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畜无虞,夫妻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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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大军,直接赶到妇妌房内。跨进大门就喊道:“王后,你怎么样了?” 进门看见妇妌斜靠在床榻之上,左臂缠着绷带,袍子只是随意搭在身上。武丁箭步上前,泪水从眼眶滑落。 “大王莫急,我的伤并无大碍。” “究竟伤到哪里了?” “一点小伤,左肩不幸中箭,已经拔出来了。” “我看看!”说话间武丁缓缓的揭开纱布查看:“这还叫小伤?你看你几乎半个身子都肿了......” “箭伤哪有不肿的?敷点草药,再有个把月会好的,大王不要担心了。” “珉玖颇懂些医术,我这次来还带了好几个巫医,让他们给你好好瞧瞧。”武丁帮妇妌盖上纱布,披好袍子,起身冲门外喊道:“珉玖,你带他们都进来吧。” 珉玖并未领着那几个巫师进去,而是独自进门走到榻前:“大王,臣需要看一眼伤口。” “......” 妇妌看出武丁有些忌讳男女之别,便伸出右手,拉着武丁说:“大王,无碍的,太卜大人跟随你我多年,不必拘泥那些小节,更何况是在为我治病呢?看一眼伤口,才知道该怎么治疗啊!” “好吧。爱卿,你上前来。”武丁又轻轻揭开纱布。 珉玖上前一看,伤口处鼓起碗大个包,中间淤黑,再看王后半边衣袖未穿,心中已猜到七分。又问:“王后受伤之后,是如何疗伤的?” “当时紧急,几百个敌寇冲过来,未来得及处理,拔了箭便率人退回城内,然后像平常受伤一样,包上草药,一天三换,到今天已经一个多月了。”妇妌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 “月余不见好转,王后的医官不曾用过其他办法吗?” “我这里不比王宫,巫医仅有子然一人领着三五个徒弟。他们也曾向天祷告,杀牲祭祀,还用圣水给我清洗过伤口。” “那为何还不见好?子然何在?”武丁越听越怒。 “大王,王后这伤,先是不知箭上有毒,未能及时解毒,后又延误时机,如今已入骨髓,恐怕很难痊愈了......” 武丁气得拔腿就往外跑:“来人啦,把子然一众给我绑了,押往圜丘,永世为奴!”几名亲兵急忙向外奔去。 屋内妇妌一听也有些着急,忙问珉玖:“太卜大人,这毒会要命吗?” “爱卿,爱卿,我知道你擅长巫医之术,还请爱卿一定救救王后!” “大王、王后先不要着急,臣自当尽力。箭上并非剧毒,估计只是铸造时掺杂的铅较多,于性命无忧,只是这手......今后恐怕拿不得重物了。” “那就好,那就好。”武丁终于放下心来。 妇妌却心如刀绞:“那岂不是再也无法劳作、打仗了?”她深知帝国最大的外患是北边的鬼方、羌方和南边的蛮夷。如果自己一旦不能稳住北疆,殷都的压力会更大。 “不能就不能吧,王后辛苦这么多年,正好回殷都修养,派子禽过来接替你便是。” 妇妌哀叹一声,说到:“眼下也只有如此了,还请太卜大人帮我疗伤。” “诺。” 珉玖传唤手下医官送来药箱,亲自为王后放出脓血,又略施手段加速伤口愈合,包上新配的药沫。又吩咐医官按方配药,伺候王后喝下。武丁扶着妇妌睡下,盖好被子,一直守在榻边。 待王后沉沉睡去,武丁拉着珉玖出来,行至院角,悄悄问:“爱卿,王后的伤真的没事了吗?” “大王恕罪,适才当着王后的面,臣怕王后伤心,并未直言。其实伤口靠心脏太近,毒素已经扩散全身......” “扩散全身会怎样?”武丁打断他。 “王后恐怕时日不多了......” “......” 二人沉默良久,武丁哀叹一声:“庸医误国啊,想我大商北疆,全指望王后屯兵戍守,若是王后有恙,北疆又将生乱。” “如今形势,北境土方诸多小邦侵扰,有王后的军屯在,暂时不会有大的战事,大王亲率王师平定即可。最要紧的是西边的羌方,他们勾结鬼方诸邦,图谋中原已久,如同乌云一样悄悄聚集,正缓慢地压往我西北边境,等待时机。” “爱卿,咱们该如何应对?” “回归正道,便无大碍。” “怎么个回归正道?” 珉玖回道:“迅速歼灭来犯之敌,诛杀始作俑者,灭其国,亡其家。然后命王叔子禽接替王后的位置,完成王后未完成的军事部署,安定北方。大王、王后则迅速回国,昭告天下,务必让各诸侯国恪守本分,加强周边盟国与王城的联系。” “只要行使帝王本分就可以啦?”武丁听珉玖所言有些疑惑。 珉玖解释道:“诛杀来犯之敌,方能震慑周边小邦及国内诸侯。只要王权威严,诸侯听调,一旦有战,很快就能集结大军。只要盟国亲近,出兵增援协助自在情理之中。” “爱卿言之有理。” 时不我待,翌日武丁便亲率王师,子禽率军屯将士攻打北边来犯之敌。用时三个月,攻克土方十余部落,将首领一一斩首祭旗,子民尽数俘虏回国。周边许多部落小邦听闻商军讨伐,战战兢兢,纷纷准备财物、美女进献给武丁。 