了。 伟大至高的祂，复活了所有在深空中丧生的氪星人，给予了衰老者青春，给予了伤残病弱者健康。 并且跨越了不知多少光年的星空，将所有人带到了新的家园。 伟大的主神全知全能，拥有你我永远无法揣测的力量。 至于我们的新家园，你的母星，她叫氪星，一颗拥有两个卫星，环绕一颗红巨星做周转的庞大行星。 氪星比地球大得多，因为某些特殊原因，重力上达到了地球的一百二十倍。 氪星的环境与地球相比，大概是无垠荒漠与温室一般，唯有我们氪星人可以适应这样的世界。 伟大主神一次次指引着我们的祖先，但直到某个时刻来临。 一位圣者，他叫撒艾尔，他察觉了氪星的变化，预知了氪星的灭亡，他在很多典籍中留下痕迹，让我可以追寻他的脚步。 当我还是个孩子时，我和我的发小佐德见到了伟大的主神，刚刚赋予了氪星以自己美德的祂，给予子民自己选择的机会。 我和佐德从祂那里获得了不同的东西，佐德获得的是一个预言。 这件事后面再谈。 伟大主神告知我们，再有几百年，氪星便将毁灭，而我们氪星人的寿命，在主神的荣光下，是这个期限的两倍。 果然，当我成为氪星的首席科学家，而佐德成为氪星的将军时，我们的自然资源用尽，且在氪星地核中开采能源。 这是无法避免的事，能源于氪星人而言，就是食物。 我做了两种努力，一是制造了一个人工氪星内核安置到氪星内部，但失败了。 而另一个努力，就是你，我的儿子。 在氪星，我们早就开启了人工基因工程，制造了统计所有基因的生命法典，放弃了自然生育，但你不一样，你是我和莱拉违反氪星法律生下来的希望。 我劝说长老们时，作为军事领袖的佐德发起革命，劝说我加入他的行列，我拒绝了。 之后我摆脱了佐德的控制，盗窃了生命法典，将它植入你的身体。 我想，应该是在圣者撒艾尔以生命搏杀氪星战舰的牺牲下，我的孩子，你终于得以来到了地球。 在氪星末年，伟大主神有了祂的女儿，那是奇迹的菲奥拉，氪星的新神。 卡尔，我的儿子，你就是伟大主神祂的女儿奇迹之神菲奥拉赐给氪星的奇迹！ 我和你母亲莱拉诞生的始源室，这个飞船也搭载了一个，当你渴望同类时，可以用它制造你的同胞。 但我更希望你能融入到地球人类中去，建立家庭，繁衍后代，那是完成两个文明最好桥梁的方式。 人工基因工程决定了每个氪星人长大后的角色，工人、战士、领导者…… 我觉得那辜负了伟大主神赐予的第十二美德自己，那里面包含了意志自由，而你是氪星这个时代唯一一个自然出生的孩子，你承载了这份自由。 自由与奇迹，氪星末年伟大主神赠予子民的礼物都在你身上体现了，卡尔。 我们不希望你被氪星的社会定性成固定的人，为此我们违反了氪星的法律，顶着风险与压力，将你送来了地球。” 克拉克听到这里已经泪流。 作为氪星首席科学家，作为一个领导者的乔艾尔给予他伟大的使命，告诉他去做自己，让他有自己的选择，却也让他肩负起一个令他心生担忧的重任。 作为农民，作为从小到大指路明灯的乔纳森给予他一句种什么在那片从小长大的农场里。 乔纳森很久以前就知道克拉克终会肩负重任，他不忍心自己的孩子如此辛苦。 两个父亲的爱让克拉克鼻头很酸。 他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来地球？” “不，你是我们的世界，是我们的希望与奇迹，伟大主神的殿堂还在氪星，我和莱拉不会舍弃我们的信仰。 好在现在，你做到了，你在这里，是地球的孩子，也是氪星之子，是伟大主神的子民。 看到这个标志了吗，我给你的氪星钥匙上，还有我胸前的这个，就是我们艾尔家族的意义，它名为希望！现在，它就是你！ 去飞吧，卡尔，我见过圣者撒艾尔的力量，你也能做到一样的事。 沐浴在地球黄色太阳的光芒下，你的细胞吸收了它的辐射，变得更加强大。 去尝试你的极限，你的力量、速度、感知、思维还有…… 所有氪星人寄托于你身上的奇迹！ 你也会给地球人带来一个目标，你站在高处，让他们不再迷茫，他们会追随着你。 在太阳下终究会站在你的身侧同行，这个过程会异常艰辛，举步维艰，你可能会倒下，但最终会站起来。 你会成为他们的神！” 乔艾尔看着克拉克，他对自己的儿子倾注了自己的一切抱负、爱与希望。 克拉克早已泣不成声，他没有电影里那般坚强，他会感到悲伤。 生身父母给予他的爱展现在眼前时，二者却都已不在人世了。 “别哭了，卡尔，我还有事跟你说。 伟大主神曾与佐德定下契约，让他在三百年后的某个时刻，不许以他的名义起誓。 所以我坚信佐德在氪星的叛乱和爆炸中都没有死，他会来到地球。 当他来到地球欺骗你时，让他起誓，若他愿意，注意他起誓时是以谁的名字。 如果他不是以伟大主神的名义起誓，你让他加上这一句话再发誓！”乔艾尔很想摸摸克拉克的头安慰一下这个儿子，可惜他不是实体。 “哪一句？”克拉克擦干眼泪问道。 接着，他看到了乔艾尔无比虔诚的表情。 乔艾尔仰望着飞船舱顶，带着发自内心的感情。 “雪利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