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捕猎人心的黑暗
可能和仓英辅也没想到过，作为夜袭队，有朝一日，对峙的不是异生兽，而是自称天使的巨人。 作为这深夜里附近最大的光源，黑暗中的光明格外耀眼，工地外的树林在银白色巨人脚下像是浅浅的草丛。 更何况夜袭队的头盔有夜视功能，在这种环境里，看向雪利奥特曼就像是身处于光之中。 雪利奥特曼的注意力，来到仍想扣动扳机的西条凪身上。 “愚蠢的人类。”雪利奥特曼没有奈克瑟斯那被动挨打的觉悟。 他的身后，光粒河流开始充能，接着他伸出手指，有灼目的光芒在指尖汇聚。 “请住手，西条凪副队长，如果你继续这种行为，将有可能被开除出夜袭队……”预知者的声音在西条凪耳麦里响起。 和仓英辅也冲上前，将听到这句话后正在犹豫的西条凪手中机炮抢了下来。 离开夜袭队，对于西条凪是不可原谅的，那意味着会被记忆警察清除记忆，同时，再也无法向异生兽这些怪物复仇。 西条凪最终垂下了机炮，她以为，只要她住手，银白色的巨人也会停手，这是理所应当的。 然而…… 如同最极致的白昼一样的光线，从雪利奥特曼指尖喷发，直接冲刷过和仓英辅，透体而过，最后尽数冲入西条凪身体里。 接着雪利奥特曼化为光，融入光粒河流中，光河流向天空消失不见。 “啊！ ！”被白昼光线击中的西条凪崩溃大哭，倒在地上，眼前尽是她童年时遭遇过的可怕景象。 “小凪！” “副队长！” 夜袭队三人慌忙冲上来，检查西条凪的状态。 “没有任何外伤。”平木诗织作为同性，自然是上手检查西条凪的那人。 “应该是精神上的伤害。副队长看到了她童年的阴影创伤。”也身兼文职的石堀光彦提起关于西条凪的档桉。 “先带回去吧，另外，违背了预知者的命令，小凪可能要接受调查。”和仓英辅异常头痛。 整个关东地区，包括东京都和琦玉县，有超过七个县的辖区。 然而tlt关东支部面对整个关东地区，作为行动部队的夜袭队，却只有区区四人，可谓捉襟见肘。 不是tlt关东支部不愿意增派人手，而是拥有对异生兽免疫因子的人类，太少太少了。 而没有对异生兽免疫因子，会受到恐惧以及异生兽感染等影响，不要说助力，不成为拖累死全队的累赘便是好的了。 要照顾整个关东地区，四个人已经很少，如果作为副队长的西条凪再接受调查，一旦突发状况…… 预知者的声音在和仓英辅的耳麦里响起：“下周会有新队员补充到夜袭队，和仓英辅队长。” “……”和仓英辅顿时说不出话，预知者这种看透人心，调整战局的能力他始终有点没法习惯。 夜袭队开始撤离，平木诗织扶着西条凪。 tlt的清理者们终于乘坐箱型车到来，他们穿着白色的生化防护服。 异生兽的体液和爬过的地方都具有高毒和感染性，甚至部分异生兽能凭借一小块散落的血rou再生。 夜袭队作为行动部队，是战斗人员，对抗异生兽已经很吃力，不可能来清理异生兽遗留物。 石堀光彦于夜袭队中最后离开，看似在警戒。 可他回到切斯特阿尔法战机前，双眼变得黑红，内里仿佛搅动着深渊，有熔岩滚动，他仇恨的看了眼雪利奥特曼离开的地方。 “你的力量也会是我的，雪利奥特曼……”他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自语道。 而tlt关东支部，预知者房间里。 光河凭空出现，丝带般小小一条，落入雪利手心。 预知者诚恳致谢：“感谢您的仁慈。” 雪利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化作柔和光芒消失。 “西条凪的问题，依旧如此严重呢，行事作风带了太多个人情绪，不过上面的长官们喜欢呢……”预知者敲击键盘，打开一页档桉。 那是一个看上去带着一丝傲慢的英俊男人，档桉里有记载着他各项记录和指标，数值高的吓人，甚至超越作为夜袭队长的和仓英辅好几倍。 若非其管理能力不足，加上有点我行我素，对tlt关东支部的长官们有过两次冲撞行为，他才是合格的夜袭队队长。 只不过纵使如此，这个名叫沟吕木真也的男人，依然是夜袭队前副队长，是西条凪的引导者和老师，又或者说，是没打破那层纸的恋人。 “沟吕木真也，你选择堕入黑暗，获得了怎样的力量……”预知者关掉这份档桉，开始根据现有的条件，计算未来的轨迹。 四个小时后，已是深夜凌晨。 被童年幻境和沟吕木真也背叛的幻境折磨了整整三个多小时的西条凪擦去眼角泪水，在女洗手间清洗着脸，也顺带提神。 她对一切非人类和疑似非人类的存在都抱有极其强烈的憎恨，是有原因的。 1991年，在美国科罗多拉州的来访者科技研究所，西条凪亲眼看到一个伪装成人类的怪物，杀死了自己的母亲河作为研究所主任的父亲。 那怪物还给她种下了奇怪的东西，她一直寻找不到。 本来随着岁月流逝，她来到tlt日本关东支部成为夜袭队新人，快要渐忘过去，迎接新生活时。 作为她师傅和恋人的沟吕木真也，帮助她走出黑暗的夜袭队前副队长，背叛了tlt和人类，投入了黑暗的怀抱，将机炮枪口对准了夜袭队，甚至杀死了当时的一名夜袭队成员就此失去踪迹。 