一日,武丁刚回到军帐,珉玖回禀说子伯带来大批物资前来进献。武丁让人带子伯进来。 子伯,就是子国的封侯,原是夏朝时分封的伯爵,祖辈为躲避战乱,多次迁徙,如今也在北方安家。历经战乱,国家人口稀少,势力单薄。 子伯弯腰进来,身后跟着一名女子。此女身高超乎寻常女子,高出子伯大半个头,模样也生得俊俏。站在帐中,与其他兵丁、女侍相比,简直鹤立鸡群,当即引起了武丁的注意。 二人跪下行礼:“外臣拜见大王。” 武丁知道他这是要献女投诚,也不让他免礼,拨弄着手中的火盆,满不在乎地问:“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外臣是子国领主,今闻上朝国君亲来,特献上小女伺候大王左右。” “余一人后宫三十多妃子佳丽,不稀罕,你们回去吧。” “大王,此女与其他女子不同。他是外臣亲女,自幼随我奔袭草原各地,有非常之见识,十分聪慧,也有超乎常人的臂力和勇气。” “能有多大力气?” 那女子看见大王如此小觑,不等父亲开口,起身大步走到武丁面前:“大王,可否借宝剑一用?帐外柏树,我可以一剑劈断。” 武丁跟着出帐,看那柏树有自己大腿一般粗细,常人别说一剑劈断,用铜斧砍也要一会儿功夫,心里十分好奇,同时也差异此女在自己面前丝毫没有畏惧,便拔剑递给女子。 女子来到柏树前,双手紧握剑柄,两脚分离,微微下蹲,猛地转身一劈,柏树应声倒下,落地之时,噼里啪啦,树枝纷纷断裂。女子又走上前,修理树枝,在主干一丈处,自上而下劈做两截。弯腰直接将断掉的那一截树干扛上肩膀。走到武丁面前,咚的一声,将树干直立插在泥地之上。 众人愕然...... 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女子双手托剑递向武丁,嘴里说了句:“真是把好剑!”
武丁被他打断,猛的反应过来,接过铜剑,又不知所措。 珉玖上前忙对武丁说:“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得此奇女子!” 武丁矗立一会儿,领着众人回到营帐之中,跟子伯说:“你这女儿真是了得,怎么舍得献给我?” 子伯突然潸然泪下,哽咽着说:“大王,这些年北方寒冷,一年就有半年大雪覆盖,本就生存唯艰。可那土国仍是年年劫掠,致使我国人口日渐减少;牲畜也冻饿致死无数,实在无力抵抗。今献小女,实在是想大王能够派王师征讨土国,为我黎民报仇。我也愿率举国上下从此归顺大商,年年纳贡。” “原来如此。此女叫什么名字?” “回禀大王,不曾取名,我只有这一女,国内都称她子伯之女。” “你这个父亲,连孩子的名字都顾不上取吗?” “外臣惭愧,若蒙大王不弃,还请大王赐名。” 武丁沉思一会儿,开口问珉玖:“爱卿,这事儿,你有什么看法吗?” 珉玖早就透过元神看出此女今后绝非等闲之辈,便回答说:“大王,子伯虽国力衰微,可毕竟是先朝分封的伯爵,必定蒙受天恩,今日才有幸遇见大王。大王何不顺应天意收下此女,与子伯结好,日后我大军再来北疆,也多一处落脚之地啊。” 武丁认可。转身对子伯和女子说:“既然天意如此,那就收下此女。来自子国之女,以后就叫‘好’吧!留在余一人身边做个次妃。子伯,人收下了,其他东西你带回去,毕竟你比本王更需要这些东西。今后随时听命即可,本王定亲帅大军为你报仇。” “外臣感激大王之情,日后全凭大王差遣。”父女二人又齐齐跪下谢恩。 当日,次妃好留在帐中伺候。子伯仍拉着皮草、牛羊马匹返回国内。 北方平定之后,武丁留下子禽继续完成妇妌的大业,垦地屯军,扩大范围。大军班师回朝。此时妇妌的伤势也好了大半,只是因为中毒太久,身体有些虚弱。与武丁、次妃好一同坐在王驾内。 外面雨雪交加,道路坑洼泥泞,王驾的轮辐突然脱掉了,只得停下来修理。 一路不曾言语的妇妌,此时突然问武丁:“大王此次北疆之行真是收获颇丰啊!又是土地,又是奴隶,竟然还得了个大美女。” 武丁看看她,又看看次妃好,知道是吃醋了,也不好说啥。可越是不说,妇妌心里越是难受,对武丁的感情也心生嫌隙。 次妃好并未开口,兀自闭目养神。心想:大王纳妃,还需要向人解释吗?本想发作,转念又觉得还是算了,既然都已经是大王的女人了,以后还是收敛一下自己的草原血性吧,跟姐妹们坦诚相待,凡事小心谨慎为好。 妇妌看看装睡的次妃好,知道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心里琢磨:如今木已成舟,已经是一家人,彼此牵系,不可分离。没有哪一个能够得到大王的独宠,只有彼此和睦才行。身为王后,理当做个表率。想着想着,她也靠着车厢,闭目不语。 过了一会儿,雨停了,轮辐也装上了,大军继续前行。 一路向南,快到王城的时候,武丁看看身边两个女人,暗自庆幸。如今国内暂时平静,回去后一定要荷道载德才能服众,我大商也才能真正走向兴盛。 只是王后的身体怕是会越来越差。武丁轻轻撩开窗帘,抬头看看,月亮就快要圆了。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