童年的阴影就这样受到极其强烈的刺激，如同被加入催化剂，印象不断加深后甚至质变成了西条凪的魔怔。 因此面对非人类和疑似非人类的存在，西条凪只有仇恨，她最信任的人沟吕木真也都投身黑暗，应激反应下，起码现在的她不会相信所谓的光和奥特曼。 “副队长，我已经帮你提交了明天的心理诊查，还有调查会填表，你要喝一杯咖啡吗？”平木诗织通过贝雷格联系西条凪。 【讲真，最近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安卓苹果均可。】 贝雷格是夜袭队最基础的随身装备，外形伪装成一部普通的小型手机，通过固定腕带固定在手腕上，可以变形。 贝雷格拥有通讯、定位、地图、感知异生兽波动的功能，拥有认证系统，认证者可以通过贝雷格的按钮激发其上的武器功能。 武器功能针对于异生兽，可以发射粉紫色的异生兽歼灭激光，但只对小型异生兽有效果。 “我没事了，谢谢你，诗织。”西条凪冷静下来，向平木诗织道谢。 “不客气～”平木诗织有小女生被夸奖后感到开心的习惯。 次日正午，埼玉县。 热闹的大街，刚刚从有人失足高楼挂在招牌上这个难题中逃脱出来的搜救队被一群中年大妈围住。 “哎呀哎呀，真是抱歉，我们是搜救队的，虽然都是警察署的部门，可是司职是不同的呢，所以请不要继续为难孤门巡查了！”身穿橙色搜救队的前辈替孤门一辉解释着。 好悬终于送走了这些七嘴八舌的欧巴桑，作为孤门一辉前辈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小子以后不要什么事都答应，我们的假期可还没有社畜们多啊！混蛋！” 一脸青涩，时不时还要脸带点茫然的孤门一辉连忙鞠躬道歉，作为搜救队最年轻的后辈，经常让人给他擦屁股，道歉已成习惯了。 好在他小错虽然不断，大错从未犯过，救人这种事，他从来没有出过错，刚才就是他绑着安全绳，去广告牌上救人的。 尽管对方因为恐惧坠落不受控制的挣扎，他也有惊无险的完成了救援行动。 这也是搜救队愿意容忍他的原因。 只是孤门一辉没有注意到，一个名为tlt关东支部的特殊组织，已经派出筛查者，监视他整整两个月了。 起因，是两个月前一次搜救队出动，经过了异生兽所在区域，孤门一辉虽然没有直面异生兽，但是也接触到了异生兽体液，却并无任何异常。 他因可能具有对异生兽免疫因子，被列为筛查者的监视对象，在考察人品行为后，会由tlt关东支部的长官们决定要不要经过最终体检然后吸纳进夜袭队。 从前的筛选并没有那么严格，也没有那么长的监视期，直到出了沟吕木真也那等被tlt其他支部嘲笑和用来指责的丑事。 为此，tlt关东支部分到的经费都降低了一点，虽然降低的经费比起每年经费的总额很少，却也有十几亿日元，让差点钱买新车的tlt关东支部的高官们愤恨捶桌。 孤门一辉道歉归道歉，却对欧巴桑们说的话，心存芥蒂。 “在废弃公园那边，有一个小偷。 以前还好，只是偷食物和牛奶，我们想着可怜也就不计较。 可现在，甚至开始偷起我家孩子的衣服和裤子，他都那么大个人了，怎么可能穿得下那么小的衣服。 肯定是变态，所以请你们警察署的人，赶紧把他抓起来吧……” 这是七嘴八舌的欧巴桑里，唯一一句能够理清逻辑的话。 “要不下了班去看看吧。”孤门一辉的热心肠是一直有的， 然而回到警察署，下班之后，他第一时间却是去了动物园。 原因无他，孤门一辉的恋人，在大学就读美术专业的斋田莉子会来这里画画，有时还会说课题好难之类的。 孤门一辉来到动物园围栏外的凉亭附近，看到了凉亭下褐栗色短发的斋田莉子。 这是个名字和本人极其符合的漂亮女孩，就颜值上而言连平木诗织也要差一些。 她知性、俏皮、灵动而善解人意，且很会关心孤门一辉。 她现在的课题是家庭画，因此常常看见她画纸上，有着一家三口的长颈鹿与斑马。 “莉子！” “孤门！” 恋人相逢，遥遥便招手，孤门一辉习惯性的将自己的苦恼诉说出来，谈及那个在废弃公园的小偷。 “我们没有亲眼见证的话，也不能说那个小偷是变态吧，孤门君你要去看看吗？”斋田莉子相当了解孤门一辉的性格。 孤门一辉来见斋田莉子的原因就是为了不失约，之前说好今天要来的。 他道：“虽然说这是警察署其他部门同事的工作，可我怎么都觉得不能置身事外呢。” “那就去吧，加油，孤门。”斋田莉子放下画笔，给他打气。 “我会加油的！”孤门一辉得到恋人鼓励，干劲十足的冲了出去，跑了老远，还不忘回头招手告别。 这让斋田莉子忍不住噗呲一笑。 而当孤门一辉离开后，她的眼神迅速变得无比空洞，表情也麻木僵硬，如同木偶一般。 直到一个幼小的身影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坐在她的身边，她又恢复了灵动。 “画得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